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師說「還有流墨玉佩,是天凰夫人跪在長虹山下,懷胎三月,任由烈陽暴曬了足足三日,方才找得長虹山上的大師,為殿下祈得這流墨玉佩,便是為了希望能護殿下一世周全,」
夜墨寒負手而立,沉默不語。
不含絲毫溫情的眸光,猶如寒冬呼嘯的大雪,冷漠寒冽地掃過那一幅畫和玉佩。
若他還是在百鬼之森的那個幼年孩子,他最期待的莫過於是母親的疼愛。
但他已經獨自走過九萬年的荒蕪,從孑然一身,到有個三口之家。
昔日所奢求之物,如今於他而言,與路邊的草芥又有何區別呢?
夏帝師身為跟在夜墨寒身邊時間最久的人,自認為最了解夜墨寒。
他悄然地觀察着夜墨寒的神色,而後道「殿下,天凰夫人她或許,也曾喜愛過殿下。」
「她的喜愛,值幾個錢?」
夜墨寒冷笑「把她的東西給丟出去,別讓這份晦氣髒了慕府,夏流雲,你跟在本尊身旁這些年,難道還不知有些事該不該做,有些話該不該說?若我聖域儘是如你這般不知分寸之人,也不該繼續留在神脈九洲了。」
夏帝師眼中登時流露出了一絲慌張。
「撲通!」
他急急忙忙跪在了地上「屬下原想為帝尊分憂,無心擾了帝尊,多言了幾句,還請帝尊責罰。」
「領罰五百,自己去吧,日後但凡是天域的東西,都丟出去,本尊和聖域都不留垃圾。」夜墨寒道。
「是——」
夏帝師壓低了頭,說完便帶着這兩樣垃圾拿出去丟了。
伴君如伴虎。
哪怕他與殿下是生死之交,也不可犯了規矩。
待夏帝師遠去,夜墨寒的眸底卻覆滿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陰鬱。
他如中了毒的人,又好似饑寒交迫的流浪者,而房中的少女,是他的解藥,是他的歸宿。
他才抬足便又落了下去,折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身為一個丈夫,不該帶着極端的情緒,出現在自己的女人面前。
他怕傷害到她。
夜墨寒在慕府後院的湖泊旁站了許久,企圖那迎面而來的晚風,能驅散心間的郁。
父母族人,永遠是他心底的一道疤,是他永生都過不去的坎。
每每提起,回回所見,都無非是撕開舊的傷疤,有着錐心的痛。
明月初升,夜墨寒用真力洗滌掉滿身的濁世污氣,方才走了回去。
他才推開門,就在昏暗的屋子裏聽到了女孩平穩的呼吸聲。
還沒完全地見到,就已撫平了他的陰沉,唇角不由地勾起了笑。
夜墨寒輕聲帶上了門,走至榻子旁,望見女孩脖頸、鎖骨處的青紫痕跡,擰了擰眉。
許是太累了。
一向都警覺的楚月,直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屋子多了個人。
他坐在床沿,輕握住女孩冰涼的手,將真力過渡了過去,試圖溫暖着她。
哪怕杯水車薪,但在愛人的面前,他從不計較得失。
「唔。」
楚月睡眼惺忪地看向了他「抱枕,我餓了。」
「好。」
夜墨寒與她十指相扣,傾身隔着錦被抵來,輕吻她的眉間、眼睫而後輕咬住了女孩的唇。
柔軟的觸感,如撩人的風。
男子溫熱的手掌,輕撫過女孩的背脊、腰部——
楚月噌的一下精神了,睜着眸看向近在咫尺的他。
這男人……
是不是會錯意了?
「阿楚,看着我。」
男人低低地說,與此同時,楚月腦海再度一聲嗡鳴。
……
……
次日,正午。
楚月醒來之際,身旁的床榻已是空無一物。
男人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不見了也好。
楚月的眼底染上了一抹怨氣。
她還以為渾身的骨頭都要散了架,卻是神清氣爽舒暢得很,毫無疼痛不適之感。
楚月細細查看武體,方才發現是大量的真力修復了她的武體。
否則不躺個十天半個月,對不起這月色的好。
楚月起身,低頭發現自己穿戴整齊,嘴角輕勾了勾。
不過連日來的肆無忌憚,使她沒去軍機大樓處理公務,也沒來得及和蕭離商榷紅蓮凝露的煉製和銷售之事。
神農空間的封閉模式,不知何時就已經關閉了。
一魂一布聊的不亦樂乎。
「劍帝還是當年的劍帝,不錯。」破布誇讚道。
軒轅修輕蔑地說「遙想當年,朕進了皇后的寢宮,七日不早朝……」
楚月「……」她怎麼突然想起坊間傳過,先祖修懼內,是個妻管嚴,當年因為多看了別國貴妃幾眼,就被自家皇后罰跪了寢宮整整七日,七日後上早朝之時,先祖修走路都不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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