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我的直覺很準,那個一閃而過的人影便是景國棟,接下來他跑到蕭琰面前講了一番成由勤儉敗由奢的大道理,接下來自然叱責我和劉錦兒穿華服、喝美酒、又唱又跳和眼下的民生多艱格格不入,還有多少饑民流離失所,多少官員夙興夜寐,皇帝的身邊人不該如此放肆。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我想蕭琰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不至於被個景國棟牽着鼻子走,然而料想不到的是蕭琰採納了景國棟的意見,他要在宮中發起節約勤儉之風。
我的直覺很準,那個一閃而過的人影便是景國棟,接下來他跑到蕭琰面前講了一番成由勤儉敗由奢的大道理,接下來自然叱責我和劉錦兒穿華服、喝美酒、又唱又跳和眼下的民生多艱格格不入,還有多少饑民流離失所,多少官員夙興夜寐,皇帝的身邊人不該如此放肆。
我想蕭琰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不至於被個景國棟牽着鼻子走,然而料想不到的是蕭琰採納了景國棟的意見,他要在宮中發起節約勤儉之風。
「陛下,臣妾覺得景大人說得太誇張了,臣妾與錦兒只不過是趁着天氣晴好自得其樂而已,如何說我們是窮奢極欲。」當着蕭琰,我不無委屈地說。
一旁的劉錦兒也不自覺地跟着我點頭。
坐於上首的皇后冷冷地一笑,「若要人不說,除非己莫為。」
我為,我為什麼了,後苑的湖光山色放在那裏,不就是讓人賞心悅目的麼,而且跳舞唱歌給旦旦看難道錯了麼。
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一臉委屈望着蕭琰,只望他能給我個合理的說法。
「景國棟那小子向來是信口開河,大白天跳跳舞唱唱歌並沒什麼不妥,女人嘛,穿得漂亮些也是天性。」蕭琰的一席話讓我和劉錦兒長舒一口氣。「然而如今國家初立,百廢俱興,百姓過得棲棲遑遑,我一直倡導勤儉節約,那就應該從自我做起,從身邊人做起。」
「皇上的意思是——」皇后不自覺站了起來。
蕭琰緩緩低頭,亦不自覺地笑了,這個神秘的笑容初見迷人,事後回憶簡直怕人。
後宮所有人員俸祿用度減半,劉錦兒也是減半,至於皇后與我,鑑於身份高貴,要削掉三分之二的份額,我與皇后每月為皇上縫製一雙鞋子,此外皇后、我與劉錦兒還得每月織布一匹。
「皇上,普通農婦幾月都難織布一匹,我們從未上過手,卻要每月一匹布。」皇后瞪眼抗議。
「普通農婦白日忙農活,到夜裏家裏人都睡下,才能擠出時間做些紡織,自然幾個月難織布一匹。你們在宮中亦無事,若是勤快些熟練些,一月兩三匹都不在話下。」
「農婦——」皇后沒有說下去,但我們都知道她想說什麼。
「你們是我的女人,自然要做天下女人的表率,普通的農婦尚且織布裁衣,你貴為皇后有什麼做不得的。你若是不親自做,如何體會到民間的疾苦,還談什麼母儀天下、行為世范。」蕭琰冷眼看着皇后,走出了大殿。
看着蕭琰揚長而去的背影,皇后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我發覺要論吵架,還沒誰贏得過蕭琰,因此我向來是保持沉默的,劉錦兒見我不多言語,亦一句不吭。
「貴妃,你倒是討巧,一句話都不說。」皇后道。
「皇后娘娘,臣妾想着先做做,若是實在力不能支,陛下必然也會體恤我們,予以調整的。」
「哼,體恤?你等着吧,雪山崩塌之時,每一片雪花顧着自個兒。什麼都不說,吃苦的日子在後頭呢。」皇后甩下這句也走了。
我想大約皇后還是很了解蕭琰的,至少比我了解。接下來的日子確實是難熬的,而且也一直沒見蕭琰予以些微調整,非但不調整,只希望他不要加碼便好了。
俸祿用度減半對我來說也還好,畢竟食不果腹的日子我都能熬,這實在不算個事情,每月為蕭琰制一雙鞋,也算不得什麼,畢竟整個一身的新嫁娘衣裳鞋襪我都不曾請人代勞,只是這每月一匹的布可真是愁煞人。
這種活屬於熟能生巧的類型,剛開始慢一些,等熟悉之後,閉着眼睛都能織,最難熬的便是坐在那裏,本着十二分的耐心,拉梭投梭一遍一遍重複着既定的動作,而且一坐便是好幾個時辰,一天下來,頭也昏腰也酸腿還痛。
因為有旦旦,白日都吵着要我陪着他,為了完成任務,我便熬夜織布,一個月下來,眼皮泛青,形容消瘦,旁人都說我五官更是深邃了。不過說起來,後宮一片吱吱嘎嘎的織布聲,之前偶爾有的輕歌曼舞全都絕了蹤,滅了影,皇后極少來找我麻煩了,別說織布了,那每月一雙的鞋子都把她整得夠嗆。劉錦兒也絕少來看望我和旦旦了,偶爾來一次,頗有些無奈地問我,都說嫁到梁國是來享福的,怎麼感覺比那蜀國的中等人家還要過得慘些。
※
八月鶯飛草長,蕭琰要去巡邊,他願意帶上皇后、我、錦兒三人中的一個,問我們誰願意。皇后首先拒絕蕭琰的好意,我心想蕭琰去巡邊,若是留在宮裏,不就可以輕鬆一陣了麼,再說旦旦出了疹子,也不適合外出,做娘的自然是要留在他身邊。那麼最後只剩下了錦兒。
蕭琰問劉錦兒是否願意去巡邊,到底還是小姑娘心性,眼睛珠子骨碌一轉,問蕭琰還需要織布麼。
「不需要。」蕭琰很肯定地回答,隨即瞟了一眼我與皇后,「留宮裏的各項工作不可耽擱。」因為這最後一句話,劉錦兒明顯是壓住內心的喜悅,故作愁容地看着我。
服侍我的嬤嬤有意無意問我,皇帝巡邊不跟着去,卻讓劉錦兒鑽了空子,若是讓錦兒懷個一男半女,皇帝對我的寵愛可能就不比以前了。
「如今皇帝整個心思都在朝政上,身邊人不多,但娘娘自個兒也要有點籌謀。」
我知道這老嬤嬤是好心,只是我倒不以為意。
「皇帝既然不是等閒的男人,我又何必和尋常婦人一樣,抓這個男人不放。他若愛我,自然用心於我身上,他若是心有所移,我縱然是攔着難道還能阻止什麼?」
「話雖如此,但這寵愛能得一分便是一分,這可不是湯羹,還能分人家一半。」
老嬤嬤的話夾雜着織布機的吱嘎聲令我心煩意亂,我頗有厭倦地打斷了她老人家的絮語,「如果寵愛是每天織布不停的話,我倒希望皇上永遠別愛我。」
這席話把老嬤嬤堵住了,引來旁邊宮女的竊竊低笑,看着老嬤嬤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我隱隱覺得內疚,人家是好意,然而到底太囉嗦。我隱隱覺得,得到蕭琰的寵愛,日日在蕭琰身邊,好像也不是什麼值得慶賀的事情。
伴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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