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楊柳胡同中一夜無話,略過不表。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第二日,李曉起了一個大早,先是去了封嫣房中,卻沒想到封嫣起得更早,待李曉前來之時已經在做空門功課了。
經過昨夜的親密,李曉和封嫣的關係此時已是處於心照不宣但還未明確的地步。
封嫣見李曉這麼早就來見自己,心中更是歡喜。
兩人一起用過簡單早膳之後,李曉又是仔細囑咐了封嫣幾句安全問題之後便就告辭離開了。
待李曉走到另一間房時,顧英紅也是已經收拾好走到了房門口。
李曉看着顧英紅一時無語凝噎,也不知開口說些什麼,語塞了許久之後終於訕訕開口道:
「顧小姐早啊,吃了麼這是打算回侯府了麼」
顧英紅搖了搖頭認真看着李曉問道:
「兄台這是早起做功課麼英紅原是想尋兄台一道做功課的。」
習武之人大多都是有早起做晨練功課的習慣。
李曉自然不是真的練武之人,當即擺了擺手,轉移話題道:
「小生俗事纏身,不便在此久留,這邊是來問小姐可有安排」
「英紅昨夜與兄台有言,願追隨兄台學得高藝,此時自當不離兄台左右。」
李曉扯了扯嘴角,一時間對這個問題少女竟有些束手無策。
「小姐還是先回侯府報個平安才是」
「若是再沒有消息,寧遠侯府怕是要」
顧英紅趕忙擺手阻斷:「唉唉唉別說了,兄台可讓你的手下手持我的信物和密信回報侯府,此事可了。」
李曉懷疑問道:「這能行麼」
顧英紅驕傲地揚起小腦袋:
「我寧遠侯府家學淵源,這封密封乃是用陰陽語寫成,等閒不可識得,但是只要是侯府家人見了,定知真假。」
得,沒辦法了,甩不掉這個問題少女了。
無奈之下,李曉只能接過顧英紅的密信和信物走到前院轉交給了二虎。
為了不使封嫣和顧英紅撞上,在草草地吩咐了二虎幾句之後,李曉便火急火燎地帶着顧英紅出了楊柳胡同。
李曉趕在路上,一邊想着關於京城中的局面,一邊仔細清算着手中的棋子。
雖然嚴樊此時在全城緝拿李曉,但是因為米價造成的動亂,京城中的大批人手只能用於在各處勉力維穩。
至於那失真的畫像,除非直接懟在李曉臉上,否則怕是很少有人能看得出來。
而皇帝維持權勢最重要的三個來源無非就是:正統或者說聲望、軍隊、內侍。
正統或者說聲望,代表着臣民對皇帝的認可,這些具體則體現在儒家的禮法之中,只有獲得正統認同的皇帝才能讓臣民信服他的政令;
軍隊,代表着最重要的暴力機構支持,槍桿子裏出政權。
內侍,作為最貼近皇帝的人,同時也是皇帝手邊最方便的刀刃,內侍在大多數情況下更是直接代表着天家意志。
一個優秀的皇帝一定需要對三者絕對的掌控力以維持對國家的統治,並且還需要三者相互掣肘,不致一方做大。
一旦一個皇帝失去了其中一項力量,那麼他註定會陷入某些困頓的局面,而如果失去了兩項力量,則就代表社稷動盪,統治基礎動搖。
至於三者都不支持的,那麼肯定連皇帝也不是,就算是,也只是個傀儡。
仔細算來,天啟帝先是讓東林黨控制了內侍,現在自己手中又抓住了顧敬這個代表軍隊的棋子。
天啟帝手中只剩嚴松維持正統的地位了
其實政治中理應還有個勛戚勢力的,但是大齊太宗皇帝定下的祖訓卻是直接將勛戚給閹割了,同時也和軍隊捆綁。
太宗祖訓天家娶親只能選擇沒有背景的良家子。
一邊想着局勢問題,李曉不自覺地已經走到了皇門之外,只見皇門外此時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地聚集了一大批人。
問題少女也沒和李曉打招呼,便就自顧自地往人群中擠了進去。
李曉無奈之下只能跟着顧英紅的腳步也往人群中擠去。
顧英紅一臉熱絡地對身邊一個路人甲問道:
「兄台,兄台,這裏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大家都擠在這兒」
路人甲雖然討厭這一上來的自來熟,但是一見顧英紅這開朗活潑的男裝少女,心中的牴觸立馬放下了許多。
「嗨,這不是前些日子城南出了個證券行麼,有個老實人在裏面虧光了錢,想不開,想要敲登聞鼓。」
「可不是嘛,我也在那兒輸了幾十兩銀子,現如今證券行被燒了,銀子也討不回來了。」
「我看啊,這事兒且有的鬧了。」
「據說小閣老和朝中各家權貴都在裏面虧了銀子,這事兒肯定還有下文。」
顧英紅聞言大致也聽懂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大致是一個老實人在一個叫作證券行的賭場裏輸光了積蓄,想不開所以想要來告御狀。
顧英紅揮舞着拳頭,不忿道:
「這證券行真不是東西,定是個罪大惡極之地,若是讓我早先知道了,我定是要砸了那破店的」
李曉站在顧英紅身邊不由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搭話。
倒是在顧英紅身邊不遠處的一個學子打扮的青年出聲道:
「小兄弟此言寥矣,證券行其實乃是一件有利國政的利器,並非是窮兇惡極的賭檔之地,只不過於國而言,此乃一劑虎狼大補藥。」
顧英紅哪懂那麼多,嫉惡如仇的她怒視學子一眼罵道:
「看你學子打扮,以為你是個讀書人,杏林之中何來虎狼大補藥的說法,真是不學無術之輩」
「你看這人都已經被逼得去敲登聞鼓了,你還說這些話,想來你也是個惡人」
敲登聞鼓者,先杖三十,不死也脫層皮。
青年學子聞言也只是笑了笑不再搭話,倒是在一邊的李曉聞言將視線投向了學子。
李曉拱了拱手對學子問道:
「這位小先生,為何形容這證券行是虎狼大補之藥」
學子聞言也是拱了拱手,坦然答道:
「以小生觀證券行之規則,其中奧妙無窮,每每思及設計者的思路,總是驚為天人,但是這其中也有一個很重要的前提。」
「證券行的玩法,在國家清晏之時是一劑大補之藥,可延國祚百載,若是社稷動盪,卻是一味虎狼之藥,朝政只會虛不受補。」
李曉聞言點了點頭對學子拱手問道:
「先生高見,不知先生名諱,來日或將登門拜訪。」
顧英紅雖然不滿李曉與這個她眼中的惡人書生交往,但同時也聽不懂兩人之間談話的意思。
所以作為侯府千金,她還是很有家教地不將兩人的談話打斷。
學子笑了笑擺手道:「先生不敢當,小生乃是江西應試的舉子,此來京城遊學等待會試的,名諱孟嘉。」
言罷李曉與孟嘉兩人相視一笑拱了拱手。
皇門之上,劉老實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登聞鼓。
在上樓之前,他已經被樓下的看門禁軍杖打了三十棍,此時下半身早已失去了知覺。
劉老實用盡最後的力氣拿起鼓槌,敲響了這面大齊太宗皇帝立下的大鼓。
鼓聲震耳欲聾,響徹九霄。
城樓下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也都停下了吵鬧聲,一個個抬頭望着敲鼓之人。
劉老實一邊敲着大鼓,一邊厲聲高喝:
「小農名諱劉二,乃是京郊農戶,家中尚有一母,母親年重,不孝子還未能備下薄棺一口,前日聽說城南證券行有行股權分利之舉,但卻從未分到一分利錢,更是將家中錢財輸了個一乾二淨今日敲鼓一告城南證券行拐騙錢財二告官府衙門不作為望天老爺做主」
劉老實一邊敲鼓,在登聞鼓邊上的督察御史卻是一字不落地將劉老實的話記錄在案。
一通鼓聲之後,劉老實氣竭之下不由往後摔了幾步倒在了地上。
劉老實雙手強自扒拉着城垛,看着樓下眾人,想着自己輸掉的銀錢,還有家中等着米糧下鍋的老母與妻女。
一時悲從心來,絕望的情緒瀰漫心間。
「阿娘秀兒我劉二對不起你們啊」
言罷,劉老實頭一紮,竟是直接從城樓之上墜了下來。
這個老實人選擇了一個懦夫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結束了生活這場苦修。
站在人群中的李曉背着雙手,翹首看着劉老實從城樓上墜下,聽着劉老實那些控訴,神情不帶一絲變化,甚至看不到一點悲涼之意。
每個成年人都需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何人都不例外
反倒是在一邊的顧英紅此時已經是紅了雙眼,氣憤地揮着粉拳,但卻又找不到出氣的對象,氣的在原地哇哇大叫。
轉過身去,李曉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我來到,就是為了改變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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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本該是為民活水之策,不應該成為只知牟利的金錢工具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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