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條迷迷糊糊的半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依偎着牆壁,前方的宿舍燃燒着大火。
前方全副武裝的警衛在進進出出,不斷有擔架抬着傷者從宿舍中走出。
魔法師使用了不知名的魔法,促使整個宿舍以上條的客廳為中心發生了大爆炸。
上條被首當其衝的衝擊波擊中,從七樓高的空中狠狠的被拍下地面,在那種沒有絲毫準備的情況下,上條整個身體在空中無法受身,完全硬抗下了那劇烈的撞擊。
就算是十分鐘後的現在,上條依舊感覺到自己的大腦昏昏沉沉。
不論是誰,從七樓高的地方被大爆炸的衝擊波壓着拍到地面,能活着已經是奇蹟了。
就算是號稱鋼精鐵骨的上條,身體也呈現出了輕微的骨裂,內臟也應該出現了破損。
此刻被限制進入的宿舍中,穿着警衛服的黃泉川已經在冷靜的指揮,她的臉上現在還殘留着幾片黑灰,讓人看見就忍不住想笑,可是上條真的笑不出來。
身體劇烈的痛楚經過幾分鐘的休息已經緩和了很多,但是上條的大腦現在鼓脹得厲害,思考的積木也好似完全坍塌,就算勉勵思考,也只有一個念頭在頭蓋骨里劇烈的跳動。
這間宿舍,是上條僅有的安身之所,就這樣被那個魔法師毫不留情的毀於一旦,而且還附帶的讓整棟大樓的人牽連其中。
嚴重的話,也許今晚已經有人因此而直接死亡,而這一切,都是上條所造成的。
從與史提爾的第一次會面就遭遇了對方毫不留情的殺人魔法,與神裂的會面便領教到了足以讓常人致死的兇狠打擊。
就算這樣,就算知道魔法師究竟是一些多麼危險的傢伙,可那個時候...卻還...。
真以為魔法師會是會和你好好談話的好好先生嗎?!你實在是太愚蠢了上條當麻!!
上條毫不留情的在心中怒吼。
全身骨裂,加上內臟出血,這樣的狀況就算是上條,如果不快點處理也很有可能引發高度危險。
可是現在看他一臉陰沉的模樣,不管是警衛還是趕來支援的醫生都沒有接近他。
有個硬要讓上條上擔架去醫院的醫生已經被上條一拳打中了臉飛了出去,其他人也不敢來觸他的眉頭。
上條當麻那不平靜但卻穩定的日常,可以休息不大卻安心的小窩,吵鬧煩人卻可以讓人笑出聲的茵蒂克絲。
可是在今晚,所有的一切都被魔法師毀於一旦。
對方雖然口口聲聲說是要救茵蒂克絲,但是這種完全不顧他人性命的做法完全無法取得上條絲毫的信任。
而且事情往更深一層想像,如果對方只是窺視茵蒂克絲的十萬三千冊魔道書呢?
想到這裏,上條的牙齒忍不住格格作響。
事情還沒完,上條心想,確認了一下自身的身體狀況後,扶着牆搖晃的站了起來。
現在的上條連站都站不穩,這樣的狀態去面對那個魔法師很難有勝算,只能利用八門遁甲將自身的潛力完全開發。
扶着牆,上條慢慢的將扎在胸前與側腹的長針慢慢拉出,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音傳來。
遭受重擊,現在得上條連開啟八門的餘力都沒有了,只能配合三千武道,使用外物刺激總算是打開了生門,就這樣浪費了這麼多分秒必爭的時間,上條胸中的氣在不斷翻滾。
銀針落地後,周圍一直亂糟糟無法分辨的聲音也開始逐漸清晰,上條的腳步也慢慢變得穩定,和之前身體的狀態完全無法相比。
捏了捏自己的拳頭,上條往身旁的牆壁打了一拳,噗的一聲,上條的手臂直接沒入了牆壁,他身旁的幾個護士頓時被他的舉動嚇得抱頭尖叫了起來,好像遭遇到了什麼巨大的威脅一樣。
上條不是醫生,自然無法判斷自己的身體,到底陷入多嚴重的狀態。
因此他不管這些,只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如果今晚上條不找到那個魔法師並將他打敗,那麼上條當麻的一切,包過茵蒂克絲的未來就真的被毀掉了。
他捏住了木刀的刀柄橫在了胸前,當麻表情很平淡,但是木刀上傳來細碎的響聲證明了這握力究竟該有多麼的驚人,裂紋從刀柄一直延伸至刀尖,這時候,上條伸出左手,輕輕的敲了一下木刀,就像是在臨界點上施加的最後一根稻草般,木刀頓時化為碎片掉落滿地。
而從殘骸中現出身形的,是一根黑色的細長金屬。
這是以學園都市最為頂尖的技術所提煉出來的ragf—4型記憶合金。
根據特殊的手法可以將合金還原成各種形態,簡單來說,可以根據使用者變化成不同的兵器。
這把兵器具有超越金剛石的硬度,足以抵擋空間系異能者所誘發的空間斷層。
並且具有極高的融點,是與決不可攻破的大樓的牆壁使用的同種材料為主體製造,現在的上條的狀況,也只能依靠外物來提高哪怕一丁點的力量,情況就是危急到了這種地步。
拿着在學園都市最為尖端的技術成果,上條直接將圓棍的中間一扭一錯,瞬間,金屬棍的上方開始變得細長,不過秒余已經形成了一把造型古怪的唐刀。
刀柄與刀刃完全是一條直線,可以說一旦滑手,手掌便會直接劃入刀刃,說是刀,倒不如說是前方是鋒銳薄扁的圓棍。
上條甩了甩手,刀刃直接劃破空氣呼呼作響,他的臉上帶着足以讓小孩子停止哭泣的表情。
前方的黃泉川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讓身邊的一個警衛接替她的工作,然後走到上條身邊。
「你現在這摸樣想去幹什麼?不要太勉強自己,有的時候很多事情不是單單只有力量就足夠了,同伴們,不正是在身處為難的時候可以依靠的嗎?」
根本不知道前因後果的黃泉川,一隻手按住了已經轉身準備離開的上條的肩膀,聲音清楚的傳遞了過去。
「不幸的是,我總是被依賴的那一個。」
上條毫不遲疑的甩開了黃泉川的手,繼續前進。
「喂喂,不要太倔強了,你這小鬼老這幅樣子,世界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老是一意孤行總有你倒下起不來的時候。」
面對着黃泉川半擔憂半憤怒的話,上條深呼一口氣,然後回頭。
「那種事絕不可能,你以為我是誰啊?」
從沒見過的臉孔讓黃泉川呆在了原地,回過神來的時候,上條只剩下了一個背影。
「那傢伙...怎麼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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