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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舒念。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我出生那天,我哥哥在醫院高燒到四十二度,沒能熬過來。
念是懷念,懷念他。
自打開始懂事起,我就經常聽到我媽媽在我耳邊說那句話。
「如果當日不是因為在生你,我一定可以讓醫生救下你哥哥。」
四歲那年,我媽媽生下了一個弟弟。
我沒見過那個過世的哥哥,但常聽身邊的長輩說,我的弟弟和那個哥哥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他們說很像,大概也是真的很像。
他一出生,就理所當然接受了我父母的虧欠和偏愛。
而我作為「剋死」哥哥的女兒,理所應當要彌補照顧我的弟弟。
這樣的觀念自小就灌輸在我的腦海里,隨着我記憶和意識的一點點成長,變得根深蒂固。
我也覺得我虧欠我弟弟,因為身邊人都這麼說。
儘管有時候仔細想想,我也實在想不明白我到底哪裏欠他。
但這或許也並不重要,我是姐姐,我照顧他一些,總是沒有錯的。
所以二十一歲那年,我大學畢業,考上了國外一所很好的學校,再毫無懸念地放棄了出國留學的機會。
因為那一年,我十七歲的弟弟參加了高考,發揮失常,只能去讀一所專科院校,那裏學費高昂。
再是高考結束後他跟人打架,打傷了人,那邊鬧着要賠錢。
我大學做兼職攢了一萬多,對方家長鬧上門,家裏給的錢不夠,添上了我手裏的一萬多,一起賠了。
那天后,我爸媽費盡心思找關係,讓我進了薄氏當實習文員。
我進的是薄氏海市分公司,薄氏數百家的分公司,這裏不過是不起眼的小小一個。
但也就是這小小一個,已經是海市最大的一家企業了。
我本科讀的大學算是頂尖了,但要進這裏還是很困難,可見我爸媽確實是費了番心思的。
那是我二十一年來,他們第一次在我的事情上花心思,因為薄氏哪怕是實習生,一個月工資也有近六千。
比別的小地方的實習生,月薪足足多了一倍多。
事情定下來的那天晚上,我媽媽很高興,在飯桌上說:「離小宇開學還有兩個月,你兩個月掙到一萬,他學費也就有着落了。」
小宇是舒宇,我的弟弟。
她說完這話,又一臉憧憬:「這實習期就這麼高,我聽說以後轉正了,月薪輕易就能過萬呢。
念念啊,你可要好好干,不要白費爸媽一番苦心啊。你弟弟還小,現在你多幫襯他,以後他畢業掙錢了,就他幫襯你了。」
實習期的日子很難熬,薄氏哪怕底層的員工,都是高學歷。
海龜、碩士、博士,說出來都是家常便飯。
我一個本科生,總是不經意間就被人低看一眼。
經常有人拐着彎子嘲諷一句:「好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啊?」
但再難熬,終究也還是熬過去了。
那些一起進來的實習生,走了一大半,留了一小半。
我算是比較危險留了下來,之後的日子就慢慢順利了起來。
第二年文總監的秘書突然出了場車禍,住了大半年的院,我機緣巧合在他手下打了兩天雜,沒想到就被他看中了,讓我當了臨時秘書。
總監秘書也不是多高的職位,但相比我之前的小文員工作,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昔日的同事再見面,也開始對我好言好語起來。
像我這樣的人,一輩子大概也遇不上幾次這樣的機會。
所以我到了文總監手下,凡事都小心謹慎,餐桌上幫文總監擋酒,更是不遺餘力紅白不拒。
文總監工作能力很好,唯獨有一樣不好,他酒精過敏。
這在生意場上可是大忌,但凡談生意,幾乎都躲不開兩杯酒。
但他比較好面子,不願意特意帶上個人來擋酒,也不願意總是推脫別人遞上來的酒杯。
所有我這個理應跟着他應酬的秘書,就理所當然扛起了擋酒的重任。
他經常在我耳邊說:「小舒啊,不能擋酒的秘書不是好秘書,你這酒量得趕緊練起來啊。我以前的那個秘書啊……」
之後長長的一串話,都是誇他之前的秘書酒量好。
我的酒量,就是在那時候的飯局上,硬生生逼出來的。
白酒灌下去之後,藉口去洗手間,再趴在洗手台上摳着嗓子眼吐。
吐完了喘口氣補個妝,等回了包廂,照樣跟沒事人一樣,繼續幫文總監擋酒。
這樣幾次下來後,再有飯局,就有人品不大好的老總,灌我喝完酒,就一口一個「小舒」地要扶我出包廂。
遇上這樣的事情,文總監從來不會多阻攔。
用他的話說,就是:「我跟你一個總監一個總監秘書,這官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可人家個個都是老總,是得供着的菩薩,面子總不能撕破了。」
「小舒啊,有些事情啊,忍忍不就過去了,誰還不是這麼過來的呢?」
後來徐總把我堵在洗手間外面,對我動手動腳時,我甩了他一個耳光。
事後文總監讓我給他賠禮道歉,說不道歉就讓我別幹了。
如果被薄氏辭退了,說出出多少也難聽,我一個剛進社會的人,太好強也討不到什麼便宜。
所以我低了頭,賠禮道歉後,文總監大概覺得我也可憐,就給了我點錢,也抵我大半個月工資了。
那時候,他拍着我的肩膀嘆氣:「小舒啊,你能知進退就好,我沒看錯你。
誰讓人家位置比咱們高呢,這古話不是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吶。」
文總監多麼圓滑的一個人,他讓秘書受個委屈,徐總得了面子,又暗裏心虛,就痛快把合同給簽下了。
他之前本來還是副總監,那份合同談下來後,就很快升為了總監。
他覺得我還不錯,加上之前那秘書工作也生疏了,就索性辭了那個,把我給轉正了。
我在他身邊做了四年的秘書,算是無功無過,平平靜靜過來了。
後來他跟他妻子感情不合離婚了,有天晚上,他突然說要請我吃頓飯,慶祝我進入薄氏五周年。
儘管我覺得,這個慶祝有點莫名其妙,那天也並不是我進入薄氏剛好五年。
但我推辭不掉,就去了。
他在酒樓訂了間包廂,點好了菜,就我跟他兩個人。
我吃飯,他不吃,就倚着座椅看着我吃。
我有些尷尬地吃到一半,他的手就搭到了我肩膀上來。
他說:「小舒啊,你倒是個懂事的,我沒看錯人。」
他說着說着,掌心就從我肩膀順着後背下來了。
我第一次覺得,「懂事」這個詞真是噁心。
後來我們說了些什麼,我也記不大清了,只記得之後我手裏的一碗熱湯,就到了他頭上。
(舒念番外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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