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許仙都打完了,你倆怎麼還在睡啊?」
高田梁感受海空推自己的時候,就打着哈氣爬起來,並一臉無奈道:「怎麼贏的那麼快……我才剛夢到花姑娘……正是關鍵時候……哎,這事辦的,你晚點叫醒貧道啊。」
海空戰術後仰,這尼瑪也能怪我?
可話說回來。
他還未破色戒之前,也做過很多馬上到了關鍵時候,就會甦醒的夢。(你們呢?)
至於破了色戒以後……
嗯,基本上一來就是最關鍵的時候。
而甄由乾在看到這滿目瘡痍的玉女峰後,同樣擦着口水感慨道:「果然,老子還沒出手,這群傢伙就都倒下了,他們也太菜了吧。」
「呸,你們兩個掛機狗還好意思說話?」
「不是說好了要給許哥喊六六六的嘛?」海空作為唯一出力幫忙者,雖說沒有多少輸出,可架不住抗的傷害多啊。
基本上他只要一開腔,必然會有無數人圍攻他,群嘲本事一流。
然而,
等他們來到許仙身旁,卻發現他呆呆的站在一個洞口旁……
原本那英俊挺拔的背影,也都變得有些佝僂與滄桑起來。
這是咋了?
射劍氣射多了,把身體掏空了?
但不管怎麼說,許仙如今的劍氣着實越來越變態了……
他已經練到想大就大,想小就小;想長就長,想短就短,想快就快,想慢就慢;甚至可以時快時慢的境界了。
乃至於,他還能在玉女峰上捅出這麼深的洞穴,就像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充滿了讓人去一探究竟的神秘性。
可隨着許仙的身體再次顫抖……
頓時,甄由乾三人慌了,連忙走過去詢問道:「老許,老許,你不是受傷了吧?」
許仙先是搖搖頭,隨後又認真的點了點頭。
「不會吧,不會吧,就望天宮的這點小怪,你也能受傷?」高道長作為老陰陽人,一出口就忍不住讓人想打他……
許仙面無表情的瞥了眼他,就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小和尚不解的反手擼了下光頭,就要伸手摸過去,看似是要幫忙療傷,可他的目光中卻又充滿了期待。
就讓人搞不懂海空到底在期待什麼?
啪!
許仙一巴掌打掉那隻手,表情糾結的說:「這裏本來是藏寶閣,而我那時候打怪打的多少有點上頭。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甩出個劍氣,就順便把這裏給射出個洞來。
我的心……受傷了啊。」
「你心疼?」甄由乾指了指這原本聖潔白淨的玉女峰,儘可能的安慰道說道:「那兔子的老巢都讓你蹂躪成什麼樣了,人家都沒說心疼呢……
不過這種本來能白撿的好處沒了……
嗯,的確令人心疼。」
噗扎心。
「有一說一,確實心疼。」海空認真的點點頭。
噗再扎心。
「那個,貧道就想問問,五色雪蓮是不是也沒了?」高道長懵了。
原本大家都安排好了。
偷家任務結束以後,他會拿着五色雪蓮,踩着七色祥雲,帶着蹦蹦跳跳卻並不可愛的小徒弟,前往玉女宗去迎娶花如夢……
結果此事一出。
槽!
高道長血壓直接拉滿,差點就暈了過去。
因為五色雪蓮……全都帶過來了啊。
雪怪一族太老實了,他們每隔多少年,會培育出多少五色雪蓮,被兔爺拿捏的死死的。
連一株五色雪蓮都沒藏住。
若是等雪怪一族給他培育一株……
好傢夥,
搞不好花如夢早就找到合適的道侶,孩子都能出來打醬油了。
甚至於,
就連剛剛的那場美夢,也讓海空給打斷了。
念及於此,高道長怒火中燒,上去就給海空一頓嚶嚶拳……連哭帶喊的吼着:「還我雪蓮,還我花如夢,還貧道的大波浪媳婦啊……」
海空感受着不痛不癢的拳頭,表情多少有些難受。
真就欺負老實和尚唄?
那罪魁禍首明明就在那裏,你就僅知道找我撒氣?
師傅專用詞:淦!
而甄由乾沒理會那看似打情罵俏的一道和佛,只是走到許仙旁邊,多少有些擔憂的說道:
「這波咱們直接偷了那兔子的老巢,按道理他的修為不會太弱,卻還是沒有過來,難道是有什麼要緊事拖住他了?
但無論怎麼講,他老家都沒了,肯定會往死里報復我們……
以後真的要小心了。」
「報復,我還想報復他呢。」許仙挑了挑眉。
甄由乾戰術後仰:「望天宮的那群人真的傷到你了?」
「沒有,可也就差一丟丟了。」許仙略帶後怕的拍了拍胸膛,又惡狠狠的說道:
「關鍵那可是藏寶閣啊,那死兔子不弄出一個驚天絕世的陣法,對得起裏面的寶物嗎?
不說旁的,
單說那死兔子如此不尊重這些寶貝……
我身為江湖正道人士,就有權利和義務,為了那些本不該死的寶物,對他實行打擊性報復。」
甄由乾深深的看了眼許仙。
我該說點啥?
還是該說……
不愧是你?
用這種理由去進行打擊報復。
您就是帶惡人?
好他娘心底善良的江湖正道人士啊。
……
受傷?
對於許仙來說……
不存在的。
但在許仙火力全開的時候,隱約之間。
他就不知道怎麼搞的。
自己某些藏於餘杭郡的分身,就不斷憑空消散,化為灰飛。
好傢夥。
那是接連不斷的死,瘋狂持續的死。
速度那叫一個快。
他還以為紫番薯也帶着金手套穿越了呢。
短短一場戰鬥的功夫,就足足有數百道分身化為飛灰。
那一刻,
許仙是心疼的。
雖說那些分身還不是整根頭髮絲變為的分身,僅是一根頭髮絲扯成數段後,才化成的分身。
但那也是他的分身啊……
而且足足六百六十六個分身,都已經是餘杭郡十分之一的分身數量了。
雖說那些低階分身的價值不大,實力低微,揮出三個正常地仙劍氣以後,基本上也要自行化灰,其用處近乎等於零!
然而,
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
在以某種非常規手段,想要坑害他這般英俊、善良、正義、有愛心的小劍修?
兔爺?
許仙在戰鬥的時候,想了許久。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沒別的惡人了。
也正因如此,他許漢文才要打擊報復!
至於藏寶閣?
嘖,那只是說個外人聽的,他怎麼可能會是那種人啊?
雖說許仙不知道兔爺都付出了什麼代價……
但兔爺能讓他損失幾十根頭髮的仇,
啊這,
到時候就看兔爺夠不夠堅挺,能不能頂住他數百劍了……
畢竟滴水之恩,將湧泉相報。
他作為一介讀書人,這點道理多少還是懂的。
………………
「父皇……」
「父皇……」
「父皇?」李大在離開涼州城後,便連夜扛着馬車,一路飛奔回家中。
畢竟這般父慈子孝的操作,只要能讓他辦好了,那未來的皇帝寶座,基本上就穩了。
其實哪怕沒有皇位,
李大也有着要搞死親爹的打算。
為什麼?
因為親爹也想要搞死他們啊,還就是為了他們身上的紫氣。
至今為止,
其餘兄弟已然一個不剩。
而這才多長時間?
對此,
李大對於這位親爹的手段,是充滿畏懼和恐懼的。
強!
太強了。
老爹強到讓其餘兄弟,都死於各種意外,還根本找不到打擊報復的對象?
這就是他老爹?
好傢夥,
老爹簡直就是算計無雙啊!
尤其老爹這都吸收多少紫氣了,怪不得有些着急造反呢。
是不是眼看着也要對自己動手了?
想到這裏,
李大真的不敢在裝下去了,他怕裝着裝着,自己某一天就突然也涼透了。
哪怕自己有着半步武神的修為……
可這又能如何?
他們作為前朝餘孽,既然連反都敢造,區區一個半步武神,有什麼不能解決的?
畢竟真正的底牌,都被他這位老爹握在手裏啊。
李大惴惴不安的站在原地,低着頭,無法讓人看出他在想什麼……
而那位高坐上位,看似在閉目養神,其實在暗中思索的李亨,同樣也猜不透這大兒子的心思。
不僅猜不出來。
甚至於,李亨還對這個大兒子充滿了忌憚。
因為按照他的推算,李大才是其餘幾個兒子身亡的幕後黑手……
並且也是他,還將其餘幾個兒子身上的紫氣,給盡數吸收掉了。
至於李大當前身上的紫氣,現在並不算多。
可三界的寶物眾多,有一些天地靈寶能夠存儲紫氣,到也不會讓人過於意外。
當然,原本李亨還沒有實錘這個猜想。
但直至今天。
當李大說出一個小劍修,他叫許仙,這人長相英俊、心地善良、一身正氣,還身負大氣運,甚至不乏紫氣的時候。
李亨悟了!
好傢夥,
自己其餘的幾個兒子,應該就是在這種誘惑下,才被你逆子順手給殺了吧?
好一招我們先聯合,隨後你在當二五仔的騷操作。
現如今,你連為父都想殺了?
李亨看着低着頭的大兒子,突然就想冷笑一聲。
你配嗎?
這個家,除了我……
你其餘幾個兄弟是廢物,可你又能比他們強到哪去?
念及於此。
李亨便緩緩睜開眼睛,沉聲道:「兔先生就是被此人給糾纏住了,還打算請朕幫他解決掉那人?」
「是,父皇。」
「也罷,無論此人到底身負多少氣運,又或者有沒有紫氣,兔先生那邊的事情都不容耽擱,他既然都開口了,朕也不妨答應他。」
李大聽到這裏,心中生出一丟丟竊喜,忍不住問道:「父皇可是要親自出手?」
李亨用着微妙的眼神,深深的看了眼他,輕笑道:「兒啊,你知道的,只有為父,只有我們李家的血脈,才能控制住那些人。
朕此番自然會親自出手。
吾倒是想見識見識,區區一個小劍修,是如何拖住兔先生的。」
「父皇此行必然旗開得勝,兒臣必會安頓好家中一切,不用父皇擔心。」李大連忙施禮道。
結果,
李亨突然挑了挑眉,輕笑道:「朕的好大兒,你可是半步武神……
你的修為境界,哪怕在當今的修煉界,也能算得上一號人物了,在算上紫氣加身,你的實力遠非尋常武夫能比。
到時候你就為先鋒軍……
你若是真的打不過了,為父難道還能看着你去送死不成?」
「???」李大戰術後仰。
我尼瑪。
這套路……
不對勁啊。
但話說回來……
他爹這種謹慎了數十年的老苟比,哪怕面對這種誘惑,也能如此慎重。
倒也是合情河狸!
可問題就是……
他倒是想和那許仙交交手,切磋切磋,並於暗中交流下感情,爭取讓其幫忙一劍秒了老爹。
但架不住那小劍修他不講武德啊。
他上來就直接秒人,根本就沒有留手的時候。
那現在這種情況,這不是猴子變老了……直接狒了嘛!
一時之間。
李大表情糾結,面色凝重,卻又無力拒絕,便只能硬着頭皮接下聖旨。
活命……
活命……
活命的機會到底在哪?
………………
涼州城內。
兔爺正用着傳影術,對面是一個面相帶着福氣,長相略胖的中年男人。
若是以往,
兔爺無論面對是誰,哪怕是所謂的李亨,他也都是收斂着自己的驕傲,儘可能以平等的方式,去與其接觸。
可在面對這人的時候,他卻只能略顯卑微的稍稍低頭,並說道:「那小劍修……當真不講武德,主要我也不知道他手上還有什麼寶貝,真的不敢憑藉此番境界,去與其硬碰硬。」
聽到這番話,
這位體型富態的中年人不曾動怒,他只是走在這滿是瘴氣森林中,稍稍釋放威壓,就讓無數毒物紛紛避開,並笑眯眯的說道:「兔先生何必如此低三下氣,你我的職位本來也是同等。
但兔先生……
你可要記住。
我們……不能輸。
否則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雖說那唯二玄鳥的事情,並非我們最緊要的任務……
可我勸你還是有點把握才好,否則沒等我們全面告敗,你可能就要提前見閻王咯。」
「哎……」
兔爺心中一聲長嘆,多少是有些心寒。
甚至於,他都有些後悔了。
是啊。
為什麼啊?
截教就算輸的再慘。
可教主老爺……
何曾放棄過他們啊!
哪怕封神以後,不依舊在費盡心思,疲於奔波的想要把門下弟子都救出來嘛?
可路是他選的。
既然走錯了。
那也只能悶頭走下去。
兔爺深深看着眼前的中年人,用着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放心好了,就算我安排的五行尊者沒了用處,
可按照我的計劃,
那玄鳥……
也有七成的幾率會死。」
「我看好你哦。」體型富態的中年人笑了笑,就主動關閉了傳影術。
隨後,
他看着眼前這座屬於南疆的森林,
他笑了……
那二五仔兔子的任務,看似有點東西,實則要在明面上,去將朝廷的視線轉移過去,並牽制住通天教主在凡間安排的棋子。
可他的任務。
才是至關重要,決定命運的任務。
嗯……
至少上面是跟自己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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