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這裏關押的可是要犯,是太子殿下親自下令抓捕的,命我們嚴加看管!」
在一處小巷子裏,一個軍官模樣的人一臉掙扎的站在袁承志的身邊,臉上的表情可謂儘是糾結之色。連袁承志也沒有想到,自己山宗的弟兄,竟然就是奉命看管這裏的軍官之一。真是天無絕人之路,這一下救人的把握可就又大了。
「我們深受袁督師大恩,這點事你還推脫?」湊到這名軍官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你只需要引開這裏的人就可以了,其他的自有我們來辦!」
「可是,我也同樣深受太子大恩!」猶豫了半響之後,這名軍官搖了搖頭,慢慢的說道「更何況這裏面關押的可是反賊的人,若是我放少主過去,那少主身上也會打上反賊的標籤。那麼袁督師想要平冤昭雪的事情,就萬萬不可能做到了!」
「於公與私,我都不能讓少主進去。少主,抱歉了!」
「你......」對於眼前這個軍官,袁承志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形容他的話來。忘恩負義,好像還算不上。起碼人家還給他這個袁督師的兒子面子,也沒有去告發他。
不過在袁承志看來,咱們混江湖的,講的就是一個義氣。為朋友兩肋插刀,那是義不容辭。如今關進去的可是他的師侄,而且還有一個是小時候的玩伴。單單是這份交情,這就更得插刀了。
要是關進去的是袁承志,那他一定會去做的。可問題是對於這軍官來說,裏面關着的只是反賊而已,他壓根就不認識。就憑三言兩語就想要讓他插刀,這事情有些難吶。
「少主,我們不用再跟他這樣的忘恩負義之徒囉嗦了,我們自己想辦法,就不信救不出兩人!」說着,就準備拉着袁承志離開。
可是之前袁承志已經仔細觀察過了,這裏里三岑外三層的都是披甲銳士,說不定還有高手潛伏着。就憑他們,要想救出人來,難!說不定,還會把自己搭進去。如今有內應不用,又何必捨近求遠。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招可用了。深吸一口氣,袁承志在眾人猝不及防之下便單膝跪地,重重的說道「這位兄弟,算我袁承志求求你。此時若是不救他們的話,他們肯定會被處死的!」
「少主,當不得如此,當不得如此啊!」袁承志這一跪,可是將這軍官嚇了一大跳,這是要往他往絕路上逼啊。咬了咬牙之後,這人才點了點頭說道「唉。既然如此,那我就幫少主這一次!」
「我先引開一部分這裏的人,少主你換上我們的甲冑,應該能夠矇混過關。不過時間不能拖得太久,少主你快動手吧!」
「你放心,不會耽誤太久的!」袁承志是什麼人,高手,頂尖的高手。只要有一點點的縫隙,他也能夠抓住機會鑽進去。再加上有內應在,一切都顯得順風順水。
對於這樣的事情,袁承志雖然沒有做過,但卻是無師自通,很有天賦啊。沒多久的時間,安小慧和崔希敏就被袁承志給救了出來。這兩人也有不弱的身手,所以逃起來很順利。
臨走的時候,袁承志還不忘好心的提醒那名軍官,這裏不能待了,趕緊走吧。若是被人發現的話,恐怕會吃不了兜着走。
「你也知道這樣做會害死我啊!」望着袁承志遠去的背影,這名軍官只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對於這樣專門坑手下的老大,這名軍官也只能自認倒霉了,誰讓他攤上了呢。
袁承志讓他離開,可是他不能走。私自放走反賊,這已經是死罪了。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而做這樣的事情,除了袁承志的那一跪外,就是因為他有着一顆忠義之心。
現在袁承志的那一份情已經還了,但是趙乾的那份情他還欠着,必須還上。所以他不能走,他必須得留下。給趙乾一個交代,也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等到這裏的人發現之後,袁承志已經帶着兩人逃得遠遠的了。王安三好不容易抓來的兩人,就這麼跑了,自然是發了好大通的脾氣。而現在脾氣最懷者,莫過於趙乾了。
趙乾把人關在這裏,就是引魚上鈎的。除了里三層外三層的嚴密看管,還有趙乾佈下的幾大高手,原本以為是萬無一失的。結果到最後還是功虧一簣,魚沒抓到,魚餌也沒了。賠了夫人又折兵,那趙乾脾氣能好的了麼。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的手下竟然還有別人的內應,這內應竟然還是出身於他親自辦的講武堂。要知道,但凡是這裏面的,好感度都在七十以上,是不可能是叛徒的,可是意外偏偏就發生了。
趙乾或許忘了,好感度這東西並不說一定要只對一個人有好感。其實忠於原先的主子,和忠於現在的主子,兩者之間也並不衝突。除非真的是抱着特殊的目的來的,否則的話有偏差,有疏漏也是正常的。
山宗的人對趙乾忠誠,但同時也對袁承志有着忠誠。當兩者衝突之後,就出現了眼前這樣的情況。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單靠小心防備是怎麼也防不住。對待這樣的人,也唯有動之以情。
「是以調開了人,放走了我關在哪裏的兩個人,你可知道你反的是什麼罪?」
「末將知道,末將所犯的是死罪,於情於禮都是必死無疑!」
「既然知道是死罪,你為什麼沒有跑,反而要自己投案自首呢。你若是不自首的話,或許我們也查不到,你還是可以活下去!」
「太子殿下對末將恩重如山,末將不能走,而且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情是我做的,那我就一定要承擔!」跪在地上,重重的向趙乾磕了三響頭,隨後拔出腰間的腰刀,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太子殿下,末將有罪,願一死以謝太子的大恩大德!」
話落,這人就狠狠的一用力。可是出奇的,他卻沒有感到一絲的痛楚。睜開眼,卻發現趙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刀鋒,刀鋒上已經有鮮血順着刀劍慢慢地流下。顯然,趙乾的手,是被刀鋒給劃破了。
不可思議的抬了抬頭,這人驚訝的說道「太子殿下?」
「你有罪,但這罪名不是你自己定的,軍營之中自有法度在!」鬆開了手,任憑鮮血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趙乾靜靜的說道「你可以死,但不是現在!」
「末將明白,末將既然留下了,就任憑殿下處置!」輕輕閉上眼睛,這人是覺得,找錢放過他是想要拿他殺雞駭猴。自古君影之中這樣做的,也是屢見不鮮了。
果然,在第二日的時候,趙乾便下令召集了城外的大軍。除了出征在外的叄萬大軍之外,還有七萬大軍駐紮於此,黑壓壓的一眼望不見盡頭。
作於主位之上的趙乾臉色冰冷,而在高台之上則是緊緊的綁縛着一個中年男子,這個人就是昨晚將人放走的趙飛。此時趙飛耷拉個腦袋,一副認命的樣子。
就像趙飛所想的那樣,趙乾今天要做的,就是當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處罰趙飛。這麼長時間了,是該讓大軍長長記性了。
周圍靜的可怕,沒有人敢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看着趙乾這邊。環顧四周之後,趙乾輕輕一揮手,淡淡的說道「念!」
「是!」恭敬的點了點頭,隨後張仁將趙乾交給他的命令打開,開始大聲的念了出來「太子軍前軍校尉趙飛,玩忽職守,按軍規杖責一百。太子軍統領太子朱慈烺,這,這,殿下?」
「念!」
「是,是!」雙手這時候多少有些顫抖,張仁小聲的念道「太子軍統領太子朱慈烺御下不嚴,按軍規杖責五十,以儆效尤!」
「我的命令你們也都聽到了,既然聽到了,那就執行吧!」說着趙乾從自己的座位上面靜靜地走了下來,轉而走向趙飛所在的高台之上,慢慢的趴了下來。
「殿下,末將罪該萬死啊,殿下!」看着旁邊慢慢趴下的趙乾,趙飛整個人都快要殺了,激動地大聲喊道。
「你的罪我已經定了,你也不必如此,是非對過我心裏清楚!」轉而看向後面有些不知所措的執法官,趙乾大聲的說道「執法官,還不動手?」
「殿下,臣不敢,臣不敢吶!」
「莫非連我的命令你都要違背,打,打!」
「殿下不可啊,殿下乃千金之軀,豈可受此軍棍。況且,此時與殿下無關,趙飛乃是末將的人,理應由末將受罰,還請殿下收回成命!」
「這件事情末將也有責任,末將也願替殿下受罰,請殿下收回成命!」緊接着,就有其他將領站了出來,擠上了高台之上,大聲的說道。
「我等願替殿下受罰,請殿下收回成命!」隨後,數萬大軍,同時重重的跪了下來,大聲的說道。
「閉嘴,我的話你們沒聽懂麼。若是你們也違背軍令,那軍令豈不成了一推廢紙。我今天這麼做就是為了告訴你們,既然犯了做,那就應該受到懲罰。聽我的命令,打,不用留手!」
「殿下!」
「打!」
「這,這,唉,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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