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取無煙火藥需要濃硫酸、濃硝酸與脫脂棉絮,目前已經有了規模製造濃硫酸的工藝,至於脫脂棉絮,其實製造方法很簡單,即挑掉棉絮中的雜質,用水清洗乾淨放入鍋中,以百分之二到五濃度的氫氧化鈉溶液用文火煮沸十分鐘,冷卻後再邊洗邊搓十分鐘,晾乾即可。
雖然硝酸的大規模製取方法仍在研究當中,但原理與各種合成方法王楓已經全部教給了兵器局。
硝酸的應用範圍比硫酸更加廣范,除了軍事與民用,還是製造化肥的基礎原料,一年前王楓急於引進硝酸生產線,很大的因素是為了提高糧食產量,卻四處碰壁,迫使他投下大把銀子進行自主研發。
他相信,隨着兵器局化學水平的日漸紮實,距離大規模製取硝酸已經不遠了,能獨立研製,又何必花大價錢從外國引進呢?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戰事依舊膠結,巷戰每時每刻都在進行,給人一種似乎永無盡頭的錯覺。
印度士兵頑強的很,雖然他們的死傷要大於民盟軍,這從根本上打碎了王楓印度人不擅長戰鬥的看法,或者還可以這樣理解,印度人本身的技戰術水平並不高,他們只是被英國人驅使的,一群沒有靈魂與自主意識的戰爭人偶而己。
印度人從不覺得乏味,也不覺得枯燥,更不需要有精神支撐,他們需要的只是服從再服從,早死早投胎的信念!
目前的寶山城,大體分為三塊區域,前部,也就是靠江的一側,處於英軍艦炮與陸地加農炮的疊加射程之內,火力太兇猛,民盟軍已經主動放棄,全部被印度士兵佔領。
中部是艦炮打不到的地方,卻有英軍陸地加農炮的火力支援,但這裏是民盟軍指揮部的屏障,放棄不得,因此兩軍犬牙交錯,以消滅對方有生力量為主要目標,拉鋸戰常常發生。
後部則是民盟軍的基地,由於城內情況複雜,英軍擔心被盟軍反擊奪走,所以陸地加農炮不敢進城,只擺放在城市前沿,這導致的後果便是打不到民盟軍的基地,印度士兵曾無數次的發起進攻,可是在沒有火炮支援的情況下,結果要麼是被擊退,要麼是全軍覆沒。
而迫擊炮與迫擊炮彈在當天之後的第四天,就着手起了正式的改裝工作,卻很不幸,今年的梅雨來的稍早了一些,一場接一場,有時一下更是兩三天,由於發射藥並不是密封在彈體內,而是掛在外部,這使得迫擊炮暫時沒法使用。
其實梅雨季節並不是天天下雨,中間會有間歇性的晴天,可是既然受到環境的限制大多數時候不能用,那麼王楓索性封存迫擊炮,在有需要的時候突然拿出來,以迫擊炮為主體,打一場決定性的戰役,目前他在等,等陳村的消息傳來。
到二十日後,也就是六月二十一日,軍中可以改裝的輕炮已經全部改裝成了迫擊炮,合計有一百二十五門,炮彈也做出了近萬發,這一天的傍晚依然是大雨滂沱,只不過,戰鬥並未因雨水暫止,城裏仍有零星的白刃戰發生。
站在雨中,王楓微眯兩眼,站着混元樁,自從年初北上救援蘇三娘部開始,王楓就恢復了系統性練功,哪怕回到蘇州也沒斷過,因為政府與軍隊差不多走上正軌了,不需要再手把手的操持,空餘時間相對多出了些。
經過近半年的苦練,他的實力已經接近了暗勁中期,算得上進度神速,此時,他忘記了泊於江面上的英軍艦隊,也充耳不聞夾在風雨中的零星喊殺聲,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體內的一條條經脈仿如實物般呈現在腦際,血液流動的聲音如鉛似汞,沉重而又有力,周身骨骼更是噼噼啪啪暴響,很自然而然的,抖出了雷音!
約摸一個小時之後,天色已經全黑,王楓漸漸收了功,睜開眼睛卻是一怔,身前兩米竟然站着周秀英!
出於本能,王楓猛的向後一閃,不滿道:「我說大妹子,你別嚇人啊,我若是走火入魔癱瘓了,那我下半輩子的把屎把尿工作就全指着你了!」
在調笑的同時,王楓暗自凜然,雖然周秀英沒有惡意,可是被不知不覺中欺入兩米的危險範圍而自己未有半分覺察,這只能說明周秀英的功夫已經把自己遠遠甩下了,說不定都觸摸到了化勁的門檻。
「哦?」周秀英似笑非笑道:「你進步蠻快的嘛,竟然能抖出雷音了,看來你這段時間沒有偷懶,要不要過幾招試試?你只要破了我的大關刀,今晚我陪你睡,你好久沒碰女人了吧?你不是對我的腹肌感興趣嗎?過來,擊敗我,我就把身子給你!」
「這....」王楓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因着戰事極其殘酷,每天都會產生大量的傷員,楊水嬌忙的不可開交,王楓不好意思把她拉開談情說愛,可這時,被周秀英撩撥....
王楓望向了周秀英,周秀英一襲軍裝,渾身濕透,透過領口的縫隙可以瞥見裏面的一小塊白晰皮膚,一頭濕發緊緊貼着臉頰,既憑添了幾分秀美,又構成了一種難言的誘惑力,這時正雙手抱胸,美目中閃出一抹灼熱!
「唉~~」王楓暗暗嘆了口氣,美人雖好,卻無福消受啊,以現時兩個人的差距,別說大關刀,恐怕空手都未必是周秀英的對手,要想征服這個女人,在化勁之前不能抱任何希望。
被撩撥起的慾火瞬間熄滅於風雨當中,王楓無奈道:「大妹子,你從蘇州趕來不會是只為了陪我睡覺吧,究竟是什麼事勞你大駕?是不是有好消息帶給我?」
「沒膽鬼!」周秀英不屑的笑了笑,伸出兩根手指迎面一晃:「兩個消息,首先,你要的牛送過來了,戰士們正在接收,黃牛六百,水牛四百,一共是一千頭,雖然民眾踴躍提供,甚至還有很多人表示無償捐贈,可是黃牛隻能徵集到這麼多,不知道你夠不夠用。」
整個蘇松太常,大清朝最富裕的地方,只有這麼點黃牛,聽起來似乎不可思議,但實際上很好理解,江南水鄉,自然以水田為主,一般的農民,如果有條件養牛,只會養水牛,水牛力氣大,不怕水,可以下水田幹活,而黃牛力氣小,幹活的效率低,還討厭水,只能在旱田中勞作或是用於拉車,所以在江南一帶,養黃牛的都是些富戶,他們的目地不是拉車幹活,而是養大殺了吃肉。
當然了,蘇松太常的黃牛不可能只有六百條,民眾肯拿出來的只會是公牛,母牛與小牛是不會拿出來的。
王楓點點頭道:「應該是夠用了,第二件事呢?」
周秀英又道:「前天傍晚,丁隊長與陳師長押着陳村老小回到了蘇州....」
周秀英把經過大致道出,由於江西湖南民風兇悍,情況複雜,而陳阿林帶出的六百名士兵都是福建人,自然不會舍易取難,在出了武夷山區之後,一路北上,過梅州、龍巖、三明,由麗水進入浙江,然後稍稍折向西行,過金華,湖州,從太湖的西側進入江蘇,於無錫縣乘船回到了蘇州。
途中也曾發過過戰鬥,但浙閩清軍的主力雲集於嘉興,小股清軍根本不是這一千名民盟軍的對手。
末了,周秀英又補充道:「宣嬌知道你要招降陳村,但恐怕無憑無據說不清楚,所以連夜讓人給陳村老小照了相,約百人一張合照,還挺清楚的,看來科學技術確實是個好東西,如果擱在以前,請畫師一個個畫能把人活活累死。
幾十張照片我留在後面屋裏了,下雨沒拿過來,陳老大的妻子冼雲英也來了寶山,目前在水嬌那裏,另外我還給你帶了兩名陳村的人,你畢竟綁了人家家小,派我們的人去談,又不清楚陳村的心意,說不定沒張嘴就給殺了,所以宣嬌的意思是由陳村的人拿照片去找陳老大,他若是願意歸降,由他們過來和你談。」
不得不說,洪宣嬌考慮的非常周到,王楓當即大喜道:「走,我們去看看照片!」說着,一把拉上周秀英那濕潞潞的手,急匆匆的向回走去。
或許是平是沒少餵給王楓這類的小豆腐吃,周秀英泰然自若,並不掙扎。
很快的,二人來到了一間小屋,屋子裏有兩名黑瘦的年輕人,臉面都有些不憤,桌子上則擱着一隻防水油布袋。
王楓先打開袋子,裏面果然是一疊照片,周秀英口中的清楚,落在他眼裏實際上是模模糊糊,畢竟那時的照相技術才剛剛起步,不過臉是能看清的。
大約翻看了十來張,王楓把照片放下,望向了那兩名年輕人,略一沉吟,便道:「前因後果你們都明白,我不會多說,我也知道你們很不服氣,甚至還滿懷怨恨,但是你們無論有什麼想法,都先給我放下,這事關你們陳村的末來!
我希望你們連夜潛入江里,找到陳老大的船,把情況說清楚,讓陳老大派能說得上話的人過來和我談一談。」
「知道了!」其中一人很不情願的應了聲。
王楓點點頭道:「我馬上讓人送飯進來,吃過你們趕緊行動!」說着,就拉起周秀英向外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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