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跳反去玖玖那邊到底是圖什麼啊…」
「什麼叫跳反,說得好像我跟你是一頭似的。」外婆很是嫌棄地回道:「我從來都是站在我的寶貝外孫女這邊,沒有例外的時刻。」
「玖玖現在和他在一起如果過得開心呢,那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過得但凡有一點不順心,那我就要讓姓寧的那小子知道什麼叫做殘忍。」
「那將來呢?他們總要結婚生子的吧?戶口怎麼上?」
「這不是寧源該操心的事情麼?你急個什麼勁兒?」外婆冷笑道:「你真以為想要當渣男這麼容易?這些事情但凡他一個處理不好讓玖玖失望了,你女兒不就從渣男的懷裏解脫出來了麼?」
「談戀愛,可以,只要玖玖開心一切都不是問題;但想再進一步,那就看他怎麼選了,他要是真敢打着讓玖玖一輩子不清不楚地跟着他這個主意…呵…」
「用這種方式逼他就範,玖玖會不會又埋怨我們?」
「什麼叫我們?」外婆瞥了路天驕一眼:「不是只埋怨你麼?」
「???」
「媽,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就不要分那麼清楚了吧。」路天驕無奈道:「您真的覺得這樣好麼?玖玖搞不好會被他吃干抹淨的吧?」
「真要有那個時候,你的作用不就體現出來了麼?」外婆反問道:「玖玖現在的態度已經很清楚了,她想要自己去選一次人生道路,不管最後是悲是喜,我們能做的就只有默默支持她,在她喜悅的時候為她高興,在她失落悲傷的時候安慰她替她出氣。」
「天驕啊…你之前的做法出發點是好的,可方向錯了。」外婆說着說着嘆了口氣道:「早知道會是今天這幅局面,當初我就不該同意讓你插手他們之間的感情。」
「興許第一次讓寧家那小子表白成功了,就沒有後面這些事兒折騰了呢?」
被鞭屍的路大董事長默默地收回了視線,沒有搭腔,誰也不知道他當初為什麼拆散兩人,或許是想考驗一下寧源的真心,又或許是不想讓路玖玖這麼早開始談戀愛。這些種種的猜測都有各自的可能性支撐,但路天驕不說,這個秘密自然也就永遠成為了一個解不開的疑點。
倘若寧大師能夠聽見路天驕和路玖玖外婆兩人的談話,想必一定會惆悵地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滑落一滴晶瑩的淚珠…
是啊,早幹嘛去了!
當初說好了要考驗考驗我,這下我轉職成渣男了老路就開始翻臉不認人了,啥資源啥合同的都給直接撤了,一堆解約合同簽的寧大師手腕都有些發酸。他抬頭四處望了望周圍,想找個人給自己倒杯水喝都沒有看見個人影。
世態炎涼啊世態炎涼…人還沒走呢茶就涼了。老路這麼不支持我的渣男事業也就算了,甚至還給我的事業發展來了一場重大打擊!
與全世界為敵果然不是說說而已。
不過好在寧大師的發育之路也不至於脆弱到被老路一封鎖就徹底玩完,最艱難的開端已經過去,後續的路有路家攔着只能說是會有影響。
當然,要是路天驕不講武德用盡全部的資本來碾壓寧源在國內的發展,那他估計也只能是避其鋒芒先跑海外,等發育好了出山再攻回來,不過這樣一來又會有海外資本入境的天然劣勢…
好在這邊的反壟斷體系比較成熟,要不然寧大師估計是一點遊戲體驗都沒有…除非有滿月或是雪寶幫他。
但是滿月幫不幫不是重點,重點在於他要靠自己的雙手正面擊敗路家那個龐然大物,完成那個沒有正式定下的三年之約!
一個字,難。渣男之路的挑戰性總算拉滿了!接下來就是看他如何秀操作了。
解約解約,先和老路一刀兩斷!就等未來有朝一日在他面前喊出那句:三年之約已到,玖玖我帶走了!
好像有點中二?不過沒關係,人不中二枉少年嘛。
正當他一面嘖嘖感慨一面飛速掃着面前的文件內容,以防老路在解約的時候給他玩一手文字遊戲陰他一波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猛然地推了開來,帶起了一陣風微微吹起桌面上的紙頁,寧源抬眼望去看見路玖玖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小臉上還帶着急切的可愛臉龐,不由地愣了愣神。
她喘着氣,髮絲黏連在臉頰邊緣很是狼狽,看樣子是心裏焦急來不得等電梯慢悠悠地升上來,直接從樓梯一路跑了下來,鞋帶都散落了一根。寧源見狀連忙站起身來,可他站起身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不遠處的路憨憨便小跑過來一把緊緊摟住了他的腰肢。
「怎麼了?」
路玖玖好半天沒說出話來,半晌後這才輕輕抬起頭看了他兩眼,接着又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悶聲道:
「我以為你又要沒了。」
「……」
「什麼叫又要沒了…」寧大師無奈道:「我什麼時候消失過麼?」
「當然有,之前那次不算麼?」
「額…那次…那次是我一時間沒想明白。」寧源解釋道:「以後不會了,我答應過你的嘛。」
「你騙人。你以為還說永遠在我身邊的。」
「騙人的是以前的我,和現在的我有什麼關係呢?」
「還可以這麼算的麼?」路玖玖瞪大了眼睛愣愣道:「剛剛我爸是不是讓你不要見我了?」
「是有這麼回事兒…」
「那你…」
「我拒絕了。」寧源捏了捏玖寶那手感超好的嬰兒肥臉頰,很是無奈地回道:「怎麼,還怕我現在又被你老爹三言兩語地給糊弄走啊,人好歹也是要長大的好吧,你都長大了那麼多,我當然也要成長啊。」
「我答應過你,就一定不會食言的。這一次只有你拋下我的份,沒有我離開你的份…倒不如說你想離開我說不定還會很麻煩呢,我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就鬆手的。」
「倒是你,怎麼好像剛剛哭過似的。」寧大師說着輕輕用手指抹去女孩眼角的淚痕,柔聲道:「你和你爸吵架了?」
路玖玖擦了擦淚水,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她小聲地嘆了口氣,自顧自地把臉貼在了寧源的心口說道:
「只是說了幾句話…寧源…」
「你以後會讓我穿上婚紗麼?」
「我會娶你。」寧源沉默了半晌後輕聲解開了女孩的顧慮,他握緊了女孩的小手,語氣堅定而又有力,像是在說服着什麼,又像是在承諾着什麼。
「那就足夠了。」路玖玖心滿意足地微微笑道:「我相信你…」
女孩靠在他胸口閉着眼微笑的表情純淨得像個孩子,又像是只遺落人間的天使。寧大師後面的半句話沒能說出口,最終也只能是欲言又止地苦澀一笑。
罷了罷了,法外狂徒,我怕是當定了…不過話說不登記或者在別的國家登記,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又或者一個個登記再離婚,最後全是前妻的這種操作?
究竟那一種法外狂徒的操作更適合自己的情況目前尚未可知,不過路玖玖這一次顯然又給他留下了一條後路:
因為她說的是穿上婚紗…或許女孩所期望的,不過是穿上婚紗而已。
一個所有女孩都會夢想憧憬的婚禮,和喜歡的人一起走進禮堂,花瓣灑落,周遭的一切宛若白色的夢幻雲彩…
不管怎麼說,他會給路玖玖一個期望的婚禮,婚禮上會有她的家人,朋友,以及自己的家人…至於寧爸寧媽那邊要是經歷三場婚禮表情究竟會變得怎樣的魔幻暫且不提,反正小零兒在婚禮當天肯定是要重點盯防的。
「忽然發覺自己壓力好大,娶你的彩禮那得多少個小目標啊…」
路玖玖抬頭迷惑地看了看寧源:
「?」
「彩禮是什麼東西?不是只有嫁妝麼?對了寧源…嫁給你會不會很難啊…你們家要多少嫁妝來着?」
「……」
「彩禮就是聘禮,相當於我的嫁妝吧。」寧大師正色道:「當然如果是你的話,就不要嫁妝了,你人能過來我爸媽估計就能笑得合不攏嘴了。」
不過最後究竟笑得有多合不攏,那就不好說了…
「這樣啊…」路玖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如果是你的話,我也不要你的嫁妝。」
「你人能來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路玖玖說着說着閉着眼露出了幸福的神采,寧源伸手撥開她臉頰旁的髮絲,無限感慨地抬頭望了望天。
有種做夢般不切實際的感覺…我該不會真的是在做夢吧。會不會現在的一切都是虛假的,真實的我早就在和滿月坦白那天被打進了醫院一直吸氧打點滴?
如果是這樣,那我選擇藍色藥丸!
「寧源,我們走吧…現在可以麼?」
「為什麼不可以…」寧大師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想了想一把將其掃開抱着路憨憨坐了上去:
「乖,我們出去玩吧,大好時光就應該和我家玖玖寶貝一塊度過,簽合同?不簽了!誰愛簽誰簽去!」
路玖玖雙手捂住了嘴笑了起來,伸手過去要抱抱,寧源示意她先安分坐一會,接着半蹲下來幫女孩把剛剛跑散開的鞋帶給重新系好。這才一把將其背了起來,晃晃悠悠地朝着外邊走去。
「走吧?」
「去哪?」
「都行,你定。」
「要不還是你定吧,我沒什麼主見誒…」
「要不去母校逛逛吧?正好看看老班?」
「好!!!」
「……」
某個敬職敬業的打工人見到寧大師直接背着自家董事長大小姐就要跑路,連忙叫住了寧源開口道:
「寧先生,我們這邊合約還沒…」
「回頭我把違約金打過來…這合約我沒空簽了。」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路玖玖在寧源耳邊問。
「怎麼會,都是咱爸的公司,給他又不是給外人。」
「好像也是哦…那要不直接不給了吧?」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
「沒事,又不是外人。」
打工人:???
小資本家路玖玖在面對自己男朋友的時候頓時化身成了樂善好施的無產階級,恨不得把自己的小金庫全掏給寧源好讓他可以少付一點違約金。所謂女生外向大抵就是這麼個情況了,當一個女孩子真正愛上一個男孩的時候,自然是什麼好的都想留給對方,而不是一天天想着從對方家裏掏出些什麼來。
某個打工人看着如此大方的路大小姐,又想起了自己那經濟適用型女友獅子大開口要的幾十個w的彩禮,不由地淚流滿面…
打工人的破防,往往就在一瞬間。
……
滿月回燕京,雪寶也回了燕京,這裏的主場自然而然就變成了玖寶。說起來之前他們倆在一起的回憶里大多都是和寧一零三人出遊,抑或是和其它高中同學結伴成群的,真正屬於兩個人的回憶並不算特別多。所以即便是去一些以前經常去的地方,寧源和路玖玖兩人也樂此不疲,興致勃勃地討論着該去哪兒出行。
然而就在寧源準備和路玖玖把握住現在的時光共同創造新的回憶的時候,另一邊尚在機場等候的顧觀雪卻是望見了某個來人,不由地摘下口罩露出了一點兒笑意。
「這邊這邊~小滿月~」
被雪寶叫住的姜滿月身子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煞氣,她轉頭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寧源的身影,疑惑之下卻也處變不驚地走了過去。
「好巧哦~你也臨時回燕京呀。」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姜系花坐在雪寶身邊淡淡道:「他呢?」
「什麼他不他的,你不會以為我是他派過來攔截你的吧?」顧觀雪沒好氣道:「先不說他有沒有這個膽兒,就算他有,那我也攔不住你吧。」
「那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當然是有事兒提前回家啊~突然到都沒辦法讓寧源送我了欸…啊,抱歉了小滿月,我在你面前提起那個可惡的傢伙會不會讓你不高興了呀~」
雪寶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撩撥着姜滿月,似乎生怕姜滿月不敢對她怎麼樣。然而面對自己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髮小姐妹,姜系花卻也只是默默捏緊了拳頭記下了這個仇,順便把大部分的仇恨都轉移到了某個渣男的身上。
都是寧源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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