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柳送回去,楊平掉頭回家。家裏已經是一片忙碌,都在為招待客人做準備。連臭寶和睿睿都拿把掃帚掃院子呢。
楊平一手拎着羊肉,一手拿着鳥頭象神往裏走。臭寶揮着掃帚跑過來:「爸,看我們掃得乾淨不?」
「恩,乾淨,乾淨,」楊平表揚,「接下來呢?」知道臭寶後面還有要求。
臭寶嘿嘿笑:「爸,我和睿睿想去故宮門口玩。」
「去唄,路上靠邊兒走,小心車。」楊平同意了。
「我們想騎平衡車去……」睿睿拎着掃帚幫腔。
海青兩手都是面,從廚房門上喊了一聲:「不行!多危險的。」
楊平和倆小孩兒互相看看,搖頭長嘆。
侯斌擦乾淨手出來,拿着綠碧璽手持,神秘得很:「我陪他們去吧,反正我也幫不上忙。」
楊平看着侯斌的扮相樂了:「姐夫,你這形象還不夠,應該再留兩撇八字鬍,陳建賓演的雍正就有小八字鬍。」
侯斌拿着綠碧璽手持的手指指楊平:「你就調笑我吧。原來我多穩重的人,現在海青一天到晚的埋怨我像個二流子。」
海青聽這話笑着進了廚房,用肘子搗搗海蘭:「你家楊平把侯斌給教壞了,手裏時時離不了那些破串串,這上班了咋辦啊?一邊手術一邊擺弄那個?」
海蘭得意:「我家楊平多厲害,比**還具傳染力,嘻嘻。」
一大兩小騎着平衡車出發了。楊平換身家居服。洗淨手開始操持。
羊肉剁成小塊。洗乾淨,放進大不鏽鋼鍋,大火煮。這段時間最累,要不停地撇血沫,直到一點兒血沫都不見,肉,湯白白的。還有一種做法是直接把羊肉大火煮開,把水倒掉。洗乾淨肉在加水煮肉。一般楊平煮豬肉是這個做法,嘌呤物太多這樣無所謂,但是羊肉這樣煮就不好了。這麼撇血沫要一直撇個把小時,也是體力活兒。
一把花椒,一大塊兒生薑切片,幾粒小茴香,豆蔻,丁香,香葉,草果。做成調料包一起煮。放一段蔥白,煮一會兒就得撈出來。不然蔥就爛了。煮到骨肉輕鬆分離得幾個小時,調湯,完工。等需要吃的時候加工羊肉泡饃就好。
海青一直在旁邊偷師,這都是手藝,回滬海給侯斌睿睿做。海蘭就時不時拿片醬牛肉,要麼撈塊小羊肉嘗嘗火候,還調侃:「姐,你什麼時候也喜歡做菜了?」
海青白她一眼:「你就生在福中不知福吧,侯斌要是肯進廚房我還至於這麼巴巴的學嘛。」
海蘭給海青嘴裏塞片醬牛肉:「這醬牛肉做的真比外面賣的好吃,楊平你怎麼啥都會?這麼是不是會襯托得我太懶了?」
楊平點根煙,笑着不說話。
海青恨恨地:「你就得意吧,你的懶不用襯托就那麼光彩奪目的。」
海蘭嘻嘻笑着批評:「哎呀,你別抽煙了,煙灰都飄進湯里了。」
廖媽掀開棉布門帘,看見女兒女婿其樂融融,心裏高興:「楊平啊,小廚房的面擀好了,餅也烙好了。你歇歇,這邊我盯着。」
楊平把煙熄掉:「不用,我又不累。這湯馬上就好,海蘭你去掰饃,先給你們做頓羊肉泡,和西安的口味不一樣。」
海蘭點頭:「還用掰啊,你直接用刀切成小塊兒不就完了。」
廖媽直接一巴掌:「叫你去你就去,廢什麼話!懶得你……」
海蘭嘟嘟囔囔拉着海青掰饃去了。楊平盛出一小鍋原湯,兌些水,等着。不一會兒海蘭就把掰好的饃粒端來了,還埋怨:「就是你害我挨罵……」
楊平嘿嘿笑着,把黃花和饃粒放進燙里大火煮,接着放木耳和粉絲,放些胡椒粉稍煮就盛進碗裏。再切些肉片放上去,撒蔥花,香菜:「ok,端吧。一人就一碗,多了還沒有。」
西安羊肉泡饃用的是辣醬,楊平直接用自己做的油潑辣子,味道更辛辣鮮香。就着幾瓣糖蒜,吃的大家滿頭冒汗。
「真好吃,」海青在滬海那面吃得清淡的很,難得吃得這麼過癮,還牽心侯斌和倆小孩兒:「那三個還沒回來,他們怎麼吃?」
楊平喝完湯,擦擦嘴:「這不方便麼?回來現做,分分鐘的事兒。」
廖爸點頭:「恩,楊平現在做飯的手藝大成啊。」
海青也跟着讚美:「不光做飯的手藝,賺錢的手藝也算大成呢。」
海蘭得意地敲敲碗:「我找老公的手藝才是大成呢。」
廖媽笑着白她一眼:「敲什麼敲!要飯呢?你要多學學做飯,多……」
海蘭耐不住,端着空碗站起來「好了,好了,我知道啦,我去收拾碗。」這就是傳說中的碗遁了。
侯斌和倆小孩兒回來,楊平又做了一次羊肉泡饃,吃得三人滿嘴流油。臭寶低頭狠吃,睿睿就羨慕地不行:「媽,姨夫做的飯太好吃了,我要是跟着臭寶一起住也會吃胖的。」
「咦?這個想法不錯,」海青大動心,搗搗侯斌:「唉,你說讓睿睿回jc上學怎麼樣?你看睿睿瘦的。」
侯斌驚詫地看一眼海青:「你沒發燒吧,想讓睿睿胖你就多做點兒好吃的,每天白水煮菜和餵兔子一樣,能這樣就不錯了。」
楊平呵呵笑:「海蘭也就會白水煮菜,餵兔子,到底是姐妹啊。」
「又說我什麼壞話呢?!」海蘭剛巧回來,眉毛一立。
楊平也碗遁:「我收拾收拾廚房去。」
廖媽氣勢足:「你們倆!」指了指海蘭海青,「去洗碗去,人家做飯還得讓人家洗碗?!」
海青嘀咕:「我爸不是也洗了一輩子碗……」
海蘭偷笑,廖爸搓着金剛菩提不吭聲,也笑。
廖媽咬牙找順手的東西:「快去!」
姐妹倆落荒而逃。
楊平洗洗手,拿着鳥頭象神給廖爸看:「爸,我給你泡壺茶消消食兒,你看這鳥頭的雕工怎麼樣?」
廖爸接過鳥頭:「恩,這東西好,這是什麼材料?」
侯斌也探頭過來:「漂亮啊,這叫什麼?」
楊平邊泡茶邊科普:「這是盔犀鳥的頭,在元代就開始流行,鼎盛時期是在明朝,沒落於清朝,一是清朝海禁了二是這種盔犀鳥基本快滅絕了。現在文玩火爆,人們又開始作,反正新加坡的盔犀鳥是已經滅絕了。這東西有多珍貴?有句話是一紅二黑三白,一紅就是鳥頭,二黑是犀角,三白是象牙,可見這鳥頭的珍貴,但是鳥頭和犀角還是沒法比。爸你喝茶,刮油的。」
侯斌稀罕:「這鳥頭好不好保養?我也買一串。」
楊平牙疼:「你還是別湊熱鬧了,海青真急眼。這鳥頭很不易保養,不能見水,酒精,不能暴曬。每天盤玩自是不必說,不玩的時候還得上矽油,裝進密封袋。即便這麼仔細它還是不可避免的會褪色。我拿來當車掛一是還個人情,二是不養孩子頭不疼,不是自己的心不疼,這算是別人送的。」
廖爸沉吟:「恩,這東西還是不要玩,有傷天和啊。」
楊平點頭:「我基本上是不玩象牙製品的,除非是那種有許可證明的。但是文玩這東西珍貴的還就數這些違禁品了,而且咱們人口基數大,一旦開始玩就轟然而上,多少大象和盔犀鳥都不夠玩的。現在全球大象有五十萬頭,去年被濫殺的就有小三萬頭,盔犀鳥更是瀕臨滅絕。唉,玩起來還是有負罪感啊。」
侯斌撇嘴鄙視:「你是一邊負罪一邊玩,高調子還挺會唱啊。」
楊平訕笑:「我保證以後不買動物製品了,這個是買東西搭的搭頭。文玩的東西多了,我現在玩都玩不過來。不過我這裏還有個人骨製品你們想不想看?」
侯斌是大夫,本就是拿刀子在人身上比劃的主,反應不大。廖爸就有些抖了:「人……人骨?也算動物製品嗎?」(未完待續……)
ps:剛碼完,直接上傳吧。謝謝支持啊。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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