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扶起眼前的兩名逍遙門兄弟,柳嘯天帶着幾許傷痛,當即朝眼前的兩名逍遙門兄弟沉聲說道:「起來吧,這事不能怨你們,身上都還帶着傷呢,去醫生那裏包紮一下,然後早點回去休息。」
「門主……」顯然並沒有料到柳嘯天會如此大度,這兩名逍遙門成員心中的那份愧疚,頓時又增加了幾分,以致於說起話來都顯得有些咽喉梗塞。
「行了,都回去吧。」看着眼前兩名兄弟的激動模樣,柳嘯天卻是輕輕的揮了揮手,神情顯得是那麼的疲憊。
「謝謝門主的寬恕。」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齊聲朝柳嘯天鞠了一躬,眼前這兩名逍遙門的兄弟,便立即轉身朝醫院門外走去,只是在轉身離去的那一刻,兩人的眉頭都猛的皺了幾下,顯然在溫宛芝滾下台階的那一刻,兩人因為同樣飛撲直下而受傷不輕。
也正是在轉身的那一刻,兩人剛好遇上正提着一大袋日常用品回來的白若冰和山口雅子,以及逍遙門『天眼』堂主黃月嬌三人,望着白若冰和山口雅子那充滿殺氣的眼神,兩人頓時停下自己的腳步,低頭站在一邊動都不動。
雙眼盯着那兩名逍遙門的兄弟許久,白若冰最終只是冷哼了一聲,然後便和山口雅子以及黃月嬌一起,緩緩朝病房門口走來,然後毫無表情的看了趙雨桐一眼,白若冰和山口雅子,便徑直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只有黃月嬌那丫頭,帶着滿臉的擔憂,雙眼在柳嘯天和趙雨桐的臉上掃來掃去。
直到白若冰和山口雅子的背影消失不見,那兩名逍遙門兄弟,這才輕輕抹了把冷汗,繼續朝前面慢慢走去。
「嘯天,我……」待到這兩名逍遙門的兄弟消失在走廊的盡頭,趙雨桐這才帶着極其複雜的神色,朝柳嘯天低聲說道:「我真不知道咱媽的傷勢會這麼嚴重,我確實來晚了,對不起。」
「別跟我說對不起,趙大小姐,你工作忙,應酬多,這我能理解,所以你也無需向我道歉,因為你並不欠我什麼。」聽到趙雨桐的道歉,柳嘯天立即發出一聲冷笑,言語之間也變得淡漠了許多。
「不是的,嘯天,你聽我說……」柳嘯天這淡漠的幾句言語,頓時如同一跟鋼針一樣,刺得趙雨桐直感覺心裏一陣絞痛,然而,正當她準備開口解釋的時候,卻被柳嘯天粗暴的打斷。
「說什麼?我媽出事之後,我是第一個通知你的,而你呢?直到這個時候才滿身酒味的趕來,你還準備說什麼?論距離,就連遠在港島的語嫣和雪雁都趕過來老半天了,而是身在華夏邊界,此時都比你先行趕到。」
說到這裏,柳嘯天冷笑的搖了搖頭,然後指着趙雨桐身邊的范思雨,當即又繼續說道:「因為緊張我媽的傷勢,思雨跌跌撞撞的趕到醫院,在台階上更是將手腕都摔青了,如果不是上天保佑,她很有可能又得重複以往的歷史,而你趙大小姐,卻在這段時間拼命的和人家推杯換盞,你又讓我該說些什麼?」
聽到柳嘯天的這話,趙雨桐頓時踉蹌的退後了幾步,隨即,緊咬着自己的紅唇,趙雨桐死死的盯着對面的柳嘯天,一絲殷紅的血跡,頓時從她那飽滿的唇邊,緩緩的流了下來。
「嘯天,我知道我錯了,而且錯得離譜,但是你能不能站在我的角度客觀的想一想,你以為我當時就不想趕過來麼?可是以我當時所面臨的處境,我實在不好抽身離開,否則,南雲集團這半年多來的辛苦努力,便將隨之全部付之東流,要知道,南雲集團並不是我們父女兩人,我多少要顧及下幾萬員工的前途。」
「是,你偉大,我不和你爭了,這總行了吧?」面對趙雨桐的辯解,柳嘯天惟有繼續冷笑以對,緊接着,從口袋裏摸出一根香煙,柳嘯天就這麼站在病房門口吸了起來。
看着柳嘯天的動作,正緩步朝這邊走過來的醫院護士,立即又將身體轉了過去,回頭朝來時路走去,要是換了別人,她們看到有人站在這裏抽煙,一定會衝過來呵斥幾句,可是看着抽煙的人是柳嘯天,她們覺得還是趁早離開為好,因為眼前這位爺,真心不是她們所能招惹的。
伸手揉了下自己的額頭,趙雨桐看着柳嘯天近乎蠻橫的態度,當即又繼續開口說道:「嘯天,咱們能不能心平氣和的談幾句?是,在媽被送進醫院的時候,我是還坐在酒桌上,可是你以為我就坐得真的那麼塌實?我人雖然是坐在酒桌上,可我的心卻是牽掛在這裏,我在那是如坐針氈,宴會結束之後,我甚至連道別的客套話都沒說一聲,就朝醫院這邊趕了過來。」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的解釋了。」趙雨桐的這番解釋,頓時徹底的激怒了柳嘯天,只見他眼放凶光的瞪着趙雨桐,當即怒聲朝她吼道:「趙雨桐,我不知道你究竟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媽有個萬一,你在第一時間趕過來,還可以為我這個不肖子看她最後一眼,送她最後一程,可是你怎麼做的?你是等到大家都到齊了,你才酒氣衝天的姍姍來遲,生意場上的人可以等,一個生死未卜的病人,她能有時間去等嗎?」
說到這裏,柳嘯天扯着范思雨的衣袖,讓她露出那腫得青紅紫綠的手腕,當即朝趙雨桐厲聲說道:「你看看,思雨摔成這個樣子,就是怕我媽有個意外,然後可以在她老人家最後的時刻,能有個親人陪在身邊。」
「夠了,柳嘯天。」聽到柳嘯天的怒後,趙雨桐的情緒也變得極其激動起來,冷眼朦朧的盯着柳嘯天,趙雨桐頓時聲音嘶啞的說道:「別什麼事都拿着思雨姐說事好嗎?今天,本來媽如果要是幫我去分擔一點,或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可是她沒有,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去了那遙遠的邊界,領着你手下那群兄弟進行訓練,而她老人家則是選擇了去蓮花寺,為思雨姐肚裏的孩子祈福,我卻只能憑藉着自己的努力,去獨自面對生意場上的每一次談判,柳嘯天啊柳嘯天,我也是個女人,我也需要依靠,整天學校,公司兩頭跑,你以為我就不累麼?你就不能適當的關心我一下麼?」
看着眼前兩人的情緒都有些失控,范思雨雖然覺得自己的處境有些尷尬,但還是忍不住低聲說道:「嘯天,雨桐,你們都冷靜一點,吵吵鬧鬧解決不了問題,我希望你們都能退讓一步,別將矛盾徹底激化成麼?」
「不關你的事。」相比以往對范思雨的尊重,柳嘯天這次卻是衝着她發出一聲怒喝,隨即,轉頭望着對面的趙雨桐,柳嘯天立即淒冷的笑了笑,然後便朝趙雨桐一字一頓的說道:「趙雨桐,趙大小姐,你還是不了解我柳嘯天,對不起,是我錯了,希望你能找到適合你,而且又懂得關心你的人。」
而此時,看到情況有些不妙,彭語嫣立即衝進溫宛芝所在的病房,急忙滿臉憂色的朝白若冰說道:「若冰姐,你能不能幫忙出去勸勸嘯天,在我們這些人里,也就只有你才能勸得住他。」
「別人不了解,你還不了解他麼?」聽到彭語嫣的哀求,白若冰頓時意味深長的看了彭語嫣一眼,隨即又若無其事的低下頭去,伸手整理着溫宛芝身邊的床單。
「呃……」聽到白若冰這麼一說,彭語嫣頓時微微一愣,隨即便朝白若冰不無苦澀的說道:「若冰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為了點小事,最後鬧得不可開交,真心不值得。」
「你真的明白麼?」盯着眼前的彭語嫣,白若冰注視了很久,在彭語嫣感覺渾身不自在,準備繼續開口打破沉默的時候,白若冰突然臉色一寒,當即語氣冰冷的說道:「你根本沒明白,就憑你剛才所說的話,我勸你還是回京城去做你的彭家大小姐為好,繼續留在嘯天的身邊,對於你們兩人來說都會是一種傷害。」
白若冰這一番話,讓對面的彭語嫣頓時踉蹌的搖了搖頭,和白若冰相識以來,兩人雖然很少聚在一起,卻也曾打過不少交道,在彭語嫣的印象中,白若冰還從沒這樣對她疾言厲色過。
「若冰姐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真的錯了?」在心裏連連打了幾個問號,彭語嫣深深的看了白若冰兩眼,當即有氣無力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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