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嚴四宇看着雨衣人消失的方向:「斷面不能直接指明,第六具人體模型的手臂不是亡者手臂,也不能直接指明雨衣人的手臂才是亡者手臂!」
「這要結合另外一件事來說,先放放吧。」夏翊說,「我們先來談談線索二,在監控室,第六具人體模型出來的時候,我們都觀察了雨衣人的身體,你肯定也見過雨衣人的手掌了。」
「纖細的手,很漂亮。」嚴四宇回想,他感到一陣眩暈,他已經無法思考。
他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夏翊,希望夏翊直接出答案。
夏翊一笑:「叄號複述的記憶場景里,有說雨衣人鋼琴彈的好,還得過獎,而彈鋼琴的手,可不是那樣纖細普通,而會有些變形。」
嚴四宇笑了一聲,這是在嘲笑他自己,他以為記憶場景無用,結果線索居然就在記憶場景里。這也是他沒有時間思考,夏翊過來後,刻意的引導了他的思考,讓他想不到那個方向。
他說:「之前的記憶場景也提過,雨衣人是音樂老師。」
信息有兩份,所以就算一份記憶沒有拿到,也不妨礙解謎。
「我就是那時候有了一點兒猜想。」夏翊點點頭,「不過你想的沒錯,這不是什麼重要的線索,完全可以根據斷臂的斷面來猜,不用注意。」
嚴四宇用右手壓住左臂,他還有問題沒有問,他要多活一段時間。
夏翊和若紫看着他。
「你怎麼知道五份屍塊拼上不對,真正的亡者屍塊是拼成了人體模型?」他又問。
「這就是你剛剛問的問題了,斷面能直接證明的是——殺人分屍案還與另一個人有關。」
「還有一個人!」嚴四宇驚愕的看着夏翊,手臂的事情他還能有所猜測,但少一個人是什麼意思?他完全想不到。
「不是很明顯嗎?」夏翊揉了揉額頭,為嚴四宇的智商感到苦惱。
在此刻,嚴四宇感覺自己就是個蠢貨,他看向若紫,見若紫也是一副疑惑的樣子,放心下來。
「還是關於記憶場景,你隨便說一個。」夏翊看着嚴四宇的傷勢,思考他什麼時候死。
他在這解釋,除了時間合適,正好騙觀眾的硬幣外,還有想拖死嚴四宇的原因。玩家殺玩家會受到懲罰,嚴四宇自己死就不礙事了。
嚴四宇知道自己的死亡已經註定,但比起死亡,無知更令他恐懼,他要弄明白這件事。
他回想到一個記憶場景:「女學生站在老師辦公室,和老師談寫檢討的事情,她……」
「到這裏就行了。」夏翊打斷了他,「你感覺他們分別是什麼身份?」
「女學生是亡者之一,老師是雨衣人。」嚴四宇回答,「見到女學生的時候,會有特殊的感覺,所以之前推測那是亡者。」
「還有一個人呢?」夏翊問。
「還有一個人?」嚴四宇愣住,「那個場景里只有兩個人,是說別的場景嗎?」
「不,那個場景里有三個人。」夏翊看着嚴四宇,因為失血過多,對方的智力受到了嚴重的影響,不然不至於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
夏翊問:「在記憶場景里,你在用誰的視角,看着那兩個人?」
嚴四宇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緩下來的血流速度再次加快。
「如果你體驗的真的是亡者,真的是那五個女學生的記憶,為什麼你不是以她們的視角在看,而是以上帝視角在看?」夏翊搖搖頭,「電影、電視劇、遊戲,還有小說,是為了創作的方便而使用了上帝視角,你們居然將這個當做了真理?」
嚴四宇垂下頭,沉默着,突然他噗呲一聲,肩膀抽搐起來,發出咯咯咯的笑聲,這笑聲漸響,變成大笑。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他放開左臂,用力在地上拍打着,笑出淚來。
他說:「那些屍塊不是亡者的,而是第六個傢伙的,當然不是亡者的記憶,是第六個傢伙的記憶!」
「那麼提問,第六個傢伙是誰?」夏翊體驗到了任伴珠的快樂,這種提問的確十分有趣。
嚴四宇思考了兩個呼吸:「是全家福里那個女兒。」
他瞧向夏翊,尋求認證。
「我也不確定。」夏翊搖搖頭,「沒有直接的線索,這和解謎的關係不大,只是一個背景信息。」
他看着嚴四宇的斷臂處,這麼重的傷,這個傢伙怎麼還沒有死?
不用說,一定是連八濤給了嚴四宇什麼強化身體的道具,不愧是擁有那麼多頭銜的玩家,好東西真不少。
在擁有絕對的實力前,還是要小心翼翼。
如果在這個密室里,夏翊暴露了身份,固然連八濤和嚴四宇會和他合作,但一定也會想着等謎題解決就殺死他。
那時候可就不是拳腳攻擊,而是使用了道具,更加隱蔽、更加詭異的襲擊,夏翊沒信心躲過。
嚴四宇又笑起來。
「聽懂了嗎?」夏翊問若紫。
若紫點點頭,又搖搖頭。她只是聽了,根本沒有思考。
「那我再運用想像力,講一個故事給你聽吧,一個溫馨的鬼故事。」夏翊靠在牆壁上,望向門外的天空。
在漆黑的夜空邊際,幾縷薄雲如輕紗,好似一件漆黑的長裙,裙擺處縫着白色的蕾絲邊,在蕾絲邊的邊緣,幾片淺紅的霞彩綴在上面。
「很久很久以前,有這麼一個少年,他出生在醫學世家,家風嚴厲,他的前半生,都在父母的安排下,中規中矩的度過,小學、初中、高中,然後考上醫科大學。」
「他本以為,自己的一生都會這樣按部就班、渾渾噩噩的過去,但在某一天,他遇到了一個少女。少女並不漂亮,但有着他所沒有、他所憧憬的放縱神采,她是自由的精靈,是肆意的搗蛋鬼。」
「少年和少女墜入愛河,他反抗了父母,來到少女父親控股的學校,成為一個音樂教師,他們誕下一個女兒。天有不測風雲,少女突然離世,少年一個人將女兒撫養長大。」
「女兒越來越像少女,少年也越發疼愛她,可女兒本身很不滿意,因為她母親的容貌並不美麗,甚至還有些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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