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符閃耀着熾烈的火光。
滔天烈焰,沖天而起。一條龐大的火蛇,舒展着火焰之翼,在半空中蜿蜒盤旋。
烈焰映紅了天幕,高溫席捲四方。
「臥槽!杜衡?他……怎麼會這招?」
猴子等人看到杜衡高舉玉符,驅動翼火蛇,捲起滔天烈焰,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老大的絕招嗎?杜衡怎麼也能用?
姚伍長也是滿臉驚駭,甚至臉色還有些發白,「你大爺的,不是這樣用的啊!草!」
杜衡也臉色發白了。
手中高舉的玉符,仿佛變成了一座積壓的火山,一股股暴烈的力量,在符文之中翻騰洶湧,似乎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這也是沒辦法。
獲得姚伍長的法術「翼火蛇」之後,倉促之間,杜衡根本來不及消化吸收,只能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驅動真氣灌入符文之中釋放法術。
手中的玉符……似乎隨時都會爆炸。
「快跑!給你們三息時間,快跑!」
杜衡死死壓制着翼火蛇符籙的爆發,張口朝眾人一聲大吼。
「跑!快跑!符籙要爆了!」
姚伍長也跟着一聲大吼,轉身朝外面沖了出去。
「要爆了?臥槽!」
猴子、柱子、鐵頭和豹子四人,也顧不得壓制綠頭大蒼蠅了,一個個臉色發白,轉身就跑。
「三!」
「二!」
「一!」
倒計時完畢,杜衡抓起即將壓制不住的符籙,對着脫困而出的綠頭大蒼蠅砸了過去。
然後……杜衡頭也沒回,拔腿就跑!
瞬間衝出庭院,杜衡一頭撲倒在地,抱着腦袋,死死的貼在地面上。
「轟隆……」
一聲驚天巨響,翻騰的火光衝上了半空,熾烈的火光鋪天蓋地。
身後的庭院已經化成了一片火海,一條龐大的火蛇,舒展着火翼,在火海中蜿蜒遊動,呼嘯盤旋。所到之處,一切皆成灰燼。
好在來得快,去得也快。
十多秒之後,攪動烈焰翻騰的翼火蛇,逐漸消散在天地之間,翻騰的烈焰隨之熄滅,只留下余煙裊裊,一片焦灰。
「威力這麼大?」
杜衡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扭頭看向身後的廢墟,忍不住一陣咋舌。
「肯定威力大啊!」
姚伍長一陣齜牙咧嘴,「老子祭煉了十幾年的符籙,被你這一下就炸沒了。老子在這枚符籙上花的錢,足夠去香玉坊玩十年了。」
「這個……伍長,你的愛好有些特殊啊!」
杜衡擠眉弄眼,一臉怪笑,「符籙哪有妹子好玩?」
「哈哈哈哈!」
旁邊的猴子、柱子等人,大笑着走了上來。
「老子是說這個嗎?老子是心痛錢!」
姚伍長咧了咧嘴,「花在符籙上的錢……足夠去香玉坊玩十年呢!」
杜衡聳了聳肩膀,「奇怪了!去香玉坊……為什麼還要花錢?」
你特麼是不是傻?哪有去青樓不花錢的?
眾人正要笑罵,目光落到杜衡的臉上……頓時一片沉默。
特麼的,長成你這樣,恐怕去青樓都不用花錢了,憑臉白嫖!
「行了!行了!」
姚伍長滿臉鬱悶,朝眾人擺了擺手,「清理戰場,確定一下瘟疫使者完蛋沒有。」
「是!」
眾人連忙起身,朝燒成了白地的庭院廢墟走了過去。
走進廢墟,眼前一片灰燼,什麼都燒沒了。
綠頭大蒼蠅原本所在的位置,同樣只剩下一片灰燼,杜衡提起劍,在灰燼中撥弄了幾下,找出了一塊殘留的遺骸。
這是一塊墨綠色的骨板,寸許長,整體呈菱形,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詭異扭曲的紋路。
這玩意……應該就是瘟疫使者殘留的靈性,凝結而成的異物了,算是一種具有瘟疫力量的特殊「奇物」。
收起這塊骨板,杜衡跟其他人匯合。
「伍長,找到了瘟疫使者的靈性殘留物。」
杜衡把墨綠色的骨板遞給了姚伍長,「這玩意,應該有一些瘟疫類的力量。」
「先收起來!」
伍長朝杜衡擺了擺手,「回去之後再交上去。」
「好!」
杜衡把墨綠色骨板丟進了袖袋,也沒有再理會了。
「搞定了!咱們這次任務……還真他娘的驚險!」
伍長伸手拍了拍杜衡的肩膀,「杜衡,感謝的話就不說了。你救了我們所有人的命,還不止一次。咱們都記在心裏。」
「那是!要不是有杜衡在,咱們早就被瘟疫毒素化成白骨了!」
「杜衡的治療術,真特麼牛逼!」
旁邊的柱子等人也笑着點頭,這已經是過命的交情了。
「說這些幹嘛?咱們已經是過命的交情了!」
杜衡笑了笑,朝眾人掃了一眼,「只要你們認我這個朋友,就夠了!」
「必須的!」
「好朋友,好兄弟!」
眾人都笑了起來。
杜衡也笑得很開心。
一下子……全都加了好友呢!
杜衡打開系統面板,正要選一些技能、天賦和法術出來,這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焦急的呼喊。
「姚大人,姚大人,出事了!出事了!」
張大河滿頭大汗,驚慌失措的跑了上來。
「出了什麼事?」
眾人心頭一驚,連忙朝張大河迎了上去。
「外面……外面……爆發瘟疫了!」
張大河抹了一把冷汗,「鎮上有幾百人得病了,現在……可能還有更多。」
「什麼?」
柱子驚呼出聲,「我們不是滅掉瘟疫使者了嗎?裏面的瘟疫毒素都燒成灰了,怎麼還有瘟疫傳播?」
「可能是……之前隨風傳出去的一些疫病!」
姚伍長點了點頭,朝眾人一揮手,「走,我們去看看。」
「謝謝!謝謝姚大人!謝謝諸位大人!」
張大河滿臉感激,連忙躬身道謝,然後……他咳嗽了幾聲。
「你也感染了?」
杜衡一揮手,丟了個治療術過去。張大河的症狀瞬間消失。
「謝謝!謝謝大人!」
張大河滿臉歡喜,連聲道謝。
「前面帶路!」
姚伍長把張大河打發了出去,扭頭看了杜衡一眼,壓低聲音說道:「你剛才……做錯了!」
「呃?你是說我不該救治張大河?」
杜衡愣了一下,這不是應該做的嗎?
「你能救張大河,那麼……鎮上的其他人呢?整個鎮子裏有兩千多人。你能放多少個治療術?能全救過來嗎?不能的話……你救了這個,卻不救那個?」
姚伍長嘆了一口氣,「在求生的本能下,你無法想像人們到底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杜衡默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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