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才跑出來正要找衡梧拼命的藍天也未能倖免,一息之間就被焚為飛灰,痛苦聲都未曾發出,火滅人亡,只剩下地上的焦黑證明着剛剛所發生的事。
馬雲騰剛爬出屋外,正好看見蕭昀幾人灰飛煙滅,頓時感覺心都被掏空了,天地也漆黑一片,死也莫過如此吧。天意麼?疼愛我的人都該死麼,我上輩子究竟做錯了什麼,老天你要這般折磨我,他張開嘴想要罵天,想要得到宣洩,可仿佛是突然的失去了喉嚨什麼聲音也未能發出,只覺口裏一甜,向着衡梧噴出一口鮮血,險些又暈了過去。
「這世界上還有魔法嗎,我還以為只有修煉者。」
沉媛抬起手,然而在手掌處,便是出現了一團火焰,得意道:「只有擁有精神力的人才可以學習魔法,學習過魔法的人,便被稱為靈師,一些高級的靈師,不僅能夠施展魔法,更能夠製造武器跟藥丸呢,所以對於一個帝國來說,靈師可是很搶手的。」
馬雲騰專心的聽着沉媛的話,一個勁的點着頭。
待到胡玄跳了上來,大鳥便扇動着翅膀,帶起了滾滾塵沙。
「額,還有你。」衡梧抬起手就要殺掉馬雲騰,可隨之臉色一緩,又收回了手,獰笑道:「我不知道你為何這麼恨我,但現在是不是更恨我了呢,哈哈其實我是跟蹤你才找到這裏的,所以這裏的人都是你害死的,你現在是不是很痛苦很無力啊,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啊,哼,你現在知道當初我弟死後我是多麼痛苦了,哈哈看到你這副生不如死的樣子,我突然覺得比殺了他們幾人還解恨。」
「是我害死師父他們的是我是我」
「對,就是你害死他們的,為了感謝你帶路,我就不殺你了,哈哈」
「不,不是我是你我要殺了你。」不知哪來的力氣,馬雲騰居然站了起來,只是一下又倒了下去。
馬泰攙扶着魯靈,安撫道:「孩子總是要長大的,我們只要打心底相信着他就好了,在外面,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了。」
魯靈望着馬雲騰的遠去的背影,無聲的抽泣的。
當長風雀飛過那萬千大山,終於抵達到了中部帝國。
「小娃子們,我們到了,快點醒醒。」
「唔!」
馬雲騰旋即爬起來,揉了揉朦朧的睡眼。
「來啊,站起來殺我啊,哈哈不殺我,我可走了哦。」衡梧不屑地看了眼如一灘爛泥的馬雲騰,冷笑一聲向遠處飛去,「我看你這一生也別想殺我了,你就痛苦內疚的活着吧,哈哈」
「不你別走我我要殺了你,你回來啊回」眼睜睜看着衡梧就這樣離開了,馬雲騰無力地咆哮着,氣急攻心之下,又一口鮮血噴出,竟暈死了過去。
一片模糊的景象里,馬雲騰正躺在地上,閉着眼睛,卻能感覺到周遭的環境,如同眼睛看到一般,雖不甚清明,卻發現自己躺在一片墓地里,最近的墳墓墓碑上竟刻着自己的名字,旁邊墓碑依次刻着蕭昀、柳素、陳默
昨天從胡玄的口中得知,這巨大鳥類名為長風雀,算是一種人類所飼養的馴獸,不過馬雲騰倒是第一次坐上這種馴獸,剛開始還好,不過當飛行的速度越來越快,幾個孩子倒是擔憂的很,生怕自己從上面掉下去了。
「馬雲騰快看!好美啊。」
聽着聲音肯定就是沉媛了,只見沉媛手指天邊,興奮的對着自己說道。
馬雲騰朝着沉媛手指方向看過去,天邊的雲彩,隨着太陽慢慢升起,越發的鮮紅亮麗,絢麗奪目,第一次從這樣的高度看日出,以前他也會跟着沉媛一大早起床趕去山頂看日出,不過倒是從沒像現在這樣看過。
馬雲騰突然滿心驚恐,想要起身,卻發覺四肢一不能動,仿佛已不再屬於自己一般,唯有腦袋清醒,眼睛也怎麼都睜不開,這時不遠處出現了兩個模糊的人影正向馬雲騰走來,只見這兩人面色猙獰,渾身乾枯,沒有血肉,臉上更是露出了骨頭,嚇人之極,他們雖然沒說話,不知怎麼馬雲騰卻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們心中所想,他們是想吃了我,這使馬雲騰更加驚恐起來,難道我死了?
不對,自己不是正和大師兄他們練完劍,在桃園的桃樹上小憩嗎?這時馬雲騰無比清醒的知道這是夢,馬雲騰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想要動動四肢,卻怎麼也無能為力,不知過了多久,忽地發覺自己能動了,馬上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並不是躺在桃樹上,而是躺在水坑裏,世界灰濛濛的,下着雨,一滴滴的濺在馬雲騰的臉上。
當馬雲騰回頭看着沉媛的時候,陽光照射在她那精緻的臉上,配上絕美的容顏,簡直就是天上的神女一般。
沉媛看到馬雲騰直盯盯的看着自己,竟是有些羞澀,小臉一紅,轉過頭去,嬌羞道:「看什麼呀,沒見過女人啊。」
「除了娘,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聞言,馬雲騰嘿嘿的笑。
沉媛知道馬雲騰從小便尊重他娘,所以也不在意。
長風雀一聲長鳴之後,眾人皆是向下望去,在長風雀的下方是,一座聲勢浩大的帝國城市,四周高大的圍牆中,是密密麻麻的房子整齊的圍繞着正中間屹立的一座巨大城堡,這城堡給人一種威嚴壯麗之感,而且應該是年代已久,城牆上有些荊棘纏繞,壯麗中又夾雜着陰森。幾個心裏都想着看看那華麗的宮殿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啊――」
一聲野獸般的咆哮在山中飄蕩迴環。師父師娘他們都死了,這世上關心自己的人都死了我怎麼還活着,哈哈老天,多年前我沒死,現在也不讓我死,我的命真貴重啊
馬雲騰慢慢的站了起來,感覺全身疲憊,頭暈目眩,但身上的傷勢卻已好了大半,看來是之前吃的丹藥的效果,也不知自己暈了多久,肚中飢餓似幾年沒吃飯了。
雨淅淅瀝瀝地下,洗着世間的骯髒。馬雲騰拖着疲累的身子,雙目無神,長發凌亂,一步一步的向山下走去,若有人看見,定以為是地獄中失魂落魄的野鬼來人間遊蕩
自己親近之人都該死嗎,或許我真是天生的災星,父母、師父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偏自己賤命殘存,報仇嗎?呵呵螻蟻。
在那城堡前,便是一座充滿着文學氣息的宗門,神聖,便是對這宗門最好的詮釋了。
「在蒼雲宗,是修煉,也是讓你們能夠獨立,這是作為修士必不可少的,當你們成為真正的修士,便也是承擔着守護萬靈大陸,,守護人民的責任。」
當長風雀平穩的降落在這座宗門前,更能感受到所具有的神聖氣息,這座宗門,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之感。
「這就是通過選拔的人嗎?」
世無牽掛,蒼天棄吾,人海茫茫,又該何去何從。
雨漸漸停了,雨洗後的世界格外清新,街上的人慢慢的多了起來。
清溪鎮依舊熱鬧,並沒有因某個人的際遇而改變什麼。
馬雲騰行屍走肉般走在街上,周圍的人遠遠地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是在譏笑自己這人不人鬼不鬼的落魄嗎,世人的嘴臉此時竟是如此的醜陋。
從麵館出來,馬雲騰不免苦笑,剛剛竟吃了霸郝餐,老闆正要叫人大打出手,卻被自己的一個眼神嚇得連跪帶爬,連面錢也不要了,難道自己真成了鬼,嚇人至此,而自己就這麼理所當然的走了,心無半點不該,這還是我嗎。
說話的女子,一雙縴手皓膚如玉,環抱胸前,烏黑亮麗的頭髮自然的垂下,一張妖艷的臉上,卻透露着幾分冷淡,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袍,倒是完美的勾勒出火辣的身體,美目閃動,有些誘惑的看着馬雲騰他們。
聞言,胡玄倒是呵呵一笑,指了指馬雲騰他們。
「雪鳶,你在這裏真是太好了,省得我還要去找你,這四人便是李師從黃土村挑選出來的,現在交給你了。」
「這小姑娘倒是不錯,七階修煉者的實力。」雪鳶朝馬雲騰他們看了看。
欺凌別人時,竟有居高臨下想哈哈大笑的快感,馬雲騰心裏突然慌了一下,但也只是慌了一下,蒼天待我如此不仁,我難道就不能待人如此嗎,什麼善,皆是狗屁,不過弱肉強食。馬雲騰這般想着,臉色也漸漸凌厲陰冷起來。
「走,快去鎮外看熱鬧。」
「聽說郝善人的妻子伏氏偷人,正要被燒死呢。」
這時街上的人七嘴八舌地議論着,流水一樣向鎮外趕去,生怕去晚了錯過了人生難逢的熱鬧。馬雲騰也隨波逐流的向鎮外走去,他不明白自己幾時也喜歡湊熱鬧了,或許真是生無所戀,不知何去何從。
「是啊,她叫沉媛,不僅七階修煉者,還掌握着精神力。」胡玄淡笑道,隨後便將雪鳶拉到一邊,用手指了指馬雲騰。
「我去選拔的時候,竟然是遇到了馬泰隊長,原來馬泰隊長離開軍門後便是回到黃土村了,那馬雲騰便是隊長的兒子。」
雪鳶聞言,倒是也滿臉震驚,以前她和胡玄同屬於見習修士,也是受了不少馬泰的照顧,旋即道:「沒想到隊長依然健在,這馬雲騰才四階修煉者,倒是有些弱了點,不過既然是隊長的孩子,我自當是要照顧一點的。」
鎮外的一片空地上,一大堆乾柴正燃着熊熊烈火,依稀可見火中綁着一個人,不知剛剛是否痛苦掙扎過,只是此時已一動不動,死得不能再死了,可火依舊如野獸般無情的吞噬着她的屍體。
「不守婦道,活該。」
「郝善人真可憐,竟遇到這種事,家門不幸啊。」
「哎,來晚了,沒看上好戲啊。」
看熱鬧的人依舊議論紛紛,晚來的人垂頭喪氣的感嘆着,圍着火堆的人越來越多,都伸着長長的鴨脖子,恨不能把火中的死人看得清清楚楚,若不是火浪炙人,說不定都有人上去戮屍了。
突然一個人影竄進火中,抱着焦黑的屍體落在空地上,隨即搖着懷中屍體瘋狂大叫:「不師父,你醒醒,你不會死的。」
這人自然是馬雲騰,看到這烈火焚人的場景,竟發了瘋,抬頭對着天空吼道:「衡梧,你給我出來,我要殺了你。」
周圍的人被突然冒出的馬雲騰嚇得目瞪口呆,那狂吼聲震得人心靈欲碎,再看到馬雲騰那披頭散髮,血紅的眼睛,扭曲猙獰的臉,恍如地獄出來的魔鬼,周圍的人頓時惶恐起來。
「魔鬼,快跑啊。」
不知是誰喊了聲,人群瞬間慌亂四散,逃命似的抱頭鼠竄。
「衡梧,不要跑,我要殺了你。」馬雲騰一雙猩紅的眼睛掃視着周圍四散的人群,仿佛周圍的人都變做了衡梧,在那裏嘲笑着他,「來啊,來殺我啊,哈哈」
「你可別小看他,前天他還是三階修煉者時,便是打敗了同村的一名五階修煉者,而且那天晚上,隊長喝醉後,不知是不是醉話,跟我說馬雲騰修煉的時間也才十天不到,十天便能到達四階修煉者,天賦不可謂不高啊。」
雪鳶本來震驚的臉上倒是更加難以接受胡玄的話,別說十天到達四階修煉者,就算是一年時間,要到達四階修煉者也是很難的,這雖然也有天賦的成分在裏面,但是剛開始,更多的是自己花時間一一摸索,如果真如馬泰所說,那這馬雲騰的修煉速度和領悟力,倒是非常人能比的。
野獸般咆哮一聲,留下一片殘影,亂發隨風,雙目猩紅,馬雲騰化作地獄魔鬼,沖向人群之中,如虎入羊群。
地為血染紅,空氣中瀰漫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鬼哭狼嚎的慘叫聲籠罩着這刻的人間地獄,馬雲騰渾身浴血,手中拿着不知從哪裏奪來的劍,用盡平生所能,所過之處,殘屍亂飛,鎮外的人已無一活口,又追着逃進鎮內的人殺入鎮內,此時周圍的活物在他眼中都是衡梧,不論男女老少,註定都是他的劍下亡魂。
世界漸漸死寂下來,全鎮已無一活口,屍橫遍地,血流成河,內臟殘肢隨處可見,令人作嘔,空氣中濃厚的血腥經久不散。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7s 3.859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