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薄斯年沉默地看着她,如鯁在喉。一筆閣 www.yibige.com
良久後,他開口:「我的人查過了,視頻是宋知舟自己公開……」
「呵,」她冷笑聲打斷了他的話,眼裏儘是厭恨,「薄斯年,你讓我噁心。」
他不甘地按緊了她的肩膀,低怒出聲:「不是我!
我說過不會去公開,就不會去,視頻就是宋知舟他自己發出去的!」
她眸光冰冷,可笑地看着他,沉默不發一言。
「我已經壓下了輿論,發了聲明,那件事情已經對他沒有影響。是他自己要辭職的,你還想要我怎樣?!」
他滿心都是煩躁,情緒再一次這樣輕易地被她挑起得不受控制。
陸寧看着他,「你永遠不會懂,你輕飄飄毀掉的,是宋醫生一個普通人,拼了多大的努力才得來的。他毀了的一生,換來的不過是你一時的痛快。」
「我說過不是我……」他下頜繃緊,感受到她失控的情緒,卻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她不會信他的,從一開始,拿那份視頻威脅她的人就是他。
現在視頻被公開,她怎麼可能相信不是他幹的!
她周身都在哆嗦,如同被丟到了岸上瀕臨窒息的游魚,聲音決絕。
「你不如殺了我,真的,你不如殺了我!」
「阿寧,別這樣。」薄斯年伸手,想去抱住她,被她狠狠地甩開來。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好好的人生,都要被你這樣作踐!宋醫生他沒有錯,他沒有錯!」
她失控地推開他,在跑出涼亭摔落下去,再被他扶起來時,她手裏已經攥着一塊尖利的冰塊,雙眼通紅得可怕。
這樣的大雪地,這樣冰凍三尺的天氣,樹梢草地,隨處都是冰塊。
她將那塊冰塊抵上了脖頸,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用力刺破了脖子。
薄斯年眸光狠狠一沉,就要衝過去:「你瘋了!」
「你別過來,我要見他,我要去見他!」她身體節節後退,嘶吼出聲。
如同刀刃的冰,一下下刺破纖細的脖子。
他的心也如同一下下被切割,感受着那種錐心刺痛。
她的眼神太過絕望,他清楚是因為那個男人,可再恨再不甘,他也不敢再上前半步。
薄斯年站在雪地里,面色陰沉凝着她:「好,好,我讓你去見,我送你去。」
「你給我鑰匙,我自己開車去。」
「雪地滑……」
「我自己開車去!」她聲音悽厲地打斷他的話,攥緊了冰塊的手,再一次狠狠刺了下去。
蒼茫的雪地里,鮮血愈發一片刺目,他看到她身體狠狠哆嗦着打了個寒顫。
北方寒涼,這樣大雪天的室外,是將近零下十度的低溫。
這世上,他唯獨在她身上,不敢再去冒險。
可恨如今,也再沒有任何東西能來挾持她,能讓她冷靜下來。
她在意的人,她在意的事,都已經不是他此刻手裏的籌碼了。
薄斯年身體往後退了一步,心頭如同被什麼東西重錘了一下。
他應下來:「好,我答應你,見一次之後,你要回來。」
「你給我鑰匙,我要現在去。」眼淚模糊了視線,她伸手胡亂地擦了一把。
在那一瞬間,他想他是可以衝過去阻攔她的,卻是剎那間激烈的思想鬥爭,他沒有去做。
就如她所願吧,如今那個男人出了事,不讓她去看一眼,他半刻也鎖不住她了的。
陸寧眼睛一眨不眨,警惕地盯着他,直到他給了她鑰匙,再帶着她進了車庫。
私人車庫裏,是琳琅滿目的豪車,可她視線始終只緊跟在他身上,謹慎地不讓他回身靠近她。
一直到她上車,薄斯年擰眉看着她:「阿寧,你一個人開車真的不安全。」
陸寧不理會他,一隻手啟動了車子,另一隻手還攥緊了那塊冰塊。
薄斯年沒辦法放心,「你把冰塊放了吧,我不攔你。你也沒給宋知舟打電話,你知道他在哪?」
「不用你管!」她通紅着眼睛,因為寒冷和不安,踩着剎車上的腳都還哆嗦。
薄斯年看着都覺得心驚,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那麼大信心,這樣的大雪地里開車過去。
在踩下油門之前,她放下車窗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車子有定位,你要是跟上來,我見車就撞。」
「這樣的雪地里車不多……」他話說到一半打住,剛剛看着她時有些出神,本意是想安撫她路上車少,不用緊張。
她攥緊了方向盤:「你要是追上來,大不了車毀人亡。」
「小心點開,我不追你。」他有些頭疼。
陸寧油門踩了下去,有些生澀地倒車出庫,車子很快消失在了車庫裏。
直到這一刻,薄斯年面色才冷了下去,一拳狠狠砸在了牆面上。
沒做過的事也只能這麼受着,罪名說扣他頭上就扣他頭上,他到底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
他打開了手機,看向車子的定位移動,方向是宋知舟城南的一棟別墅。
一個電話都不用打,就能猜到那男人在哪,他們倆倒還真是心有靈犀得很。
他開了車,導航了另外一條偏僻些的道路,好避開她不被察覺。
能讓她去看一眼,已經是他忍耐的極限了,至於人,他總要再帶回來。
剛剷除了冰雪的街道,雪還在下,道路濕滑得厲害。
陸寧手腳都在打顫,車子行經機場,因為風雪過大,機場已經暫時關閉了。
若不是這個原因,這該是她逃離出國的最好機會,或許也是因為機場停運,薄斯年才會放她出來一次。
這樣的天氣,出租車基本也停了,更不用說打車出城。
而以她開車的技術,能在這北城繞半圈,都已經是最大的極限了。
他是料定了這樣的情況她跑不掉,才會答應了她的要求。
陸寧不甘心地看了眼機場的方向,再看了眼後視鏡,確定並沒有車追上來後,繼續開往宋知舟的別墅。
車在別墅外停下,鐵藝門就大開着,門口厚厚的積雪都沒有剷除。
花園裏的花沒有收進去,也沒有拿東西遮擋風雪,就丟在外面,早已經被積雪掩埋了大半。
她想起上一次跟宋知舟一起去江城,在他別墅外看到的那些被照顧得很好的寒菊和三色堇。
這裏此刻就像是荒無人煙。
可就停在前院裏的車子,上面沒有積雪,證明他是在家的,而且剛出去過。
他素來很注重生活品質,可這樣的積雪堆積、花草凍死,足以證明他現在過得很頹喪。
她停車,下去時心裏如同堵了一顆大石。
再走上台階,按響門鈴時,良久後,門才打開,她突然就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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