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在她身體從他懷裏退開的那一刻,薄斯年伸手扼緊了她的手腕。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聽話,中午了,先回去吃飯。」
陸寧抬頭看向他有些發冷的眼神,好像只要她一離開他,一有半點抗拒他,他就會露出這樣的眼神來。
他們之間,什麼時候竟然變到這種地步了?
她蹙眉,「你說過不會管束我,這才不到半天。」
薄斯年手不願意鬆開,他是說過,但見宋知舟是例外。
陸寧側目看向宋知舟:「宋醫生,你到底是誰?」
她昏迷時無意識會叫出來的人,她從那麼多人口中聽到的人,她不相信,就只有一層再簡單不過的醫患關係。
宋知舟笑了笑,在他回應之前,薄斯年先開了口。
「我說過,他做過你心理醫生,僅此而已。」
「我不信,我要跟他單獨聊。」她看着他,眸光篤定。
薄斯年下頜繃緊,露出了不悅。
「很快,我很快出來。」她伸手,去推他握在她手腕上的手。
這樣良久的僵持,他面色不好看,但到底是鬆開了手,說了一句:「我到外面等你。」
他賭宋知舟不會說,賭他會擔心陸寧承受不住。
眼睜睜看着兩個人進了別墅,薄斯年臉色徹底黑了下來,狠狠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樹幹上。
鮮血沿着手背滑落下來時,他又後悔了,她該看到了。
如果她沒有失憶,她都記得的話,他一定會直接將她抓回去。
反正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可能更差了,只要能留住她,他不介意讓她更恨他。
可現在她失憶了,她忘了,他開始奢望能維持住他們之間的這種平靜。
儘管他們之間,如今似乎也已經不能平靜相處了。
別墅內,宋知舟給陸寧倒了杯茶放到茶几上,自己手裏也拿着一杯茶,帶着平靜的笑意,坐到了她對面。
他不確定她知道了什麼,所以他等她先開口。
陸寧看向他:「宋醫生給我做過心理治療,為什麼要裝不認識我?」
對上他帶着疑惑的眼神,她再補充了一句:「上次在醫院的時候,電梯門口撞見時。」
「沒有裝,我接診過的患者很多,當時確實沒想起來陸小姐。」他聲音溫和,並沒有多少遲疑。
陸寧頓了一下,醫生不記得自己治療過的患者,確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她繼續道:「那你這裏能查到我的診斷記錄嗎,我想看看。」
她那兩年的抑鬱症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中途病情又有些什麼變化,通過那些,或許能看出些什麼來。
男人淡笑應着:「抱歉,這個只有醫院才有存檔。」
「我們真的不熟?」她微微擰眉,抓緊在茶杯上的手指,指關節蜷曲着,泄露了她此刻的不安。
他想起那天晚上,他帶她從北城到江城,在江城別墅里,她似乎也是這樣的動作。
她失憶了,他本以為,她不會再這樣不安,至少在恢復記憶之前,能過一段平靜安心的日子。
思緒抽回,他點頭:「對,不算熟。」
不該再讓她突然想起什麼來,那些太痛苦的記憶,現在已經忘了,只能順其自然慢慢恢復。
否則就會像是突然砸下的巨石,將她壓垮。
沒有人能夠突然接受,自己原來有過那樣絕望的過去。
她抬手,按了按額角,「我剛剛見到了一位謝醫生,說你手術傷了我先生,還辭職了。聽他的意思,似乎跟我關係不小。」
「手術的事是個誤會,薄先生和媒體都已經澄清了,辭職是因為我一點私事。這一切,和陸小姐並沒有關係。」
他應得對答如流,不慌不亂。
她突然不知道該從哪再問下去了。
宋知舟順着她手指按壓着的地方,落到了她的額角上,狀似隨口一問。
「陸小姐頭上是,受傷了?」
「啊?」她還沉浸在過於混亂的思緒里,卻又一時理不清到底哪個地方不對。
回過神來,將按壓在額上的手移開來:「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她盯着他,看到他面色沉了一下,他捧着茶杯的手,幾乎一瞬間就指關節泛了白。
醫生聽到患者摔了下,需要有這麼大反應嗎?
他將視線側開來,避開了她的對視,問了一句:「怎麼摔下去的?」
「控制不了自己,」她聲音頓了一下,感覺喉嚨里像是哽上了一根魚刺。
「從失憶後再醒來,我總感覺很多東西都不對,一細想,就難以控制自己。
摔下樓梯,或者下一次,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出什麼來。」
宋知舟將緊握的茶杯放到了茶几上,讓自己的手放鬆下來。
他再看她,看到她面色有些發白,跟他想像中的,因為遺忘了那些痛苦而身心舒暢的模樣並不一樣。
他沉聲開口:「就算不失憶,很多過往也會隨着時間流逝慢慢遺忘的。
陸小姐應該少給自己一些壓力,好好過當下的日子,至於過去的,順其自然想起來就想起來,想不起來就不要多想了。」
「我總覺得,那些不是無關緊要的東西,我不該忘。」她眸光有些恍惚,手指用力攥在一起。
「就好像是自己落入了一個平行時空,明明周圍的東西都沒有變,可卻感覺什麼都不真實,甚至好像連自己,都是假的。」
「你的心病太重了,應該放鬆一點。」
「我想記起來,很想,這種記憶空缺了一塊的感覺,就好像自己都成了一個空殼。」
這幾天來,她積壓在心裏的情緒,就這樣宣洩了出來。
不安、惶恐、自責,還有那種巨大的陌生感,如同一個黑洞要將她一口吞掉。
宋知舟沉默了下來,她就也沉默了下來,皺緊了眉,將那種不痛快的情緒用力壓下去。
良久後,她聽到他的聲音:「最近有看心理醫生嗎?」
「看了一個,好像是很好的醫生,可我感覺我接受不了。」
至少在那個醫生無數次循循善誘的言語下,像她剛剛說出來的那些心裏話,她也從未跟那個醫生說起過。
她的心就如同是上了一道枷鎖,誰也打不開,積壓着的情緒在裏面洶湧,然後決堤,要將她淹沒。
可這一刻,她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宋知舟雙手交叉,垂眸看向兩根拇指指腹緩緩摩挲着,陷入了思索。
片刻後,他抬頭:「真的想恢復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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