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警 第二百一一節 夜談

    測試廣告1    「他還是盡到了做丈夫的職責,替我搞定了工作,先是進了群藝館,後來又進了黨校。詞字閣http://m.cizige.com那時候我對他已經沒有了反感,甚至有些感激。畢竟無數人都想進事業單位,我又是學舞蹈的藝術生。走正常渠道,連門兒都沒有。後來進黨校我自己也付出了努力,公務員得硬考才能過,靠關係沒用。」

    「在一起久了,也就有了感情。我那時候是真心實意的對他,他待我也不錯。現在想想,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我是個要強的人,看見機會就必須抓住。黨校這個地方,來來往往的學生多,各種關係都有。很多人請我吃飯,他們的目的各不相同。有些是正常的師生來往,有些是正常聯絡,還有些是看我長得漂亮,想打我的主意……呵呵,我也算是在社會上摔打磨練了很多年,他們的那點兒心思一看明白。」

    「說起人事安排,其實是個人能力與關係的配合。光有能力不行啊!哪怕是再優秀的人才,沒有來自上層的關係,就很難得到提拔。說實話,業務方面我很拼,平時一有時間就加強學習。經常出去吃飯喝酒,認識了很多領導,正因為這樣才屢獲提拔,進了省委黨校,成為講師,然後是副教授。」

    「曹立軍對此無法理解,這與他的邏輯觀產生了嚴重衝突。」

    虎平濤點點頭:「您丈夫也是這麼說的。」

    白月萍不屑地搖着頭:「他是個老古板,而且隨着年齡增長,越來越固執。他認為我的着裝有傷風化,甚至為了我穿高跟鞋吵過很多次架。」

    「為什麼?」虎平濤覺得難以理解。

    「他說只有女支女才穿高跟鞋,說這是不正經的表現。」白月萍滿臉苦澀:「我是學舞蹈的,一直很重視身材的保養和鍛煉。曹立軍不准我去健身房,也不讓我穿緊身衣褲,他經常跟蹤我,只要看到我和別的男人稍微接近,馬上就跳出來,當眾斥責,根本不給面子。」

    「還有這種事?」虎平濤越發覺得不可思議:「可您丈夫從未說過啊!」

    「你覺得我在撒謊?」白月萍無力地發出苦笑:「你可以走訪一下我的朋友,省委黨校很多人都知道曹立軍做的這些事。還有他單位的領導,為了這個跟他談過,根本沒有用。」

    虎平濤安慰道:「他這是關心你。」

    白月萍搖着頭:「他自私,而且自卑。以前我的確比不上他,自從我當上講師以後,曹立軍與我之間的矛盾就越來越多。他規定我每天下班必須回家煮飯,禁止參加外面的飯局。這種話聽起來很可笑,我壓根兒沒當真。後來他偷偷跟着我去了飯局,當眾鬧起來……」

    虎平濤目光微凝。

    很明顯,白月萍與曹立軍兩夫妻,其中有一個在撒謊。

    「曹立軍怕我提出離婚。我能理解他的想法。他老了,想要再婚很難,也不可能找到比我條件更好的女人……」

    虎平濤忽然打斷了白月萍的話:「白老師,你們為什麼不生個孩子?」

    「這種事情不是我說了算。」白月萍坦言:「關鍵在於曹立軍。他沒有這方面的能力。」

    虎平濤眯起眼睛問:「生育障礙?」

    白月萍平靜地說:「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給你看醫院的檢查記錄。我和曹立軍都是公務員,各自的單位每年都會安排體檢。我的體檢報告沒有問題。剛結婚那幾年,我對此也百思不得其解。直覺告訴我,問題極有可能是出在曹立軍身上。我好幾次約着他一起去醫院檢查,可他說什麼都不去,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脫。」

    「後來我瞞着曹立軍,偷偷去了他單位,才知道他從不參加年度體檢。」

    虎平濤感覺此前的很多推測出現了斷層,無法從白月萍這裏得到合理性延續。

    「曹立軍有着理科生特有的謹慎和細緻。」白月萍仍然直呼那個男人的名字,而不肯稱其為「丈夫」。她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認真地說:「其實這些事情我不願意對外人說。但今天這事兒實在太可怕了,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想要我的命。我雖然做事高調,為人張揚,可是在處理具體問題的時候,我很注重方式方法。哪怕不小心與人結怨,事後我都會主動求取對方諒解。」

    虎平濤在黑暗中注視着她的眼睛:「你的意思是,曹立軍有重大嫌疑?」

    白月萍沒有直接回答:「我很喜歡孩子,也很想自己生一個。從我對曹立軍的身體狀況產生懷疑,並去他單位上了解情況以後,他就變得更加謹慎。」

    虎平濤問:「曹立軍知道你去過他的單位?」

    白玉萍點點頭:「說起來,我當時太衝動了。相貌是我的特點,想不引人注意都難。曹立軍知道後,跟我吵了一架。我是個心裏放不住事的人,就直接問他是不是有生育障礙……他那天打了我一頓。家裏的掃帚都打斷了,後來用擀麵杖,差點兒沒把我活活打死。」

    虎平濤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麼狠?」

    「他也不好受。」白月萍冷冷地說:「我是個不服輸的性子,雖然沒他力氣大,可那種時候也要拼了命跟他斗。我把椅子搬起來砸了,衝進廚房抱起碗筷往他身上扔。後來打得最慘的時候,我抓起一塊破碗碎片朝他身上刺過去……直到現在,他左小腿上還有五厘米長的一道傷疤,就是當時留下的。」

    「我跟他說:你今天要是打不死我,我一定找機會要你的命。」

    「我還告訴他:就算今天你把我活活打死,警察也不會放過你,會有人幫我報仇。」

    說到這裏,白月萍突然發出極其怪異的笑聲:「哈哈哈哈……他怕了,他拿我沒辦法,我敢跟他拼命。他前思後想,跟我冷戰了一個多星期,後來向我道歉,我也不想把臉皮撕破,畢竟是夫妻,我也需要他那邊的關係……」

    「所以你們就這樣維持到現在?」虎平濤問。

    白月萍點頭道:「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打過我,只是用各種方式對我進行監控。不怕你笑話,他偷偷記下我的生理期時間,前後對比,只要第二個月稍有延誤,他就盯着我的肚子……」

    虎平濤聽得瞠目結舌。


    「他怕我在外面有男人。」白月萍攏了攏耳邊的亂發:「當王八是對已婚男人的侮辱,我明白這個道理。很多人認為學藝術的女人都很放蕩,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我朋友多,但我保證與他們之間的關係都很普通,連摸摸手之類的情況都從未有過,更不要說是像曹立軍想的那麼齷齪。」

    「他提前做了防範措施,做了財產公證,房子和存款按照我和他婚前狀況進行分割。我對此沒有意見,我知道他害怕突然有一天我生個孩子,所有的一切都變成替他人做嫁衣。其實我的想法跟他差不多。結婚後的生活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對方身上。至少要有一份工作,或者一種能養活自己的特殊技能。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年輕時候對金錢和權力的幻想,到頭來只是肥皂泡,一戳就破。」

    虎平濤沒有發表評價論,只是微微頷首。

    良久,他認真地問:「白老師,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分居?」

    夫妻倆鬧到這種地步,肯定要分開住。

    白月萍的回答令他感到意外:「我們沒有分居。我們仍然住在一塊兒,過着正常的夫妻生活。」

    虎平濤眼角抽搐了一下,感覺嘴裏發乾,一下子找不出合適的字句。

    「很不可思議是嗎?」白月萍對此並不避諱:「其實這不難理解。我雖然性格開朗,骨子裏卻是很傳統的人,甚至還想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曹立軍雖然打過我,但我也把他傷的很重,基本上算是兩清。他這個人雖然多疑,在職權方面不求上進,但總的來說,算是相對較好的丈夫人選。」

    「如果我年輕二十歲,我不會選擇曹立軍。」

    「現在我都四十多歲了,我只能跟着他磕磕碰碰過下去。老了,對很多事情就沒了新鮮感,也不會冒險追求所謂的「愛情自由」。我也不瞞你,現在我還有很多追求者,其中不乏處級和廳級幹部,還有企業老闆。只要我願意,他們會給我錢,還有往上走的機會。」

    「真的很誘惑啊!可一旦答應,就真的是前途未卜。利益是一把雙刃劍,你永遠不知道收穫鮮花的同時,是否還存在隱藏的陷阱。如果到最後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被人偷偷錄音錄像,我就連工作都保不住。」

    「我也想開了,曹立軍雖然不是最好的那個人,但就目前來看,他是比較適合我的那個人。」

    「我一直在說服自己不要對權力產生太強烈欲望,儘量扮演好妻子這個角色。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可以肯定,曹立軍對我很不滿。」

    「小虎你是警察。之所以跟你說了這麼多,希望對你有幫助。」

    「醫生告訴我,我中的毒是馬錢子鹼。我看過一些探案,殺人手段很多,兇手通常會選擇對他們最有利,最方便的殺人之法。市場上很難買到馬錢子鹼,敵敵畏還差不多。曹立軍是搞植物研究的……先聲明,我沒有說他是兇手,畢竟我沒有證據。」

    ……

    這一談,就是整整一個晚上。

    凌晨,張藝軒帶着兩名警察來醫院接班的時候,虎平濤剛好從獨立衛生間裏出來,手裏拿着一塊濕漉漉的毛巾。

    側過身子,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熟睡的白月萍,張藝軒壓低聲音問:「怎麼樣,有沒有收穫?」

    虎平濤點了下頭,順手把濕毛巾塞進事先準備好的乾淨膠袋,以同樣低微的音量回答:「昨天跟她談了一個晚上,這夫妻倆各說各的,都把對方說成是壞人中的戰鬥機。」

    張藝軒非常謹慎,他衝着虎平濤做了個「走」的手勢,轉身出了病房,對等在外面的兩名幹警吩咐了幾句,帶着虎平濤進了電梯。

    「我先送你去黨校?還是咱們先在外面找個地方吃早點?」

    「武進路口有家小鍋米線,就去那兒吧!」

    ……

    這家店名氣很大。

    滇省的小鍋米線做法很多,配料也多種多樣。武進路口的這家店生意興隆,如果不來早一些,等到飯點,密密麻麻全是人,根本擠不進去。

    新鮮的肉末碾成餅狀,連同大骨熬的湯煮在特製小鍋里。醬料是秘制的,喜歡吃辣的就多加一些,省城拓東店的老牌黃豆醬油,彌渡產的醃菜,優質的酸漿米線,嫩綠的韭菜末,再來一勺乳白色的火煉豬油……沸騰後起鍋,濃烈的香氣飄散開來,令人饞涎欲滴。

    張藝軒端着兩大碗海海滿滿的米線擺在桌上,虎平濤從外麵攤子上買了幾根油條,兩個人也沒多話,各自埋頭大吃起來。

    吃完上車,張藝軒擰轉車鑰匙發動引擎,偏頭看着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虎平濤,問:「照這麼說,接下來我們應該擴大調查面?」

    「是啊!」虎平濤嘆了口氣:「昨天晚上聽曹立國說的時候,本以為這案子很簡單。可白月萍的說法跟他一模一樣,就差沒直接說她自己丈夫就是兇手。所以……」

    張藝軒打斷了他的話:「所以他們夫妻倆肯定有一個人在撒謊?」

    虎平濤點點頭:「想要證明一個人有沒有撒謊,只能從與他熟悉的人身上找答案。」

    「那就抓緊時間查吧!」張藝軒對此很想得開:「你就別操那麼多心了。在黨校上課才是正理,這些事情就交給我負責。晚上我來接你,到局裏再匯總線索。」

    ……

    虎平濤沒閒着。

    午休的時候,他走訪了一些與白月萍熟識的人。

    得到的答覆雖然各有千秋,但整體歸納下來,仍有着很強的群體規律。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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