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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風對組長點點頭,「謝謝組長。不過……下個周一,我可能又得請假了。」
組長:「好吧,我准了,並且我也不準備八卦地問你去幹什麼了,你啊,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好好考慮終身大事了。」
詩風笑而不語,別人不問,她也不會主動說。
**
莫逆一向是行動派,決定做的事情會立馬付諸實踐。
當天晚上,他就訂好了飛杭州的票,
臨睡之前,他把航班信息給詩風看,詩風欲哭無淚。
看詩風表情不對勁,莫逆問她:「你怎麼了。」
詩風搖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做事的行動力很強。」
莫逆:「嗯。」
詩風靠到莫逆肩膀上,慢慢地閉上眼睛。
她說:「南驍最近進步很大,不知道你發現了沒有。」
莫逆:「嗯。」
詩風問:「他以前會不會和你交流?你們父子兩個……這幾年是怎麼交流的?」
莫逆身子一僵,表情有些痛苦。太陽**發`漲,
那感覺就像一個氣球,越來越大,最後到達臨`界點,嘣地一聲炸開。
感覺到莫逆的不對勁,詩風睜開眼睛。
她抬起手摸上他的臉,「怎麼了……你冷靜一點。」
莫逆抓住詩風的手,「頭疼。」
詩風為他揉了幾下太陽**,她也經常頭疼,久病成醫,這種方式可以稍微緩解一下疼痛。
果不其然,莫逆的表情沒有那麼痛苦了,緊繃着的身體也逐漸放鬆下來。
詩風不知道剛才哪句話刺激到了他的情緒,但是她可以確定,那個話題是莫逆不願意談論的。
詩風沒有再和莫逆討論這個話題。
兩個人就這麼抱着,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
很快就到了周六,回杭州的日子。
莫逆買的是早上九點半的機票,不到八點,一家三口就趕到了機場。
這一次他們帶的東西很少,三個人只用了一個箱子。
詩風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長款風衣,下`身是一條黑色緊身牛仔褲,鞋子也是黑色,細跟。
她個子高,穿上高跟鞋更顯眼了,不過這樣的身高站在莫逆身邊倒是正合適。
莫逆今天穿的還是運動服,上衣和褲子是一套,都是深灰色。
一眼看過去,他們一家三口最顯眼的就是莫南驍了。
莫南驍的衣服是詩風前幾天剛買的,粉色的衛衣,淺色牛仔褲,再搭配一雙帆布鞋,身上還背了一個雙肩背包。
莫南驍個子高,腿長,打扮起來倒是很有潮童的范兒。
周圍的人看到他們一家三口,基本都會盯着看上幾秒鐘。
這是莫南驍第一次坐飛機,之前莫逆帶他到北京,是自己開車去的。
走走停停,一個禮拜才到。
……
候機的時候,莫南驍一直盯着外頭滑翔的飛機看,眼睛都不曾眨過一下。
詩風可以確定,莫南驍對飛機有興趣,就像他對畫畫有興趣一樣。
他現在的眼神,和當初看着莫逆畫畫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渴望,嚮往。
詩風戳了一下莫逆的胳膊,用嘴型對他說:「你看,南驍看得很認真。」
莫逆將視線移到莫南驍那邊看了一眼,他壓低了聲音對詩風說:「他喜歡飛機。」
詩風有些欣慰地說:「我很開心他能找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我們的南驍以後一定會很好。」
詩風平日裏算是比較理性的人,至少她比大部分人都理性。
只不過,理性的大前提是:這件事情和莫南驍無關。
否則,免談。
在候機廳等待二十多分鐘,廣播提示開始登機。
詩風不得不打斷看得認真的莫南驍,她走到莫南驍面前蹲下來,用一種不算突兀的方式讓他將注意力從滑翔的飛機上收回來。
「媽媽帶你去坐飛機,我們走。」
詩風指了指停在外面的飛機,「這個就是我們要坐的。你喜歡吧?」
很顯然,莫南驍對飛機很感興趣,詩風剛說完,他就拉住詩風的手站了起來。
頭等艙的座位寬敞,唯一的不好就是一排只有兩個座位。
想都不用想,詩風和莫南驍坐到了起。莫逆一個人佔了一排。
上飛機以後,莫逆給莫婉打電話匯報了一聲。
**
抵達杭州時,莫婉派來的司機早已在接機口等待。
莫逆帶着詩風和莫南驍上了車,司機開車把他們帶回了家。
這個家,莫逆的父母住的地方。
詩風多少有些緊張,下車時,莫逆握住了她的手。
莫逆牽着詩風,詩風牽着莫南驍,三個人一起走進去。
莫逆的爸爸叫莫安,媽媽叫何鳶,光聽名字就有藝術家的感覺了。
尤其是何鳶這個名字,詩風早先就聽說過了。
她初中的時候,和班上的同學一起聽過一場何鳶的大提琴演奏會。
當時詩風在下面睡着了,她不懂藝術,聽音樂會對她來說和催眠差不多。
有些事情,真的挺巧的。
莫安和何鳶,莫婉和敬致遠並排坐着,詩風剛一進門,就被所有人盯着看。
詩風的心跳瞬間加快,表面上維持着理智和從容。
詩風鬆開莫逆的手,主動走上去沖莫安和何鳶鞠躬,落落大方地做自我介紹。
「叔叔阿姨好,我是詩風,我是莫逆的女朋友。」
莫安和何鳶都不是特別喜歡說話的人,面對詩風的自我介紹,他們的回應很簡潔,只有一個「嗯」字。
詩風沒辦法聽出他們的喜怒。莫婉打圓場:「哎呀,詩風,你別被他們嚇到。我爸媽整天都飄着的,能跟誰說一句話都特別不容易。」
詩風感激地看了莫婉一眼,「謝謝,姐姐。」
莫婉走到莫安和何鳶中間,一屁股坐下來把他們兩個分開。
何鳶這才看向莫婉:「讓開,我要和他挨着。」
莫婉:「媽,今天莫逆帶女朋友回來了,你能不能稍微表現得成熟一點呢。」
說完,她又轉過頭看向莫安,「爸,你管着點我媽。」
莫安和何鳶都屬於極度浪漫主義的那類人,但莫安稍微比何鳶成熟一些。
何鳶比莫安小几歲,五十多歲的人了,跟小孩子似的,思想特別簡單。
詩風在旁邊看着莫婉跟他們的對話,有些吃驚。
他們家的家庭構造,還真是獨特……
她還沒有見過這麼浪漫的上一代人呢。
怪不得莫逆會成為畫家,遺傳基因,真的很強大啊。
經過莫婉的一番提醒,莫安和何鳶終於把注意力放到了詩風身上。
他們之前一直沒有仔細看詩風,仔細看過以後,莫安和何鳶對詩風都很滿意。
姑娘長得漂亮,個子高,說話又溫柔,配他們兒子綽綽有餘了。
……
中午,莫婉和敬致遠帶着他們出來吃飯。
莫安和何鳶沒有參與。
去飯店的路上,莫婉給詩風解釋說:「我爸媽就那樣,兩個人感情好了一輩子,幹什麼都得在一起。
他們挺喜歡你的,只是沒有和我們一起出來吃飯的習慣。」
每個人的家裏都有不同的生活習慣,這一點,詩風可以理解。
詩風說:「沒關係的,看到他們感情那麼好,我還很羨慕呢。」
莫婉:「有什麼羨慕的,這日子,不管怎麼樣都得湊合着過。」
莫婉的語氣不太對勁,聽來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詩風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敬致遠。
他的長相應該也算溫文爾雅的那種,個子也挺高的,經濟條件應該是很好。
肯陪莫婉來和他們吃飯,夫妻感情應該也是不錯的。
不過,從剛才到現在,敬致遠和莫婉都沒有和彼此說過一句話。
大概是學心理學時間久了,遇到這種情況,詩風就會忍不住觀察。
不是八卦,是職業習慣。
敬致遠大約是這裏的常客,來的時候都不用預約。
他們隨便找了一個包間坐下來的。敬致遠和莫婉挨着坐下來,距離很近,但依舊沒說話。
詩風坐在莫逆和莫南驍中間,她遞給莫南驍一雙筷子、一個勺子。
「待會兒還是要自己動手吃飯哦。」
莫南驍點點頭,左手拿勺子,右手拿筷子。
莫婉有些驚訝,她滿臉佩服地看着詩風:「詩風,真有你的,我帶了南驍四年都沒教會他用筷子呢。」
詩風笑着說:「可能是時候沒到吧。其實我們南驍可聰明了。」
莫逆:「就是。」
莫婉瞪了莫逆一眼:「你湊什麼熱鬧。還是詩風會疼孩子。」
莫逆:「她教我。」
莫婉:「我教你那麼多年你都學不會……」
莫逆:「她教,我會。」
莫婉:「……」
敬致遠輕笑了一聲,他伸手攬住莫婉的肩膀,笑着對莫逆說:「行了,你再這樣說,你姐該吃醋了。」
敬志遠的胳膊搭上來的時候,莫婉放在桌子下的手攥成了一個拳頭。
「好了,這個話題咱們略過了。」
莫婉故作輕鬆地說,「吃飯吃飯。吃完了送你們回家。」
詩風全程都在忙着給莫南驍夾菜,沒顧上觀察莫婉和敬致遠之間的交流和互動。
但她可以確定,他們夫妻一定是出了問題。
不過,他們不願意說,她也沒必要點破。
畢竟,那是別人的生活。吃過飯,敬志遠開車把他們送回了家。
——詩風沒想到,他們口中的「家」,竟然會是這個地方。
——曾經,她一個人在這裏呆了九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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