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穿了衣服從浴室里出去時,陸寧看向茶几上的藥盒發呆。一筆閣 m.yibige.com
剛剛那一顆藥好像是吐掉了,最好是去重新買一盒,再吃一次。
她腦子裏想着,坐在沙發上,卻感覺不想起身。
想吃點東西,她拉開茶几抽屜,看到了裏面的那一盒巧克力。
粉色心形包裝,是那天晚上,宋知舟過來接她時給她帶的。
她打開了蓋子,吃了一顆,明明記得是甜的,可能是因為剛剛吐了的緣故,現在卻覺得這味道太苦了。
要不,就先睡一會,再出去買藥和吃的。
她想着,就在沙發上躺了下來,扯過絨毯蓋在了身上,很快睡了過去。
迷糊間感覺有些冷,她想把空調溫度調高一些,閉着眼睛伸手在茶几上摸了幾下,沒摸到遙控器。
就那樣混混沌沌地又睡了過去。
睡得半夢半醒時,她好像聽到了門鎖打開的一聲輕響,腦子裏驚喜和焦灼同時湧上來。
頭沉得厲害,她意識恢復得有些慢。
再支撐着起身時,看到宋知舟已經站在了茶几面前。
她能感覺得到,自己的面色應該很白,此刻他就這麼突然站到了她眼前,垂眸看着她。
陸寧看向他,指尖蜷曲着,紅了眼眶,說不出話來。
他的聲音比她想像中的要淡很多:「怎麼了?」
她猛然回過神來,立即搖頭:「沒什麼,可能是有點中暑了。」
他沒再應聲,垂眸看向了茶几上。
陸寧反應過來什麼,跟着他的視線低頭看過去時,身體剎那間僵得動彈不了。
避孕藥的盒子,還放在茶几上,她沒有扔。
身體裏的血液,就那樣如同倒流。
這種恐懼感,比她不久前在朝歌房間裏醒過來,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時,還要恐懼得多。
宋知舟沒出聲,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平靜地看着她。
她張了好幾次嘴,卻就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手終於能動彈了時,她的第一反應卻是抓過了那個藥盒,丟到了垃圾桶里。
丟完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如果在這之前,她還可以找無數個藉口,來解釋這盒避孕藥的來源。
那在她這樣慌張地將盒子丟進垃圾桶里那一刻起,任何解釋就都完全沒有意義了。
她看着他,他是宋知舟,但她又感覺,他好像不是。
此刻他眸底除了冷意,絲毫沒有要跟她要一句解釋的意思。
陸寧努力支撐住沙發起身,再走向他。
她聲音在發抖:「宋醫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跟他是因為……」
「跟薄先生?」他打斷了她的話,聲音平淡,沒有半點漣漪。
好像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徹底失望的時候,就總會是最平靜的。
可他,可他還什麼都沒有問,就因為這樣一個藥盒,給她判了死刑嗎?
她想起四年前,她跪在顧宅,向薄斯年解釋時,他也是這樣平淡的面色。
這樣不起波瀾的面色,在無聲地告訴她:「不需要解釋,你的任何言語,我都不會相信。」
怎麼這一刻,她會感覺,此刻眼前的這個男人,那麼像是當年居高臨下冷眼俯視着她的那個男人?
分明,他們是性情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陸寧走近過去,想去伸手抓到宋知舟的手。
她聲音有些焦灼:「我昨晚是去朝歌簽合同,被顧琳琅下藥陷害了。
她今早出車禍過世了,但我想,警方也一定可以儘快查到證據的。你聽我……」
在她的手伸過去的時候,宋知舟起身,避開了她的手。
他目光疏冷,聲音輕飄飄如同一盆冷水,在她身上兜頭淋下。
「我累了,我們好像也不是很合適,先分開吧。」
陸寧看向他走向門外,喉嚨猛然梗了一下,急步追了過去。
他怎麼可以什麼都不問,就說出這樣的話?
朝歌四處都是監控,包括包廂裏面,顧琳琅給她下藥的證據,要找出來根本不是難事。
她追到門口,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聲音恐懼而顫慄。
「你不能這樣,宋醫生,你不能就這樣把我給丟下了。」
宋知舟將她的手指扳開來,再打開門,出了別墅。
陸寧追出去,下台階時,她腳崴了一下,差點摔下去,眼前的人並沒有停頓,也沒有回頭。
她着急地再追上去,眼淚掉落下來:「你是不是,是不是因為別的什麼事情?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對不對?」
他拉開車門,看了她一眼:「這裏你先住着吧,等你找到合適的地方搬走了,我再住回來。」
「不,不行,你不能這樣。」她着急追上去想攔他,但他已經上車,隨即沒有半點遲疑地將車子駛離了別墅。
陸寧回身,急着想上車去追他,手伸向車門把時,腦子裏一陣一陣的刺痛。
她這個樣子,根本不可能開車。
她後背靠着車門,跌坐了下去,地面被陽光照得滾燙,她渾然無覺。
坐到地上時,她將頭埋進膝蓋里,低聲哭出聲來。
宮和澤也出差了,沒有任何人能來告訴她,她現在該怎麼辦。
室外是持續的高溫,不過待了幾分鐘,她渾身又都是汗,起身回了別墅裏面,已經是黃昏了。
一整天的時間,她就吃那顆藥的時候,算是喝了一口水。
可她不覺得餓,除了難受,並沒有飢餓的感覺。
躺回沙發上繼續睡,客廳里一點點黑下來,她身上一陣冷一陣熱,昏黑的室內,冷清得可怕。
別墅外面,宋知舟的車就停在不遠處。
他的頭靠在方向盤上,靠了良久,腦子裏不受控制地一直想起,她剛剛在他眼前哭的那一幕。
手邊的儲物盒裏,還放着他的診斷單。
至少,在手術順利完成之前,他們之間不適合再有聯繫。
今天這樣在她心上捅一刀,也總好過在手術出現萬一後,她一個人痛苦一輩子。
他抬頭,車窗外的天色已經全黑了,從這裏看過去,別墅里還是一片黑暗,並沒有開燈。
她剛剛的模樣,應該是又沒有吃飯,這樣一直沒見她出來,房間裏也沒有開燈。
他抓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想開車離開,那腳油門卻怎麼也踩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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