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馬雲騰勉強笑了笑,「剛得到就要失去的感覺的確不好,但救人沒有什麼好計較的,就當它從沒有來到過吧。」
話音剛落,馬雲騰渾身一震,自己頓時像是脫力一般癱倒在地,在那一瞬間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中被抽離走了什麼東西,雖然有些失落但他並未感到後悔,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大不了就當做它從未來過一樣,何況自己還被救過兩次,已經可以知足了。
「從此以後,你的未來,你有準備嗎?」
元素,是存於這片天地間最為神奇的部分,它構成了萬事萬物的一切,也為萬事萬物所代表;它常常就在身邊,但也常常十分遙遠;它不斷的創造也在不斷的毀滅;它有時作為力量,有時又作為速度。元素自從時間產生的一刻,世界誕生的一瞬就已然發揮着自己的作用。
人類在很久前就了解到它的存在並試圖加以利用,人類先知堅信它可以作為一種強大的力量保護人類,但萬年以來人類對於元素的了解卻是進展緩慢,究其內在無非是人類的體質並不適宜元素的需求,存有天然資質的人類雖然可以對元素加以利用和控制,卻難以進一步理解和再造,而更多的人則是被無情的擋在元素的大門之外,終生無法窺得它的奧妙。
而修士的出現便是由此而來,修士們作為對自然更加靈敏的一群人,他們通過對自然的感知和修煉慢慢改造自己的資質以期在未來可以接觸到元素的存在,修士同武者一般也分七階,第七階同樣為大成階,其門檻便是感知到元素的存在,感知成功更上一層,感知失敗止步修士。
起初人們都以為只有修士才有可能接觸到元素,但經過漫長的時間才發現,元素能否感知到與對自然是否靈敏關係不大,其原因完全在於自己的身體。一些人的身體天然就適合某些元素,而更多人的身體是極為普通,也就是說,只要所謂的天賦足夠,無論是武者還是修士都有機會成就元素一境。漸漸的元素也成為了武者修行的一條必經之路,通向強者所必須要邁過的一道坎。
「煙師姐,我怎麼感覺好像黑氣變弱了?」此時黑袍已經放了下來,夜雁精緻的小臉上掛了不少汗水,但像是有什麼發現似得向羅煙道。
「嗯?」羅煙聞言也觀察了一下,點點頭,「好像真是這樣,那我們就有機會等到宗門來人了,繼續堅持住。」
夜雁看上去也就十三四歲,但卻已經是修士七階大成了,可謂是天資聰穎,論其天賦甚至要高過羅煙這個師姐,暗夜宗的新晉長老。雖然年齡小,但渾身的氣質使她無論在什麼時候都顯出一副自信,一頭秀髮索性披散開來,嘴角划起一道優美的弧線,笑道:「師姐你就放心吧!」
在這片濃濃的黑色之中存在着一小塊特殊的空間,它的周圍全是密不透風的黑色氣浪自身卻依舊保持不變。仔細一看這就是一座看似很普通的木屋,在木屋之外的木椅上,馬雲騰正端坐在上面,他雙目緊閉,兩手交錯臉色慢慢紅潤起來,而在他的周邊則散發着淡淡的光暈,腦海中還充斥着剛剛發生的事。
突然馬雲騰睜開了眼睛,伸出雙手向天空推去,他的身體的光芒更加盛了一些,天空也微微發亮,甚至可以看到天空外的黑色氣浪居然有消退的跡象。
「與暗相對,會是什麼呢?」看到天上的情況馬雲騰神色略微複雜,稍稍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繼續推舉着手臂,引動着天空的光芒。
老人的確是早已經去世,而他的聲音卻是留了下來,借用光的傳遞而傳給了馬雲騰,一同交給馬雲騰的還有這神秘的物質,馬雲騰引動它也居然與自己身體產生的共鳴。
這種物質十分奇特,對於看似無比強大的黑色氣息竟然有遏制作用,儘管十分弱小它還是緩緩的消除這周遭。
隨着時間的推移,黑色氣浪的蔓延勢頭終於漸漸止住了。就在這時暗夜宗的增援也已到達,很快在黑色氣浪的上空布成了一個奇特的陣法,在空中旋轉着閃出數道光落在邊緣處,原來是一支支特別的長槍,一落地便開始轉動,不斷地吸收周圍的黑氣,而看到這一幕,正在撤離的五合郡人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黑色氣浪剛剛吞噬了大半個五合郡,很多未能撤出來的人都沒了消息,而離開的人也將面臨危難,因為不需要很久他們也會被趕上,如今死裏逃生不少人頓時就失去了力氣,一個個癱倒在地。有的人有些興奮,有的人回想剛才還說心有餘悸,還有的則是悲痛。
「我真的是再也走不動了,真想回家去好好睡一覺啊。我們哪還有家啊,有命就不錯了。我一家五口人就剩我一個,我還怎麼活啊。這算什麼啊,你沒見守衛隊柳隊長和李巴李管事為了我們」這個人說着說着就說不下去了,一旁的男人不由得沉默了,女人們有的則是在偷偷抹眼淚,她們有的死了丈夫,有的遺失了小孩,還有的失去了父母,比起這些,那些只是拋下了房屋的人卻是最幸運的了。不過不遠處的五合郡依舊籠罩在黑氣之中,雖然黑氣被控制住了看起來仍然十分可怕。
隨着陣法的不斷運轉,暗夜宗眾人也是稍稍緩了口氣,當頭一名中年大漢回頭詢問道:「查出來是什麼原因了嗎?」
這名大漢雖然五大三粗卻是器宇軒昂,一身黑衣氣勢端是不凡,而隨他同來的三人也是各有氣質,不比羅煙遜色。
羅煙看了看其中的一人然後才答道:「剛剛我和穆長老交流了一下,一同認為應該是大量的紫蘊爆炸所致。」說着一邊被稱作穆長老額男子就上前拿出一樣東西,是一小塊的黑色水晶。
中年大漢接過來仔細看了看,突然道:「不對,這似乎不是紫蘊,感覺不對。」
「是這樣,我覺得應該是它被加注了暗屬性才變成這個形態,而且其特質與紫蘊都基本吻合。」穆長老不慌不忙的說道。
幾人正待繼續討論時,突然被夜雁的清脆聲音打斷了,只見她正指着下面叫道:「黑氣散開了!」
原本濃濃一大片的黑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散去了一大半,已經露出了大部分被掩蓋的地方,但放眼望去卻是令人不忍再看。原先的山頭早已不復存在,只餘一堆堆黑漆漆的石頭,所有的樹木都不見了蹤影,房屋被腐蝕的只有一點點了,整片地方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黑灰一樣顯得十分詭異。可以說這裏怕是從此就會荒廢了。
「走,下去看看。」中年大漢說道,隨即幾人就從山頭上徑直跳下來向這片滿目瘡痍之地趕過去。
馬雲騰感覺差不多了便將手放了下來,剛剛他心神一動,原光突然爆發,一下清空了四周的黑氣,不過因為這一下自己也是很疲憊,正想休息卻看到有幾個人正向這裏趕來,心道不好,這裏還是不能讓人看見,何況從速度來看這幾人絕非一般的武者,沒準就是更上一層的存在。馬雲騰想快些離開這裏,可是突然又想到屋子裏的離歡,思考再三馬雲騰將她背了出來,準備放在一個容易被發現的地方,至於這裏還是那樣留着好了。
馬雲騰一走出來也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一下,放眼望去已經是一個活物也沒有,而到處覆蓋着黑色的物質,若是將離歡放在這裏怕是很不安全,馬雲騰索性背着離歡往前走,如果被發現也許是件好事。
「你們看,那裏有人。」眼尖的夜雁很快發現了馬雲騰兩個人,很快五個人就來到了馬雲騰面前。
「小孩兒?」羅煙見了有些詫異,的確在這一片荒蕪的地方出現背着一個少女的小孩似乎太奇怪了,不過很快她就發現了小孩背上的女孩是誰,「你背的是五合郡離郡守吧,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幾日後,
馬雲騰出現在了垾洛郡。自從五合郡荒廢后,垾洛郡就收留了所有五合郡的難民,而桓昊城則開始準備進行五合郡的重建工作,暗夜宗幾人也是留了下來繼續調查這次的事件,因為造成的影響實在很大,一時間這片地方也是成為又一處禁地。
關於馬雲騰的任務最後並沒有完成,因為有關它的一切都被破壞了,並且馬雲騰不想等離歡醒過來,此時他已經收拾好行裝準備離開了。
「要不,我給你蓋上暗夜宗的印記吧,這樣你的任務也不算是沒有結果。」羅煙聽說馬雲騰是桓昊學院出來參加大驗的學員,不由得建議道。
馬雲騰微微愣了一下,沒想到事情還有轉機,不過這樣卻是最好了,一邊的夜雁則是好奇的出聲道:「學院是不是有很多人啊,我也想去看看。」
「以後會有機會的。」羅煙不着痕跡的笑了笑,嘴角翹起一個弧度。
三天後,馬雲騰離開了垾洛郡,巧的是,他再度遇到了來時的那個載他的老漢。當他有些驚訝時老漢卻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臉色。
「接下來你要去哪裏呢?」
我要去哪呢,我應該去哪呢?
一處小茶棚,鄰近一片茂密的小樹林,
四五張茶桌,十多張凳子,卻堵滿了上百號人,沒想到這兒的生意還真是火爆啊!
「這位小哥,請問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便多了那麼多人?」馬雲騰向旁邊一小哥問道。
這條大道通向的是流雲城方向,也能到達與流雲城相接壤的周邊數城,算得上是一處交通要道,繼續行走心中反覆思索卻越發覺得不對勁,現在並不是什麼商貿旺季,最近也沒有什麼盛事舉辦,仍有這般人流量,事出反常必有妖。
「哎,老先生恐怕不知,昨天不知怎的天降異寶落至流雲城,聽說把流雲城毀於一旦,現在大家聽說了就想趕緊前去一探看看有沒有得到寶物的機會。」
這些人果然是衝着流雲城和邪寶而來!
「小二,沏壺茶!」
正當馬雲騰見一旁有了個空位想坐上去,一人攔住了他,
「這個位置我先佔的!」
抬頭看了一眼這插隊之人,一身華服,手中拿着一把刀,看上去此人應該算是名刀客年紀輕輕不過二十剛剛出頭修為已經到了碎魄境巔峰離雲海境還差那麼一絲,只是這刀看上去有些奇怪,只是一把凡品刀器罷了與這少年一身富貴之相可着實不搭,看少年打扮也應該是出身豪門不至於連件像樣的兵器都沒有而委屈使用一把凡級刀刃,那就只能說明是他故意為之的了。這般性情倒與常人迥然不同,甚是怪癖。
「這位置剛剛騰空,我先來佔位的自然歸我,難道小伙子連先來後到的規矩都不知道嗎?」
「這位置我早在十萬里之外就已看到,自然歸我,怎麼說是你先佔位?不是我搶了你的位子而是你霸佔我的位了!」
十萬里之外?還你看到的就是你的?你咋不說你看盡這世界這整個天下都是你的?這人純粹就是來找事的!
在一旁喝茶之人聽到這邊爭吵目光聚集了過來,有好戲可看了,看看這老頭會怎樣反擊?不過有幾人自從少年一來目光就死死盯着這邊顯然是一夥的了。
馬雲騰沒有過多理會這霸道無禮少年,選擇了無視退避,從小二手中接過茶壺轉身想往一邊走去。
「切,原來只是個懦夫而已,別人都欺負到他頭上了他竟連句話都不敢吭一下,真是個膽小鬼。妄為男人啊!」
見兩人沒起衝突,看熱鬧的眾人臉上的期待馬上變得失望,一臉鄙視模樣,嘲笑、辱罵聲不斷。
馬雲騰沒搭理對方,但這少年仍舊不依不饒,一把從馬雲騰手中奪過茶壺,搶奪過程中茶水不慎溢出落於他的金絲雲靴之上,
「你這混蛋竟敢弄髒我的金絲雲靴,跪着用嘴給我舔乾淨再割了自己的舌頭,我就大人有大量放你一馬!」語氣囂張,咄咄逼人。
怎麼了?這事明明就是他的不對,可到了他的口中竟然變成了馬雲騰的不是,還要他丟下尊嚴去幹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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