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與我所猜測的基本一致!」
將天涯閣搬來的情報翻完之後,沈鈺的臉上只剩下了嚴肅。
二十幾年前,那時候的京城就好像與今天的情況一模一樣。有大量少女被誘拐消失,在當時也算是不小的案子了。
只不過,這案子並未引起更大的轟動。畢竟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拐賣少女,逼良為娼等等事情實在是多如牛毛。
為了金錢,權勢,地位等等,一切拋卻良知的人,什麼事情都能幹出來。
在看不見的陰暗角落裏,每天不知道有多少罪惡在上演,只是這一次的規模大了一些而已。
即便是事情鬧大,等捕門接手之後,也只是當做普通案子在辦。
而且根據捕門當時的調查,背後誘拐少女的是京城的地下幫派,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人自然也引不起捕門的重視。
只不過,正當他們準備動手的時候,已經有人提前一步先動手了。
當年這些幫派一夜之間被滅,所有的消息就此全部斷絕。
據當時有人推測,應該是有不知名的大俠在得知這樣的情況後,一人一劍在一夜之間屠滅了這些害人的幫派。
事後便事了拂身去,不帶走一片雲彩,也未留下隻言片語。更不曾留有姓名,報上名號。
再之後,捕門在那些被滅的幫派中發現了大量的證據,也救出了一些人。
只是當這些少女被救出來的時候,都已不再是清白之軀,甚至有的還懷了孕。
絕大多數的人回到家後,因為受不了流言蜚語,還有周圍人的指指點點而選擇了自盡。
單看這一件事情,好像是有大俠在行俠仗義,除掉作惡的幫派,可沈鈺卻怎麼看都像是在殺人滅口!
而且當年的這件案子,與任江寧現在做的事情何其相似。
都是誘拐少女,而這些少女被抓之後也都不再是清白之軀,甚至很多都懷了孕。
最關鍵的是而當年的那件案子發生的時候,卻正好是任江寧出生的時候。巧,一切都太巧了。
若他的猜測是真的,那任江寧還真是可憐。什麼父愛,簡直是笑話!
「大人!」跟在沈鈺身旁,全程陪着他看完所有的情報,梁如岳面色嚴肅,他心中同樣出現了某些猜測。
只不過這一猜測太過驚駭,讓他不知該如何表述,只能抬頭看向沈鈺這邊。
而這時候的沈鈺,則是默默將所有情報放在一旁,起身準備離去。
「大人,您要去哪?」
「去南淮侯府,我要再會一會這位侯爺。你就不要跟着了,萬一打起來,怕是照顧不到你!」
「這,大人,萬事小心!」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梁如岳知道,以自己的境界去了也是拖累。
這一去若是既是求證也是殺人,若是求證的結果與猜測一樣,大人怕是就要動手了。
南淮侯好歹也是蛻凡境的高手,恐怕不好對付啊!
而當沈鈺到達南淮侯府的時候,此時的侯府正陷入一片悲戚之中。
這才幾天的時間,先是夫人逝世,而後是世子被殺。原本喧囂的侯府,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衝撞了侯爺。
不過現在的侯府卻也門庭若市,南淮侯破入蛻凡境,京城中的高門大戶,世家門閥自然要來拉攏。
世子任江寧被殺,他們都派人前來弔唁。一時間,竟是比之前還要熱鬧幾分。
不得不說,這一幕何其諷刺!
「沈大人,你不能進去!」
「滾開!」
突然原本安靜的侯府響起了幾道不愉快的聲音,似乎有人被攔在了外面,而這人在被攔下之後,竟是選擇了硬闖。
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堂堂南淮侯府,蛻凡境高手的家中竟然也敢硬闖。
「沈鈺?他竟然還敢來?」當看到沈鈺的時候,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大家都知道,侯府世子任江寧就是死在他的手上,如今愛子心切的南淮侯必然是跟他不死不休。
可就是這種情況下,沈鈺竟然還敢大搖大擺的出現,而且還這麼囂張的直接闖門而入。
這個年輕人,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沈鈺,你放肆!」當看到沈鈺出現後,南淮侯本就冷峻的臉變得更冷了一些,仿佛蚊蟲靠近都能被凍成寒霜。
冷喝一聲,南淮侯就這麼冷冷的看着他,而沈鈺則是毫不猶豫的瞪了過去。
無形的風暴於兩人中間升騰而起,那恐怖的威勢一經出現,就讓大廳里所有人都猶如感覺到泰山壓頂一般。
莫大的壓力,壓得他們甚至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只感覺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顫抖。
蛻凡境,沈鈺這個年輕人竟然也到了這個境界,這怎麼可能!
是了,今日兩人破入蛻凡。一人是南淮侯,原來另一人竟是沈鈺!
這麼年輕的蛻凡境高手,未來的成就怕是不可限量!
「沈大人,侯爺,有什麼事情大家坐下來好好說!」
「本侯與沈鈺有殺子之仇,此仇不死不休,有什麼好說的?」
「巧了,侯爺不想跟本官說話,可本官卻有事情想對侯爺說!」
微微一笑,沈鈺靜靜的看着對方,仿佛要將眼前這個人看透一般。
「可本侯不想聽!」
「不想聽也得聽,這個故事不僅是講給侯爺聽的,也是講給在座的所有人聽的,是一件四十多年前的往事!」
「沈鈺!」當聽到四十多年的時候,南淮侯臉色猛地一變,聲音也徒然拔高了許多。
這一下不由讓所有人紛紛看了過去,不知道這位侯爺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激動。
「侯爺,你這是心虛麼?怕本官提起那四十多年前的事情?」
冷冷的看着對方,沈鈺毫不客氣的大聲說道「諸位,就讓本官給諸位講一個故事!」
「在四十多年前,南疆有一族突然燒殺搶掠,作惡無數,以至引得朝廷震怒。隨後朝廷派下一位侯爺率兵征討!」
「三年之內,這位侯爺屢戰屢敗,甚至連自己都被俘虜了。最後竟在機緣巧合下與這一族的少族長情投意合,兩人很快便墜入愛河!」
「只是這位侯爺卻利用了這段感情,從而反敗為勝,最後還將這一族上下斬殺殆盡,一把火將其燒成了白地!」
「這......」有些年長的人,似乎已經明白了沈鈺在說的什麼事情。
這說的分明是當年的老南淮侯,那個壓的一代人喘不過氣來的天才。可惜老南淮侯英年早逝,徒留遺憾!
征討南疆的那一戰,是當年老南淮侯唯一的連戰連敗,與他同一輩的人自然記憶猶新,一聽就知道,當年他們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不知道有多爽。
而當所有人都豎起耳朵小心聽了起來時,沈鈺微微一笑,繼續說着當年的故事,同時雙眼緊緊的盯着對面,提防對面的人突然暴起發難。
「在得勝歸來之後,這位侯爺還帶回了一個三歲的孩子。世人皆言這個孩子是老侯爺征討南疆之時,與當地的女子生下的!」
「可是世人不知,當年的這位侯爺早年因為數次動用秘法,早就傷了本源,根本不可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恰巧,當年那一族的少族長就有一個孩子,跟這個孩子年齡上剛好對的上!」
「一派胡言,沈鈺,你找死!污衊我南淮侯府,你是自取滅亡!」
一時間,整個大廳中除了南淮侯的咆哮聲之外,其他人都是默不作聲,甚至不敢發出一點點的聲音。
稍有點見地的似乎都明白了沈鈺在說的是誰,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南淮侯,想要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
這時候的南淮侯,哪還有之前的半分儒雅,有的只是焦躁和憤怒。
這事情若是真的,那可是石破天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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