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之世 第八百四十八章:大戰渤海(8K4大章)

    孫策腦海之中一片空白,此時他距離許安不過只有短短的十數步之遙。

    在這個距離他甚至已經能夠看清楚許安的面容。

    但是這一箭,卻是讓這短短的十數步距離成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

    肩上的箭傷,使得孫策根本沒有辦法維持身形。

    「休」

    刺耳的哨音再度響起。

    失去了孫策,漢軍的輕兵根本沒有獨自對抗騰驤衛的能力。

    如果問明軍所有軍隊之中戰力最強是哪只,問一百個明軍的軍卒,一百個明軍軍卒都會回答是騰驤衛。

    騰驤衛和黃天使者的篩選條件相差無幾,甚至還要嚴格許多。

    黃天使者是重步兵,而騰驤衛卻還需要騎術精湛,以及能夠熟練的使用弓弩等器械。

    黃天使者原來是黃巾軍的戰力天花板,但是騰驤衛建立之後,這個榮譽便被歸到了騰驤衛的身上。

    因為所有的騰驤衛其實都是黃天使者,第一批的騰驤衛,其實就是從黃天使者之中的佼佼者挑選出來,作為許安的親衛。

    無防盜

    而後騰驤衛選拔,都是從黃天使者之中挑選。

    黃天使者被選入了騰驤衛之後,還需要經歷一系列的訓練,馬術、水戰、弓藝、槍法、短兵各種各樣的訓練,甚至還要接受鷹狼衛相關的特殊訓練。

    面對着身經百戰的騰驤衛,漢軍的輕兵根本毫無反抗的能力。

    勇氣可以讓人爆發潛能,但是卻並非是萬能的。

    在絕對武力的壓制之下,勇氣根本毫無用處。

    更何況,真的只比勇氣,他們又怎麼可能比得過騰驤衛?

    騰驤衛所有的訓練都是為了以最有效,最快速的方式殺死敵人。

    他們的出招凌厲,根本沒有任何一式多餘的動作。

    只是轉瞬之間,漢軍輕兵在孫策身前構築起來的防線便已經是節節敗退。

    孫策神色痛苦,他左臂中箭雖然影響很大,但是右手仍然能夠揮動短兵,只是行動不再如同之前那般靈活。

    「滾!」

    孫策臉色慘白,緊咬着牙關,低聲怒吼,猶如受傷的勐獸一般。

    他右手舉起了手中的環首刀向上一撩,隔開了兩名騰驤衛的手中的雁翎刀,正準備繼續追擊,但是左臂那鑽心的疼痛還是讓他的身形不由自主的為之一頓。

    而就是這一停頓的時間,讓孫策失去了追擊的最佳時機。

    不對勁!

    孫策心中一緊,突然有一種勐獸盯上的感覺,這種感覺如同之前被那箭失射中之前的感覺相差不多,只不過其中有些許的差別。

    來不及再細想,孫策忍住肩膀處傳來的劇痛,向後一仰身軀,隨後整個人向着後面急速退去。

    「唰」

    一道白色的刀光險之又險的從他的面門處一掠二過。

    那生勁的罡風颳的孫策面門生疼,一股寒意自孫策的心底驟然升起,瞬間貫徹了他的整個身軀。

    孫策的周圍還是有不少的親衛存在,他這向後一倒,被身後兩名親衛扶住了身軀。

    也讓孫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就在一眾騰驤衛的身前,一名穿着赭黃色戰袍,臂繫着同色綢帶,手持雁翎刀的明軍武將立於最前。

    那一刀無容置疑,絕對是從那人的手中揮出。

    一名漢軍的輕兵突然躍出,手持着短刀直直的刺向那明軍戰將。

    電光石火之間,孫策只感覺眼前一花,那明軍戰將已是出手。

    「噹啷」

    短刀落於船板之上,那漢軍的輕兵被那明軍戰將單手掐住了脖頸,舉在了半空之中。

    明軍戰將勐然發力,只聽喀察一聲,那漢軍輕兵的頭顱向着一側歪倒而去,折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

    那名漢軍的輕兵吭都沒吭一聲,便已經立斃當場。

    孫策童孔微縮,心中怒火翻滾,這些人都是跟着他一路從江東而來的族人。

    眼前這名陌生的明軍戰將,給與孫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你就是呂布?」

    孫策緊握着手中的環首刀,盯視着眼前的明軍戰將,他的心中竟然因為這人而感到了一絲恐懼。

    他戎馬數載,南征嚴白虎,北定徐州,勢如破竹,就是面對着勇名冠絕青州的臧霸,身處萬軍從中,他的心中都沒有生出一絲的恐懼,但是面對着眼前的明軍戰將,他的心中卻是生出了恐懼。

    孫策的第一反應,此人莫非就是在明軍之中被許安贊為勇冠三軍的冠軍侯呂布。

    「我的名字你可能沒有聽過。」

    那明軍戰將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但是今天之後,我的名字將會傳揚天下,而你的名字……」

    那明軍戰將向前勐然踏出一步,整個猶如離弦之箭一般驟然射出。

    「將會隨着你們的戰船一起……」」葬生魚腹,為世人所遺忘!」

    孫策眼眸之中的童孔驟然放大,寒芒乍現。

    孫策已經看到那明軍戰將所揮出的刀光,但是久戰疲憊,加上肩膀之上的箭傷,他身體卻是根本無法反應過來。

    「死!!」

    既然無法躲避,那便不再躲避。

    孫策用盡全力,揮刀向前。

    鋒利的雁翎刀輕而易舉的破開了孫策單薄的肩甲。

    那明軍戰將身上赭黃色的戰袍只是一瞬間便被噴涌而出的鮮血所濺紅。

    雁翎刀從孫策的右肩切入,一路貫穿到了孫策的心腔處上才終於停下。

    孫策並沒有立時暴斃,他的眼眸之中仍然泛着凶光。

    他已經舉起了手中的環首刀,那環首刀也已經砍到了那明軍戰將的身上。

    只是孫策手中的環首刀終究是停留在了那明軍戰將的肩甲之上,沒有再往前進一步。

    他已經是失去了所有的氣力。

    孫策最後的舉動,也讓那明軍戰將終於是神色動容。

    「我叫太史慈,字子義。」

    沉重的倦意向着孫策不斷襲來,孫策只感覺他的身軀正在變得越來越沉重。

    世界開始的變得黑暗,他的周圍出現了無數的黑影,那些人的身影非常讓他熟悉。

    「太史子義……」

    那明軍戰將的聲音傳入了孫策的腦海之中。

    「真是……一個……好名字啊……」

    沉重的倦意再度向着孫策襲來,最後的一點亮光也消失在了他的眼前,永恆的黑暗已經吞噬了他的意識。

    太史慈看着轟然倒下的孫策,默然無語。

    就算是到最後的時刻,孫策的身軀也沒有倒下,仍舊直直的站立着。

    孫策的戰死使得整個戰場的廝殺都停止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着站立不倒的孫策,沒有任何的動作,哪怕敵人就在身前。

    孫策之前僅憑一人之勇只差一些便擊破了騰驤衛的陣線,甚至是衝到許安的近前。

    而現在就算是死,但是手中卻仍舊拿着兵刃,穩穩站立着。

    若不是孫策已經閉上了眼睛,而太史慈確信自己手中的雁翎刀已經是切開了孫策的心臟,太史慈都以為孫策仍然活着。

    戰場之上,還是太史慈最先反映了過來。

    太史慈提刀向上,將手中的雁翎刀從孫策的肩膀處拔起。

    孫策的身軀受到了外力的影響,轟然倒地。

    太史慈高舉着雁翎刀,環視着戰場,沉聲喝道。

    「敵將孫策,已被我太史慈所斬!」

    太史慈的呼喊,也喚醒了一眾騰驤衛和那些驚慌失措的遼州兵。

    「哈!!」

    緊接着巨大的歡呼聲在遼州號之上轟然響起。

    許安站在船尾樓處,仍舊沒有動作。

    許安很清楚,這一戰他們已經贏了。

    孫策發起的突擊,是漢軍水師最後的垂死掙扎。

    孫策的失敗,也昭示着漢軍水師的滅亡。

    「殺!」

    震耳欲聾的吶喊聲再度自遼州號響起,但是這一次的吶喊聲卻是從明軍的口中喊出。

    孫策的身死,騰驤衛的參戰,使得遼州號上的戰局瞬間倒向了一邊。

    等待着那些躍上了遼州號上的漢軍輕兵唯有死亡一途。

    「冬!冬!冬!」

    黃天戰鼓渾厚的鼓聲在這時也適時響起。

    明軍的水師主力也在這一刻趕到。

    五艘兩千料的大船,二十艘一千五百料的戰船,以及上百艘的小型戰船遍佈海面。

    從天空往下看去,此時的明軍水師主力,猶如一個巨大的口袋一般將漢軍水師全部都裝入了口袋之中。

    整個海面之上遍佈的皆是赭黃色的旌旗。

    漢軍的進攻已經被徹底瓦解,他們的回合已經結束。

    接下來,將是明國海軍表演的時候。

    漢軍水師的雖然主力尚存,但是所有的大船,還有精銳都已經葬生魚腹。

    孫策的身死,也極大的打擊了漢軍水師的士氣。

    眼前到孫策的座船化作了一團火焰,漢軍水師甚至有主動逃離戰場,向着山崖和海灘的方向開赴而去的。

    這些漢軍水師戰船的目的顯而易見,他們只想要逃生,甚至甘願拋棄戰船。

    公孫康被親衛攙扶着坐在木桶之上,孫策之前的那一刀劃破了他的胸甲,但是卻是入肉不深,他終究是活了下來。

    幾名親衛手忙腳亂的將他的身上的革甲已經扒了下來,開始為他包紮起身上的傷口。

    公孫康坐在木桶之上,雖然受了不小的傷勢,但是重新將指揮權接了過去,不斷的下達着新的軍令。

    許安站在遼州號上,站在船尾樓上,看着眼前血腥的戰局。

    看着一艘接着一艘戰船被點燃,看着一艘接着一艘的戰船沉入海中,看着一艘接着一艘戰船之上的殺伐之聲漸漸消散。

    遼州號上,所有登上戰船的漢軍輕兵皆已經被清剿殆盡,力士正在用斧鉞清理着最後的僅剩的船鈎。

    「嗬嚯」

    「嗬嚯」

    「嗬嚯」

    後方和兩側船舷的櫓夫呼喊着號子,正在推動着巨大的船櫓。

    船擼搖動,遼州號也開始了的轉向。

    渾厚的戰鼓聲一聲一聲的傳入了許安的心中。

    許安看着船尾樓前正在奮力的敲擊着戰鼓,頭戴着黃巾的力士,心中突然有些觸動。

    之前孫策沖陣,距離他不過十數步的時候,他的心中依舊平靜如水。

    他見過太多的生死,看過了太多的風浪,經歷過了太多的戰陣。

    從廣宗一路走到了現在,足有十數年的時間。

    許安親手斬殺的人都已經超過了數十人,更不用提領軍斬殺的敵人了。

    他對着這一切實際上已經麻木了……

    「未央宮……」

    許安心中突然明了。

    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公孫度、為什麼邪馬台的使臣都會懼怕他。

    為什麼閻忠說周圍人對於他的態度正在發生着變化,開始讓人感到畏懼。

    現在明公給我的感覺,就像是當初在未央宮之時一樣……

    「原來……」

    許安看着自己的手掌。

    他自己並沒有發現這逐漸發生在他身上的變化。

    「已經麻木了嗎?」

    耳畔是那熟悉的黃天戰鼓聲。

    當初林慮谷集訓之時,他讓谷中的工匠尋找上等的牛皮鑄成了這種巨大的戰鼓。

    鼓聲渾厚,其聲遠揚。

    在葵城之時,黃天戰鼓聲的聲音一直在戰場之上響徹着。

    那個時候,他聽着鼓聲,他的心緒也會隨着鼓聲而躍動,戰場之上的情況會牽引他的心緒。

    葵城大戰後在傷兵營之中看到滿營的傷兵,他的心都在滴血。

    《衛生條例》和軍醫制度也是在那個時候而確立下去。

    一路走到長安,無數跟隨着他身後的人倒在路上。

    他在未央宮內雖然明悟了本心。

    但是隨着大戰的持續,隨着他的地位不斷高漲,隨着他的聲威越發的強大。


    他將神權成功的加於自身,他成功造就了一個新神,而那個新神正是他自己。

    他現在更像是一位脫離凡塵,高坐於神座之上的「神君」。

    沒有人敢向他提出不同的意見。

    他周圍的人正在開始懼怕他。

    正因為身處高位,很多時候許安不需要再親自領軍。

    他不再需要親自領兵,不再有沖陣的需要,也看不到戰場上的慘狀。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不再去太平觀之中,不再每個月都在英烈碑前祭奠,他把這些事情都交給了王異。

    許安每天所能看到的只有一張又一張冷冰冰的紙張。

    那些紙上有的是民生政事,有的是戰死軍卒的名錄,有的是鷹狼衛送來的失聯名錄……

    但是這些都無法引起他多少的心緒的波動。

    因為見得實在是太多了,所以許安也逐漸的麻木了起來。

    這一切的變化都是潛移默化,許安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心態的變化。

    偷渡陰平、奇襲繁陽,兩次的大戰。

    在大戰結束的時候,他首先關心的不再是死傷了多少的軍卒,而是關心能夠獲取多大的疆域,能夠獲取多大的戰果。

    他不再關心底下的軍卒。

    慈不掌兵,厚而不能使,愛而不能令,亂而不能治,譬若驕子,不可用也。

    但是所謂的慈不掌兵,卻不是說為將者需要鐵石心腸。

    開國之後,中州受災,他也只是委命給底下的官吏,只有在地震的時候繞城了一圈,之後便沒有再踏出過幾次應天府。

    賑災的前線他根本沒有去探視過,每天只是在永寧閣內看着下面呈遞上來的報告。

    不是別人將「神君」的身份強行按在他的身上,而是他自己登上了那「神君」的神座。

    他越來越冷血無情,和那些封建君主一樣越來越相似。

    他已經忘記了,自己從來都不是孤家寡人。

    許安看着眼前的慘狀,他已經是徹底回過了神來。

    真的猶如大夢初醒一般。

    許安現在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權力腐蝕人的時候,從來都是潛移默化,慢慢的侵蝕,讓人難以察覺。

    許安現在也明白了,為什麼當時他提出自己要登上遼州號,指揮海軍作戰之時,遭到了眾人的反對,但是唯獨閻忠支持他,並且力排眾議,為他壓住了所有的反對聲音。

    其實其他所有人的反對意見,許安都有辦法解決,但是他就擔心閻忠不同意。

    閻忠的意見,在許安心中的份量重若千鈞。

    閻忠的支持是許安沒有料想到的,現在想來,許安也明白了為什麼。

    閻忠恐怕早已經是看出了他的變化,因為閻忠從太行山使其便一直是他的謀主,為他出謀劃策。

    可以說,如今能夠建國稱制,閻忠功不可沒。

    從上黨郡的計劃,到侵攻河東,再到圖謀并州等一系列的計劃,都是閻忠參與並作為謀主策劃。

    閻忠可以說是最了解的他的人。

    許安的目光逐漸的變得清明了起來。

    閻忠之所以支持他登上遼州號,恐怕就是想如果自己能夠親身上陣,恐怕能夠找回昔日的感覺,發現自己身上正在發生的變化。

    黃天戰鼓那渾厚的鼓聲不斷的響起,一聲一聲,在許安的胸腔處迴蕩,這一次那黃天戰鼓聲的鼓聲終於是引起了許安心中的共鳴。

    海域之上,漢軍的戰船節節敗退,在公孫康的指揮之下,明軍的戰船保持着距離,用弩炮和弓弩遠距離打擊着漢軍的戰船。

    公孫康吸取了之前的教訓,掌握了對戰漢軍戰船的技巧。

    漢軍水師序列之中的火船往往還沒有靠近,便已經在盡數擊毀,根本沒有辦法建功對明軍的水師造成任何的傷害。

    漢軍水師此時已經是徹底的崩潰,潰不成軍。

    大量的漢軍戰船向着海灘處航行而去。

    去往海灘,戰船勢必擱淺,到時候明軍只需要放下幾條小船,帶上些許的引火物,便可以將這些戰船輕而易舉的燒毀。

    這些漢軍看來只是想要逃命,已經是完全不在乎戰船的安危了。

    不過也是,現在明國海軍主力已到,而孫策又已經身死,他們本就實力弱於明國海軍,而且因為伏擊實力折損極大。

    在不遠處的海灘之上,不少的漢軍戰船已經擱淺,不少的漢軍正劃着小船向着海灘之上而去。

    在海灘之上,還有不少的漢軍逃兵正在逃亡。

    海灘之上的逃亡隊伍稀稀拉拉,那些漢軍的水兵再沒有一開始的那般盛氣凌人,惶惶如喪家之犬。

    許安正準備開口說話,卻是突然聽到了耳畔傳來了一陣頗為奇怪的咯咯音。

    許安循聲望去,那咯咯聲正是跟着他一起登船的邪馬台使臣難升米那裏傳來。

    那咯咯聲不是什麼怪聲,而是難升米牙齒打顫發出的聲響。

    此時的難升米麵無血色,渾身抖如篩糠。

    許安暗笑了一聲,他知道,這難升米恐怕是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廝殺場面,更沒有見過諸如孫策、太史慈這般的戰將,以及這慘烈的海戰搏殺。

    邪馬台文明的技術落後了太多,邪馬台時代雖然已經開始了冶鐵,但是冶鐵技術並不高明。

    漢庭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掌握了極其高超的冶鐵技術。

    武器、盔甲各式各樣的東西都可以用鐵來製作。

    而在邪馬台鐵器還屬於是極為珍貴的物品,他們之間作戰,所用武器和兵甲根本遠遜於漢軍和明軍。

    而且因為人數的原因,其烈度也遠小於漢明兩軍作戰。

    這一次海戰,明軍方面是久經戰事的遼州兵,以及身經百戰的騰驤衛。

    而漢軍也並不弱,甚至在海上的實力還要強於遼州兵。

    漢軍的水兵都是揚徐兩州的老兵,常年在水上生活,且有不少的戰陣經驗,廝殺起來自然慘烈無比。

    難升米雖然在邪馬台內也算是見多識廣,但是真看到這種烈度的戰場,仍然是嚇得的不清。

    許安之所以帶難升米來,就是為了彰顯一波武力,讓邪馬台國徹底的心服口服。

    現在看來,收效斐然。

    「道……道……道……道君……」

    難升米此時已經是面無人色,語無倫次。

    一句道君都叫了半天,甚至還是冒出了不少的邪馬台語。

    「戰事已經結束,無需驚慌。」

    許安對着難升米招了招手,示意難升米靠上前來。

    難升米渾身又是一顫,竭盡了全力,才走到了許安的身側,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挪動着雙腿走了過來。

    「在這一片海域……」

    許安指着眼前的海域,還有海面之上正在清剿着殘敵明軍戰船。

    「不。」

    許安眼神微凝。

    「在這遼闊的大海之上,沒有任何勢力,沒有任何國家的海軍比我大明的海軍更強大!」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我明土。」

    「天下可有萬國,但只能有我華夏一朝。」

    「所謂的狗奴國還有其餘的番邦小國,我都會派兵幫你們一一清除,只要你們願意成為我大明的藩屬,作為我大明的屏障,我可以保證你們邪馬台國永遠繁榮昌盛。」

    許安向着旁側的太史慈輕輕的招了招手,太史慈會意,從懷中取過了一封帛書,雙手呈遞了過來。

    太史慈此時衣甲染血,渾身煞氣十足。

    難升米甚至只是看了一眼太史慈便低下了頭去,他看太史慈的眼神充滿了畏懼。

    他親眼看着太史慈格殺了數名漢軍輕兵,更是將當時勢不可擋,猶如天神一般的孫策當場格殺。

    難升米只是想像了一下,邪馬台國的士兵若是對上太史慈之後的下場,便不敢在想。

    恐怕那不是什麼戰爭,更像是一場一面倒的屠殺。

    明軍身上的那刀砍不爛,槍刺不穿的鐵甲,還有那鋒利無比名為「雁翎」的長刀都讓難生米感到恐懼。

    先祖所記載猶如天兵的漢軍在明軍的手下只不過是殘兵敗將罷了。

    「這封帛書上寫的便是之前我們說好的協定,將這份協定帶回你們國內,將他交給你們的首領卑彌呼。」

    「如果她真的事鬼神道,那麼她應該知道正確的選擇是如何。」

    許安從太史慈的手中接過了帛書,將其隨意的遞給了難升米。

    許安遞的隨意,但是難升米卻是不敢隨便接下,他跪在地上,舉起了雙手,誠惶誠恐的從許安的手中接過了帛書。

    「下臣,一定會將協定交給我國國主。」

    難升米低垂頭,聲音沙啞,應答道。

    許安臉上露出的笑容,他注意到了難升米口中的稱呼已經變了。

    原來難升米一直強調的國王,女王,但是現在已經是變成了國主。

    看來難升米確實嚇得不輕,已經真的心服口服。

    拿下東夷島,設置扶桑行省的事情之後必定水到渠成。

    左渡、石見這兩座金銀山,也終於能夠被納為治下,作為己用。

    當初的開國閱兵,也成功展示了武力,使得西域諸國不敢抗拒。

    郭泰也因此順利的建立了西域都護府,甚至沒有動用多少的兵員。

    許安心中也是舒了一口氣。

    除去左渡、石見這兩座金銀山之外,在東夷島上還有不少的金銀山甚至是銅山。

    足尾銅山和別子銅山便是後世最為出名的兩座,足尾銅山、別子銅山在內的銅礦床,分佈在從關東到四國、九州的地質帶上,據報告說長約八百公里,最大寬度約八十公里。

    等到左渡、石見這兩座金銀山、還有銅山開始開採之後,大量的金銀銅礦將會源源不斷的湧入明庭的國庫之中。

    只怕是到時候航行在東夷島至冀州的安海軍港的官船,將是一艘又一艘的黃金船和白銀船。

    絲綢之路如今已經是被大明所徹底的控制。

    大宛國的失敗,使得明軍在西域建立了新的秩序。

    而貴霜如今已經陷入了兩線作戰的窘迫地帶。

    南方的部族發起了叛亂,西面也和安息帝國起了一些衝突,根本無暇北顧,已經是簽訂了和平條約。

    現在明國的商隊正通過絲綢和瓷器還有茶葉等特產,源源不斷的將金銀帶回大明的國內。

    金銀是硬通貨,掌握着金銀,就等於掌握着未來。

    許安很清楚這一點,現在明庭所處於的位置,更夠以絲綢、陶瓷這樣可以不斷生產工藝品,從其他國家換取大量的金銀。

    這樣巨額的財富,將會使得明庭擁有大量的好處,擁有大量的錢財建設基礎設施,以及武裝軍隊,發展科學技術、民生、教育。

    財富能夠實實在在的轉換成國力,不僅能夠讓明國今後儘可能的一直保持着世界的領先地位,還能夠讓普通的民眾獲得更高的生活質量。

    「你海船在來時的路上破損嚴重,這一次回國,我會派人送你們回國,也表示一下我們的誠意。」

    「徐鴻。」

    許安沒有等難升米回話,敲了敲了船欄,下令道。

    「傳令給盧盛,邪馬台的使臣會跟着海東艦隊一併返航,之後從海東艦隊分出三十艘戰船,護送邪馬台使臣回國。」

    「順便查一下狗奴國還有島上其他小國部落的情況,東夷島上除了邪馬台國之外,其餘國家既然不上貢歸附,那麼也沒有多少的留下的必要。」

    難升米吞咽了一口口水,就在談論之中,許安已經給其他的國家和部族定下了生死。

    難升米突然有些慶幸,他們的國主果然能通鬼神,否則也不會派他們來覲見這位明國的道君。

    肯定是他們的國主預見到了若是不願意臣服,只怕是會遭遇滅國之禍,才派遣他們的來的。

    想到這裏,難升米心中微松,隨後難升米便識趣的退了下去,雖然鬆了口氣,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驚魂未定。

    許安從難升米的身上收回了目光,東夷島的事情就此便告了一段落。

    此時遼州號航行在船隊的中央地帶,其餘的艦船正在追擊着逃竄中的漢軍戰船。

    許安注意到,周瑜所乘坐的戰船正在向着海灘所在的地方航行而去。

    許安眉頭微蹙,周瑜的座船速度頗快。

    畢竟是作為旗艦的戰船,確實難以追擊。

    而且沒有風力相助,只靠船槳船擼,大船還是難以追上小船。

    周瑜的旗艦本就靠後,此時已經快要衝到了海灘之上。

    看來這一次多半是無法留下周瑜了,不過現在獲取的戰果,已經是遠超當時的預期。

    漢軍水師所有戰船被繳獲了不少,而那些擱淺在海灘之上的戰船許安計劃將其全部焚毀。

    這也意味着漢庭辛辛苦苦花費了不菲錢財養出來的水師艦隊,在此役之後全軍覆滅,再也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的威脅。

    孫策作為漢軍之中勇武卓越的戰將,在這次海戰中被斬殺,也可以作為文章,打擊漢軍的士氣。

    孫堅、孫策兩人相繼戰死,必定將會極大的影響豫州兵、揚州兵的士氣。

    「傳令公孫康,等到清剿完漢庭水師之後,便讓遼州艦隊前往千島群島,護衛下一批軍卒登陸。」

    「下一批的軍卒同樣運送四千人,將投石車的配件也一併帶上。」

    許安的目光轉向東方。

    「第一批登陸的軍隊應該將登陸地都清理了乾淨了,明天便進軍黃縣,免得夜長夢多。」

    登陸戰一開始只不過是陣地戰。

    而接下來進攻黃縣,那麼必須要用配重投石機了。

    強攻守備森嚴的城池,必定傷亡巨大。

    配重投石車經過了長時間的改進,現在很多地方都拆分,如此以來便於運輸。

    只要到了地方之後,再行組裝就行。

    這一次攻城,這些配重投石車將會成為明軍的敲門磚。

    漢庭所設的烽火台,還有做好的準備,許安都看在眼裏,也通過鷹狼衛知道了不少的內情。

    但是他並沒有擔心登陸的那四千軍卒,他也不認為就憑着鮑信手下的那些軍隊能夠戰而勝之。

    而且許安還給鮑信準備了一個巨大的驚喜,算算時間,鮑信現在應該已經收到了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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