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基地的小黑屋內。
黑部端起了手邊的一杯咖啡,面前關於球場的監控畫面,很快就被他切到了一個戶外的野球場。
此時,這個球場的兩邊已經各自站立了一個人影,那緊張壓抑的氣氛,透過監控都能傳遞過來。
「三盤兩勝,還是一盤決勝負?」越前龍雅扭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目光帶笑的看着上衫悠問道。
如果這次上場的是平等院鳳凰,那麼他可能還會稍微忌憚那麼一些。而上衫悠的話……僅二階段的異次元並不能對他構成什麼威脅。
球場對面,上衫悠身上氣勢在慢慢升騰起來,聽到這個問題,他目光微一轉動,朗聲說道:「一局搶七如何?」
不需要什麼三盤兩勝,也不是什麼一盤決勝負,而是他們兩年前曾經使用過的一個方式。
「呵呵,看來你還是很介意。」
聞言,越前龍雅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了一個笑容。
他還記得,那時候一局搶 7 的方式還是他提出的,因為他並不認為上衫悠有多強,所以想節省一些時間。
結果現在……算是立場顛倒?
想到這兒,越前龍雅又朝着上衫悠頷首示意道:「我沒問題,那麼首先就由你發球吧。」
因為搶七,屬於輪發。所以發球權也並不顯得特別重要。
而且這還是單局搶七,最重要的還是選手個人的實力。
對此,上衫悠自然也不再廢話。他從自己的口袋中摸出一個網球,手掌握緊,朝着地面按壓而去。
啪啪、啪啪……
幾次略顯沉悶的撞擊聲後,球場上的氛圍頓時變得肅殺起來。
到如今,上衫悠對于越前龍雅的實力大致已經有了一個猜測,因此已經走上那條道路他,自然是有着信心。
唰!
網球高拋。
上衫悠蹬地躍起,揚臂拉拍。
他的手臂肌肉緊繃,發力將半空中的網球重重扣下。
砰!
一聲鳴顫,自他的球拍中響起。網球化作了一道赤紅色的光焰,排擠開了路徑上的空氣。
呼呼作響的風壓,直接把球場兩側的灰塵向着更旁邊吹去。
面對來球,越前龍雅目光微微一凝,這一球竟然不是那天在球場上看到的那種,能夠超越思維的極速發球。
「是還想有所保留嗎……」
他腦海划過一個這樣的念頭,隨後身姿敏捷的朝着網球的落點追了過去。
也許這一球在常人來看已經是極速無比,但對於他們來講,也不過是一般正常的速度而已。
如果沒有其他變化的話……
唰!
他的手臂揮動,自上而下的劃出一道弧線,球拍在半空中留下了一道劇烈的破空之聲。
然而,就在球拍即將接觸到那道彈飛起來的赤焰光芒時。
嗖嗖!
激烈的呼嘯聲不變,只是從越前龍雅的球拍後方朝着場外躥射了出去。
轟隆一聲,林木抖動。
凌亂的殘葉如雨一般,從半空中飄落而下。
「這一球是……」
不只是場內的越前龍雅,就連場外觀戰的平等院也是眸光一緊。
剛才這一球,不應該落空的。而擺在事實就是,網球就好似突然從另外一個空間飛了出來。
「有點意思了。」越前龍雅垂下目光思考了片刻。
等他再抬頭的時候,看上衫悠的眼神已經與剛開始完全不同了。已經很明顯了,之前上衫悠在對陣鬼十次郎的時候肯定也是有所保留了。
他雖然還沒有完全摸清楚上衫悠剛才的手段是什麼,但是現在的心態卻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麼……」越前龍雅凝聲吐氣,拋球的同時,手臂高高揚起。
他的雙眸凝視着半空中正緩緩上升的網球,手中的那柄球拍,在某個最為恰當的時機揮動了起來。
砰!
一道白芒,就在眨眼間,已經落到了上衫悠接發的底線。
除了速度快以外,球場上表面所留下的那個坑洞,也足以證明這一記發球的威力不凡。
踏!
上衫悠只是簡單的側身跨步,面無表情的便來到了網球的面前,整個動作幾乎就在越前龍雅球拍落下的那一瞬間便已經完成。
他一隻腳掌斜挎抵住地面,腰部的肌肉線條隱隱浮現,手臂在橫向揮舞時候,灼熱的氣息便已經從他的口腔中吐露而出。
「陽華·閃!」上衫悠心中輕念。
砰!
他發力的那隻腳掌下,已經是碎裂一片。一根赤色細線,仿佛切割開了整個天地,那銳利無比的恐怖意境,直接令對面的越前龍雅汗毛一豎。
這一球,速之極不過是個附帶。
「諸行~無常!」
踏踏!
越前龍雅身形一晃,黑紫色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浮現而出。
同時,一個綁着髮帶的年輕武士虛影在他的身後緩緩成型,與他以一個相同的姿勢揮擊了出去。
球拍在半空中倒扣住了赤線。
嗤嗤嗤~
越前龍雅拍網中頓時多了一顆瘋狂扭轉撕扯的芥黃小球。
網球激烈的不規則旋轉着,表面揚起的凌厲氣勁切割着網線,壓製得他的手腕不停的顫抖。
不過在諸多無常虛影的變化,越前前龍雅球拍抖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竟然將網球上面的一切變化,盡皆消弭於虛空當中。
咻!
網球朝着上衫悠倒飛,一層迷濛的黑紫色氣息附着在其上。
「呵,這一招並不陌生。」
上衫悠眸光輕輕閃爍,越前龍雅的諸行無常,反倒是還是差了那麼一絲質樸的味道。
在這裏。
唰!
上衫悠身體一個閃動,手中的球拍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黑紅的電光。
砰咚!
氣浪涌動,髮絲飄蕩。
那顆帶着強烈阿修羅神道氣息的網球已經落入拍網之中,上衫悠的手臂穩如磐石,一抹赤色,很快就如同火焰般將黑紫色氣息湮滅殆盡。
啪嗒。
他的手腕扭轉一切。
網球就在越前龍雅有些驚詫的目光中緩緩掉落了下來。
上衫悠收拍站立,看着前場地面上的那顆網球,眼眸深處帶着一絲懷念。
兩年前,越前龍雅異次元的一擊他拼盡全力也不能阻攔,反而留下了一柄至今都收藏着的球拍。
而如今……就連越前龍雅十分拿手的諸行無常,也並不能在他的手上討得任何一絲好處。
呼呼。
他深深呼吸了幾口空氣,那溫暖而踏實的力量瀰漫他的全身。
「2-0 了。」
場邊的平等院雙手抱胸。
現在球場上兩人,都已經進入了二階段的對拼。
不過這樣的情況在他看來,也只是才剛剛開始而已。越前龍雅能給他那種危險的感覺,那麼必定已經進入了到了下一個層次,而上衫悠,那有些模糊不清的氣息,反倒更能說明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