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這話一出,在場眾人沉默了,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可亞倫看向羅恩的眼神卻不覺古怪了起來。
好傢夥,年紀輕輕就有這意識和覺悟?
這就能領會到資本的罪惡?
要是給他普及普及馬老師的理論,那他還不得……
亞倫飄過了一連串的想法,可最終還是被他否決了。
至少現階段,從他對整個世界的了解來看,這想法太過不切實際。
別說是指揮一群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他可是一個連封地都沒有的落魄貴族!
埋頭髮育當然是爽,可首先得有塊地不是?
羅恩也同樣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咳嗽了幾聲,抬頭假意看了一眼天色,說着:「亞倫先生,或許我們該出去了。」
他雖然是對着亞倫說的,可卻看着伊莎貝拉。
反應過來的逃跑千金同樣反應過來,「非……非常感謝。」
「不需要你的感謝,」亞倫同樣咳嗽一聲,「或者說,你不該感謝我們。」
「啊?」
「伊莎貝拉小姐,你見過我們嗎?」看着伊莎貝拉懵懵懂懂的樣子,亞倫無奈地嘆了口氣,解釋說道。
「嗷嗷嗷~」伊莎貝拉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點着頭:「沒有沒有。」
說着,她微微鞠躬,緊接着跑向了遠處。
「出去左轉,門口會站着兩個守門的侍衛。」羅恩看着小跑着離開的伊莎貝拉,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好的好的!」
「要是她被那兩個平民發現,那我也沒辦法了。」羅恩聳了聳肩。
還沒等亞倫開口,愛麗絲搶先一步鄭重地說道:「非常感謝,羅恩先生。」
「謝我?沒必要的,愛麗絲女士,舉手之勞而已,也算是給你們提個醒,我剛才所說的,絕不是什麼空話,除非必要,否則我不想對你們拔出劍刃。」
還沒等亞倫回應,他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好了,亞倫先生,愛麗絲小姐,我想我們在這裏也呆的夠久了,事實上,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送你們出門了。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左轉,你們會看到大門的。」
說着,他已經抱着黑貓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亞倫和愛麗絲對視了一眼,也拉着手朝着門外走去。
「謝謝……」還沒走出幾步,愛麗絲低聲說道。
「什麼?」
亞倫分明已經聽清,可他卻故意這麼回應。
愛麗絲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亞倫,看到他臉上浮現出的壞笑,當然明白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可依然還是重複了一遍,「謝謝。」
「謝什麼?」
亞倫的作死之魂在熊熊燃燒,可旋即就被愛麗絲示威性地揮拳給澆滅,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要是真的惹惱了她,說不定她真的不介意在這裏和他再來一次肉搏實戰。
「愛麗絲,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們那邊……都這樣?」
生怕別人聽見,所以愛麗絲說得格外含糊。
「只是小忙而已,沒有你想的那麼嚴肅。」一邊走着,亞倫一邊耐心解釋着。
「可那有可能會涉及到那不勒斯家族,我們本來就已經……」
「愛麗絲……」亞倫打斷了她的話。
「嗯?」
「或許有時候,我們沒必要糾結這些,想做就去做咯,」亞倫鄭重地說道:「或許我們應該這麼認為,那就是在伊莎貝拉小姐這件事上,我們還有選擇的餘地,有救或者不救的權利。」
亞倫努力地斟酌着語句,「愛麗絲,說真的,有時候我確實不太明白你的做法,就像你不能明白我一樣……」
說到這裏,他難免有些底氣不足,而愛麗絲卻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看着他。
「……儘管你嘴上不說,可但你看她的眼神很特別,從一開始在下水道里知道她的身份時就是這樣,我大概能猜到你在想什麼。如果是為了你能開心,我想,或許冒着可能得罪那不勒斯家族的風險,這或許也值得?」
出乎他意料的是,愛麗絲只是眼神閃動,「說完了?」
「說完了。」
「那就走吧。」說着,愛麗絲重新挽起了亞倫的手。
「你生氣了?」
「沒有。」
「真沒有?」
「亞倫先生,我突然想起來,為了之後的巴地比拉之行,你還要額外加強一下格鬥訓練才行。」
愛麗絲依然平靜,可亞倫很明智地沒有繼續說下去,任憑她半拽半帶地拉着走出了空懸之劍的據點。
只是,他們才走出了據點不久,就聽見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
因為空懸之劍組織所挑選的地點在城西的一個僻靜角落,平日裏幾乎沒有多少閒雜人等來到這裏,因而附近的石板路上空無一人。
也正是因為街道的寂靜,就愈發襯托出這馬蹄聲的清脆。
「萊登城裏,除非緊急軍情,否則不是不讓人騎馬狂奔的麼?」亞倫下意識地看向了聲音的來處,一面對着愛麗絲問道。
對於這個世界,他也只是初來乍到,有些規則和律法還是沒能搞明白,亦或是記不太清。
「是的,按照王國律法,確實是這樣。」愛麗絲皺着眉頭,看着那自街道盡頭狂奔而來的黑馬騎士,眼中流露出了幾分好奇。
如果真是緊急軍情,那這騎兵似乎也跑錯地方了吧?
那不是應該直奔城主府才對麼?
那黑馬也不像是普通馬匹,奔行速度極快,幾乎幾個呼吸間就從街道的那一頭來到了亞倫面前。
隨着那騎士狠狠地一拽韁繩,那黑馬一昂頭,馬蹄鐵在這堅實的石板路上擦出了一溜火星,堪堪停在了亞倫和愛麗絲面前,奔行而來的狂風甚至略微吹動了他們的衣角。
也直到這時候,亞倫才發現,在幽藍色鐵質面罩下,這黑馬的眼眶中燃燒着碧綠色的火焰。
哪怕方才正在狂奔,可這馬的胸口卻沒有絲毫的起伏,宛若死物。
這一動一靜的轉換極快,甚至令人忍不住懷疑方才看到的是不是錯覺。
「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貴族小姐?」坐在馬上的騎士冰冷地說道,說話間毫無情緒起伏,宛若一條直線。
亞倫抬頭打量了一眼這個黑甲騎士,又瞥到了其戰甲上雕刻的家族紋章——那不勒斯家族。
他聳了聳肩,笑着說道:「有啊,剛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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