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小明星鍾名死了。筆硯閣 m.biyange.com
「看來是鍾名被鬼引出帳篷,來這裏挖的沙子。」
趙元搓了把脖子上的雞皮疙瘩,忽地發現一個不對的地方:「鬼不能在夜裏進帳篷,那當時報名喊話的時候,那個聲音是誰說的?」
「鍾名還呼喊了……」
趙元指指站在沙坑邊,表情呆愣的馮初:「還呼喊他了,喊了很多聲。」
周圍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人幫趙元解惑。
趙元要喊陳仰,「哥」那個字的口型還沒發出來,一隻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
文青湊上來:「校草啊,他不是你親哥,認識的時間也不長,那股子依靠的勁不能過了哦,過了會被拐杖抽的。」
「我只是……」趙元耳根一紅。
「好了好了,少男心就不提了,我給你解解題,一般出現你說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
文青搭着趙元肩膀的那隻手豎起一根手指:「一,可能是鬼魂站在帳篷邊學他喊的,那聲音和帳篷里發出來的差別不大,我們被種種因素干擾,沒注意到微妙的差異。」
趙元對文青的牴觸減輕了點:「第二種呢?」
文青又豎手指:「二啊……」
「當時喊話的人就是他,他是後來才被勾出帳篷,死在沙坑裏的。」
趙元全身毛毛的:「那挖沙子的是誰?」
文青豎起來的手指往沙坑邊歪了歪:「年紀輕輕的,腦子這麼不好使,那不是有個現成的可疑人物嗎?」
這話相當於挑明了某些東西,清風跟張勁揚他們都看過去。
馮初露出百口莫辯的委屈,他哭笑不得道:「我要是出去了,怎麼還能站在這裏?」
「這要問你自己啊。」張勁揚的眼裏有譏諷,也有對未知的忌憚,「你說你在睡覺,你當我們是智障兒嗎?」
「我們一個個的報名,大家都聽見了,也都報了,就你例外。」
攝影師這時候也發了話:「你既然敢用睡死了這個理由,就別怪我們懷疑。」
何翔睿跟清風雖然都沒出聲,但他們看馮初的眼神也有猜忌。
老人這邊,趙元想調和一下氛圍,卻又不知道怎麼搞,文青是看戲臉。
陳仰在想事情,朝簡拄着拐看海,氣息里是置身事外的涼意。
馮初逐個望過去,停在一個人影身上:「陳先生,你相信我嗎?」
陳仰回過神來,他對上男生的不知所措,實話實說道:「我跟你的帳篷離得比較遠。」
所以我並不能隨意去信任你。
「我理解。」馮初牽動了一下蒼白的唇角,他沒有再去解釋什麼,只是垂着眼睛跟大家拉開距離,走到不遠處坐了下來。
在這樣一個生存處境下,詭異的人跟事都會遭到一致的戒備。
對於夜裏的不回應,馮初只給了一個「睡死了,沒聽見」,這實在是說不過去。
馮初一走,沙坑邊的氣流不再凝固。
陳仰打量鍾名的屍體,鬼費心把人從帳篷里引出來,挖這麼個沙坑,不會只是提供一個死亡地點。
屍體呈現的姿勢是在坑裏找東西。
找什麼呢……
陳仰想讓人把鍾名的屍體弄出來,可膽小的不敢弄,膽大的只顧着遊戲夠不夠精彩,好不好玩。
沒得辦法,陳仰只能扭頭看搭檔。
朝簡皺皺眉頭,用拐杖把屍體給撬了上來。
「嘭」
悶悶沉沉的聲音響起,屍體陷在沙子裏,正面朝上,兩隻手蜷在身前,手裏攥着一物。
是個小本子。
陳仰的思路在這一刻明朗起來,鬼讓人挖沙子,是為了這個東西。
「大進展啊。」文青蹲過來。
陳仰斜眼:「你不好奇小本子裏有什麼?」
「好奇啊。」文青嫌惡的說,「可我近期特別討厭死屍,好噁心,我可不想碰一下。」
陳仰:「……」
「幾位,誰來搭把手啊。」文青吆喝,「關鍵的線索出來了,就在死屍手裏攥着,來個人把本子拿出來唄。」
清風幾人不支聲。
文青同情的看着陳仰:「帥哥,我幫你喊了,可惜沒人願意,只能你來了。」
趙元剛想說「那我來吧」,張勁揚就大搖大擺的過去了。
走路帶着一股子鐵血的勁風。
「拽不開。」張勁揚扒着屍體的兩隻手。
陳仰看着屍體的手指,一根根的像是痙攣了,保持着死時握住東西的樣子。
手的皮膚皺巴巴的,在水裏泡過的樣子。
其他暴露在外的皮膚很白。
陳仰發現了什麼,他讓張勁揚把屍體的雙手整個拿起來,自己把頭湊上前,近距離的觀看。
張勁揚配合陳仰:「好了嗎?」
他一個打黑拳的,見多了血腥場面,也見過死人,可這麼跟屍體接觸還是頭一回,心裏多少都有些發怵。
「手掰不開,本子拿不出來,我看不如再想想……」
「水草。」
張勁揚沒聽清陳仰說的話,他問道:「什麼?」
陳仰指給他看:「這片指甲里有水草。」
張勁揚跟着陳仰的指引望去,他的斷眉驚訝的上挑:「真有,真是水草。」
陳仰聚精會神的查探屍體,儘可能的不錯過一個小細節。
指甲里除了水草,還有泥。
口鼻部位的碎沙不多,在沙子底下有一些泡沫痕跡。
陳仰仰頭看朝簡:「他的症狀……」
「溺水死的。」朝簡說。
其他人都圍了過來,包括坐在不遠處的馮初。
「我曾經無意間拍到過溺死的屍體。」攝影師說,「這具很符合,確實是這個死因。」
何翔睿邊說邊東張西望,神經兮兮的:「怎麼會是溺死的呢……這也太邪門了。」
趙元突發奇想:「是不是被鬼丟到海里,等他淹死了再拖回沙坑裏的?」
文青笑着對趙元說:「這叫多此一舉。」
趙元噎着了。
他又提出反擊:「那為什麼人死在沙坑裏,卻會溺水?」
「是啊,為什麼呢,好問題啊……」
文青呢喃着倒向沙子上面,眯起眼睛看着天邊的霞光。
大家費了番勁才拿出屍體攥在指間的小本子。
屍體是溺水死的,小本子裏外卻很乾燥,沒有一塊水跡。
陳仰用纏着紗布的指腹輕輕碰開。
小本子只有一頁,上面有一句話。藍色圓珠筆寫的,字跡清晰。
【天氣不好,我在帳篷邊喝水,手沒拿穩,水灑到沙子上面,很快就滲了下去。】
眾人的心裏都很失望,他們以為能看見比較明確的任務相關,譬如拼圖碎片散落的方位,或者浴場厲鬼的故事背景。
結果只有一行字,內容如同流水賬。
「什麼意思?我語文考個位數,理解不行。。」
文青嘖嘖:「誰幫忙標一下重點。」
清風試着說出小本子上面那句話的重點:「天氣不好。」
別的沒了。
中間那句沒意義,後半句是常識,水灑到沙子裏,可不就是會滲進去。
要是水浮在上面,那才是線索。
「只有天氣不好是重點?」文青看這個看那個,「沒人補充嗎?」
趙元緊盯他:「還有別的?」
文青無辜的聳聳肩:「不知道啊。」
趙元忍住揍人的衝動問陳仰:「哥,有其他發現嗎?」
陳仰合上小本子,望了望天空:「等到天氣不好的時候,就知道了。」
何翔睿插話:「今天又是大太陽,曬死人不償命,天氣會不好嗎?」
陳仰還沒回答,文青就替他接了這茬。
「問問問,就知道問,不會自己動腦嗎?沒勁。」文青捂着胃,腳步無精打采,「餓了,吃東西去,不跟你們玩了。」
一行人為了怕夜裏上廁所,昨天太陽落山前就沒進食了,他們本來都餓過了頭,現在聽到文青提起「餓了」「吃東西」,飢餓感就不約而同的捲土重來。
陳仰也餓,他讓朝簡給自己一個奶片,用牙咬着撕開。
「哥,時間不走了。」趙元拿着手機說。
陳仰正在用左手撕包裝袋,聞言沒留神,奶片滑了出來,掉在了他腳邊,他咽了咽口水。
「什麼時候的事?」
「我沒太留意。」趙元把手機塞口袋裏,拿了個奶片邊撕邊說,「我起來的時候就看了,時間停止在昨天日落的時候。」
話說完了,奶片也遞到了陳仰嘴邊。
趙元發誓他沒過腦,並無其他意思,真的沒,絕對沒,他是個鋼筋混凝土直男。
他也不敢挑戰朝簡的底線。
然而氣氛在陳仰吃掉趙元遞的奶片後,惡化到極致。
趙元簡直不敢看朝簡的臉色,他戰戰兢兢,磕磕巴巴:「那個,我去吃點東西挖,挖沙子。」
轉身就抽了下遞奶片的那隻手,找死呢。
陳仰聽到「啪」地脆響,他納悶道:「怎麼自己打自己了?」
朝簡拄拐走人。
陳仰咬着奶片走在他後面:「手機上的時間停止了,這是什麼預兆?我們沒辦法再根據時間確定日出日落?」
下一刻陳仰闊步越過朝簡,攔住他說:「你早上是怎麼知道安全時間的?」
大家都沒敢出帳篷,不想做那個實驗者。
朝簡的眼眸很紅,眼下落了層晦暗的陰影:「吃完奶片再跟我說話,現在我煩,不要招我。」
陳仰:「……」
帳篷大變樣,全換了位置。
昨天是陳仰,攝影師,朝簡,張勁揚,何翔睿,醉鬼,馮初,鍾名,文青,趙元,清風。
現在的位置是——
攝影師,陳仰,清風,朝簡,醉鬼,何翔睿,鍾名,文青,馮初,趙元,張勁揚。
死了的,帳篷並沒有消失,它一樣會變動位置。
跟着大家。
陳仰在馮初的帳篷前站了會,他正要走,冷不丁的捕捉到什麼東西,邁開的腳步又撤回去。
馮初過來問怎麼了。
「你的帳篷里有濕沙子。」陳仰說。
馮初愣了愣,他也照着陳仰那樣,半蹲着看看:「應該是我日落前在淺水灘那裏沾到的。」
陳仰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餘光在他的衣物跟鞋上掃了掃。
「你有一句話是真的嗎?」張勁揚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旁邊還跟着另外幾人。
馮初張了張嘴,他垂頭把膠袋纏上手掌跟膝蓋,慢吞吞的去了昨天的礁石那裏。
「防着他點。」張勁揚說完就徑自離開。
「他怎麼也不找找好點的藉口。」何翔睿自言自語,「搞不懂了。」
「有沒有可能他昨晚真的在帳篷里,也真的沒聽見我們的喊聲?」
「不清楚,反正我只知道一件事,鍾名跟他關係最好,我沒見他哭。」
「這個其實沒什麼,有的人不喜歡情緒外放。」
「……」
大家討論完就死氣沉沉的各自找線索。
死兩個人了。
第一個是沒遵守規則,第二個是中了鬼的計謀,迷魂的離開了帳篷。
這兩個禁忌都擺在明面上了,卻依然很恐怖。
誰知道自己會不會中計。
浴場完全從昏暗的光線里抽離出來以後,氣溫就開始直線往上飆。
太渴了,所有人都選了過期的礦泉水跟飲料。
目前沒出現不適的情況。
趙元跟何翔睿坐在沙灘上面,一人一個大瓶裝,咕嚕嚕的往肚子裏灌水。
何翔睿往棚子裏瞟的眼睛一睜:「我草,打架了。」
「誰?」趙元沿着他的視線望望,「沒事,打不起來。」藥沒帶夠就是這樣,這還是輕的。
何翔睿被口水嗆到了:「不是,你看清楚啊,那個拄拐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這還打不起來?不行,我得去勸架,他們可是任務經驗最豐富的,不能鬧不和。」
「真不會打起來,放心吧。」趙元拉住他。
何翔睿的視野里,少年眼底猩紅,滿面戾氣,捏着拐杖的手青筋鼓起,看着很可怕,他百思不得其解:「趙元,那個陳先生不是你哥嗎?你這也太……」
棚子裏的畫面一變。
何翔睿聽不見那兩個人說了什麼,只看見少年揮起了拐杖,他驚得就要跑過去。
趙元一把拖住他:「淡定,沒事。」
「拐杖都揮起來了,那可是金屬的……」何翔睿沒說完,少年就把拐杖大力砸向了陳先生。
只是準頭很差。
拐杖是從陳先生的胳膊旁邊砸過去的,沒挨到他。
少年拄着單拐站起來,似是忍到極致,覆着薄肌的身子發抖,面色駭人。
陳先生忽然把一個揉成團的膠袋扔到了小桌上面。
少年狂躁的瞪過去。
幾秒後,少年撿起拐杖坐回了小凳子上面,若無其事的跟陳先生對視。
又過了兩三秒,他把膠袋往陳先生面前推了推。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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