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考官?」約翰卻沒有放過他的打算,仍然興致勃勃的追問道,「就是那種吧,成為正式的獵魔人必須要經歷最嚴峻的考核,等等,我記得其中就有一項,是模仿九州大地上的所謂『情劫』設定的,難道」
沃倫原本已經強行恢復的情緒和表情,這一下子就變得很難看。
「嘛,總之就是這麼一回事。」貝克萊反而似乎是覺得無趣起來了,再度抽了一口煙斗,伴隨着煙霧吐出,以充斥着獨特魅力的聲線緩緩說道,「愛情在某種意義上,就是一場戰爭,輸掉的一方連意志也會被一併奪去,而我,正是這種戰場上的強者,世界上除了獵魔人,也有其餘的不少職業來拜託我磨礪弟子呢。」
「你的名聲已經到了了不得的地步。」沃倫似乎也因為貝克萊的變化而鬆了一口氣,但目光反而更加難以從她的身上移開,以低沉的語氣說道,「這數百年間,我可不止一次聽到你的名字,愛之戰神,貝克萊夫人,聽說你連同性目標都能完美的達成某種程度上,簡直就和那些邪神一樣。」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也不由自主的再度警惕起來。
甚至不只是他。
其餘原本只是在無聲觀望着的幾人,此時的氣息,都逐步變得凝實起來。
原本還沒有想到這點。
但是,他們忽然感覺到貝克萊的魅力,的確有些古怪,在之前一個月的正對性實驗之中,那不可名狀的力量,也同時具備這樣的特性,即便知道前方是無法返回的深淵,卻仍然不受控制的墮落。
但貝克萊卻輕笑了起來,笑聲逐漸增大,甚至花枝亂顫起來,霎那間綻放的魅力,就連約翰這樣的變態都不由有些呼吸加速。
「看來你果然還不夠成熟啊,小沃倫。」貝克萊似乎是終於笑夠了,抬起纖細的手指輕輕拭去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然後搖了搖頭,「這就是你為何受困於五階,而無法成為真正的傳奇獵魔人,直至今日,你都以為我是用的某種術法來魅惑你的嗎?」
「難道不是?」沃倫微微眯起眼睛。
對於貝克萊這個人,實際上在特定的圈子內,名聲非常大。
有着無數的傳聞和猜測。
但其中最統一的,就是她是某個特殊傳承的傳承人。
疑是出自九州,主攻精神魅惑。
「我說過了,愛情就是一場心靈的戰爭。」貝克萊緩緩吞吐着煙霧,聲音似乎是也隨着煙霧變得飄渺起來,「既然是戰爭,那就少不了力量和謀略,而在這個戰場上,後者反而是更重要的,你認為,在對你發起戰爭之前,我總共對你做了多少了解?」
「」沃倫沒有說話。
那段經歷對於他而言,的確異常慘痛,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甚至是獵魔人獲取專屬名號時,淘汰率最高的環節。
不少扛過了身體和精神上雙重折磨的獵魔人,卻最終倒在了這一環節之上,連着內心也一同破碎了。
「出生、經歷、性格,這些就不說了,但至關重要的,是缺陷。」貝克萊的目光,卻變得凌厲起來,「你那悲慘的童年,我就不多講述了,但它給你帶來的痛苦,卻成為了你心靈和意志上的缺陷,你還記得我對你最後的評價嗎?看似堅不可摧的內心,實質上卻存在一個難以察覺的開關,只要輕輕的一按,就會頃刻間支離破碎,這就是我做的事情可邪神的存在,卻不會在乎缺陷或者意志,它只會以無法抵擋的力量,完全扭曲你的意志。」
這一句話,讓在場的其餘四人,都有些恍惚。
他們回憶起了上個月的訓練之中的那種感覺。
不得不承認,這些話是對的。
貝克萊的魅力已經逼近術法的極限,但即便如此,在場的人除了曾經留下陰影的沃倫外,其餘幾人都能夠承受,這是因為缺少了針對性的「謀略」,但是邪神的力量不同,那已經超過了「術法」的範疇,完全就是從思維,從本質上強行的扭曲他們的一切。
沃倫幾人也稍稍的鬆了口氣。
自從知道了邪神與邪神子民的存在之後,他們對於這方面的警惕,實質上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
稍有不慎,連意志都會扭曲,就是這場戰爭之中最大的恐懼。
「說起來,你竟然會加入其中。」沃倫再次將視線放在了貝克萊的身上,只是略微的有些好奇,「難道你也有什麼必須要完成的心愿嗎?這實在是很難想像。」
「難想像嗎?」貝克萊的烈焰紅唇微微彎起,「不過,我的心愿已經實現了哦。」
「什麼?」沃倫吃了一驚。
「說出來也沒什麼。」貝克萊此刻的目光,竟然有些迷離,好像蒙上了一層水霧一般「我已經數不清自己獲得了多少次『戰爭』的勝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將愛情視為戰爭,肆意玩弄心靈的我,很想輸一次」
「你輸了嗎?」仍然保持着旺盛好奇心的約翰迫不及待的問道。
「輸了,而且是狠狠的輸了。」貝克萊聳聳肩。
「欸,是誰?等等」約翰忽然猛吸了一口氣,「不會是那個男人吧。」
雖然沒有直說,但這裏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誰。
即便是另外兩個一直默不作聲的人,此時也不由自主的將視線看來。
對於他們來說,承載了這個絕望現實之下「唯一生機」的帝王,無疑是全人類之中,最神秘,最強大的存在但哪怕可以催眠自己,將希望交給那個男人,但是,卻仍然仍不住發出質疑,面對着甚至恐怖到不可名狀的邪神,那個男人真的能夠為人類奪來一絲生機嗎?
這種心理,這種不安,讓他們有幾分迫切的想要了解更多。
然而,貝克萊卻搖了搖頭。
「如果真的是他的話,也許我同樣會輸吧。」她的聲音之中帶着無法遮掩的迷戀,呆呆的說道,「可我輸給的,只是他的部下呢一個叫做文赤的煉金人偶。」
「煉金人偶?」發出驚呼的是約翰,「難道是教官嗎?你的教官?等等,你竟然對教官也出手了?可惡,這種技巧務必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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