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似乎是想要表現一下,不用周澤和老徐吩咐,一張嘴,地上的一大堆金銀瞬間被吞進去。
就這個速度,可比吐的時候快了不是一點兒。
隨後,小黑嗖的一下,落在老徐的衣袖裏面。
他很有自知之明,這時候不能露面,老徐也前進一步,站在周澤身後,白骨傘也背在身上。
小白也早已幻化成貓妖本體,趴在周澤身後的椅子上。
周澤拿起銀票的木盒子,揣入懷中,朝三寶擺擺手。
「寧王殿下來了,不用通傳直接請進來就是了,下次一定記得!」
三寶躬身,還未退出去。
寧王已經笑着走了進來,劉成跟在身後。
「本王想吃你這裏的火鍋了,所以就不請自來。」
周澤趕緊起身,給寧王見禮,寧王擺擺手一臉的不在意,今天跟上次來周澤這裏一樣,一身錦衣便裝,並未穿什麼蟒袍,也未曾着甲。
「臣見過寧王殿下,殿下請上座!」
見寧王坐下,趕緊朝着三寶擺手。
「快將新炒制的茶奉上,吩咐下去準備鴛鴦火鍋,弄點兒新鮮的羊血豆腐還有魚肉丸兒過來,記着準備兩套,我陪殿下在這裏吃,讓老徐陪劉統領在隔壁吃。」
三寶一頓忙碌,隨即退下去安排吃食。
寧王喝着茶,不斷點頭。
「不怪王憲魁那廝惦記,你這茶真的是口味獨特,跟普通蒸製的茶比起來,口味清冽,豆香濃郁,好茶可有名字?」
周澤搖搖頭。
「寧王說笑了,不過是一時興起,讓人試着做了一些,畢竟臣就是好口舌之欲的人,總是喜歡一些新奇的嘗試,這茶做出來想了一個名字,不過想想還是作罷了。」
寧王一頓,側目看向周澤。
「說說看,是什麼名字不敢叫啊?」
周澤垂下頭,稍微想了一下。
「這茶是種在白沙江邊的一片茶園,有幾十株茶樹,不過雖然臨近江邊,但是地勢很高,為了種植他們打了一口井,估計是井水甘冽所以滋養了茶樹,所以此茶口感也分外不同。
臣去看過,這茶園在白沙堡東側,靠近鵝公堡的龍擺尾處,頗有白龍戲珠的樣子,臣倒是想將這道茶叫龍井茶,白沙龍井茶,不過想想有些逾越,所以此茶暫時無名。」
如此一番話,讓寧王少有的頓住動作,抬眼看向周澤。
周澤沒有避開目光,如此一番話,暗示已經相當明了。
小白他們回來之前,周澤完全沒有這個想法。
不過,聽到天姥山小白的族人被如此滅族,周澤沒了平日的淡然,寧王的意思他非常明白,這會兒也沒必要推三阻四,該表明心境了。
寧王笑了,笑得很開心。
喝了一口茶,站起身走到周澤身側,抬手拍拍周澤的肩膀,這個動作已經被他運用的非常熟練。
「過幾日就是清明,這幾天陰雨連綿,白沙江已經開始上漲,十四堡在江邊灘涂上的守衛,都退後了很多。
清明那日,本王會帶南屏道官員來白沙江祭奠亡魂,你跟王憲魁一起去吧,朱四喜是他的好友,祭奠之後本王也四下轉轉,去看看那處龍井茶園。」
周澤起身,躬身施禮。
「臣記下了,定會安排好一切。」
寧王彎腰將周澤扶起來,指了指一旁的書案。
「聽王憲魁說,你寫了一些東西,即便是他從軍多年,看了也感觸良多,可否給本王看看?」
周澤躬身。
「殿下,給王都尉看,只是幫着找找錯漏,雖然臣研究了大唐數百年來的各大戰役,可畢竟是一介讀書人,少了軍旅中的歷練,給殿下看看倒是無妨,別貽笑大方就好。」
寧王仰頭笑了,看向周澤的目光多了一絲欣賞。
「無需如此謙卑,跟本王直來直去就好,看了不好,本王也會說糙話。」
目不斜視的老徐,瞥了一眼周澤。
看來他們離開這些日子,周澤可沒閒着,又是培養仵作,又是寫書,給王憲魁看,那就是傳遞給寧王的意思,畢竟王憲魁是寧王嫡系。
此時周澤走到書案前,將一本冊子雙手捧到寧王面前。
寧王接過來,大喇喇坐在原本的椅子上,敲敲桌子。
劉成趕緊上前幫着蓄水,周澤就站在寧王身側,時不時指着冊子上面的某個句子,介紹着對應的是哪個戰役。
寧王最初只是漫不經心地翻看,看到最後已經放下茶盞,走到書案前,仔細看着一些句子,不斷拍着桌子口中喊着好,雙眼都跟着亮起來。
合上冊子,寧王一臉的激動,來回在房間內踱步,周澤反倒喝着茶,老徐和劉成互相望了一眼,高手之間,一個目光基本了解對方的意思。
二人非常默契地邁步出去,這個時刻應該留給他們二人,關好門二人一左一右立在兩側,劉成的目光,落在老徐的身後。
「我平生,只聽說過一個高手善於用傘,不過跟你這個不大一樣,不知你這個傘叫什麼名字,可否讓某一觀?」
「白骨傘。」
老徐伸手將白骨傘拎起來,手腕一抖打開傘,周圍的一切無風而動,仿佛帶着吸力,圍繞着白骨傘開始旋轉,老徐舉着傘飛身而起,隨後收傘落下,動作一氣呵成。
劉成目光中透着羨慕,走到老徐近前,老徐沒藏私,將傘放到劉成手中。
劉成驚訝地看了一眼老徐,那種習武之人的惺惺相惜,讓劉成有些感動,如此法器能給自己拿着看,這是多麼磊落之人。
顛過來倒過去看了一遍,這才不舍地還給老徐,躬身施禮。
「此傘絕非凡品,似乎還有器靈,只是未曾覺醒,看來你得來也沒有多少時日,真的是太難得了,不知你是何處所得?」
老徐瞥了一眼,他修武體魄,雖然懂一些符咒和陣法,但真正的術法、玄學,他並不涉獵,沒想到劉成能看出器靈。
其實給劉成看,也是要查驗一下,這把傘改造的如何?
是否能被人發現,畢竟那些捉妖司的人可不是瞎子,京城丟了陰陽傘,這裏就出現白骨傘了,一聯繫也能猜出來一二。
老徐不在意地將白骨傘裹起來,背在身上。
「師尊仙逝後,年前派人給我送來的,據說是用大妖的妖丹淬鍊過,之前一直無法掌控,這些日子剛剛能熟練一些。」
劉成抱拳微微頷首,臉上帶着歉意。
「讓徐兄想起過往,是在下的不對,不過還不知徐兄的全名?你師尊是哪個門派?」
老徐一點兒都不意外,朝着劉成擺擺手。
「我姓徐單名還是一個徐字,是師傅撿來的孤兒,估計為了取名方便吧,免得傷腦筋,至於門派,師傅就我和師弟兩個弟子,山門在天姥山附近的重陽山,估計你們都沒聽說過。」
劉成回憶了一下。
「我知道重陽山,聽說那裏靈氣充裕,只是大多數人都無法進入,估計是有陣法加持。」
老徐點點頭,沒再說話。
此時房間內,寧王問了幾十個問題之後,也安靜下來。
摸着冊子,看向周澤。
「這書叫什麼名字?」
周澤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接過冊子,翻開扉頁,上面寫着四個字——周子兵法。
自己稱自己是周子,這個有些不好意思。
周澤作勢要撕掉扉頁,被寧王擋住了動作。
「很好,無需撕掉,此役你的黑火彈,還有各種供給,以及對合江的佈置,不難看出你確實有能力,即便給你一個隊伍帶着,也會有不凡的戰績,並非什麼紙上談兵的儒生。」
說完站起身,將冊子拿在掌中。
「這周子兵法本王拿走了,之後會在南境的軍中傳閱,當然會分成一個個部分分別印刷出來,火鍋今日先不吃了,你準備一下茶園的事兒,清明本王過來。」
寧王走了,臨走劉成還朝着老徐拱手施禮,二人沒走門,就那樣縱身而去。
周澤瞥了一眼老徐。
「看來你跟劉成聊的不錯啊?」
老徐點點頭。
「還好,我說我叫徐徐,師傅撿的孤兒,懶得取名,他看中了我的白骨傘。」
周澤一挑眉,沒再廢話,剛要轉身,老徐在身後來了一句。
「你打算幫着寧王造反?」
周澤頓住腳步。
「說話真難聽,什麼造反造反的,寧王是皇子,鎮守南境,本就可以爭奪皇位,之前只是因為寧國公的緣故沒有這個想法,不過想要為小白全族報仇,清理茅山派這是最有效的一個途徑。」
老徐瞥了一眼房中的小白,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周澤以為他放不下捉妖司,想要維護他的師傅,可老徐沒有多餘的廢話,只是微微點頭說道。
「那就造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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