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過來的這幾位組委會成員,公眾範圍內名聲不顯,不像農黎、杜綏山、容茂實他們,都有代表作品,長期活躍在作家一線。
但是他們在圈子裏的影響力卻是不容小覷,都是南國電視台、南國日報、南磐文藝出版社等頂尖傳媒出版機構的要職人員。
今天作為代表過來算是一種態度,不說撐場子吧,起碼做個相對公允的見證,不至於讓人隨便欺負跟自己大獎淵源頗深的小說作者,打自己臉。當然,前提是鄧錚不要講得太爛。
馬副校長這一行人太矚目,很多老師、教授都起身來打招呼,在座同學們對其中的很多人也都比較熟悉,尤其是對於近期不斷噴金梁老師的農黎和容茂實。
不少本來還處在小激動小期待的同學們心頭就是一緊,尤其是廣大武俠迷金梁粉:
「這倆逼貨咋也來了?」
「媽蛋太囂張了,找碴都找到這裏來了!」
「看見就煩,一個活在膿里,一個容貌就是屎,幹嘛非要揪住我大金梁不放?一大把年紀了,老不羞的!」
「容貌屎,真渣滓!喝餿水,吃鼻屎!」
「哥們兒你可不要小瞧吃鼻屎!在地球上某些地方的文化里,鼻屎是很神聖的東西,每當一個新生兒出生時他們的父母都會扣出自己的鼻屎給孩子吃,以此來表達對孩子的祝福,希望孩子今後一切順利,受到上天的眷顧。容貌屎將自己摳出來的鼻屎吃掉,吃不完的還要放在膿里的掌心請他一起分享,實際上是想表達對膿里以後文學生涯的祝福,希望膿里以後也一帆風順好了我編不下去了,我特麼要吐了!」
「唉,不開玩笑的說,還是希望大金梁加把勁,無論如何一定要撐住啊!」
姜妃和身邊三位好友也在聊着。她們也看到了這風起雲湧的大陣仗,感覺整個劇場內的氣氛有些凝重。
質樸女問姜妃:「知不知道今天金梁老師會講什麼內容?」
姜妃蹙眉,抿唇,搖頭:「不清楚。」
短姑娘舉着下巴。憂心道:「最好別像上節課那樣講。上次那種**,對於咱們學生來說,特別是衷愛武俠的,簡直激動的熱血沸騰,因為很容易找到強烈共鳴。那是純精神上的,簡直比在外面做個香薰spa還舒爽!但是今天這些傢伙明顯來者不善,不拿出點真正大料來,根本不足以讓眼前這些過來挑刺找茬的傢伙們閉嘴。」
眼鏡妹不是武俠迷,她對武俠只是稍微有些好奇,聞言撇嘴:「能有什麼大料?武俠小說是不錯,鑑賞鑑賞很有意思,但真正想要上升到學術高度,怕是有些強人所難吧。」
「說的也是,可是如果不上升到嚴肅學術的高度。今天又如何過得了這關?」
「嗯,實在不行,講講他是怎麼創作武俠小說的,為什麼可以寫的那麼好」
「暈你!我們這是千古文人俠客夢:武俠文化賞析好不好,又不是解讀他個人作品的?更不是教授寫作!真講那個豈不是要授人以口實?我覺得吧,哪怕點評點評現在的名家作品,只要見解犀利獨到,也比你說的要強!」
「也是啊。以前總覺得這課程名字取得夠牛,今天這會兒才明白,這題目太大太空。高遠老師這是管殺不管埋啊!可坑住咱大金梁了!」
所謂關心則亂,姜妃本來是很相信鄧錚的,這會兒硬被她們幾個給叨叨的心煩意亂,擺擺手。「好了好了,快開始了。只管相信他就行。」
現場內,隱隱擔憂的可不止是在座學生,竺學林這會兒也有些小不踏實。
雖然他相信自己老師鄒翁的判斷,相信老師看人的眼光,而且通過跟金梁的幾次接觸。個人也挺看好他的,可今天老師居然出面幫忙把春柳劇場都給金梁申請過來了,這裏邊兒涉及的方方面面可就複雜了,事後也瞞不住,難免會讓人多想。一切順利還好,萬一只是萬一,金梁他弄砸鍋了,老師恐怕也會遭受到一定的輿論壓力。
當然了,他老人家灑脫慣了,是不在乎這個的。
可今天他到底會講什麼呢,最重要的是,內容千萬千萬要務實,經得起推敲啊
馬副校長是「春柳系」的人,雖然鄒翁親自跟滿老師打了招呼,滿老師也點頭同意了,但他還是抽時間趕了過來。選修課動用春柳劇場,畢竟不太常見。
跟隨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幾個其他院系的教授,有搞電視的,有搞話劇的,或許是聽說有人居然要在春柳劇場上選修課的緣故,也都好奇趕來了。
此時,這幾個教授瞧着劇場內堪稱恐怖的上座率,也都暗暗心驚,周一就聽說這個金梁在3號階梯教室上課時4oo多個座位愣是不夠坐,很多人站在過道里,大家都還不信服。剛剛又聽說1號階梯教室65o人的座位都容不下,教室外落着近兩百號學生記者,甚至連他這個負責講課的客座教授都擠不進去,他們心裏第一個念頭就是吹牛皮!絕逼炒作!
很不服氣的趕了過眼前的一幕,才知道這世上有些神話並不虛假,只是因為有人做到了別人做不到的事!
時間已然不早,馬副校長這一行人很利落,沒有過多寒暄,就在前排落座,跟大部分老師、教授們坐在了一起。
隨後,隨行的一位校方領導起身,對記者區嚴正聲明:上課期間,禁止用閃光燈拍照,今天的公開課全程禁止錄像,課程真正結束前禁止上前採訪。
記者們對此雖然理解,但卻不肯輕易服從,不過見校方不是開玩笑走了兩位反對聲最大的,便只好不情不願地遵循下來。
十點四十,劇場大門關上,不允許再進來。
後台,鄧錚也剛剛結束了跟談薇的通話。
rysta1的新專輯正在最後的緊張籌備階段,大家忙得覺都不夠睡,實在趕不過來,便給姜妃打掩護,以課程重要為由,向公司請了假,算是作為代表吧。不過談薇最終還是忍不住抽空躲在更衣室打了電話給他。
電話調成靜音,鄧錚調整呼吸,昂挺胸,走上台前。
舞台之下,一千多個座位座無虛席,一張張面孔表情各異,遠比第一次上課時人多,按理說他應該更緊張才是上次上課最開始幾分鐘其實心臟還是狂跳的。
但特別奇怪,小小的階梯教室里,站在三尺講台上他有些緊張,但現在一千多人的劇場裏,他獨自站在舞台中央,反倒是特別平靜和自信,一切就像前世無數次演出那樣,熟悉和從容沁入骨髓,就感覺一切盡在掌握
邁步走到台前,只笑了笑,正要開口,突然嘩啦啦啦,劇場裏的同學們卯足了勁兒,給了他一陣無比熱烈的雷鳴掌聲。
既是對他的支持鼓勵,也是對農黎、容茂實他們的反擊和抗議!
過了幾秒,鄧錚攤手,示意大家安靜,中氣十足,朗聲笑道:「謝謝大家的掌聲。放心,我不緊張。」
台下同學們轟然大笑。
鄧錚又道:「不緊張不是因為我心理素質過硬,是因為今天之前,有人罵我沒資格來這裏教書,簡直十惡不赦,有人罵我寫的武俠小說糟粕中的戰鬥機,整個禍國殃民總之惡行累累、罄竹難書,早晚是要下地獄的。都快下地獄的人了,還有什麼可緊張的?所以,正式開講前,我就一句:放馬過來吧。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道理我懂。」
「金梁加油!」
「老師我們頂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靠太貼切了!」
「武俠金句王啊有木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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