「卡維圖瓦」?這似乎是未被殖民前,羅思德群島的土著一直信仰着的『海神』……直到現在依然有不少信徒認為這位常以巨大海蛇形象出現的神靈能給予他們庇佑,避免居住的島嶼被地震和海嘯吞沒。
它居然誕生於第三紀,哪怕那時可能已經是第三紀末尾,根據組織的一些書籍記載,距今也有兩千五百年以上……它憑什麼活了那麼久?
嗯,要麼是它的子嗣繼承了它的特性與名號,要麼就是它找到了別的延長壽命的方式……
說起來,組織的「柱」,家族的雅洛藍先祖也同樣活了2000多歲,哪怕她晉升半神時利用的是血族公爵的血液,這個年歲也很誇張了,畢竟絕大多數血族都活不了那麼久。
心裏這麼想着,拉蒂西亞女士收回若有所思地目光,進入了試煉的第二道關卡——「意志」。
……
與此同時,艾布納看着壁畫末尾那頭被強塞入「預言家」特性的深海海怪,不由得有些同情。
因為他已經認出來,那頭海怪實際上也是一種超凡生物,和風暴教會圈養的奧布尼斯海怪一樣古老,但卻更為聰明。
它名為「賽古斯特」,其血液結晶和腦髓,似乎都是中序列魔藥的主材料,但具體屬於哪一條,艾布納就不知道了。
但無論屬於哪一條,被強塞入「預言家」的它雖說一步登天,但後患恐怖很大,哪怕因為一時的「幸運」,讓它較為成功的融合了特性。
至於根據壁畫的線索尋找那頭海怪獵取特性?艾布納卻是想都沒想。且不說那頭「賽古斯特」海怪可能早就被人獵殺,就算它活到了今天,大海那麼大,自己又該去哪裏尋找?
眼見長廊另一側的水晶燈再次暗淡下來,艾布納不再耽擱,推開長廊盡頭的對開大門,進入了「試煉」大廳。
不同於之前的「勇氣」試煉,這座大廳雖然沒有長廊明亮,卻也絕不黑暗,柔和的光線自穹頂處的不同水晶中映射而下,將整個大廳劃分為兩個部分。
一部分稍顯暗淡,裏面卻有一個又一個美麗的精靈載歌載舞,她們或對着艾布納做出種種暗示動作,或用兩根樹枝夾起凝固成塊的動物血液,似乎在竭盡全力的誘惑着他步入那條「中線」。
「這些女性精靈雖然長得不錯,但膚色發色都不太符合我的審美……而且你還放了兩個男精靈在裏面是什麼意思?差評!
「美食就更不必說,那種類似『血旺』的東西雖然看着親切,但我上輩子就不太愛吃,而且香辛料也太簡陋了些,這連達維爾島上的廚子都不如啊……差評!
「最後,那些瓶瓶罐罐里裝的是什麼?果酒嗎?釀造工藝好差勁,而且酒里還有那麼多漂浮物沒有過濾出去……差評!」
見到這一幕,艾布納覺得用這些東西考驗自己的「意志」,簡直像是在開玩笑一樣,他就算意志再如何薄弱,也不可能被這些沒有半點吸引力的玩意兒誘惑啊。
不過,艾布納很快就發現事情似乎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因為隨着時間的推移,那條「中線」向着精靈們的那一側移動了一個刻度。而身處大廳中線另一側的他這時候卻先是漸漸感覺到壓抑、煩躁,繼而演變成更具體的飢餓、口渴、衝動等等感受……
這些感受並非身體實感,而是直接作用於精神,而且又不具備直接的傷害性,所以艾布納哪怕開啟了「純白之眼」也沒能屏蔽……
顯然這才是「意志」一關的真正試煉。
「情況很明顯了……這個房間裏有12個刻度,一邊會承受『痛苦』,一邊則是『酒池肉林』般的『快樂』……
「剛才『界限』在中央的6點處,而現在已經到了7……只要我一直在這一邊,那麼刻度就會持續向12逼近,一旦到了12,應該就會過關了。但這個過程中,所承受的『痛苦』程度肯定會逐漸增強。
「反過來說,我要是去了另一邊,那麼就會倒過來,刻度隨時間向0靠近,一旦到0,試煉就會宣告失敗。
「如果我此時處於『機械心智』狀態,那麼肯定會制定計劃,在忍受不住時,先去對面的『快樂』中休息恢復一陣,然後再返回另一側,繼續『受苦』……如此往復,螺旋逼近12。
「但那其實是陷阱……人不是機械,是不可能完美執行這樣的計劃的。一旦『意志』鬆懈,去了另一側『享樂』,那後續就很難再堅持下來……總會給自己找到藉口去『休息享樂』……
「所以,要麼從頭堅持到尾,要麼失敗,恐怕沒有折中的方案啊……」
一邊深受着各種不適,艾布納一邊以「分析」來轉移注意力,避免自己去看另一側的景象。
但時而不經意間的一瞥,還是讓得他口乾舌燥,咽了好幾口唾沫才忍了下來。
「見鬼,這才只是刻度7的程度啊……」艾布納剛這麼嘀咕了一句,那條「界限」便跳到了8的位置。這時,不但之前的種種感受被放大了一倍,耳邊還出現了種種惑人心神的幻聽囈語,不斷刺激着他的感官。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周圍的溫度也提高了不少,裸露在外的皮膚甚至感受到了一些灼熱感。
「不行……這麼下去不是辦法!雖然自詡意志堅定,但出生在和平年代,穿越後也沒吃過什麼苦的我在對苦痛的意志力方面肯定比不過混亂年代的精靈……
「現在這些誘惑還好說,後面如果出現疼痛、折磨等感覺,我肯定堅持不住……在這一點上,我甚至都比不過飽受滿月囈語折騰的佛爾思……
「但有什麼辦法來規避這種直接作用於精神,反饋到身體的影響呢?
「對了!佛爾思!她進入『源堡』後,那些直接作用於其精神的囈語就被屏蔽了!
「所以,這個時候,我只需要去『愚者』先生那裏『學習』幾個小時,靜等刻度到12不就得了?」
思緒電轉間,艾布納心裏有了主意,他先是開啟「純白之眼」模擬出「寒冰」的能力敷了敷臉,讓自己多少精神一點,然後才擺出祈禱的姿勢,口中用古赫密斯語虔誠地念誦道: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
「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
「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
貝克蘭德橋區域,勇敢者酒吧後門處。
頭戴鴨舌帽的克萊恩正小心保護着灰藍色工人上衣內側口袋裏的錢包,然後跟隨着只穿白襯衣黑馬甲,似乎一點也不怕冷的馬里奇登上了一輛馬車的車廂。
而淡金頭髮蔚藍眼眸的莎倫小姐此時浮現在了他對面的座位上。
「你為什麼過來?」莎倫簡潔地問道。
克萊恩坦然回答道:
「我想向你們詢問有沒有我需要的材料的線索……另外,我還需要一些比較深奧的神秘學書籍……」
臉色蒼白但容貌精緻的莎倫用蔚藍的眼眸看着他道:
「卡拉曼巫王的《秘密之書》。
「用一個幫助來換取。」
幫助……雖然他對莎倫小姐心中是存有一絲感激之情的,但克萊恩一時間還是沒敢答應下來。
他斟酌了一下,然後便詳細地詢問起莎倫和馬里奇需要什麼幫助,以及他們的來歷,和敵人的大致情況。
對此,莎倫和馬里奇沒有推辭,逐項解答了克萊恩的疑問。
他們是「玫瑰學派」的節制派系?這和我的猜測一致。
馬里奇是「活屍」啊,這符合他一直以來不怕冷,且和屍體打牌的形象;
而莎倫小姐是怨魂?還有這種序列?果然是異種途徑啊……克萊恩先是略感吃驚,旋即覺得這果然符合肉體和靈體之間能輕鬆轉化的特點。
不過,在聽說敵人中有一位半神,兩位序列5,一個序列6以及兩個序列7後,克萊恩便不淡定起來,這樣的陣容怎麼可能打得贏?他們真不是去送死的。
似是看出克萊恩的疑惑,馬里奇解釋道:「會有人攔住縱慾派系的半神,而且我們還有一位幫手,她負責對付『怨魂』史蒂夫和『狼人』泰勒。」
這麼算來,我們的對手其實只有一個序列5,一個序列6和一個序列7而已……這還算合理。
「但縱慾派為了抓住你們,竟然調動了那麼多人手!」克萊恩感嘆了一句。
「本來沒有那麼多的……但上次為了阻攔史蒂夫參與進『詛咒之物』的爭奪,我和莎倫暴露了得到一位『魔藥教授』幫助的事情,讓他們知道了我們已經不懼怕滿月詛咒帶來的虛弱和瘋狂……所以才又添加了人手。」馬里奇抓了抓略顯雜亂的頭髮道。
「詛咒之物」……不會是那件「1-025」吧?克萊恩回想起「塔」先生說過的「痛苦魔女事件」,以及後來看過「直播」的「康瓦男爵事件」,心裏不由得產生了一個猜測:
該不會莎倫小姐與馬里奇也是「塔」先生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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