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無錯,何來叛教!」
下一刻,羅恩手中的劍光暴漲。
在威爾難以置信的眼神中,羅恩揮舞着劍光,直接迎了上來!
準確來說,無論是威爾還是羅恩,他們手中的劍光並非是能力的外化,其源頭依然指向空懸之劍。
他們自於空懸之劍前立下超凡誓言開始,便與空懸之劍締結了莫名的聯繫。
而憑着這種虛無縹緲的關係,他們可以從空懸之劍上借取部分能力。
例如,謊言偵測,還比如,這宛若實質的劍光。
對於每一位空懸之劍的調查員來說,無論他們使用什麼武器,必然是要經歷嚴酷的劍術培訓的。
因為,不論在何時何地,只要還在信仰着空懸之劍,就依然能夠得到武器——空懸之劍的劍光。
而既然能借到劍光,也就意味着……
威爾的瞳孔陡然方法,腦海中一片空白,全憑多年的戰鬥本能狼狽地招架着羅恩劈頭蓋臉的揮砍。
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羅恩居然還能借到主的力量?
這又是怎麼回事?
是他矇騙了主?
可主不該是高懸於眾人之上,無所不知的全知全能嗎?
可如果他沒有叛教,為什麼主會降下神諭……
兩道刺目的劍光在半空中相遇,不時蹦濺出零星的碎屑。
另一邊,黑甲騎士在那次出手之後就再度回身,站在黑馬跟前,雙手抱胸,靜靜地看着場上的環境。
門口的幾個侍從互相對視着,眼中閃着難色。
他們不過才是青銅階的超凡者而已,要說是白銀階之間的對決,他們說不定還能湊上去,給羅恩製造點麻煩。
可要說是黃金階與白銀階的對戰……
甚至不需要羅恩刻意,只要他們稍不留神就極有可能被戰鬥的餘波重創。
那漫天散開,久久沒有消散的光點就是最好的證明。
在看似夢幻的景象里,隱藏着瘮人的殺機。
不知不覺,眾人頭頂的刺痛感更加鮮明了。
如果說方才只是若有若無的警告,而現在已經悄然變成了正大光明的威脅。
不用抬頭,在場的眾人都能由衷地感覺到了莫名的恐懼。
「叛徒,叛徒!」
威爾絞盡腦汁無法解釋眼前的景象,只能無能狂怒,憤怒地怒吼着。
在方才凌亂的防禦間,他分明覺察到了羅恩的殺機。
在白銀階對戰黃金階的威脅下,他終於找回了冷靜,艱難地擋下了羅恩不斷凌厲的攻勢。
是的,攻勢強度在不斷提升,早就超過了普通白銀階超凡者能夠承載的極限。
要不是威爾本身就是空懸之劍的調查員,受過極為嚴苛的訓練,加上羅恩似乎毫不在意劍招的章法,這才勉強能夠和羅恩抗衡。
只不過,他自己心裏清楚。
這拖延不了太久。
因為此刻,全然鍍金的卡牌上終於浮現出了數枚符印銘文。
似乎也是感受到了羅恩的氣息,那個始終縈繞在眾人耳旁的呼號聲不斷壯大。
「羅恩,你在哪?快到爸爸這來!」
黑霧凝結,將羅恩的大半身子包裹其中,甚至只給他留了一雙頭和頭顱。
光影璀璨,黑影翻卷。
就在羅恩的胸口劃出了一道鮮明的界線。
分明羅恩身上繚繞着邪典氣息,可他卻依然像是沒事人般揮舞着劍光。
在威爾的世界中,如此怪誕而詭異的一幕本就不該出現。
甚至起初他還覺得這是羅恩故意為他營造的幻覺。
畢竟,邪典教徒都擅長迷惑他人,不是麼?
可當羅恩的劍光險險在他臉上擦出一道血痕,當他能夠感覺到劍光中那惶惶然不可侵的鋒銳後,他知道,這不是幻覺。
這是真的……
堅持,再堅持一會,他應該會頂不住的!
威爾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畢竟,羅恩先前的狀態他可是看在眼裏的。
站都站不穩,還要靠他的寵物頂着。
就這樣的身體狀態,能夠支撐猛攻多久?
等等!
寵物?!
那隻黑貓?
威爾陡然反應過來,面前是如暴風驟雨般猛攻的羅恩,可那隻黑貓去哪了?
幾乎就在這個念頭升起之時,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身後傳來。
結實到足以抵抗軍用重弩的皮甲顯然是不能阻止黑貓的爪尖。
也不需要轉頭檢查傷勢,威爾已經能夠通過疼痛大概判斷出了傷勢——光是這一下,就足以讓自己重創!
在吃疼之下,他的行動更是遲緩了數分,險些被羅恩直接破開防禦劍勢。
他奮力逼退羅恩,也不管身後的黑貓,呵斥道:「羅恩,你真的以為你就可以逃得開主的注視嗎?」
然而,他也只來得及說出這一句。
這回,如獵豹般大小的黑貓無聲無息地划過,尖銳的爪尖直接搭上了威爾的肩膀。
於是,滾燙的鮮血宛若噴泉般湧出。
甚至因為流速過快,隱約間還能聽到嘶嘶的異響。
威爾的瞳孔不自覺地放大,扛不住黑貓幾乎半掛在身上的重量,勉力踉踉蹌蹌地走了數步,撲通一聲跪倒在羅恩面前。
只是,他並沒有注視着羅恩,而是仰頭,看着頭頂那柄高懸而逐漸消散的劍影:「你逃不掉的……」
生機飛速流逝,而他的表情最終定格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像是在嘲諷着羅恩。
組織已經徹底盯上了羅恩,就算他能用些小手段屏蔽主的注視又能怎樣?
一切,不過是剛剛開始……
而此刻,羅恩的狀態並不比威爾好到哪裏去。
劍影消散,羅恩撐着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全身上下盡數被汗水打濕,像是剛從水裏被人撈出來一般。
更加要命的是,他的那張金光燦燦的卡牌似乎還少了一道工序,並沒有完全凝結。
他依然被卡在了白銀階到黃金階的門檻上。
一隻沾着血跡的手掌輕輕地拍了拍羅恩的肩膀,溫和而開心的聲音在羅恩耳邊響起。
「羅恩,終於找到你了,走吧,回家吧!」
話語雖然滿是溫馨,可那幾個青銅階的侍從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退後了數步。
他們親眼看着,一個提着女人頭顱的男人從羅恩的陰影里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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