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名狀的塔羅牌 第二百一十六章 交流
萊登城，新建的城主府，斯奧桑德的房間。
淡藍色的火焰升騰，湛藍色的焰色充斥着整個房間，點點星光夾雜其中，映照着斯奧桑德的臉龐。
此時的他正在嘗試精簡儀式步驟。
然而，其火焰不過才持續了數秒不到就悄然熄滅，連帶着讓斯奧桑德的臉色也難看了不少。
精簡「星之眼」儀式，失敗了。
「我說過的，這是天賦，他的天賦遠遠要比你想像中的要強得多。」
一道虛幻的人影悄然從他的肩膀處冒出，對着斯奧桑德耳語說道。
這是第四十二次嘗試失敗了。
在萊登城等待的日子裏，這種失敗早就讓斯奧桑德麻木。
對，第四十二次嘗試簡化儀式失敗，雖有進步但是積累緩慢的失敗。
作為朱利安的學生，斯奧桑德當然需要學會老師的學術成果，繼承老師的衣缽。
只是，相對而言的，能在靈魂領域突飛猛進的他卻在儀式領域慘遭滑鐵盧，其進度之慢令他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
作為星之塔最優秀的一批白銀階先知，他的儀式水平當然不會太差。
只是，這裏的水平標準，是按照之前的標準儀式舉行程式來衡量的。
一旦精簡儀式的舉行，哪怕只是精簡其中微不足道的小部分，其難度都會大幅度增加。
這些儀式的舉行程式，那可都是歷代星之塔先賢們努力探索的成果，能夠最大程度地幫助金幣系超凡者掌控儀式。
經過時間和歷史的考驗，能夠剩下來的，無一不是精華中的精華。
而這也就意味着，每一個繁複的程式都像是簡潔而又堅實的模型積木，從中取出的任何一小塊都有可能導致儀式的失敗。
也只有在反覆的嘗試中，斯奧桑德才能夠大致摸索出可能存在的規律。
而越是探索，他就越發感受到了學長的恐怖。
到目前為止，他才只能精簡一小段程式，甚至還要冒着被儀式反噬的風風險，或許只有在夢姬的輔助下，他才有信心將「星之眼」這個最穩定的儀式縮減到大約五個呼吸的時間。
而薩特……
前不久他曾經向斯奧桑德演示過，他只需要兩個呼吸的時間，只需要一丁點引動靈性的通靈粉末。
在成功進階到白銀階後，藉助靈魂變質的提升，他的速度比以往快了不少。
在實戰中，三個呼吸的差距等於從亞格蘭特王國抵達北地的格陵王國。
而在學術上，這三個呼吸的時間，至少等於斯奧桑德的三個月的研究時間！
三個月的時間，他才有信心能將「星之眼」這個儀式做到像薩特一樣簡短，可薩特他……可能只需要一兩天的時間就能夠將「星之眼」精簡到他能做到的極限。
有些時候，連斯奧桑德都不得不懷疑，在掌控靈性方面，薩特學長是不是已經達到了老師的水平？
光靠虛無縹緲的天賦、手感、直覺，就能夠徹底跨越靈魂變質帶來的掌控力提升的鴻溝……
只有拼命努力而達不到的彼岸才叫天賦。
很顯然，在這一方面，薩特走的要比斯奧桑德想像中的還要遠。
甚至有時候斯奧桑德都會產生某種錯覺，只覺得是自己的想像力限制了他對學長極限的認知。
「我知道。」斯奧桑德凝視着眼前儀式失敗後殘存的灰燼，隨口回應着。
還未等夢姬再度開口，房門卻被人敲響了。
「是我，薩特。」
直到斯奧桑德拉開門，讓薩特走進了房間，他這才問道：「怎麼了？」
「我們留在萊登城，真的可以麼？」
薩特低頭看了一眼升起裊裊薄煙的餘燼，像是沒看到夢姬似的，對斯奧桑德問道。
「這是老師的要求。」
前不久，當他們通過通靈信函向老師發出問詢之後，老師的回應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要求薩特、斯奧桑德，乃至圖安提萬留在萊登城，說是只要等待就可以了。
朱利安沒有說要等多久，也沒有說出具體的時間，更沒有要求他們怎麼等待，只是讓他們留在萊登城。
要不是這樣一條形同兒戲的指引出自朱利安之口，恐怕在場的四位都不敢相信。
然而，畢竟朱利安可是大陸最強的預言家……
儘管滿腹疑慮，可眾人也只能遵循朱利安的指引，老老實實地待在萊登城。
也正是因為如此，薩特和斯奧桑德才有足夠的時間在房間裏搗鼓如何進一步精簡儀式。
「你說，會不會是老師他故意這麼說的？」薩特猶豫了再三，遲疑着開口，「會不會是老師害怕我外出遊歷遭遇不測，索性找了個藉口讓圖安提萬大師留在我的身邊？」
圖安提萬大師是誰？怎麼可能？！
斯奧桑德好懸才忍住反駁，可當他冷靜下來後，不得不承認，似乎，好像，可能，有那麼極小的概率……是真的？
老師護短的個性幾乎和他的稱號一樣有名，更何況現在薩特的身份特殊，還肩負着老師的嫡傳心血，出門在外，要是有個強者護身……
好像不是沒可能？
「不對，如果真是這樣，老師完全可以要求圖安提萬大師保護你，沒必要用這樣的手段。」斯奧桑德反應過來了，冷靜地說道。
「是的，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讓圖安提萬大師就這麼呆在萊登城，坐等他遺失的塔靈上門？」
直到現在，薩特還是沒能想通，為什麼圖安提萬的塔靈居然會離奇失蹤。
明明塔靈應該是被鎖在法師塔的深處，應該被精心保管的才對。
況且，那可是守備森嚴的法師塔，有誰能夠越過重重封鎖和機關法陣，偷走塔靈？
更離譜的是，這件事顯然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有驚動任何人。
否則，只需要塔靈發出一個預警信號，整座法師塔將會在短短數秒內進入一級戒備狀態。
所以，雖然圖安提萬對於如何丟失塔靈這件事隻字不提，可薩特隱隱已經覺察到了不對勁。
似乎，關於圖安提萬大師丟失塔靈這件事，好像另有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