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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掌門似乎受傷不是太重,大家心稍微放了一些,合力控制天梭,小心的躲避着不時出現的各種危險,石雲菲與索運飛對望了一眼,不知是否立刻中止對天缺的觀摩。
此時馬雲騰全身都已經被汗浸透,坐着倚在護壁上,臉色出奇的蒼白,不過並沒有引起四周的注意,因為大家臉色都不好看。剛才那種滌盪身體的痛苦感與充斥心神的熟悉感慢慢消退,雖然沒有消失,已經不那麼難受了。他感受到自己身體可以動了,也感覺到自己也可以說話了,但他的身體卻非常疲憊,似乎一絲力氣都沒有了。
天靈眾人正拿不定主意,天梭旁邊突然出現一個體形如小山一般的黑色巨石,速度奇快,呼嘯着直衝天梭而來。如果此時天梭被碰傷,後果肯定不堪設想,索運飛等人振奮疲憊的精力,法力澎湃般的湧入。
天梭馬上調整方向,順着巨石外形向巨石後面走,跟剛才一樣,但就在這時,巨石後面居然突然刮出一團黑風,天梭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一頭就扎了進去,頓時什麼也看不清楚,天靈弟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衛天翔猛的睜開雙眼,大驚失色。
「哪來的罡風,快退!」
此時他心裏着實後悔太貪心了,可惜已經晚了,仙器的結界竟然沒有擋的住這黑黝黝的怪風,直刮進了天梭內,天梭內諸人近在咫尺,彼此卻都看已不見。
這時候馬雲騰卻感覺讓他生不如死的痛苦感再次降臨,渾身難受異常,精神也又到了崩潰的邊緣,張開嘴巴,大喊了起來。
可惜一來風聲太大,大家此時手忙腳亂,二來其它小字輩喊的也不比馬雲騰低多少,尤其是趙潛。馬雲騰大喊了兩聲,接着嘎然而止,人事不省,暈倒之前感覺自己身子一緊,仿佛飄了起來,就此無知無覺。
罡風只是在天梭里盤旋了一下,接着透體而出,天梭結界好像沒有一般,然後整個黑霧朝着天缺方向滾滾而去速度極快,好象這陣罡風只是跟大家開了個玩笑,眾人只覺的身子一輕,四周恢復正常。
大師兄李桂清緊走兩步,將還在狂叫的趙潛的嘴輕輕捂上,天梭里頓時安靜了。大家彼此遲疑的看了看,眼裏都帶着劫後餘生的神色,身邊並沒有人倒下或不適,大家都鬆了口氣。此時完全沒有人意識到馬雲騰已經不見了。
衛天翔與索運飛則對望了一眼,臉上都掛着不可思議的神色,罡風居然連仙器結界都擋不住,卻未對大家造成傷害,雖然百思不解,但現在暫時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天缺此時體型顯的巨大無比,慢慢的旋轉仿佛要向眾人砸過來,天靈的小字輩們大都在瑟瑟發抖,衛雲直接閉上眼睛,緊緊抓着劉煙的手。趙潛眼睛依然瞪的大大的,腿哆嗦着,嘴裏好像還念念有詞的在嘮叨,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幾個大弟子雖然也功力深厚,但也是一臉緊張的神色。
這次觀摩已經算是經過兩次劫難,但好在都過去了,並沒有造成大的損傷,要不要中止觀摩,衛天翔頗有些遲疑與不舍。
這時石鳳凰突然發出一聲驚叫,手指着左邊,大家順勢一看,發現遠處有一大片黃塵,翻騰咆哮,有如滔天巨浪鋪天蓋地而來,似乎要吞噬掉一切。
「快退,這是星塵,太多了,天梭支撐不住。」衛天翔臉色再次大變。
天靈的幾個主事人,同是將法力注入天梭,全速促動下,天梭頓化銀光,向地星方向遁去,狂奔了小半個時辰,天梭才慢慢的停住。大家回頭望向天缺星,這時天缺已經只有一個盤子大小,正在慢慢的遠去,衛天翔夫婦及索運飛同時長出了口氣,觀摩形動算是到此為止了。
對於這次觀摩,衛天翔還是非常滿意,一來足夠驚心動魄,二來沒有人員傷亡,相信對大家對自己都是一種錘鍊,至於效果如何,有什麼體悟,可能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發現的,有些影響是潛移默化的。
對此衛天翔很想的開,修到返璞期的高手,見識和豁達當然也不同凡想。比起其它門派,天靈派依靠鎮派天梭,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天缺,不知道讓多少修行大派羨慕的要死,想到這點,衛天翔不禁露出了微笑。看了看師弟與妻子,大家臉上都掛着欣然的表情,顯然,對這次觀摩都相當滿意。
就在衛天翔志得意滿的時候,突然聽見趙潛焦急的大聲喊道
「雲騰~,雲騰~,雲騰不見了,雲騰不見了!」
所有人一楞,馬上尋找,天梭就那麼大的地方,看兩眼就能知道,果然不見了。
衛天翔夫婦對望一眼,臉色均大變,索運飛眼中卻閃過一陣亮芒,所有人同時向天缺看去,天缺此時已經只有一個碗口大小了。衛天翔此時臉色已經變的非常難看,天靈諸弟子全都看着衛天翔,思索着為什麼馬雲騰會突然消失不見了。
諸人沉默一會,索運飛走過來,拍了拍師兄。
「師兄,這事急也沒用,回去從長計議吧,天梭剛才受到振動,已經出現損傷,不宜再劇烈飛行,還有這麼多弟子在這,為了安全,還是先回去吧。」
衛天翔站立良久,臉色一片慘白,石鳳凰拉着丈夫的手,臉色同樣蒼白,輕輕對衛天翔安慰道。
「聽師弟的,咱們回去再計議吧,相信吉人自有天相,雲騰……或許沒事。」
衛天翔長嘆一聲,默默轉頭,駕着天梭向地星飛去。
黑霧如星馳電掣一般向天缺星飛去,去勢要比天梭快好幾倍,黑霧中裹着一團銀光,銀光中躺着人事不醒的馬雲騰,距離天缺星已經越來越近了,黑霧陡然方向一變,向着天缺星的「豆彎」處電射面去,很快就到了「豆彎」上空,黑霧裹着馬雲騰緩緩落下,穿過一層透明的結界,落在天缺星上。
馬雲騰被緩緩放到地上,黑霧翻騰幻化成一個人形並迅速消散,最後顯現成一個青年,高高的個子,五官端正,身材偏瘦,臉型也偏瘦,臉色呈淡青色,顯的有點詭異,一身華麗的銀色長袍,鑲嵌金邊,腰束金帶,非常華麗,腰間掛着一個玉佩,泛着淡淡的霞光,手指修長,白淨,金冠束着黑髮,滿臉的桀驁不馴,顯得瀟灑不羈。
青面怪人此時滿臉的興奮,顯的極為開心,但身軀依然站的筆挺。
「哈哈,老子運氣太好了,沒費多少功夫,就將任務完成了,那個老東西知道了不氣死!哈哈哈哈。」
想到此處,青面人目光又轉到馬雲騰身上,臉上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這臭小子,怎麼還不醒!」要不是馬雲騰年紀實在是不大,青面人忍不住都想過去踹兩腳,但轉念又一想。
「也多虧了這小子自己撞進來,否則老子少不得要費上一番功夫,還要消耗大量的神識尋找。」青面人想到此處,嘴上浮起一抹笑容。
「反正任務完成了,要不現在走了吧?不行,這小子現在還沒醒,萬一死蹺蹺了,回頭那老傢伙找我麻煩,我還真不好弄。」
青面人慢慢走到馬雲騰身邊,一抬手,馬雲騰身形浮起飄到空中,也就是一人高的位置,並在空中跟天缺似的緩緩的轉動,而青面人的眼裏銀光一閃。
「五行雜體,果然,嘿嘿,老不死的到底想要幹什麼。」
收回意念,馬雲騰頓時失去托力,砰的一聲,硬生生摔在地上。還好是屁股先着地,雖然不算高,但天缺星表面全是岩石,自然身體是一陣巨痛。馬雲騰慢慢恢復了意識,只感覺渾身骨頭架子都有點散了的感覺,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堅硬地上,天空灰濛濛的。
努力回憶自己怎麼會到這裏,只感覺腦袋蒙蒙的,一時居然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臭小子,快爬起來,別跟個孬種似的裝死!」青面人斜眼看着馬雲騰,揶揄道。
突然聽到有人說話,馬雲騰一驚,身體一掙扎,只覺的渾身又是一陣疼痛,險些沒爬起來,勉強撐住身體,抬頭吃驚的看着站着眼前的這個人。
馬雲騰小小的腦子裏從來沒想過,一個人的臉居然可以長成這種顏色,不覺呆住了。他還不知道,自己渾身酸疼,主要原因就是拜此人一摔所致。
「臭小子,我是風詹。」怪人掛着淡淡的笑,看着眼前這個給自己帶來自由的小子,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恭喜你,被選中之人。」
馬雲騰一陣茫然,看着風詹,眼裏流露出不解的神色。「什麼被選中之人?前輩……什麼意思……」
風詹心情看來相當不錯,眯着眼,幸災樂禍的神情非常明顯。
「錯不了,幸好你們自己闖到了老傢伙留下的天缺外圍結界內,結界感受到了你的存在,才會引發核心結界異動,把我老人家吵醒了,老子就順手把你弄了過來,哈哈哈哈,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馬雲騰眨巴眨巴眼睛,顯然還不是很明白。怪人臉上帶着邪邪的不懷好意的笑容。
「嘿嘿,剛才有一陣是不是特別難受啊?」
回想在天梭中自己身體及心神承受的那種痛苦,莫非跟怪人所說的什麼結界有關?馬雲騰似乎有點明白了。
其實馬雲騰不知道,最後一次痛疼並昏倒,卻並非結界所致,而是風詹再一次的侵入了他的身體,又對他進行了一次強行檢測造成的。
風詹邪邪的笑容似乎粘在了臉上,低頭看着馬雲騰,說話語調都散發着陰陰氣息。
「我不知道該恭喜你,還是該同情你,首先恭喜你,你將得到心凡那個老傢伙的天經傳承,至於能修到什麼地步就是你的事了。」
頓了一頓,風詹臉上又流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嘿嘿,不過你這么小的年紀,就要在天缺上孤獨的待上幾百年或幾千年……」說到這裏,風詹忍不住又不懷好意的笑了。
聽到自己要在這裏待幾百或幾千年,馬雲騰不禁呆若木雞,楞楞的看着風詹。
「直到下一次天缺再次回到這裏的時候,你才能脫困,你放心,不會一至困在上面的。」說完又陰陰的笑了笑。得意的表情掩蓋都掩蓋不住。
「前輩,不是天缺星最多百年就會回來,最快的時候只有五六年嗎?怎麼要幾百年或幾千年?」馬雲騰腦子一動,不解的追問道。
風詹臉上的笑更邪了。
「你說的一點也不錯,但那是從這裏去感受,可能只有幾年的時間,但你在天缺上試試!」說着臉上的笑容更盛,笑得馬雲騰心裏直發毛。怪人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身體又向前湊了湊。
「你有沒有聽你的長輩說過,天缺飛行一段時間就突然消失了,出現的時候也是突然出現?嘿嘿,我就不廢話了,你自己慢慢感受吧。」說完後隨手向馬雲騰身後一指。
「進去吧,裏面會給你指引。」
馬雲騰回頭一看,是一個黑乎乎的山洞,洞口黑色怪石嶙峋,似乎是一個遠古怪獸張大了嘴巴一般。不由心裏一陣忐忑不安,眼上也流露出請求的神色。
「請問前輩,這裏面是什麼,前輩可否多給晚輩一點指點?」
風詹臉一下就紅了。設在洞口的禁制,只允許選中之人才能進去,像風詹這種神通廣大的人物,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有幾次還引發了強列的反擊,把風詹修理的氣血翻騰。馬雲騰這一問,風詹好像一下子被踩到短處了,青色的面龐居然泛起一絲微紅。想想過去,頓覺臉上無光,忍不住破口大罵。
「臭小子,我因為打賭打輸了,被迫留在這個破星體上,去幫那老不死的找什麼破修煉人,已經夠倒霉的了,現在還輪不到你小子來揶揄我!」
說完抬起一腳就將馬雲騰直接踢進了那個山洞,接着人化狂風,霎那間消失不見。
風詹一腳踹到了馬雲騰的腰上,馬雲騰只覺的又一陣劇痛,人筆直的向山洞飛去。
「前輩~,前輩~」此時馬雲騰還有許多事不明白,見怪人走了,不覺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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