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之端木白雲 第十九章 好久不見，靜音

    以八咫鳥的速度，明明只有半天的路，端木卻度日如年，每一秒都是煎熬。

    情報中的城鎮終於出現在視野中。

    一個院子中，正傳出震天的喊叫聲。

    骰子在骰盅中上下翻飛，賭徒們眼中滿是血絲，盯着即將打開的骰盅。

    這一刻，每一個人都心跳加速，大大大，小小小的聲音此起彼伏。

    突然，坐在桌邊的綱手眉頭一皺，抬頭看了看屋頂，視線似是能穿過屋頂。

    一個人，不對，兩個人正從天上掉下來。

    怎麼會有人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

    靜音正在綱手身後打着盹，昨晚綱手喝酒到很晚，她伺候綱手很累的。

    即使在賭場中，靜音也已經能無視吵鬧，習慣性的小睡一會。

    綱手此時已經無心看骰子的大小，只是關注着頭頂。

    那兩個掉下來的人速度竟在變慢，是什麼人竟然有如此的風遁造詣？

    最終，兩個人影落在了賭場的院子中。

    綱手微微轉頭，餘光看着身後的來人。

    頭戴木葉護額，是木葉的人。

    端木一聲大喊：「這是誰的錢？」

    只見他揚手甩出五萬兩的現金，紙幣在院子裏飛揚。

    一隻手堪堪握住的好多錢幣，就這麼撒了，自己簡直是個···

    屋內的賭徒有些不敢相信，還有這樣的傻子?

    第一個人衝出去撿傻子的錢，之後是第二個人，再然後一屋子的人都沖了出去。

    端木抱着已經瀕臨油盡燈枯藥師野乃宇，一步躍過了人群，來到了屋內。

    「這間屋子被我包下了，請各位去別的的房間玩吧！」

    揮出幾股風，將這間房子的門都關上，端木來到了綱手身前，小心的將藥師野乃宇放到剛壽麵前。

    端木用急切的聲音說：

    「綱手大人，請您救救野乃宇小姐吧！」

    全程端木不敢偏頭，不敢看向靜音。

    此時，靜音也終於醒了過來，一時間覺得眼前的畫面太過超乎想像···

    她想過無數與端木重逢的畫面···

    可能是她隨着綱手大人回到木葉村，端木在木葉大門口等她。

    可能是端木在執行任務時，與流浪的綱手與她偶遇，像一場美好的意外。

    可能是端木偶然間知道了綱手與她的行蹤，故意來找她。他就等在她必經的路口，倚在遠處的牆邊對她微笑。

    可能是端木與她在鬧市相逢，在人來人往裏驀然回首，二人視線相對，互相微笑。

    可是，靜音從沒想過，端木會抱着一個別的女人出現在她面前。

    並且，看端木的神情，似乎還無比的緊張。

    靜音想着，她是哪年離開的木葉？

    木葉47年，現在都是木葉51年年底了。

    是了，端木都長高了很多，現在已經有一米七多了。

    分開的那年，他們才十一歲，現在都十五歲了。

    四年過去了···

    綱手先是看了看地上的藥師野乃宇，中毒很深，治療很麻煩。

    再看了看身後痴傻模樣的靜音，心中一陣心疼靜音。

    綱手不客氣的說到：

    「端木什麼來着，我記得你。」

    「當初我們離村，只有你來送靜音，我還當你是靜音非常重要的人。」

    「幾年不見，你就抱着一個別的女人來找我們？」

    「還要我救這個女人？」

    端木一時語塞，他也不敢去看靜音，可是他除了來求綱手，真的沒有別的辦法。

    靜音再看到了端木臉上的傷疤，到底是什麼樣的危險，讓端木受到這樣的傷？

    一時間，靜音知道，他們已經分開太久了，久到端木的很多事她都不曾參與，久到端木的現在她都沒有很了解。

    實際上，綱手的行蹤在木葉是機密，以防有心懷不軌的人針對形單影隻的綱手公主。

    綱手的恐血症讓她戰鬥力大大下降。

    端木聽到靜音開口了。

    只聽靜音說到：

    「綱手大人，請您救這位姐姐吧！」

    綱手瞥了一眼像受傷小獸一樣的靜音，為靜音嘆了口氣。

    看着地上的金髮女人，綱手說到：

    「行走的巫女啊···」

    「還是自己服毒，怎麼，殉情嗎？」

    端木不敢接話，就看綱手手上亮起翠綠色的查克拉光芒，開始為藥師野乃宇治療。

    簡單的穩住毒素的擴散後，幾人來到了綱手他們住的賓館。

    綱手在屋中對藥師野乃宇進一步治療。

    端木和靜音則在樓梯間旁的休息廳坐着。

    四年未見，原本以為熟悉的兩個人，卻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了陌生。

    靜音此時已經長開，不再有嬰兒肥。

    依然是清爽的短髮和黑亮的眸子。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你···」

    「她···」

    「你先說。」

    「你先說。」

    端木撓撓頭，這太難了···

    靜音也低下了頭。

    咳了咳嗓子，還是端木先開口了：

    「這四年，你過的好嗎？」

    「挺好的。我跟着綱手大人四處游跡，綱手大人的心情好了很多。」

    「我想說的是，你好嗎？」

    「我挺好，跟着綱手大人學到了很多。」

    「跟着綱手大人一定很累吧，綱手大人看起來不像自己能照顧自己的樣子。」

    「也還好，就是綱手大人喝醉的時候需要人照顧。」

    「你們經濟上寬裕嗎？綱手大人有沒有將錢都賭輸，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寬裕的。自來也大人一直偷偷的給我不少錢，說是他的任務獎勵和稿費。綱手大人也不是都輸光，會給我留一些供我們生活。」

    靜音望向了端木，也問到：「你好嗎？」

    「我也很好。我成為了上忍，現在又成為了指揮。」

    「你臉上的傷呢？我看是刺穿傷，怎麼會傷到那個位置，這麼危險···」

    「這個啊···」端木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傷疤說到：「一次很危險的任務，三宅老師在那次任務里犧牲了，因此我才活了下來。」

    端木的老師靜都犧牲了嗎···音有一瞬間的心痛：「這四年發生了好多事。」

    端木點點頭：

    「是啊，好多事。」

    「村子的話，忍界大戰結束了。只剩雲隱村沒有和木葉簽署停戰協議。」

    「波風水門大人繼位了四代目火影，又犧牲在了九尾暴走之夜裏。」

    「三宅老師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叫三宅離火。」

    「你離開之後，我在岩忍戰爭里成為了特別上忍，又在霧忍戰爭里成為了上忍。」

    「剛剛在和霧隱村簽署停戰協議的任務里成為了駐防指揮，在離這不遠的波之國駐防。」

    靜音一陣沉默，沒想到，以前那個普普通通的少年，現在已經是木葉村指揮一級的高層了。

    但是，一路走來一定很辛苦吧。

    靜音眼神閃爍，還是忍不住問到：

    「你『抱來』的那位姐姐是誰？」

    端木掃視了一眼藥師野乃宇所在的房間的方向，回到：

    「她叫藥師野乃宇，是木葉孤兒院的院長，也是團藏的屬下。」

    「她是害死三宅老師的兇手之一，但卻是個好人。」

    嘆了口氣，端木說到：

    「很複雜，一言難盡。我不準備向她復仇了。請相信我，靜音，我們不會有什麼別的關係。」

    靜音心中有些高興，低下頭不說話。

    不知道如何繼續這個話題，端木問到：

    「你呢？這四年你身上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靜音想了想，說到：

    「我這幾年很簡單，沒有發生很多大事，不像你這麼波折。」

    「醫療忍術進步了一些，其他的···」

    說着，靜音舉起了手，像炫耀一般給端木看着：「你給我的那個捲軸，我琢磨出不少東西！」

    讓端木無比驚訝的是，靜音的手背上，竟然出現了兌（?）的前兩爻！

    步履澤，君子以和悅安志。

    第一爻陽爻（—）：介疾有喜。

    隔絕疾患，則有喜事。

    第二爻陽爻（—）：和兌孚兌，吉，悔亡。

    和氣待人、誠實待人，非常吉利，悔恨消亡。

    靜音流浪了四年，想必也見了四年的人情冷暖，追賭債的時候，沒錢住店的時候，期盼着自來也送錢的時候···

    也是受了很多磨難，才能激發前兩爻吧。

    端木右手手背上震卦（?）三爻亮起，伸手握住了靜音的手背，假裝仔細感知着靜音的仙術修煉。

    其實也感知不到什麼，因為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仙術。

    某渣男說過，拉近距離的最好辦法就是製造曖昧的身體接觸。

    靜音看到端木手背上與他一樣的陣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說端木在佔便宜吧，端木手背上明明有相似的陣紋亮起。

    你說端木在認真的感知什麼吧，可是以靜音醫療忍術水平，以靜音對人體的熟悉，卻完全察覺不到端木除了握住她的手還做了什麼。

    更過分的是，端木左手手背上巽卦（?）三爻也亮起，兩隻手一起握住了靜音的手。

    再遲鈍的人也發現了，端木完全是在耍流氓。

    靜音紅了臉，低下頭。

    端木心中暗嘆，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渣男得人心。

    渣男的方法還是好用啊！

    靜音低頭羞赧了一會，抬頭問到：

    「你和野乃宇小姐···」

    端木肯定的說到：

    「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不會去向她尋仇，是準備只誅首惡，但也不會完全原諒她。」

    「只是她確實是少有的好人，因此我救她一次，別的沒什麼。」

    靜音輕聲回到：「哦。」

    過了很久，靜音說到：「你可以鬆開我的手了嗎？」

    端木搖搖頭：「啊，還需要好好的感知下，仙術修煉危險萬分，以防你練錯了。」

    又過了很久，靜音再次說到：「現在呢？感知結束了嗎？」

    端木輕揉着手心的柔荑說到：「不行啊，我都十五歲了，都沒有牽過···啊不是，都沒有感知過你仙術的進度，再感知一會。」

    靜音不知道說什麼好，偏過了頭。

    端木繼續說到：「以前我沒有資格知道你和綱手大人的位置，現在成為高層後有資格了。如果沒事的話，我回來找你的。」

    靜音搖搖頭說到：

    「你現在是指揮了，有很多事的。」

    「不過，偶爾來看看我也可以吧？在你不忙的時候···」

    靜音這幾年也很苦，也很想她的朋友，端木也是她的朋友之一，不是嗎···

    走道了響起了綱手噠噠的高跟鞋聲音，靜音卻沒有抽出她的手。

    見到握着手一起站起來的兩人，綱手突然想起了她曾經的戀人，加藤斷。

    她也曾有過這樣的時光，只是回不去了。

    綱手說到：

    「毒差不多排出來了，但是還需要休養幾天。你叫什麼來着？」

    端木答道：「端木白雲。木葉上忍，波之國駐防指揮。」

    綱手一皺眉，這個小子已經是指揮了嗎？她離開村子太久了，很多情報都不知道，也想不關心。

    「那我問你！」綱手還是很生氣，說到：「那個女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端木回到：「普通的朋友。」

    綱手重重的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端木向靜音尷尬的一笑，二人繼續坐下。

    女人，你的名字叫麻煩···

    幸好秋道取風還沒有交接完成，因此端木還可以在這逗留幾天。

    雖然靜音知道了藥師野乃宇是害死三宅老師的兇手之一，她和端木已沒有可能，但還是掐了端木好多次。

    掐一掐挺好，證明二人關係有所升溫。

    五日後，藥師野乃宇雖然虛弱，但是也可以行動了。

    端木還是駐防指揮，不能太長時間的離開營地，因此向綱手與靜音辭行。

    綱手又去賭場了，只有靜音來送端木。

    端木輕輕的抱了抱靜音，又放開了她，望着靜音說到：

    「我會想辦法來看你的。」

    靜音也湊近抱了抱端木，說到：

    「你現在的對手更強了，千萬小心，我們以後相聚的時間還長。」

    藥師野乃宇看着二人，慶幸自己前幾日在波之國的海島上什麼都沒說出口，心中也泛起羨慕。

    靜音一直在鎮子入口的道路上站了很久，看着二人順着道路遠去，消失在盡頭。

    端木與藥師野乃宇一直向北走，直到遇到了南賀之川。

    從這開始，二人就要分開了，一個向東去往波之國，一個向西回到木葉。

    二人默契的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站在河邊，端木問到：「野乃宇小姐，你的所有能力就像迷霧一樣，還不知道，你的查克拉屬性是什麼。」

    野乃宇疑惑着問到：「查克拉屬性？我是水和土。」

    「有水就好。」端木點點頭，繼續說到：「給你一個捲軸，可以讓你實力提升不少。」

    說罷，端木拿出一個事先寫好的捲軸，捲軸的側方寫着一個『坎』字。

    善如水，君子以見善則遷。

    第一爻，陰爻（--）！

    卦曰：水流而不盈，行險而不失其信。

    水流進坑中不能滿坑，遇到危險卻不會喪失本心。

    水流而不盈，對應到野乃宇身上，便是她多年努力為孤兒院，卻沒有本質上的改變孤兒院困苦的局面。但她屢次遇到危險，卻不喪失本心。

    第二爻，陽爻（—）！

    卦曰：坎有險，求小得。

    在坎坑與遇到危險，可以從小處努力，能有所得。

    野乃宇此時越是困難，越是危險，就越應該從小處着手，不放棄孤兒院的孩子，以後一定會有所得。

    按照端木對劇情的了解，如果野乃宇不死，如果藥師兜能在正道上發揮他的天賦，那孤兒院一定會在他們兩個手中發揚光大。

    第三爻，陰爻（--）！

    卦曰：有孚惠心，勿問，元吉。

    持之以恆的向周圍的人發出善心善舉，不用占問，定然大吉。

    這就是說讓野乃宇持之以恆的對孤兒們好，不要問得失，總有光明來到的一天，總有好人得好報的一天。

    端木想着坎卦代表的寓意，和野乃宇說到：

    「天地間的水中，包含着自然能量。善如水，只有善良的人才有機會感知到水中包含的自然能量。」

    「我會向木葉高層聲明，以後由我接手孤兒院。」

    「再蟄伏几年，你會脫離苦海，不必再做違心之事。」

    藥師野乃宇看着端木東行的背影，久久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