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楠的方案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但這個方案的確太特麼大膽了。
饒是陸野經歷過不少離奇怪異的事情。
想明白這個計劃之後,仍是心驚肉跳。
教會究竟想幹嘛?
恐怕基因實驗根本就是冰山一角吧。
根據資料上描述,胡玖彤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症。
在她的體內,一共有八重不同的人格。
環視會議室一圈。
在座所有拿到糖的人,除開自己和陳楠之後一共有六個。
陳楠說完之話,這六人分別把糖放入了口中。
再想想陳楠的話。
推演人格。
儘可能的保全善意人格。
這是想要殺死其餘所有人格嗎?
思索中,感受到陳楠的目光朝自己看過來。
陸野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中的糖丸兒放入了口中。
不管了。
反正就做夢,索性豁出去了吧。
再者,陸野也很好奇,這糖丸兒和被稱為t5的藥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這所謂的治療方案,又到底是怎麼開展的。
彤彤她最後到底怎麼樣了。
當陸野把糖放入口中。
會議室里,響起了一陣怪異的音樂。
音樂聲有點詭異。
聽着給陸野一種遠古部落的感覺。
與此同時,也不知道是因為糖丸兒的緣故,還是會議室里多了點什麼東西。
陸野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異香。
催眠的嗎?
在香味和音樂中。
陸野仿佛進入了一種迷茫忘我的狀態。
腦子裏沒有任何思緒。
思維仿佛也停止了。
忽的,陸野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是楊明浩。」
「我是一名貨車司機。」
「我在幹嘛?」
「我開貨車,正在朝萬家鎮趕,送完一這趟貨,我就可以回家了。」
這聲音?
這是陳楠在說話?
她怎麼變成楊明浩了?
這是在幹嘛?
我的頭好疼。
我是誰?
我在哪兒?
「駱天,你是誰?」
「我是一名工程師。」
「你在幹嘛?」
「我開車載着我老婆萬蓉和兒子駱唯優前往萬家鎮過生日。」
「萬蓉,你是誰?」
「我是一名家庭主婦,是駱天的妻子。」
「你在幹嘛?」
「我帶着兒子,跟駱天回萬家鎮過生日。」
「王明,你是誰?」
「我是一名醫生。」
「你在幹嘛?」
「我在開車,剛度完假,我要回市里。」
「何雨,你是誰?」
「我是一名模特。」
「你在幹嘛?」
「我在王明的車上。」
「陳大魏,你是誰?」
「我經營這一家名宿。」
「你在幹嘛?」
「我在看電視。」
「周寧,你是誰?」
「我是一名小偷。」
「你在幹嘛?」
「我剛騙了一個想睡我的傻凱子,開着他的車準備回市里揮霍幾天。」
「劉兵,你是誰?」
「劉兵?」
「劉兵?」
「劉兵在不在,劉兵!」
迷茫中,陸野似乎想起了什麼。
劉兵?
對啊!
我不就是劉兵嗎?
我胸前還掛着劉兵的胸牌。
對,我是劉兵。
「劉兵,在不在?」
「我,在。」
「你是誰?」
「我是一名探員。」
「你在幹嘛?」
「我在押送犯人路上。」
「好,現在你們……」
陳楠話音未落。
四周忽然響起了一個笑聲。
「還有我呢?」
「你,你是誰?」
「嘿嘿,我是吳昊。」
「我就是劉兵押送的那個犯人。」
陸野很想看清楚到底是誰在說話。
可好像無法控制自己一般,五感中除了聽覺,其他的好像都已經消失了。
楊明浩是陳楠?
那會議室里,其他醫生分別就是駱天、萬蓉、王明、何雨、陳大魏和周寧了?
對了,還有我。
我是陸……
不,我是劉兵。
不對!
還有吳昊。
九個人,這裏多了一個,多了一個!
渾渾噩噩中,陳楠的聲音再度響起。
「我正在送貨的路上,我接到一個電話。」
……
……
……
泥濘的山路上,楊明浩正開着一倆貨車行駛在山路上。
這一車的紅磚務必得在明天早上之前送到市里。
哪怕這會兒他已經困得不行了,他依然不敢停下來。
白天,大貨車是不讓進城的。
一旦錯過了,延誤了工期,被扣工資不說。
還能不能順利拿到錢都不好說。
為了生活,他只能拼盡全力。
嘟!
嘟!
嘟!
「餵?」
「老婆啊?」
「嗯,我正在送貨。」
「放心,天亮之前一定送到。」
「好,到時候我來……」
「啊!」
疲勞駕駛外帶打電話。
楊民浩一個不小心險些翻車。
索性他的駕齡不斷。
憑着經驗才控制住了火車。
「呼。」
長出一口氣,楊明浩朝後視鏡看了一眼。
好像只是掉落了幾塊紅磚。
「麻蛋。」
「啊,沒事了。」
「嗯嗯,剛才差點翻了。」
「哈哈哈,也不看看你老公我是什麼人。」
轟隆!
暴雨中,說來就來的山體滑坡嚇得楊民浩魂飛魄散。
趕緊打方向盤轉彎。
輪胎摩擦發出刺耳的咆哮。
但在暴雨和山體滑坡中,這一切都被掩蓋。
……
……
……
「你看看你把他給慣的?」
「這特麼考的什麼玩意兒?」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
「萬蓉,你整天除了逛街和打遊戲,有管過孩子嗎?」
「我沒管?孩子的事情哪一個不是我在操心?」
「你質問我的時候,請問你管過嗎?」
「我知道,他不是你親生的,所以你根本不在乎。」
「我特麼不在乎?」
「我特麼不掙錢養家啊?」
「你們吃的用的,哪一樣不是老子掙來的?」
駱天怒了。
萬蓉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
但還是忍住了。
伸手拉了拉衣領,遮住了自己胸口的淤青。
摸了摸坐在身邊的兒子,駱唯優的頭,掏出一糖遞給了兒子。
「乖,別怕。」
「都十八歲了,你還當他幾歲啊?」
「你有病啊,你這樣嚇着孩子了,你知道不?」
「你特麼看你才有病,孩子就是被你慣傻的。」
兩人再次爭吵了起來。
駱唯優的看了一眼爭吵的父母,把頭轉向了窗外。
驚恐中,他顫顫巍巍的將一顆糖放入了自己口中。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巨響,小轎車開始搖晃起來。
萬蓉連忙抱緊了自己兒子駱唯優。
駱天則瘋狂的打着方向盤,踩着剎車。
滑行一段距離後,車停了下來。
「特麼的,這還能爆胎?」
「又是那些刁民搞得鬼?」
罵罵咧咧中,駱天朝着最初的爆胎地點走去。
這才發現,原來導致自己爆胎的罪魁禍首竟然是一塊紅磚頭。
駱天大罵着,撿起紅磚在地上砸碎,重新回到了車輛前。
「沒法走了,得換輪胎才行。」
「那邊好像有個廣告牌。」
「說你敗家,你不知道這種會被宰嗎?」
「下這麼大雨,多花點錢又怎麼了?」
「有本事,你特麼去掙錢啊。」
……
……
……
小轎車上,正放着悠揚的小曲。
窗外電閃雷鳴,車內卻是祥和安寧。
王明看了一眼手機,又看了一眼副駕駛的何雨。
何雨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怎麼?又是你老婆打來的?」
「嗯。」
「明哥,你什麼時候跟她離婚啊。」
「明哥哥?」
「小雨。」
「嗯?」
「我們分手吧。」
「啊?」
「不是,怎麼了,明哥哥。」
「我不想這樣繼續下去了。」
「可是,這樣不是挺好嗎?明哥哥,你捨得我嗎?」
「小雨,你很好。」
「都是我的錯。」
「我受夠了。」
「你不是我,你不明白那種每天生活在欺騙中的感覺,那種煎熬。」
「明哥哥,你家那黃臉婆是不是發現我們了?」
「不知道。」
「那你幹嘛說這些啊。」
「負罪感。」
「噗,哈哈哈,明哥哥,你就別和人家開玩笑了嘛。」
「我沒有。」
「回去後,我們就不要再聯繫了。」
「王明!」
「你特麼什麼意思。」
「玩夠了,就想丟了。」
「你特麼當老娘是東西?」
「何雨,咱們好聚好散吧。」
「好!」
「分手是吧?」
「嗯。」
「可以,不過我聽說你們醫院好像在選科長。」
「你說,你這事情要是傳開了,會怎麼樣?」
「恐怕,工作都保不住吧。」
「何雨,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呵呵,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
「你當我不知道?」
「你要和我分手,不就是為了讓自己乾乾淨淨的坐上科長的位置嗎?」
「你……」
「怎麼?被我說破了,心虛了?」
「我告訴你,老娘陪你玩了這麼幾年,不是你想說完了就完了的。」
「分手沒問題啊,我保證讓你在醫院呆不下去。」
「喔,對了,順便在去看看你老婆,你說怎麼樣?」
「賤人,你特麼想死是吧?」
盛怒之下,王明一耳光扇在了何雨的臉上。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何雨被這一巴掌打懵了。
等反應過來,大喊大叫着就跟瘋了一樣去搶王明的方向盤。
王明也嚇壞了,大罵着瘋女人和她打了起來。
兩人誰也沒想到在這個暴雨夜的山路上,會有人站在路中。
砰的一聲。
正在和駱天爭吵的萬蓉,被撞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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