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號019 第88章 你有沒有吃魚啊

    測試廣告1    向東下去不久,通道里傳出他的咒罵,聽聲音他嚇得夠嗆。讀爸爸 www.dubaba.cc

    雜物間的氣氛變得緊繃。

    「向東?」陳仰衝着通道口大聲喊。

    沒應聲。

    陳仰要下去,朝簡用拐杖將他戳到一邊:「背上的傷不疼了?」

    「我注意着點……」陳仰沒說完就被朝簡打斷,「通道很窄,你爬不了,老實待着。」

    「會不會是這些天死了的人都在通道里?」坐在地上的錢漢望着虛空,眼眶凹陷,滿臉的死灰色,看不出半點青春蓬勃的模樣。

    珠珠的臉被防曬衫帽子的陰影籠住:「你別說了……」

    錢漢沒看珠珠一眼,他繼續說:「那麼多人,死屍要是堆起來,能有牆高吧,在任務世界,人命如草芥。」

    「你說這個幹什麼,有意義嗎?」珠珠一頭藍色短髮沒了光澤,枯草一般,她從帽子下抬起蒼白的臉,「我們不是警察,不是正義的使者,更不是救世主,我們是被迫綁定身份號進來做任務的。」

    「我們只是一群想要回家的人!」珠珠兩手捂住臉,沒來由的崩潰,「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錢漢閉上了嘴巴,頭歪向雜物間的門外。

    「回家怎麼就成了這麼沉重又艱難的事。」葛飛嘲弄了一句就不再說話。

    陳仰的思緒不由自主的陷在珠珠那句「我們只是一群想要回家的人」裏面,他想起一個事,當初在小閣樓里,朝簡說幻境裏的妹妹希望他能回去,他當時腦子沒轉過來,問回哪,朝簡說,回家。

    回家,陳仰的舌尖動了動,無聲的念出那兩個字。

    「噗通」陳仰的心臟急速跳了一下,那一瞬間有什麼破開一個小口子,不等他捕捉到,看清楚,小口子就合上了。

    「我們東哥連鬼都不怕,通道里有什麼能把他嚇成那樣?」喬小姐夾着香煙的手輕抖,「他自己的屍體?」

    這番驚悚的話語讓周圍的氣流瞬間凝住。

    喬小姐絲毫沒有把小朋友們嚇到的覺悟,她走出雜物間,倚着一棵老樹徐徐的吞雲吐霧。

    香子慕也出去了,她安靜的站在院裏,背對着雜物間門口。

    陳仰把注意力從香子慕身上撤回,他舉着手機,手電筒的光從通道口照進去,視野里沒有什麼發現,但願向東受驚罵髒話的原因是他踩到了綠蚯蚓。

    然而陳仰幾人想像不到的是,通道里沒屍體,也沒綠蚯蚓,只有貓的排泄物,很多。

    向東爆粗口那會確實嚇到了,因為他媽的,他臉着地,蹭到了一泡貓尿里。

    載入史冊的一幕。

    向東把陳仰的手機叼在嘴邊,騰出手脫下上衣擦把臉,之後他就把上衣扯成兩半包住手,罵罵咧咧的繼續爬行,他手長腳長,體格健壯,狹窄的通道讓他胳膊腿不時被磨到,等他出來的時候,身上多處火辣辣的疼。

    「媽得!」向東把手上滿是髒污的布料拽下來,粗喘着打量地下室。

    幾平米大小,雜而不亂,有待過人的痕跡。

    向東發現了什麼,他拿着手機大步走到一處,居高臨下的瞪過去,像瞪仇人,眼裏翻湧着怒火。

    那是三隻貓,它們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像人一樣。

    「三胞胎是吧?」向東冷笑了聲,他湊近讓他渾身發臭的罪魁禍首們,三隻貓突然同時睜開眼睛。

    不躥開,也不害怕。

    向東捏住第一隻貓的爪子,將它拎起來舉在半空,跟它灰色的眼睛對視:「高德貴呢?」

    貓閉上了眼睛。

    向東:「………………」

    貓被向東丟到地上,他對另外兩隻「嚴刑逼供」,還是屁反應都沒有。

    「成精了」向東抓了抓在通道里擦傷的手肘,「行,老子進都進來了,不在乎這麼一會,老子慢慢跟你們耗。」

    一人三貓躺成一排。

    不知過了多久,向東昏昏入睡之際,迷迷糊糊的聽見了呵斥聲,哭聲,求救聲,悽厲又驚悚,他的意識猛地清醒過來。

    地下室里只有他重重喘息的聲音。

    向東一臉怪異的坐起身子,老子是下來找高德貴的,怎麼睡着了,剛才那些亂七。

    朝簡的拐杖點到最後一張毛邊紙,那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錯了」「報應」。

    高德貴的頭垂得很低,沒有半點響應。

    「你在超度誰?被搶走壽命的人,還是吃了別人的名字魚卻死了的,或者是,」陳仰,「那些被煮熟的生靈們?」

    高德貴的眼睛霎時瞪大。

    陳仰拿出算命的書,將上面的批註攤開,接着又找紅傘,有貓爪印的石頭……

    他每拿出一樣東西,高德貴的臉色就白一度。

    高德貴抓走石頭,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完上面的兩句話,他哈哈大笑幾聲,老淚縱橫。

    一件被死亡跟灰塵封起來的往事在高德貴的眼淚里重見天日。

    那是高德貴爺爺在世時的事。

    很多年前鎮上發出了一場瘟疫,他爺爺聽信妖言,舉辦了一場大型的活祭。

    魚,老鼠,貓,嬰兒,少女,幾百個生靈死在那場活祭里,屍骨被放進了河中。

    在那之後鎮子裏開始出現怪事,先是下開水雨,之後出現了名字魚。

    那魚最後怎麼着了沒人知道。

    高德貴爺爺的筆記里沒有寫,他的生命停在了記錄那件事的途中。

    直到三年前,女瘋子的父親捕到兩條名字魚。

    那兩條魚距離高德貴爺爺當年接觸的魚,剛好是六十年,一甲子。

    女瘋子的丈夫是個膽小懦弱的人,他怕名字魚會給自己招來晦氣,就偷偷去找了高德貴。

    當時高德貴的意思是把魚放了,讓它們從哪來回哪去,不要管,他的態度很堅決,幾乎是命令。

    因為他從爺爺留下的筆記里感覺到了魚的危險,不能碰。

    高德貴沒料到他跟女瘋子丈夫談話的時候,他哥哥在門外偷聽,更是在女瘋子丈夫離開的時候把人攔下,私自談成了一筆買賣。

    甚至他父母也有參與。

    那兩條魚,一條賣給了朱雲兩家,一條讓他哥哥跟父母分着吃了,他們謹慎的沒給他吃一口。

    高德貴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名字魚被吃掉的兩個走商死在客棧,高德貴的父母跟哥哥意識到不妙就想躲進地下室里,躲一段時間再說,可惜他們沒能如願,他們全都變成了貓。

    當夜家裏下開水雨,高德貴的脖子跟肩膀都是燙傷,平時布褂的扣子都不敢解。

    而朱雲兩家的族長為了自保請來高人做法,他們用至親的皮跟骨制傘,還需要一個滿月的嬰兒。

    女瘋子丈夫賣給朱家的孩子生辰八字正好合適。

    嬰兒被活生生挖掉眼珠,按在齊家客棧二樓。

    陳仰聽到這心頭一寒,那兩個眼珠果然是用來鎮壓生靈們的怨念。

    所以一旦把眼珠捂上,就會下開水雨。

    女瘋子捂眼珠的時候,一定覺得諷刺,竟然是她的孩子在守護這座小鎮。

    「今年還沒到一甲子,魚卻出現了。」高德貴捏緊石頭,肩頭顫動,「我早就說不能吃不能吃,沒有人聽我的,報應,都是報應,不孝不仁不義,天打雷劈。」

    半晌午,日光明亮,門前卻瀰漫着一片無形的灰暗。

    陳仰清理着任務相關的線索,問高德貴:「當年他們怎麼會想到把魚吃了?」

    高德貴說:「跟這次一樣,魚一出現,吃魚搶壽命的謠言就有了。」他嘲諷,「那是鬼迷心竅。」

    陳仰點點頭,確實是鬼迷心竅,生靈們的詛咒針對的是鎮民的欲望,這太容易了,長壽是欲望里的中心位。

    「齊家客棧的周寡婦早就死了,你知道嗎?」陳仰看着高德貴說。

    高德貴很明顯的縮了下肩膀。

    不止是陳仰,其他人也發現了高德貴的反應,沒人指着他大罵「那你為什麼還讓我們住進去」。

    大家都清楚,這是任務,高德貴是npc一般的存在,他的立場就是他們挖坑。

    陳仰說:「那兩個走商死後的第二年又來了鎮上,年年來,一直住在客棧,你沒採取什麼措施?」

    高德貴苦笑:「他們是留在人間的執念,我能怎麼辦。」

    「況且他們跟人一樣,不,他們比人簡單,每次來只是住幾天,不下樓,不惹是非。」高德貴憔悴的臉上寫滿了頹敗,「活人才複雜,我沒能成功勸導一個鄉親,都完了。」

    陳仰口乾舌燥,他指往其他隊友能說點什麼,結果他們要麼面無表情,要麼情緒寡淡,要麼就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一個個的都沒有出聲的打算。

    「河邊的紙是你找的吧。」陳仰觀察高德貴的神色,「見到女瘋子了?」

    高德貴的眼白全是紅的:「她是個苦命的人。」

    「那你說,她為什麼要帶着孩子的石像躺進河裏?」陳仰盯着他。

    高德貴搖頭:「我不知道……」

    「河裏有太多的亡靈了,要是能填起來就好了。」他自言自語着爬起來,搖搖晃晃的往屋裏走。

    陳仰拍了拍朝簡捏奶片的手臂:「任務背景全部完整了,可任務還沒完成,目標不知道在哪。」

    下一刻他就沖高德貴的背影喊道:「朱老爺吃過十條年輕人的名字魚,但他不是奪取壽命最多的那個,鎮子裏還有人吃的比他更多?」

    高德貴沒有回答,他的的腳步不停,很快就進了屋裏,關上了門。

    「npc下線了。」錢漢呢喃。


    陳仰的疑惑沒有解開,他焦躁的在門口走動,不知不覺的繞着朝簡走。

    在場幾人見證這個畫面,臉上的表情各有不同。

    陳仰毫無察覺,他繞着朝簡走了好幾圈,把自己繞暈了才停下來,面對着朝簡發呆。

    朝簡自始至終都沒言語,也沒走開。

    一兩分鐘後,陳仰用力抓住朝簡說:「我知道了,年輕人不一定就長壽。」

    朝簡垂眸瞥抓着自己的那隻手,喉頭滾了滾,隱隱發出一個「嗯」的音節。

    「也是,」向東說,「有的年輕人就死在年輕時候。」

    「尤其是咱們這一代,猝死的佔比最大。」向東掃掃根本沒看他的朝簡,裝模做樣的說,「沒說你,你跟我們不是一代人,你哥和你有代溝。」

    陳仰:「……」

    「沒有,你別聽向東胡扯。」他小聲跟朝簡說。

    朝簡:「我知道。」

    陳仰愣了下就回到正事上面:「那就是說,不按照魚的數量算,只計算奪取的壽命,朱老爺沒死的時候,有人奪取的壽命比他多,所以我們沒找對目標。」

    「可現在鎮上都沒人了啊。」珠珠兩眼無神。

    陳仰沉默了下來,這正是他覺得任務進了死胡同的地方。

    這時葛飛從嘴裏蹦出一句話:「在高德貴沒出現之前,我以為目標就是他。」

    珠珠說:「我也是。」

    「我都做好回家的準備了。」她抱着膝蓋,要哭不哭。

    然而事實是,高德貴的眼睛沒變異,他沒吃魚。

    向東火冒三丈的一腳踹在樹上:「這任務真他媽的詭異。」

    樹葉撲簌簌掉下來,落在陳仰的頭上跟肩上,他沒在意,滿腦子都在想,沒有任務提示,是不是也是一種提示?

    朝簡趁陳仰發愣之際,漫不經心的弄掉他身上的樹葉:「回客棧。」

    陳仰下意識應聲。

    畫家一瘸一拐的跟在後面,向東在他旁邊走着,打量他高腫不堪的腳踝:「都成這樣了,還這麼有精神,迴光返照的勁頭都比不上你。」

    「你不懂。」畫家離向東遠點,對方一身的臭味太難聞了,他有點想吐。

    向東敷衍的說:「我怎麼不懂,枯木逢春唄。」

    畫家嚴謹的糾正:「是再生。」

    「照你這麼說,陳仰跟朝簡是你爸媽?」向東戲謔。

    畫家說:「某種意義上。」

    向東斜眼:「那他們誰是你爸,誰是你媽?」

    畫家:「……」這個問題有必要討論下去?

    落後一段距離,喬小姐跟香子慕並肩,兩個截然不同的女人差不多高,一個火熱,一個清涼。

    「這個任務很有意思。」喬小姐率先開口,氣息裏帶着類似雪松的香味。

    香子慕並不答話。

    喬小姐撩了撩蓬鬆的波浪大卷:「我挺喜歡你的。」

    香子慕無動於衷。

    「真傷感情。」喬小姐細長的手臂攬住她,傷口結痂的脖子湊過去,「看在室友一場的份上,姐姐奉勸你一句,好好做任務,好好往下走。」

    香子慕看着一處方向的眼睛垂下去,淺淡的唇張合:「我也奉勸你一句,別太放縱。」

    「有癮吶,這是病,姐姐我在現實世界搞起來麻煩,動不動就修羅場。」喬小姐走t台似的,身形曼妙又慵懶,「任務世界太適合我了,有時候我都會想,哪天真的解綁了身份號,我會捨不得的。」

    香子慕不再給反應,腳步也快了一些,似乎是在追隨着什麼。

    後面,錢漢甩開珠珠跟葛飛,小跑着奔向大隊伍,燙傷的手臂被他另一隻手托着,疼得他嘴唇發青。

    珠珠看身邊的人:「葛飛,你跟錢漢是不是關係很不好?」

    「當然了。」葛飛聳了聳肩,「他瞎掰被我當場拆穿,關係能好嗎?」

    珠珠說:「那他真的為了自保,把吳大哥推了出去?」

    葛飛的臉被紗布包着,看不出是什麼神色,他的語氣倒是性平氣和,沒有失控:「你信我,還是信他?」

    珠珠抿嘴,抱歉的說:「當時我沒在場。」

    「理解。」葛飛說,「其實我後來想想,他那麼做也是人之常情,人在危急關頭,求生欲會壓過理智跟情感,本能的啟動自我防禦。」

    珠珠說:「那又怎樣,傷害還是造成了,不會有人說,那只是你的本能,你也沒辦法。」

    葛飛笑笑。

    晚上,陳仰在房裏記錄所有信息點,試圖找出被忽略的部分。

    白蠟燭的光在桌前投下一圈光影。

    陳仰在小本子上面寫寫劃劃,「啪」地把筆按下去,他轉過頭,視線挪到床上的搭檔身上。

    朝簡沒看他:「有眉目了?」

    「沒有。」陳仰搬動椅子坐過去,膝蓋貼着床沿,「腦子裏有毛線團,抖不開。」

    「本來我還想着,明天魚潮來的時候高德貴才會現身,現在提早了。」陳仰嘆氣,「這一下給搞的,感覺已經大結局了。」

    「明天看看會不會有鎮民去河裏。」陳仰的手肘撐住腿部,兩隻手抵着下巴,「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

    朝簡沒什麼表情。

    陳仰搖搖他搭在床邊的腿:「弟弟,你說點話。」

    「我沒說?」朝簡拿開腿,背部微繃,「你別對我動手動腳,煩。」

    陳仰:「……」

    「你說什麼了?你只是問我有沒有進展。」

    朝簡又把腿搭回原來的地方:「那不還是說了?」

    陳仰無語。

    「你帶着你的小本子到床上來,我看看你記的信息。」朝簡看着頭上長草的陳仰,眉頭皺了又皺,也不知在糾結什麼,他壓制着情緒說,「快點。」

    陳仰連忙撈了本子爬到床上。

    朝簡沒伸手拿走陳仰的本子,只是低頭湊近,一目十行的掃視。

    「看得懂嗎?要不要我給你解釋一下?」陳仰撓臉。

    「不用。」朝簡說。

    陳仰有些詫異,不知道怎麼搞的,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的,他記東西的時候,總是記得比較抽象,乍一看跟鬼畫符沒區別,有時候他自己都看不出自己寫的什麼,朝簡竟然能看得懂。

    「你不會是為了面子才這麼說的吧?」陳仰不信,「要是那樣的話,大可不必。」

    「看着。」朝簡從第一行開始,準確讀出他的信息。

    陳仰驚駭的想,天才。

    「想什麼呢,我不是天才。」朝簡抓幾個奶片扔到本子上面。

    「好,你不是,我是。」陳仰一邊哄一邊在心裏說,你不是天才,怎麼會看懂我的鬼畫符。

    陳仰沒跟朝簡聊多久,就被外面的動靜打亂了。

    珠珠從喬小姐跟香子慕的房間裏衝出來,她神經兮兮的在院裏又是哭又是叫的,左邊耳朵上的五個耳夾全被她拔掉了丟出去,耳廓周圍被拽出道道紅痕。

    陳仰開門出去的時候,發現其他幾個房間裏都沒人出來,他盯着抖個不停的小姑娘,問她怎麼了。

    珠珠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從後面壓住,重量不輕,她的腰背大幅度的往下一彎,腿晃了晃,差點被壓趴下。

    陳仰的後背發麻。

    珠珠維持着被壓住起不來的姿勢,嘴裏發出驚恐大叫:「救救我,陳先生救救我……我被壓住了,救救我……」

    「你背上沒東西。」陳仰舉着朝簡的手機照過去,沒照到什麼鬼影,他鬆口氣。

    珠珠一呆:「沒,沒有嗎?」

    陳仰點頭。

    珠珠在陳仰的注視下站了起來,沒有任何阻礙,她試圖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沒異常。

    陳仰看她疑神疑鬼一驚一乍:「你這兩天一直在自己嚇自己。」

    珠珠哭起來:「我害怕。」

    陳仰回頭看一眼床上的搭檔,確定對方在關注自己這邊的動向,他才舉着手機走近珠珠:「你害怕什麼?」

    「我害怕……」珠珠捂住臉嗚咽,「我……」

    珠珠的聲音倏然變了樣,吐字艱澀,仿佛有兩隻手摟住了她的脖子,力道漸漸加重,她想要扒開脖子上的手,上半身再次彎下來,跟下半身呈現出了九十度。

    像是有人扒着她的背跟她玩鬧。

    珠珠的瞳孔劇烈顫動,恐懼正在淹沒她的神智,她緩緩扭着脖子往後看……她看到一個人趴在她的背上。

    那個人抬起了頭。

    是她自己!

    她自己趴在自己背上!

    陳仰還沒搞清楚怎麼了,就看到珠珠瘋了一樣,尖叫着抓自己的肩膀。

    她的身體像是爛掉了一樣,那一抓,直接把一大塊皮肉給抓了下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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