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見面前兩個道士聽得認真,呷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我看他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蔣副並非從低層干起,屬於學術派,特別書生氣。」同時,又深諳為官這道。要不然,怎麼才四十多,差點就和他平氣平坐了。後面的這些話,陳總並沒有說出來。
°還是沒有回答我怎麼處理,駱離心說:大秦幾乎所有的五人以上的殺人大案里,都有他督導的影子。陳總這句話說得意味深長。
所以這次大量人口失蹤,姓蔣的就湊過來了。看起來是壯大隊伍的含金量,可是細想下,也許是他們上面人角逐的結果。他朝陳總露出笑容,說道:「蔣副指揮什麼時候回去的?您老覺得他是因為知道這次行動不會有結果,憑着他的嗅覺,趕緊回去抱王春玲背後人的大腿?亦或是覺得這事詭異,害怕才走?」
陳總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不但不掩飾自己殺人的罪行,還把他的話聽明白了。「駱先生,這可真不像二十四五歲的人。」
「像不像的要看對什麼人。」
兩人相視一笑。
∧秘子心下一松,陳總果然好說話。沒等他徹底放下心,陳總笑完面色一肅:「給我一個喻凡必死的理由。」
駱離也端正了姿態,認真回答∮長∮風∮文∮學,≌.x.他:「他其實不必死,我殺他純粹是為了自保。如果他不逃走,現在還好好地呆在龍山寺,也許有一天可以解他身上的魅氣,這場悲劇就不會發生。」
「什麼魅氣?」
「魅即媚,他喻家祖傳一種能媚惑別人的秘術,在青春期時自行啟動。只要他願意,任何人都可以為他所用。不論男女,小到自薦枕席,大到殺人越貨。總之。被他媚惑的人,意識全無,六親不認,只憑他一人操控。而當我去查他時,他就在我眼前媚惑了我的未婚妻。偏偏這事,受害者清醒後,還都記得過程。因為這個原因,喻凡永遠不可能讓他們清醒。後來我得知,喻凡失蹤後,他下手的幾個女孩不是瘋了就是自殺了。外面都說是因為愛得太深。事實是怎樣,可能除了我們就只有王春玲知道了。」
陳總趕緊起身翻看資料,棠秘子心下又一松,陳總明顯是要保駱離,早就在收集好了資料。現在看的就是喻王兩家的家譜吧?
「駱宗主,喻凡的爺爺和父親還有喻凡都是早死咯?」特意眨了眨眼睛。
∧秘子趕緊回道:「是的是的,這是一種家族病。陳總,你也看了資料,是不是死的時候樣子特別難看。興許喻凡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悄悄隱匿。不想讓要人知道。」喻凡這一脈現在都絕種了,說是家族病也沒人能反駁,陳總這塊老薑確實辣。
陳總點頭,他應該會朝這方面想辦法。讓蔣副白忙一場。但還是得給他找點事情做,不然還會杵在這裏礙手礙腳。
駱離本打算再講講戒色跟自己是怎麼壓制喻凡身上的媚毒救醒小本子的事。好像陳總現在遺忘了是殺死喻凡的事情,已經找好了幫他洗罪的藉口。
‰到喻凡這廝,駱離心裏還有怨恨。因為他的媚毒只是用佛法洗掉表相,並沒有辦法解除掉身上的媚根,所以那些女孩子最後還是死了。
「陳總。您老與我並不相識,為什麼如此信任?」
「蔣副是一個禮拜前走的,這一個禮拜我專門在查你。很可惜,不但沒查出你為禍的案件,反倒查到你在東滬救人的事情。你以為你改變了相貌,我們就沒辦法知道了嗎?你前年時常進出龍山,龍山上可不是封閉的,龍山旅館裏當時有遊客對你相貌的描述與那些逃出來的姑娘們一致。當然,我猜到你們江湖人總有幾招保命的怪招,易容是其中之一,你也不能每天一個樣貌,還是露出了破綻;還有,你和棠指導,還有那位姑娘,三人長年在一起,沒有比這更明顯的痕跡了。只要我們想查,沒有查不到的。」末了又補充一句:「龍山寺的和尚,那嘴可是夠緊的。」…
「陳總,你這樣幫我,我當然也有回報。關於這件零一一大案,希望您能聽我一言。」
陳總抬手:「請說!」
「目前你們能做的就一點,圍山。」
「榮百山?」
「對!可能需要上萬人,不知您老作得了主不?」
陳總暗自搖頭,可惜上得了台面的理由不充分:「除了圍山,還有什麼可做?」
不待駱離說話,棠秘子一攤手:「那就什麼也不用做了。在山腳下荷槍實彈的圍山,還不能離汽車太遠,保持一個安全距離,這就是震懾。讓那幫邪巫知道他們已經暴露了,迫使他們收斂,或許可以暫時杜絕再發生類似的慘案,為我們爭取時間。人必須要多,因為如果人少了,互相呼應不及,反而像那些身強力壯的工人們一樣,成了犧牲品。」
「你們道士不是都玩符嗎?那些符籙到底管用不,如果管用,要不給我們的戰士身上來點?」
陳總這話讓駱棠二人都懵了,這不像是大秦人民警察說得出來的話呀。
他笑道:「都這個時候了,就我們三個人,咱就不要玩那些虛的了。你放眼看看,大秦有多少人燒香拜佛,但沒幾個世人真正信佛,不就是求發財升官保平安嘛。我如果信道,與他們也並無區別,不敢說出來罷了。我們除去這身衣服,其實還是人。我從刑警干起,大大小小的怪事見過不少。『零一一』這樣的怪案一出,沒必要再惺惺作態。」
棠秘子對怪事起了興趣:「敢問您遇見的怪事是什麼?」
陳總想了想,隨便找了一件:「比如有死者的親人做夢夢見他的一個家人被殺害了,還知道藏屍地點,非帶着我們去,竟然就真找到了被害人,而且做夢之人還被排除了嫌疑。」話鋒一轉:「現在我們還是回到案子上吧,符籙不行嗎?」
駱離搖頭:就算行也繪不了那麼多,又不能保住性命。關鍵問題是面對的是榮家寨,那些人都不會法術,單憑符籙本身,是沒用的。這不同於普通的平安辟邪符,不是一碼事兒。
「那我只有再想想辦法,敢問駱宗主你到底有幾分把握,又需要多久?」
「我此時只能回答你,快則一年,慢則五年。具體情況,還得看我的弟子們進步得快不快。這事情,我一個人是搞不下來的。」
陳總點頭,表示他明白。
「從零一一這樣的大案來看,他們勢頭不小,不知道還要再添多少人命。同樣,我這邊,我一個人也作不了主。」說到這裏,陳總的眼色突然陰了下來。
「不知王春玲背後是何許人?」駱離一時嘴快,直接問了出來。
「他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沒想到合江酒店那場戲,沒讓她的後台牽扯進來。反而還要保下她!」棠秘子眯着眼睛繼續打探。
「是你們太不了解官場了,爬到他那個位置,各種利益璉條環環相扣,牽一髮而動全身,有個風吹草動,璉條內的人會身不由己地出來相護。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儼然,外面都當她是姨太太了。那個警衛小唐,絕對是他信得過的人。你們搞出這場戲,有些自作聰明啊。還有,沒聽你們講喻凡之前,原先我以為他父親喻子友是被」
陳總他有意透露這些,實則想拉近彼此的距離。棠秘子故作惶恐:「豈不是那人早就把我們監視了?」…
「呵呵,棠指導你也太小看人了。他如果想動你,絕對會讓你們沒有翻身之地。證據不夠確鑿之前,他不會做這些小動作來落人口實。況且,誰敢說他是真心想替姨太太跟別的男人生兒子報仇?」
棠秘子點頭如搗蒜:「受教!」
駱離舉起茶杯:「陳總,我以茶代酒,先預祝你高升;同時,也為大秦道士們謝謝你,或許在剷除榮家寨之日,就是道術見光的時候。」
陳總指揮心驚,強壓下震撼,說道:「這話怎麼講?」
駱離微微一笑,把茶水一飲而盡:「棠指導每天都會與我通話,有什麼進展,我們可以電話聯繫。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嘿?」陳總面上詫異,心內翻江倒海,這小子裝X裝到我面前來了。不過,我喜歡。
棠秘子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那我也回去休息了。」
陳總指揮手示意:回去吧。
出了招待所,棠秘子疑惑道:「你咋知道他要高升?他六十有三了,還有兩年就要退。上一界才升上來,做到正部退休已經不錯了,再升不就是副國了?難道」棠秘子捂住胸口:「難道他真要升部長入常?」
按照大秦的官階制度,必須是三年兩崗,明年就到換界,這陳總在警察部副部長的位置上還沒挪過屁股呢。如果要升,肯定是因為出現特殊情況。
「駱離,你快老實交待,是不是看出他的鴻運到了?我怎麼沒看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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