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雅看着兩人往崑崙跑去,搖頭不語。大筆趣 m.dabiqu.com
從她來這裏開始,少年就是這樣。
如今已是成人,可還是如此。
少年始終是少年。
從未變過。
「小姐姐,哥哥跟小哥哥呢?」焰惜雲出來問道。
「去崑崙了。」紅雅回答道。
「那我準備準備也去。」焰惜雲吃下烤肉準備出發。
「不急。」紅雅叫住了焰惜雲,看焰惜雲迷惑,她才解釋道:
「可能不久後你的族人會來找你,在這裏等兩天吧。」
焰惜雲不懂,但小姐姐不會騙她,就晚兩天再出發。
植物蛋在蛋殼中冷笑:
「這些人也敢能跟我搶奪時代主角?笑話。」
「蛋哥這麼有信心嗎?主人也關照着他們。」幽夜花好奇的問。
「他們拿什麼跟我爭?我身具聖人傳承,肩負世間一成氣運,出殼既是大羅。」植物蛋笑道。
「可是他們有主人賜婚。」幽夜花問。
「呵呵。」植物蛋輕蔑一笑:
「這件事千年前主人就已有明示,那些人拿什麼跟我比?」
幽夜花:「???」
第九峰。
蛋兒子閃着光,聽着八太子跟少年的爭執。
「蛋兒子一直閃爍是說什麼?」敖龍雨好奇的問道。
江瀾瞥了一眼,略作思考道:
「可能也想讓你給他訂個婚吧。」
嘩!
光一瞬間滅了。
敖龍雨:「」
江瀾:「」
「母后跟大地母神會交談好吧?」敖龍雨問江瀾。
兩人的婚事,他們能夠插手,但是事關兩族安排,他們不好插手。
只能看他們之間的協商。
「不會有太大問題,也沒什麼需要協商的。」江瀾敲了兩下蛋兒子,繼續道:
「師姐沒讓他們辦婚禮,這就沒什麼好談的。
辦婚禮或許才是麻煩,但不管如何,都會往順利完婚方向協調。
哪怕意見再大。」
不管龍族還是大地麒麟族,他們都沒辦法在這件事上佔據什麼便宜,必須要促進這件事成功。
敖龍雨呼了口氣,然後看着院子外爭執的兩個人道:
「有婚約在身,是不是真的能成為時代主角?」
話音落下她又把目光放在蛋兒子身上。
蛋兒子:「」
片刻後,敖龍雨搖頭,蛋兒子還沒出來,有一定概率是蛋女兒
三個月後。
大荒之上,該來的人全都到來崑崙。
剩餘的人,在崑崙墟中,暫時無法走出。
第四,第七峰主均在裏面未曾走出,第二峰峰主柳景,剛好卡在最後關頭出來。
只是實力還不夠,僅有返虛。
一時間難以兼顧大場面。
管理崑崙是第二峰峰主的強項,婚禮各項事也在他出來後開始變得順暢。
為了讓這件事儘快完成,江瀾造訪了第二峰師伯。
並未多待,離開時第二峰師伯臨時恢復了大羅修為。
這樣一切就會方便很多,婚禮也能儘快舉行。
不然拖了十幾年也沒拖出個所以然,所以近期則又拖了近半年。
未免夜長夢多,江瀾不得已才造訪第二峰師伯。
不過些許時日,婚禮敲定,七天後。
聽到這個消息,他重重鬆了口氣
第八峰。
莫正東坐在酒中天所在的亭子中。
「什麼感覺?」酒中天喝着酒詢問道。
莫正東面無表情的看着湖面,微微搖頭。
「你徒弟為了婚禮早日舉行,聖人之力都動用了。」酒中天笑着說道,片刻後又是嘆息:
「我這麼多弟子,一個出息的沒有。
你一個就這般出息。」
「我所有弟子都很出息。」莫正東回了句。
「」酒中天凝噎,好一會才道:
「你所有弟子都盯着你的峰主位置,等你退位。」
莫正東:「」
「哈哈哈。」酒中天長笑。
微風吹拂,酒中天一縷白髮隨風而動,他拿着葫蘆看着莫正東道:
「以後你的日子苦了。」
「你不想想以後嗎?」莫正東問道。
「什麼以後?」酒中天喝了口酒道:
「我一個大羅,算得上肉身成聖,你不會真以為有晚年一說吧?
那都是你徒弟為了騙你的峰主位置,編出來的。
修仙之人長生久視,我們身在大荒,大道伴身,生機長存。」
莫正東:「」
第九峰的峰主跟其他峰不同,第九峰並無其他人。
幽冥入口依然存在,幽冥氣息也是如此。
哪怕那顆蛋出來後,十有八九也要拜入其他峰。
所以第九峰通常都是光杆司令,當來有何用處?
「你不會覺得沒用吧?」酒中天看着莫正東一本正經道:
「當初你收江瀾當親傳弟子時,他是不是也覺得沒用?
你怎麼回他的?」
莫正東愣了下,當時他怎麼會的?
名頭更好聽了,確實是這句話。
所以成為峰主並未帶來實際變化,可名頭好聽了。
莫正東搖頭輕笑:「確實有些用處。」
兩人坐在亭中閒聊,期間葫蘆的酒讓路間打了六次。
第七次時,路間提醒道:
「師父,師叔,今天是盛典開啟的日子,不能再喝了。」
對於兩位峰主的敘舊,路間最為辛苦。
整個第八峰只有他在打下手,但凡苦點累點的活,都是他在做。
所幸不用再去第一峰挨打。
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你們還在喝?」晨曦仙子落在亭子邊,有些驚訝。
「稀客。」酒中天震驚。
隨後遞出了酒葫蘆。
「男女授受不親。」晨曦仙子推開了酒葫蘆,拿出了酒杯道:
「倒杯子裏。」
一邊的路間:「」
三杯下肚,晨曦仙子才想起自己此行目的:
「今天盛典,也是大婚之日,你們該不會都忘了吧?」
「沒有,我沒怎么喝。」莫正東搖頭道。
他神色平靜,似乎因為缺乏經驗,不得不坐在這裏。
「那你不回去換衣服?盛典開始,掌教師兄要說兩句話,夜裏就是大婚開始,現在天都要黑了。」晨曦仙子轉頭看向酒中天,好奇道:
「妙月大婚,你不怕她後面關照你第八峰嗎?」
酒中天一時間酒醒。
不多時路間看着三位峰主前往第九峰。
終於自由了
夕陽西下,霞光拉長了人的身影。
原先不算熱鬧的崑崙,人來人往。
高空有人御劍飛行前往崑崙大殿。
也有強者腳踩靈獸坐騎,安靜停留在崑崙大殿上空。
絕仙,大羅,半聖,都安靜站立在屬於自己的位置。
妖族,龍族,天羽鳳族,大地麒麟族,地冥魔族,巴國鬼族,天人族,巨靈族,靈山巫族,各大大荒勢力種族,都在現場。
大荒大部分強者,也停留在這裏。
為天尊之師婚禮而來,也為羲禾帝君而來。
今日羲禾帝君會有短時間的講道說法,古來難遇,千載難逢。
舊酒客棧。
江瀾在這裏等人。
師姐說要帶着敖滿他們一起進去,人多熱鬧一些。
尤其是蛋兒子喜歡跟其他人玩。
所以就來這裏等八太子他們。
「天道講道,你們能不能快點?」八太子催促道。
「我在準備酒,你什麼都不用準備肯定快了。」少年找着理由。
「我還準備了一堆野味你怎麼不說?」八太子不屑,隨後道:
「自從你追到你的天羽鳳族,做事就不太勤奮。
男女之間有什麼意思,創業賺錢不更有趣?」
「愚蠢的龍,紅雅才是最重要的。」少年回應道:
「你說我就說我,別搭上紅雅。」
敖滿:「你個白痴。」
少年:「你才白痴。」
「已經收拾好了。」紅雅打斷了他們,東西也被她有條不紊的收拾着。
左右檢查了下,沒有落下重要東西。
能出發了。
「其實來得及。」雲霄天人從房間走出,看着忙碌的幾人說道。
下來時,他對江瀾行見面禮。
江瀾點頭回應。
雲霄聖人也要過去,不敢遲到,也不會是最後一位到達。
覺得時間合適了,便會過去。
八太子跟少年瞬間閉嘴,聖人面前,不敢放肆。
江瀾望着這兩個人,感覺見到一些前輩,他們都很安靜。
等雲霄天人離開,他才輕聲道:
「準備好了,就出發吧。」
「掌教講道你們這麼積極,為什麼師弟教你們東西,一個個就愁眉苦臉的?」敖龍雨轉頭望向身後的八太子等人。
「就是就是,哥哥跟小哥哥又叛逆又會打人。
我們大地麒麟族就不會這樣。」焰惜雲跟着點頭。
砰!
刀鞘直接甩在焰惜雲臉上,人都飛了出去。
家暴?江瀾心裏想着。
不過還沒成婚也不太算。
「補充一下,我已經不打了,是這條蠢龍死性不改。」少年解釋了一句。
「八太子的力道也變輕了,其實也就是飛出去,並不像以前。」紅雅觀察了下說道。
八太子抬頭四十五度望天,優雅中帶着哀傷:「歲月更迭,萬物變遷,我本以為在這蒼茫大地中,我亘古不變。
如今看來,在姐姐的逼迫下,我還是沒能堅持本心。」
砰!
「還趕不趕路了?」敖龍雨踢了敖滿一腳。
敖滿悻悻而去。
江瀾走在最後面,看着這些人。
夕陽下,他們在奔跑着,歡聲笑語。
焰惜雲也被拉起來,她摸着臉,遠遠躲着八太子,又時不時湊上去說話,說完又退回來。
一切都落在江瀾眼中,較為平靜。
八太子他們的青春很長,以往江瀾也應該擁有。
可是修仙過程中,總要付出點東西。
漸漸的,他就不再擁有這種青春。
但他運氣不錯,也有其他快樂。
此時一隻手觸碰到他手指,與他十指緊扣。
「師弟,今天崑崙人多,你牽好我,別弄丟了。」敖龍雨抬頭望着江瀾柔聲道。
蛋兒子被焰惜雲抱走,他們不用太在意。
江瀾微微用力握住小雨的手,點頭:「師姐可別亂跑。」
「嗯。」敖龍雨重重點頭道:
「我畢竟是師姐,會保護師弟。」
江瀾:「」
這龍額,這次確實能站在他面前,因為再也沒有人敢動手。
片刻後。
江瀾他們來到崑崙大殿廣場,他的位置不特殊,是在角落人少的地方。
幾位峰主知道他不想被人矚目。
雲霄天人在最前方,最靠近高台上講道說法的羲禾帝君。
夕陽下,羲禾帝君盤膝高坐最上方,他身穿白色道袍,邊角染着夕陽的紅。
一條小龍盤旋在他肩上,似龍非龍,威勢驚人。
「燭龍?」江瀾見到這條龍有一種熟悉感。
他不應該見過才是,片刻後他便觀看到了他們見面的場景。
當年進入崑崙神殿,遇到的那條妖龍。
被他用斬龍劍斬殺。
「原來是它,看來那時候是羲禾帝君有意試探我。」
江瀾心裏有了想法。
『那時剛剛好是我可以對付的,看來是試探我會不會動手。』
並未在意,他開始聽羲禾帝君講道。
他早已脫離了大荒已有境界,可對於道也能從其他地方獲得新的收穫。
一草一木皆為世界,每一界又完全不同。
敖龍雨,敖滿,少年,紅雅,焰惜雲,蛋兒子,均在聽天道講道。
在場所有人,不曾發出絲毫聲音,只有羲禾帝君在開口: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天人合發,萬化定基。
天道純陽以陰為殺機,人道處陰陽之中以陽為殺機,故春生秋殺,是乾坤播大道之風」
羲禾帝君說道時,動手掌控天地,以形讓眾人觀道。
這個過程所有人均陷其中,一日,十日,百日,千日,萬日。
時間如同無窮無盡,最後羲禾帝君聲音落下。
如此眾人才從道中清醒過來,看似過去數年乃至百年,可實際上不過一個時辰。
天已經黑下。
「隻字片語,希望諸位有所收穫。」
羲禾帝君看向所有人,語調平緩,帶着微末笑意。
他肩膀上的小龍,把頭埋在爪子前,似打了個哈欠。
而在場所有人,低頭行禮紛紛道:
「多謝帝君傳道。」
江瀾也是低頭行禮,崑崙幾位峰主,以及掌教他都需要如此。
其他人乃至大地母神,雲霄聖人,他都不必行禮,不止如此,這些大荒了得的人物甚至要向他行見面禮。
他是當世第一聖,崑崙第一,大荒第一,舊世界第一,可他出自崑崙,在崑崙成長,師父就是師父,師叔師伯就是長輩。
豈能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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