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晚上,棠秘子覺着差不多了,就叫駱離動身朝南邊下山。
料到胡光業要來南郊度假山莊找他們,果不其然,二人剛顯出身來,就有人過來請他們上車。
自稱是光業集團的人,駱離拒絕,告訴他們要先給棠秘子治病,如果有事可以過來找他們。
棠秘子也在觀察來人的態度,很恭敬,那就如他所料。二人進到山莊,老闆看到情況,立即過來照顧棠秘子,還不忘順便調侃他。
駱離見棠秘子有人照顧,就說連夜出去找治眼睛的材料,棠秘子本想叫他明天去,想到那個東西還只有晚上好搞,就同意了。
駱離出得門來,招了輛出租車,上車說道:「去殯儀館。」
「嘿!」司機轉過頭來看着他:「又是你啊,你就沒去過好地方,上次我從郊外回來,把輪胎給爆了。今天這麼晚你還要去那地兒,我不去。」
駱離遞出兩百塊錢:「師傅,這說明我們有緣,多的當賠你一部份輪胎錢,這次我很快就回來,你在門外等我,回來時再給你一百塊。」
司機搖了搖頭:「那地方,我晚上是不去的,你不知道,前幾年我就遇到過一回。我跑長途回城,路過那地兒,上來一個人,讓我拉到高速路口,直接給我一百塊,我還想運氣真順。給他拉到路口,他下車就不見了。我就覺得不對勁,人都是迷糊的,進得城來,跑到一個副食店裏坐下,半天才回過神來,摸出來錢一看,你猜是什麼?」說着問駱離。
駱離笑道:「那是一張冥幣。」
「哎呀,你知道呀,莫不是你也遇到過?」司機吃驚。
「我沒遇到過,他們都不敢近我的身;不過我聽說過,其實你完全不用怕,鬼有鬼道,你沒作惡事,平白無顧的人家也不來招惹你,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是了。走吧,你要是怕,我等下給你畫一張符,你裝好掛在車裏,往後你絕對再也拉不到那樣的。」
司機看他說得有模有樣,也有點相信:「看不出來,你還懂得不少,你是個道士?這麼年輕?」
「邊開邊說吧,反正我和你沒仇,也不會害你,我給你的可是真資格的大秦幣,有錢拿還擔心什麼。」
司機想想也是,有人陪他說話,而且這個年輕人莫名讓他安心。他們幹這行的,都有點迷信,說不定真是個高人,弄一張符來用用也好,開車往殯儀館方向而去。
棠秘子一身邋遢,他有點輕微潔僻,有條件就想把自己弄乾淨,讓山莊老闆「服侍」他洗澡。笑臉老闆這會笑不出了,嫌棄的站在浴室門外和門內的棠秘子對罵。
棠秘子繫着浴袍,到處摸索,故意往笑臉老闆臉上摸,老闆打開手,把他推到沙發上,遞給他一條毛巾,讓他擦頭髮。
棠秘子罵道:「這德性,你不想想當年老子要是不把你家的『大神』請走,現在你還躺在病床上,還輪着你來埋汰我。」
剛說完外面就說有人找棠秘子。棠秘子出聲道:「來得這麼快?」
「誰啊?」笑臉老闆問道。
「干你屁事,是大人物,還不快滾出去把人請進來。」
「好,我懶得再和你這個病人計較。」說完就出去帶人。
棠秘子想到自己還沒穿上衣服呢,忙不迭的嚷道,等會兒,等會兒。
來人正是胡光業,笑臉老闆給胡光業解釋說棠秘子眼睛看不見了,讓胡光業多擔待,關上門出去了。做起這些事來,他熟門熟路,以往棠秘子少不了有人找,他習慣得很。
「棠師傅,你可知道我為什麼來?」胡光業開門見山。
棠秘子點點頭:「這個事情要是您胡大老總,早日見一見我,我也不至於瞎掉,現在我的朋友還在外面為我的眼睛奔波。」
胡光業想了想說道:「棠師傅,怪我識人不明,肖林的背景我還在調查,我的公司被他虧空了一千多萬,光憑這一點,我就知道我錯信於人。我今天來很是冒昧,但是事情還有蹊蹺,我發現我的女兒可能被他控制。」說到這裏看見棠秘子沒有任何表情,繼續說道:「我兒子沒了,就這一個女兒,您看......」
「可不止你一個女兒,你的兒子肯定也是死在姓肖的手裏,至於你的女兒是不是被控制,這得等我的朋友回來才知道。」
聽到關於兒子的肯定回答,胡光業青筋暴出:「要真是這樣,我絕不輕饒那個畜生。」
「這事說來是你的家事,三年前我被姓肖的下了降,控制我去做那傷天害理的事,後來我良心過不了,跑到西邊去找高人,也就是如今把肖林弄癱的這位,是他解了我的降。要我說,我對付不了姓肖的我躲開就是,是我的這位朋友,非要替天行道除去禍害。」棠秘子睜着一雙盲眼看着胡光業。
胡光業有點懂了,想接話。又被棠秘子打斷:「所以得知他在你光業集團,還成了你的准女婿,我們就對你兒子的死有了懷疑,我們散出消息,想讓你清理門戶,你又不上道,他還讓傅正麟把我們送進了看守所,這也是用的你的關係吧?」
胡光業點點頭,有點懊悔:「當初那事情太匪夷所思,我如何能信,唉,真是對不住了。」
棠秘子繼續說道:「倒不是對不住我們,他弄了個人進來想毒死我們不成,反毒死了那人,你是不知道,死狀駭人啊,全身冒綠光,呼吸不了,活活憋死的,至今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毒。如果是毒在我們身上,可想而知。我們都不知道會不會傳染,看守所里的醫生卻穿好防毒服進來。」說到這裏意味深長的看着胡光業。
胡光業意味莫名沒有答話,棠秘子也緊閉了口,喝起茶來。
駱離交待好司機在外面等他,悄悄潛進殯儀里,找到靈堂里停好的遺體,輕聲說道:「得罪了。」拿出懷裏的符籙輕輕貼在上面,念起口訣,黃裱子顏色慚慚變淡,接着捲起,駱離把捲起來的符籙收好,退了出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7s 3.88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