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陸寧沒出聲,換了拖鞋再過去,坐到宋知舟對面的沙發上,平靜地看着他。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氣氛凝結到了冰點,張嫂給陸寧倒了茶過來,就一聲不響地先回臥室了。
兩個人沉默坐着,還是陸寧先開了口:「怎麼回來了?」
她聲音很淡,垂放在身側的手,卻不經意間抓緊了沙發,指節用力得生疼。
宋知舟甚至不敢對視她:「放心不下你,想在自首之前,回來看你一眼。」
「那你還不如不看。」她打斷了他的話,尾聲帶着點沒能克制住的顫音。
他再一次沉默,很多話到現在都已經沒有多說的意義了。
解釋、道歉、反思,都太遲太沒有必要了。
陸寧抬眸凝視着他:「你之前知道,你弟弟撞的人是誰嗎?」
「之前不知道,是今晚才知道的。我將他的dna和指紋鑑定單拿了回來,打算遞交警方,被他發現了,他就去找了薄斯年。」
他每個字都回得認真而小心,如同面臨着的是家長或者老師的質問。
陸寧點頭:「明白了,所以你有包庇他的行為是嗎?打算什麼時候去?」
他聲音有些干啞,大概是覺得有些說不出口,隔了很久才說出來:「是,打算就,明天去警局吧。」
如同一根針,突兀地在心口上劃了一道。
她皺眉,不太喜歡這種感覺:「我並不需要所謂的最後一面,你還不如今晚直接別回來了。」
他終於有了反應,對上了她的目光,他眼底有掩飾之下傾瀉而出的痛楚。
他知道她怨她,知道見這一面,也不過是彼此多一層痛苦。
可還是捨不得,唯一的一次機會了。
一旦自首,數年之間,他們之間屈指可數的幾次見面,也只會是隔着鐵窗隔着玻璃,如同看着電視裏的畫面,可望不可即。
那樣的場景光是想一想,就如同淒涼到了骨子裏,所以還是忍不住,想再回來看一眼。
她深吸了一口氣,到底是沒有忍住,垂頭將臉埋進了掌心裏,眼淚無聲無息沿着指縫溢出來。
她聽到他也哭了,從十九歲時第一次見到他,到如今已經五年了,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他的哭聲。
那種極沉極低、卻又極短暫的聲音,不過數秒,便停止了下來。
大概傷心和落淚是真的會傳染的,他見不得她哭,更見不到她因為他而哭。
他情緒壓制着,沉聲開口:「對不起。」
陸寧猛然抬起頭來,發狠地瞪着他:「我不需要!」
四目相對,誰的眼睛都紅了。
宋知舟到底是見不得她這樣,先將視線移開來:「幾年牢而已,我沒什麼好牽掛的,就覺得對不起你,放心不下你。」
陸寧雙手死死攥緊着壓在沙發上,死咬着唇不出聲。
他再問她:「今天怎麼去了醫院,生病了?結果出來了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想跟他吵架的衝動:「有點上火,醫生說是扁桃體炎,和鼻腔炎。」
她儘量說得詳細些,不讓他生疑。
鼻腔的炎症可能導致鼻粘膜的糜爛,致使流鼻血,所以說是鼻腔炎,也是可信的。
他多看了她一會,大概是想確定她這話的真假,沒看出來她撒謊的跡象。
「要是身體有事的話,要跟我說,我給你想辦法。」
陸寧很想問他,他還能怎麼想辦法,到底是忍着沒說。
他再問她:「吃飯了嗎?」
她點頭,沒出聲。
宋知舟起身:「那早些上去休息吧,剛你爸媽在,我也吃過了。」
她沒起身,他就一直站在樓梯下面等她。
這樣僵持了近十分鐘,她到底是起身,沉默着上了樓。
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她有些天沒有回來了,臥室里還是絲毫沒有變化。
可已經不一樣了,以後這裏,就什麼都不一樣了。
他進衣帽間給她拿了衣服出來遞給她:「去洗澡吧,我洗過了。」
陸寧抬頭去看他,燈光傾瀉而下,撒在他的眉眼輪廓上,他一如既往地溫和。
哪怕到了這一刻,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不安。
醫生見證過太多的生離死別,總會要比常人平靜太多。
可她能看出來,他這一刻其實並不平靜。
她看着,恍然就又看到了五年前的那個男人。
一身白大褂,身形修長筆挺,他就在長長的醫院走廊里,由遠及近向她急步走過來。
後來她常常會想,她第一次對他動感情,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會不會也始於初見。
「不用擔心,都會好的。」那是他對她說過的第一句話。
時至今日,記憶猶新。
那時候,她媽媽躺在搶救室里,而他是主刀醫生。
記憶里那張臉,和此刻眼前的面孔緩緩重疊,這麼多年了,他竟好像絲毫都沒有變。
眼淚猝不及防決堤,她牙關打顫,再是整個身體開始克制不住地發抖。
他沒有動,由着她看着,卻將要遞給她的衣服放了下來。
很多情緒沒有隻言片語,卻都能看懂。
在她抬手去抱他的脖子的那一剎那,他手臂環住了她腰際,她抬眸,他俯首。
滑落下來的眼淚帶着苦澀,再在兩個人的唇齒間蔓延開來。
她不管不顧地去接納他的吻,再不管不顧發狠般地去撕咬他。
被按到了枕頭上的手臂在打顫,她不願意再閉眼,就睜着眼睛,看着他近在眼前無限放大的眉眼。
無數種情緒,愛、恨、怨、憎,盡數交融,再坍塌成深淵,將她狠狠拉拽進去。
燈光熄滅,他的面孔貼在她眼前,如湖面波瀾上下浮動,模糊而深刻。
他伸手去拉旁邊的床頭櫃,再是手臂被她抓住:「不用,我安全期。」
宋知舟借着月色看她:「不行。」
她不願意鬆手:「說了不用就不用,你認為我有興趣騙你,再一個人幫你養孩子嗎?」
他到底是把手收了回來,沒有堅持。
落地窗外一點點浮起光亮,她額角和鼻翼帶着細密的汗,在他抽身離開時,很快就迷糊睡了過去。
意識半夢半醒時,被他抱進浴室,她聽到他開口:「要是累了,就別等我了吧。」
身體泡入了溫熱的水裏,她沒睜眼,冷笑了一聲:「怎麼,剛吃完就不認了?」
他沒再出聲,拿着溫熱的毛巾輕而仔細地幫她擦臉。
浴室里氤氳開來的熱霧,壓得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泡在溫水裏是真的舒服,好像一天的疲累都散了,又好像是吃了什麼藥似的,她睡意來得突兀,很快就沉睡了。
再醒來的時候,天色早已大亮,大概都中午了。
她摸過床頭的手機看時間,摸到了一張粘在手機上的便利貼。
躺在身邊的人不見了,便利貼上面熟悉而溫和的一行字:「怕捨不得你,就不等你哭着鼻子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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