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玉生香 第14章：去，還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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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直接拿出來錢，我問那個醫生：「現在可以給我媽做手術了嗎？」

    醫生看到錢之後，就不屑地笑了一下，跟我說：「你給我幹什麼？我又不要你的錢，去到前台交錢去。」

    醫生一邊說，一邊把手機收起來，臉上的表情很不耐煩，好像我打擾了他玩手機似的。

    我心裏真的憋屈，我真的很想跟那個醫生理論一下，我想問問他，有沒有尊重一下病人，有沒有尊重一下我。

    但是馬文正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說：「交錢去……」

    他說完，就拉着我離開走廊，一邊走一邊跟我說：「各行各業都有垃圾，醫生也一樣，你要是跟垃圾講道理，只會耽誤你自己的時間，對待垃圾，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有專門清理垃圾的人來清理他。」

    我不忿地說：「他憑什麼不尊重人？他不尊重我可以，但是他怎麼能不尊重病人呢？我媽都那樣了，居然就給丟在走廊里，他們有沒有一點同情心？醫生，難道不應該救死扶傷嗎？」

    馬文正冷聲說：「你錯了，有一句話說的非常好，職業是不分貴賤的，分貴賤的是人，你別指望賤人把你當貴人，要是能分清誰是他的貴人，他也就不會是個賤人了。」

    馬文正的話，說的很有道理，我知道他在安慰我，但是我心裏還是非常的憤憤不平。

    我說：「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

    馬文正笑了笑，他輕蔑地說：「很多人都在一事無成的時候過分的看中尊嚴，希望被人尊重，雖然尊嚴很重要，可是，你媽媽要看病的時候，尊嚴治不好你媽媽的病，能治好你媽媽的病的人，也從來不會在乎你的尊嚴，你記住，誰，都有吃屎的時候，千萬別嚼，只會噁心你自己，等你爬起來那天，你一定會感激那些曾經看不起你的人，是他們，一步步的把你逼向成功的。」

    馬文正的話，激勵着我，我握緊了拳頭，他說的對。

    我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一定會有的。

    我到了前台，交了住院費，拿了單子去到呼吸科找醫生。

    我敲開了門之後，看着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醫生在看文件，我把單子交給她。

    我看着這個女醫生，她很漂亮，帶着眼鏡，斯斯文文的，手指潔白細膩又長，長的也很溫順的樣子。

    一雙臥蠶眼，非常的有神韻，雖然長的很好看，但是，對於醫生這個職業，我已經不是那麼尊重了。

    就像是馬文正說的那樣，醫生，只是個職業，他不分貴賤的，分貴賤的是人，我不需要尊重她的職業，當然了，如果，她這個人值得我尊重，我還是會尊重她的。

    我說：「現在能給我媽媽做手術了吧？」

    那個女醫生抬頭看着我，有些生氣地說：「你就是王佳慧的家屬是嗎？你怎麼一聲不響的就跑了呢？如果你在的話，你簽個字，我們就可以給你媽媽做手術了，洗肺手術幾分鐘就結束了，沒有你的簽字，我們不敢給她做手術的。」

    我聽着就很憤怒，如果你真是什麼白衣天使，你就不會因為我不在而不敢做手術了，你只是怕擔責任罷了。

    看到我憤怒地樣子，馬文正立馬說：「那，麻煩你了醫生……」

    那個女醫生立馬說：「不客氣，單子給我，我馬上安排手術……」

    她說着，就拿着單子出去了，我跟馬文正跟着出去，很快就來到手術室，之前那個看手機的醫生看到這個女醫生之後，立馬換了一副殷勤地笑臉。

    他笑着說：「秦主任，手術室已經空出來了，所有的術前準備都做好了，馬上可以做手術了。」

    那個秦主任立馬說：「行了，推進去吧。」

    我趕緊推着我媽的病床要進去，但是被攔在了外面，讓我在責任書上簽字。

    門關上之後，馬文正就說：「黑龍，去拿個紅包過來……」

    黑龍二話不說，趕緊的下樓去，我們在樓上等，我心裏很着急，我爸也做過洗肺手術，我雖然沒看過，但是我知道，那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

    需要把洗肺液體灌輸到肺部，一遍遍的沖洗，那種感覺，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替我媽受這份罪。

    過了十幾分鐘，手術室的門就打開了，我看着幾個醫生推着我媽出來，我趕緊跟上去，一直跟到病房的門口，看着醫生把我媽安頓好，我心裏才安心下來。

    那個秦主任跟我說：「你媽的情況不太好，纖維化加劇了，我們建議呢，固定洗肺，半個月洗一次，配合氧療還有藥物治療，這樣才能阻止肺部纖維化。」

    我聽着心裏就咯噔一下，洗一次要五千多塊錢，一個月兩次，就是一萬，還要吃藥吸氧……

    一個月保守估計得一萬五六千的樣子，金錢的壓力瞬間又像是一座大山似的壓在了我的頭頂上。

    但是馬文正笑着說：「好的醫生，我們聽你的……」

    那個秦主任笑了笑，拿了一張名片給我，她說：「這是我的名片，我叫秦雪，是塵肺病方面的專家，你有什麼問題，隨時都可以聯繫我的，讓病人休息吧，不要打擾……」

    我點了點頭，那個秦主任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走了，但是馬文正立馬就追上去了，順手拿着黑龍給的紅包塞給了秦主任。

    他笑着說：「秦主任，麻煩你了……」

    我看着那個秦主任直接收了紅包，我心裏就有些鄙夷。

    秦主任笑着說：「客氣了，我幫你們請個護工吧，免費的，二十四小時都可以照顧，這樣，你們該忙的忙，也不用太操心。」

    馬文正立馬說：「感激感激……」

    秦主任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就走了。

    我蹲下來看着我媽，她瘦的皮包骨頭的臉上，都是痛苦的表情。

    我握着她的手，痛苦的咬着牙，真的很心疼她。

    馬文正說：「這個秦主任很不錯，你媽交給她治療，你可以放心的。」

    我不屑地說：「哼，收紅包的醫生，還不錯？」

    馬文正搖了搖頭，他說：「看事物，你要看本質，我送紅包，是為了攀這個人情，她收紅包，是為了讓我們安心，但是，她收的紅包，並沒有謀私，而是給你請了護工……」

    我立馬說：「她不是說……護工是免費的嗎？」

    馬文正可笑的笑了一下，他問我：「你願意免費給別人做護理嗎？說是免費，只是為了讓你安心罷了，所以，這個秦醫生不錯的。」

    我聽到馬文正的話，心裏就很詫異，看來，我確實太年輕了。

    正在這個時候，我手機響了。

    我看着是袁玲發來的短訊。

    「我在步行街等你啊，別遲到了……」

    看着這個短訊，我心裏十分掙扎。

    我看着我媽，我真的很糾結。

    我跟袁玲到底該不該繼續愛下去？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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