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杜衡又來到了高級訓練場。
一進門,杜衡就聽到池瀅在怒吼:「氣死偶咧!」
「師姐,我也沒辦法呀!」
林曦站在池瀅身邊,面帶難色,低聲跟池瀅解釋着。
「怎麼了?」
杜衡連忙走了上去,問道:「出什麼事了?」
「杜衡,你來得正好。」
池瀅扭過頭來,氣鼓鼓的盯着杜衡。
這讓杜衡一愣。怎麼又找到我身上了?
除了長得帥了點,喜歡我的妹子多了點,我好像也沒什麼缺點了吧?
「走,我們去找院長!」
池瀅豎起眉頭,怒氣沖沖,「這個老不修,竟然還跟我搶東西,太壞了!」
原來是找院長的麻煩哦!
杜衡笑了笑,「院長幹什麼了?惹得你這麼生氣?」
「神仙醉,被院長搶走了!」
池瀅一邊走,一邊說道:「昨天喝了神仙醉兌的酒,我今天還想喝,就找林師妹借用一下神仙醉,結果……一大早就被院長拿走了。跟我來,我們去搶回來。」
搶回來?你認真的?人家好歹也是院長啊!
杜衡總覺得……這麼打上門去,肯定要被院長穿小鞋的。
「走啊!」
池瀅一把拉起杜衡,轉身就走。
杜衡滿臉無奈,只好跟了上去。希望院長不會太小心眼,不會把我整得太慘吧。
院長,你一定要明察秋毫,我是無辜的,是被池瀅拉着過來的。
跟着池瀅一起出了訓練場,兩人來到了後山的一棟竹樓。
這裏就是院長姜守正的住處了。
剛剛走到竹樓門口,裏面就飄出來一股熟悉的酒香。
這分明是用神仙醉勾兌的美酒。
池瀅聞到這個香味,更加冒火了,一把推開院門,怒氣沖沖的闖了進去。
院子裏,姜守正坐在樹蔭下,一手拿着書冊,一手端起酒樽品着小酒,享受着美好生活。
「果然是你!果然被你搶走了!」
池瀅看到姜守正這般悠閒舒適的模樣,氣得一聲怒吼。
「這麼大呼小叫的,幹什麼呢?」
姜守正抬眼看了過來,微微皺了皺眉頭,「沒大沒小,不知禮儀。」
杜衡尷笑了一下,連忙躬身施禮,「學生杜衡,見過院長。」
「沒你的事,一邊去!」
姜守正擺了擺手,目光看向了池瀅,「你是為了神仙醉來的?你平時多喝點酒就行了,神仙醉……不行,對你有害無益。」
「怎麼有害無益?我昨天喝了神仙醉,感覺好了很多。」
池瀅根本不信,「你肯定是自己想喝神仙醉,故意這麼說的。」
聽到兩人的對話,杜衡心頭生出一抹驚訝。池瀅喜歡喝酒……是有原因的?難道她身體有什麼問題,必須要喝酒才能緩解?
「胡說八道!「
姜守正瞪了池瀅一眼,鬍子一翹,「我還會騙你?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經常!你經常騙我!」
池瀅翻了個白眼,「什么小孩子吃魚籽會不識數,什么小孩子吃雞爪會長尖指甲……」
這話……應該是長輩逗小孩子的話。
杜衡看了看池瀅,又看了看姜守正,心想:難道你們還是親戚?
「停!」
姜守正的嘴角抽搐了幾下,乾咳了一聲,朝池瀅說道:「神仙醉真的對你有害。這種靈性匯集生成的天生奇物,本質上跟異獸異類是一樣的,多少會帶有一些靈性干擾,對你沒好處。」
「我不信!」
池瀅瞪了姜守正一眼,「你自己都在喝,還不准我喝?」
「那是因為我的修為……」
姜守正剛要解釋,扭頭看了杜衡一眼,覺得這傢伙實在是礙眼至極,伸手一指,「你,不學無術!罰你去藏書樓執役一旬!」
「啊?為什麼?」
杜衡一愣,怎麼怪到我身上來了?我是無辜的啊!
「不學無術,還問為什麼?」
姜守正吹鬍子瞪眼,「連靈性干擾都不懂,天人感應白學了?太上感應篇,白學了?」
臥槽!這分明是池瀅的問題吧?你怪到我身上了?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院長就可以不講道理麼?
老子這個火啊……好吧,如果不是還要從你手裏拿「畢業證」,如果不是打不過你,老子一巴掌扇死你。
從心所欲,方能念頭通達。
所以……我必須從心!
「是!學生領命!」
杜衡拱手施禮,領命而去。
等到杜衡走後,池瀅瞪着眼睛看着姜守正,「你遷怒於杜衡幹什麼?」
「有些話,他在場我不好說。」
姜守正抬眼看向池瀅,嘆了一口氣,「瀅兒,當年是舅舅的錯,讓你受了靈性侵蝕,閉塞了你一條先天靈脈,也對你的身體造成了後患。」
「是我貪玩,闖進了舅舅的丹房,這才遭受了侵蝕,不怪舅舅。」
池瀅眼中閃過一抹淚光,微微低下了頭,「我只是……想要早點治好身體。我……我今年十八歲了,我也想跟其他女孩子一樣,能嫁人生子。我……不想孤老終生。」
「舅舅一定會想辦法的!」
姜守正也明白池瀅的心思了。都是杜衡的錯!如果不是這個混賬,池瀅怎麼會急着解決身上的隱患?還不是看上這個混賬東西了?
「神仙醉真的沒用,反而有害。」
拿起「神仙醉」小葫蘆,姜守正繼續說道:「你是被寒螭內丹中的靈性侵蝕,解決方法有兩個,一個是轉修廣寒宮的『望舒心經』,煉化體內鬱結的寒氣;另一個是服用朱雀之血煉製的離火大丹。」
「這兩個辦法都不太容易。廣寒宮在北冥,多年不曾有傳人外出,不容易遇到。朱雀……這是南離國的圖騰神獸,要拿到朱雀之血也不太容易。瀅兒,你放心,舅舅一定會解決的。」
「還有第三個辦法,你沒說。」
池瀅伸出一根指頭,一道劍氣在指尖縈繞,「以強大的劍氣,碾碎寒氣鬱結,斬開閉塞的經脈。」
姜守正搖了搖頭,「這很危險,而且……很痛苦!」
「我不怕痛!」
池瀅擦了擦眼淚,朝姜守正露出一個淒婉的笑臉,「其實……寒氣鬱結也很痛。這些年來,痛着痛着,我都習慣了。」
姜守正默然無語,只是緊緊的捏着拳頭。
十多年來,日日夜夜在痛苦中煎熬,這是何等的艱難?
瀅兒,你受苦了!
還是我的修為不夠,實力不足,要不然……老子隻身殺進南離國,一劍剁了他們的朱雀神獸,拿回來給瀅兒煉丹治病。
扭頭看了看藏書樓的方向,姜守正嘆了一口氣。
就連老頭子也沒有隻身殺進南離國,一劍剁掉朱雀神獸的實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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