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發,冷靜下來。」
即使知道這樣下去,會累起多少屍山,匯出多少血河的未來,這個女人眼眸依舊澄澈。
「你跟我說這是開玩笑我馬上冷靜!!一個打一千萬個,boss當他手底下都是神嗎!第一次被人抱有這種期待我一點都不開心!吹寄你怎麼還沒哭出來!」
「這點我也有同感,如果不足八千人的征伐就能摧毀的懦弱世界還是乾脆毀掉算了,要完成那種超規格的不公平戰爭,五行機關一定隱藏着什麼我們想不到的致勝條件。」
女王把玩自己的手指,捏着指頭來回晃動,活動着手指關節。
「吹寄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大概是在女王的這些話中聽出了些什麼,躊躇幾秒後,軍曹問出了這樣的話。
「這個問題非常好,我不想幫老師去征戰,也不想幫外人打老師,不管是哪一邊勝利,傷亡都在所難免,老師可以無所謂,但我不行,我絕不能成為那樣的施暴者。」
說這句話的女王神情堅硬,有冰雕一樣的冰冷魅力。
「因此,我兩邊都不能選,我決定讓五行機關展現威力,點燃五行機關對全世界的威懾火種後,將它撲滅。」
向世界展示五行機關的威力,讓亞雷斯塔的所作所為不至於付諸流水後。
女王再親自出手,亞雷斯塔決心煽動戰火,那麼將火苗澆熄是她身為亞雷斯塔學生的義務。
軍曹忍不住看向女王,他只覺自己一直都小看了這位好友。
軍曹終於知道女王在五行機關發動後一直微笑的原因。
她並非將別人生死置之度外,而是打一開始就她從未選擇流血的道路,她試圖扭轉乾坤,五行機關的發動對她來說就是時機已到,她為何不能高興?
軍曹試圖阻止五行機關發動的原因,只是單純的不想暴露出這張王牌,期待有朝一日王牌發動,徹底達成全世界的強制和平。
但女王的心思卻和軍曹不同,她不屑於用五行機關達成的虛假和平,更不屑於以犧牲得到的和平。
不是犧牲多少的問題,生命與思想的本身就是不可以用數量來標稱,並放置於天平兩邊的東西。
照這個思路想來,之前的女王對五行機關並非是認同,她只是出於不想與亞雷斯塔鬧翻的心情不行動,將其置之不理罷了。
打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贊同過五行機關,不反駁不抗議,只是知道這種行為是徒勞無功而已。
或許在得知五行機關這個東西時她早已打定主意,五行機關流動於水面下便視若無睹,等冒頭之後就直接擊潰。
她不願發生戰爭,她因此誕生的決心不弱於人,並堅定的貫徹自己的意志,簡直就像是被那位倒立的男人侵染了一般。
他們打心裏都認定自己是正確的,並且非黑即白不容灰色的貫徹自己的思想。
被女王銳利的視線所貫穿,軍曹的指尖在顫抖。
他總算是知道女王想幹嘛了,她想背叛,而且在這裏跟軍曹與番長坦白的原因...是尋求助拳嗎?拒絕她,一定要拒絕她。
軍曹幾欲發出絕喊,但身體卻不受控制無法發言。
然後,在之後,他聽到了不應該聽見,也最不想聽見的話。
「我比誰都尊重他,但是尊重不等於盲從,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對錯不會因為身份的改變而翻轉,值此天賜良機,再沒有比現在更合適的機會了,只有推翻他並取而代之,才能徹底解決掉問題根源。」
五行機關發動後,是亞雷斯塔的良機,世界一切活着的生命會獲得均等的實力,不會再有超常現象存在。
這是否代表了,亞雷斯塔所擁有的勢力也被均等?如此一想,這又何嘗不是女王的良機?
就是這樣,五行機關的初次使用不去阻止,女王與亞雷斯塔一樣都在等待時機。
她認為,五行機關危機即使度過一次,以後也會有六行機關,七行機關。
唯一杜絕的辦法就是從源頭砍斷一切,那麼【他】所指的是誰,自然也不言而喻了。
「加油。」
軍曹嘴巴乾澀的吐出這樣的字眼。而番長更是直接的伸出大拇指,露出閃亮一笑。
「加油。」
兩人典型的一副拉開距離的模樣,一點搭話的態度都沒有。
「……你們真夠無情。」她的表情也隨之罩上陰霾。
「也罷,現在為時尚早,就算以後你們不幫我也是一樣,我一個人就足夠。」
但卻在提出挑釁式的意見後轉而嫣然一笑,言語間毫不掩飾對自己抱有的絕對信心。
一時之間,軍曹與番長都忍不住心底發冷。
此女將來必成大器——在自大方面。
這個時候,「哧。」液壓抽氣的聲音傳來,拉開的大門中出現了結標淡希的身影。
「boss叫你們。」她示意房間的三人離開。
不論是女王軍曹還是番長,三人臉色如常,識相的沒有繼續剛才的那個話題,對視一眼後便從沙發站了起來,跟着結標淡希離開了此間。
不多時,液壓門合上之後,房間的燈火全部自動熄滅。
在黑暗之中,牆上的【琥珀】,那位四肢埋入牆壁的女人動着薄薄的嘴唇,極其細微的聲音如同呢喃般在空氣傳出。
「追討他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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