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進去吧!」慌亂不安的金毛雞一個勁地瞎嗶嗶。
「別叫喚!把上面那個引下來咱倆都得玩完!」上官流霆低聲警告它。
「進去吧!喔~進去!本座覺得那裏面有特別熟悉的感覺!」
「你有沒有想死的感覺?那上面寫着禁地兩個字你看不見?而且石碑那邊的空間一片濃霧,根本看不清是怎麼回事!
既然是禁地,肯定萬分兇險……」
金毛雞忽然把翅膀合起來蒙住了眼睛,還在好奇它怎麼忽然不嗶嗶了,抬頭一看,凌志神域的碧鱗異獸騎士已經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他前面一百米的地方,正虎視眈眈地死死盯住他。
這回碧鱗異獸沒有在空中等他,而是跟他一起降落在地。
太強了!真的太強了!
隔着近百米的距離,就能感受到他體內洶湧的殺伐之氣,好像動一動,就被他體內的殺氣給了結了。
絕望……跟這個人面對面穿梭過去逃走的幾率為負數。
基本還沒有開始動作就會被對方秒殺。
「你交出你身上的至寶讓我帶走,或者我殺了你,然後把它帶走。」帶着青銅面具的騎士說殺的時候,那麼輕描淡寫,仿佛他面前的不是一個人,只是一隻螻蟻。
上官流霆心裏這個火,咬了咬牙道:「你們凌志神域也太欺負人了,當面說着不會惹是生非,暗地裏卻貪圖別人的東西,得不到還要殺人越貨!」
「少廢話,交出來!」
「讓你失望了,我身上沒有任何東西。」
面具騎士已經不想再跟他廢話了,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金缽,照着一人一雞的方向就罩了過來。
這兩個人的境界差得太多了,上官流霆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金缽飛到頭上的時候停止了,在他的頭上方飛速旋轉,而反觀自己身上居然像迎合這個金缽一樣,身體裏面散發出萬道輝彩,輝彩盡數沖向頭頂倒扣着的金缽。
面具騎士冷哼了一聲:「草芥之命,還敢騙我,拿命來!」
這貨怎麼有這麼多寶貝,這個破爛缽看來就是用來探測寶物的。
「阿黃!跑!」
上官抓着金毛雞瘋狂地向着石碑那邊的禁地跑去。
這其實是不得已而為之的選擇,因為他曾經聽師哥說起過禁地,雖然只是隻言片語。
當時在敕封派的時候,他曾問過師兄,
「洞天廣袤,有沒有什麼去不得的地方」
「要說去不得的地方,那不得不說的就是禁地了!」師兄搖了搖扇子。
「所有的禁地不僅對低階修仙士是要命的地方,即便命果也不例外。
早年間清虛洞天靈寂洞的兩個命果,其中一個還是曾經的靈寂洞掌門,在十大洞天實力已達臨界點,迫切想獲得洞天第一派的稱號,佔個名分再收點資源。
而靈寂洞門派歷史太短,不知禁地厲害,盡然妄圖用征服禁地這個噱頭,來表示強大。
當時禁地就在他們門派附近,當時集結了自身的門派精英還有一些狗腿子追隨門派,邀請了當時的『頂級宗門』前來『觀禮』。如今看來真是狂妄至極!
後來,這兩個命果進了禁地之後就杳無聲息,冒險進去尋他們的門下弟子也沒再出來。
進去多少個都猶如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靈寂洞就此便苟延殘喘,近年來也就是迅速躥上來境界的月不羈等人,撐撐蒙面,否則這門派都完了。」
師哥當日所說,怕就是眼前的這個禁地。
然而當下的狀況,進不進禁地都是個死,進禁地的死至少是未知數。
用未知搏已知,這是逃命時候無可奈何的選擇。
後面的面具騎士騎着碧鱗異獸窮追不捨:「我勸你不要掙扎了,微末之軀還想逃?」
幾乎是同時,這三位齊齊邁入了洞天禁地。
禁地內,古木群更加蒼勁,虬龍一般的枝杈伸向四面八方。
目之所及都是一條條成年男子腰粗的藤蔓,像一條條的巨蟒,綿延曲折。
遠處有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整座山峰都佈滿了火紅火紅的符咒的道紋。
道紋如同一個個通天徹地的,被烈火燒紅了的鐵索捆綁着山體。
火紅的充滿着神秘和禁錮之意的道紋散發着詭異妖冶之光,隱隱約約地閃爍着,一明一滅之間,這裏的天地為之變色。
而山峰的最頂端,卻暗暗地有金色神輝滲出絲絲光意來。
不光是上官流霆,面具騎士見此情景也愣神了好一會兒。
金毛雞一進了這個地方,卻一改以往的慫包樣,趁着面具騎士皺着眉頭對着遠處道紋密佈的山體思索的時候,用爪子抓住一棵古木的藤蔓,旋轉了一圈,大喝道:「寶來!」
而且這小畜生今天不知道是腦子多了一根弦還是少了一根線,往常它召喚的神器都是用來給人使用的。
這次召喚過來的直接打向面具騎士。
不巧的是,它這次召喚出來的不是弓箭刀戟之類的武器,而是一件衣服。
是的,一件輕飄飄的衣服。
是那件後漢書記載的,髒了不需要清洗,烈火焚燒就會變得十分乾淨的火浣寶衣。
上官流霆知道這玩意兒是仗着自己的本體命魂對古文化的那點愛好,所積存下來的知識。
而且這件衣服上面沒有河圖洛書的任何一部分,別問他是怎麼知道的。
這三年在青玉壇期間,他不是沒想過讓金毛雞去試着把左手掌心的河圖洛書拼湊齊全。
只是試過了無數次,金毛雞不是不能召喚神器,而是召喚出來的再也沒有河圖洛書的蹤跡。
所以這件火浣寶衣就只是防火而已,輕飄飄地落在了面具騎士的臉上,就特麼的好像後漢時候沒賣出去,到了現在又砸在手裏的賠錢貨。
火浣寶衣落在那人臉上的瞬間,上官流霆尷尬地死的心都有。
面具騎士一把扯下了臉上的東西:「既然你這隻孽畜這樣着急想重新投胎,讓我來成全你!」
強烈的殺氣終於從這位強者的體內噴薄而出,他伸出右掌,那恐怖的右胳膊倏忽間變長了十幾米,原來掌心所在的位置留下了一串殘影。
衝着金毛雞所在的藤蔓的方向抓了過去。
金毛雞睜大眼睛「咦」了一下,慌忙向禁地深處飛過去。
殺心已如開弓箭,哪有餘地別黃泉。面具騎士伸着變態般長度的右手,大踏步向金毛雞的方向追了過去。
然而,讓人無比驚恐的事情發生了,就在他邁向禁地深處的瞬間,忽然慘叫在地。
慘叫聲里不僅僅包括他本人的,還包括那隻威風凜凜的坐騎。
騎士胯下的碧鱗異獸的鱗甲,原本是玉色流光閃爍、堅硬異常、刀槍難入的,但是此刻卻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芒,一點一點地碎裂開來。
邊碎裂邊發出「咔嚓咔擦」的聲音,就跟燒制陶器的時候那種裂紋的聲音一樣。
不一會兒的功夫碧鱗異獸全身玉質甲片全都碎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皮肉綻開,血肉模糊。
而這個騎士的青銅面具也隨之用同樣的速度快速碎裂,最後從臉上脫落了下來。
留下了一副五官都凹進了腦子裏的慘不忍睹的骷髏架子。
血肉迅速乾涸,像樹皮,像灰塵,像一切可以掃除的表層的物質。
稀稀疏疏地墜落到地上,又被風吹散。
面具騎士的盔甲變得空空蕩蕩,估計身體裏的血肉跟臉上一樣,全都灰飛煙滅了。
再看異獸坐騎,一模一樣的情狀。
「阿黃!!!別往裏飛了!!裏面太危險了快回來!!!」
眼前的一幕實在過於驚心動魄,上官流霆的後脊樑都開始冒涼風了。
要知道,就在剛才,這一人一獸還是鮮活的生命。
這個來自五大神域中凌志神域的騎士,至少得有命果以上的修為。
這種死法,是在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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