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竹製的門,裏面兩張木床,兩張桌子,兩把椅子以及一些常規用具,雖然在馬雲騰看來比起在雲崖好太多了,不過齊顯顯然有些難以接受,馬雲騰也只能勸勸他,畢竟這裏不是他家,怎麼可能有什麼好條件提供給他呢?
「真是難以想像,我們要在這住三年啊」齊顯說道,「唔,似乎也不完全是這麼多,」馬雲騰翻着學院手冊說道「三年是給每個人限定的期限,中間有不少要求呢,有些達不到會被踢出學院,有些達不到就得一直在這待着。」
「是麼?你看的倒蠻認真的」齊顯一聽也掏出了自己的翻了起來「原來裏面有好多要了解的東西啊,我之前都沒想起來這個啊。」
馬雲騰聽着只是笑笑,可忽然感覺似乎有些不對。齊顯明明已經不說話了,怎麼自己耳朵還有說話的聲音呢?馬雲騰奇怪的掏了掏耳朵想讓它安靜下來,卻發現這聲音似乎不像是說話了,倒像是一種音樂一般,而且還召喚着他。
這一邊齊顯還趴在床上興致勃勃的看着,馬雲騰卻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打開門走了出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馬雲騰恢復清醒時赫然發現周圍已經變了模樣,已經不是一片片的古樸的建築了,他現在身處的正是一處極為空曠的地方,這裏似乎連小草都頗為挺拔,抬眼一看,馬雲騰頓時一驚,自己怎麼到這地方來了?
之前才遠遠的見過的,這一座似峰又似碑的昊峰,此刻就在他眼前,上面的三個字猶自在微微閃動「桓昊」「吟」
吟?莫非那聲音是,想到這裏馬雲騰盯着那個字,這「桓昊吟」的含義到底是什麼呢,山峰怎麼能發出聲音呢
這一天馬雲騰見得東西比他之前加起來都多,雖不能說見怪不怪,至少也勉強做到不那麼大驚失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才想起,房菀說這裏是整個學院最重要的地方,自己怎麼會那麼容易就來到這裏呢,現在還是趕緊回去比較好。
打定了主意,馬雲騰當即轉身準備離開,不過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呔,何方小賊,快報上名來!」
聽到這一聲嬌喝,馬雲騰一開始嚇了一跳,但反應過來後差點「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這是誰啊,說話那麼好玩,當自己是古代的俠女嗎?
抬眼一看,不遠處正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女,正一手掐腰,一手舉着一把劍指着他。少女很漂亮,大大的眼睛,長長的馬尾,臉蛋白淨可人,小腮幫子微微鼓着,檀口因為剛才的嬌喝還微張的,顯得十分俏皮。少女也是和房菀一樣的學院服,卻感覺很好,穿在身上十分合身。不過現在少女指着他的樣子還真有幾分書中古代俠女的意味。
眼見馬雲騰盯着她半響沒說話,少女有點尷尬,雖然馬雲騰沒穿學院的衣服,不過新生到來她也是知道的,也大概能猜到這人應該是新生不小心走到這來的。於是放下劍,語氣放緩問道:「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
「哦...哦」馬雲騰剛回過神,見少女有些不悅,趕緊道:「學姐好,我是這一屆的新生馬雲騰,見學院宏大壯麗就想來瞻仰瞻仰,不小心到了這裏,十分對不起。」
「這樣啊...」少女見他認錯態度不錯,當下比較滿意「其實我剛才是嚇唬你的,是不是嚇了一跳?」
「是的是的,學姐真和俠女一樣,我都被嚇住了。」馬雲騰連忙點點頭,「行了別叫我什麼學姐,一點都不好聽,我叫凌伊,叫我伊兒就好了。」少女把劍收起,轉身道,「沒事的話就快回去吧,這裏不能隨便來的。」
「好的」馬雲騰跟上凌伊的腳步,又回頭看了一眼昊峰,看來只能等以後再考慮它的問題了。
等回到房間,齊顯把一個箱子交給他,這是學院為新生準備的一些必需物品。包括一些書籍,藥物,衣服等,他們的衣服和房菀還有凌伊的不一樣,很明顯質地和樣式都不如。但這十分正常,因為他們還沒到有資格穿那種衣服的程度。「你跑哪去了,害得我一個人拖着兩個箱子回來。」齊顯不由得抱怨道,不過又說道:「你之前不在沒有聽到,剛剛我才知道明天昊峰大典的事情。」
「是麼,給我說說。」馬雲騰也先把東西放下,看着齊顯問道。
「每年新生到來桓昊學院都會舉辦這個昊峰大典,一來是歡迎新生,二來是邀請一些有名望的人來,第三就是測試。」齊顯說道。
「測試?測試什麼?」馬雲騰問道,「據說這昊峰很特別,當人和它接觸時會受到它的一些反饋,這些反饋分很多方面,好像是告訴你不少信息,而學院會根據測試來確定你的一些事情,似乎對以後的安排也有些影響。」齊顯不由得撓了撓頭,畢竟來宣佈的學長講的不多,他了解的也不是很詳細。
「又是這個昊峰」馬雲騰喃喃道,「什麼?又?」齊顯沒明白什麼意思。
「呃,沒什麼,快點睡覺吧天色不早了。」馬雲騰回道,「說的也是」齊顯點點頭上了床,但又想起來什麼,有些擔心的說道:「也不知道吟雪那邊怎麼樣?」「她那邊據說比我們還好,就別操心了。」馬雲騰倒沒考慮那麼多,自己這邊的事情都不少哪有功夫擔心人家,擔心也沒用啊。
原來,吟雪原本和他們一起來桓昊城的,不過卻去了另一個地方,這是桓昊城兩家高門的另一家,落楓門。最後桓昊學院告訴他們,吟雪更適合去那裏,因而他們就分開了。雖然他們並不了解落楓門是哪裏,不過既然是和桓昊學院齊名的總歸是信得過的,何況在流皋的夏風知道後也是表示支持,所以原本三個人就變成了現在的兩個。
「大家來到我桓昊學院,所為無非就尋求武修之道。你們要知道,武修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不但要靠天資還需要刻苦的努力,你們可有信心?」
「有!」所有的新生都齊聲吼道。
這是正是昨日馬雲騰無意識中進入的地方,昊峰前方的空曠處已經坐了不少人,而在稍遠處,有上千人站着面對昊峰。這些人大都是十幾歲,自然都是學院的學員。而今年這一百名新生也是在這其中,穿着學院的新衣服站在人群中,每個人都有些激動。而在前面已經擺了一座高台,有十多人端坐在上,其中就有昨日新生們見到的副院長三人,而現在正是副院長在講話。
「現在也許你們還不知道一些基本的知識,我現在就告訴你們」副院長雖仍是一副書生打扮,但說話間已是嚴肅起來。「常人使力,武修運勁。因此你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化力為勁,當你們成功做到時就代表你進入武修第一重,武者。」說到這裏副院長稍微頓了頓,又道「看看你們周圍的學長學姐們,他們其中有些人就成就了武者,因此他們的衣服與你們不一樣,他們就是我們學院的棟樑。你們想不想成為他們那樣?」
馬雲騰向兩邊看去,果然除了他們之外在場九百多人中有三百餘人穿着之前房菀那樣的學院服,而其他人則是同他們一樣。這些人不可能也是新生,難道是――
「相信你們也看到了,更多人是得不到這樣的機會的。因為有成功就有失敗,不管是什麼原因,無法做到化力為勁就不能成為武者,雖然仍是我桓昊學院的學員,但之後成就自然難與之相比。」副院長的話稍微有些嚴厲,即便是新生們聽了都有些不舒服,然而看向那些失敗的學員時卻是發現,雖然大都不怎麼高興,但無人表露出抱怨,不甘的神色。
「當然,並非無法成為武者就是死路一條,即便是失敗的人也有他們的出路。他們可以修習武學,將來走出學院後也能發揮很大的作用,有人可以做將軍,有人能做官員,教頭。什麼事都是有價值的。」副院長依舊如是說,周圍人也是微微點頭,的確萬事萬物都有它存在的必要和價值,這裏的學員自然也不意外。
聽到這裏馬雲騰總算是明白當初夏風的意思了。他和夏寬飛就是這樣的處境,夏寬飛並沒有成為武者,現在回來成了郡衛隊隊長。而夏風就是武者了,他就成了郡守,真是...想到這裏馬雲騰笑着搖了搖頭,那副院長話雖然這麼說,但真是這樣又有多少人願意低人一頭呢?
此時周圍的新生們可是沒想那麼多,大家聽了都有決斷,其實來這之前就或多或少了解一些,現在更是暗暗想着要爭取成為武者,不說其他,就憑這身衣服就要努力。畢竟都只是少年,他們還體會不到更大的事物,只懂得抓住眼前的,比如這些武者的漂亮學院服。
「馬雲騰你說,吟雪那邊會不會也是這樣?」齊顯也是有點激動,他來自流皋郡,自然知道夏風兄弟的情況,至於衣服什麼倒不是很在意,穿什麼不是穿,又不是沒穿過。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哪天你寫信問問唄?」馬雲騰聽了哭笑不得,自己能比他多知道多少啊,主要是齊顯以前沒出過遠門,現在周邊就認識馬雲騰一個,自然有點依賴性。
「說得對哦,回頭我找房學姐問問。」齊顯豁然開朗,馬雲騰見此也是笑笑,這時副院長已經坐了下去,台上換了一個人,正是那天的凌教授。只見她一上台就指揮道:「請所有學員注意,向昊峰宣誓。」
這時所有人都精神一振,最前方走出一名少女,馬雲騰認得那是凌伊。
凌伊走到台前,目視前方那矗立的似峰又似碑的昊峰,朗聲道:天涯茫茫,浩氣蕩蕩
偌大的學院響起了莊嚴的聲音,似為感故,又似自在:
天涯茫茫浩氣蕩蕩
天地相分桓昊為吟
河山人間歲月如塵
武道為引快意四方
願無刀兵又渴功名
明月如血血中生花
陰陽候列四生昭彰
銘鴻鵠之志望青空之里
方遒自有樂逍遙古來恩仇終歸土
「下一個,齊顯」凌伊的聲音不緊不慢。
「到我了。」聞言齊顯舒了口氣,站起身來向台上走去。他已經等了一段時間,坐的腿也有點發麻。
現在正是昨天告知所有新生的測試流程,每個人按順序走到昊峰前,接受昊峰的感應。至於會是什麼結果,有什麼用處,目前他們都不知道。就連剛剛測試完下來的人被問起來也是閉口不言,齊顯是在中段,而馬雲騰就在他後面。
像之前一樣,等到齊顯走過來後,一個男學員將他帶到昊峰腳下。雖然見過幾十人在自己前面測試過,但輪到齊顯自己時還是顯得有些緊張,不過還是學着其他人一樣將手按在上面。
在齊顯手按的地方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一邊的男學員見到連忙拿出一張紙在上面記着什麼。齊顯見了好奇,想看看不到,想問又感覺不太合適,只是傻傻的站着。
很快男學員就記好了,此時齊顯還在站着,他也不急就在一邊等着。沒一會兒齊顯好似如夢初醒一般緩過神來,很明顯他也接到了昊峰傳給他的東西。
「下一個,馬雲騰」凌伊照舊念着下一個的名字,馬雲騰聽了也是站起身來向前走去。與齊顯擦肩而過時,齊顯似乎沒有了之前嘻嘻哈哈的性格,好像有了些想法,見他看過來還是笑了笑,擺擺手。
見馬雲騰上來,台上的凌伊也是朝他擠了擠眼,馬雲騰也是微微一笑,跟着之前那名男學員向昊峰走去。
這是馬雲騰第三次見到昊峰,它與昨日自己誤打誤撞闖進來所見並無二致,但似乎又有哪裏不一樣,不過很快馬雲騰就發覺一旁的男學員正在示意自己把手放上去。
入手的感覺令馬雲騰有些意外,不是想像中的冰冷,也不是所謂的粗糙或滄桑感,它更像是有點溫熱,似乎有靈性一般。馬雲騰一驚就要把手收回來,但卻發現自己的手被吸住了一樣,不光是手全身都是好像脫離了一般。這時候馬雲騰可算是知道為什麼之前的所有人上去就是一副傻傻的表情,怕是自己現在也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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