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先慫一百年 第八百九十章 危機
呼的一聲，猶如微風吹過，徐越一步萬里，眨眼就瞬移出了開元山山腹，再一步，站立高空之上，俯瞰這看似美麗，實則千瘡百孔的仙域河山。
白衣獵獵，滿頭黑髮起舞，徐越憑空盤坐，微微閉目，散出靈識，開始感應這天地的氣息。
半晌後，他倏地睜開眼，目光閃爍。
由於天地間的頂尖強者幾乎死絕，就連最強一代都全部泯滅，導致如今仙域的空間承載能力前所未有的寬鬆，磅礴的超能物質不斷湧現，反哺這天州僅剩的人和物，讓靈草瘋長，靈物頻出，修士修煉也事半功倍，可以輕鬆破境。
可以說，如今這片天地，已經具備部分誕生仙境強者的條件了。
「但還不夠啊，除了外部條件允許，還需要內里的強大——要麼自身足夠強橫，可以硬生生打破那層桎梏，要麼藉助無盡的仙道物質修煉，助己破關而且這兩種，都需要時間！」
徐越握緊了拳頭，心中危機感越來越強烈，下一刻，身形再次一閃，朝着西邊疾馳而去。
「【速道帝法】正在觸發，宿主急速修煉，速度遠超同階功法。」
山峰在腳下飛速遠去，大河也像小溪般渺小，雲如青煙，一衝就散。
徐越晉級天玄境巔峰之後，本身速度就已經快得驚人，如今再運轉【速道帝法】，周身仿佛都有莫名的歲月碎片在飛舞，快到了極致，要穿越時空。
很快，邊境就到了，一塊巨大的金色光幕，如同玻璃一般，立在天邊，隔絕了一切。
光幕這邊，被清理出了數千里的無人區，有修士在來回巡邏，用警惕又驚恐的目光，盯着那隨時可能入侵過來的妖魔。
光幕那邊，則是一片黑暗，如同被黑洞所吞噬，看不清晰，只能模模糊糊感應到，那裏是一片荒漠，千里絕地，寸草不生。
西漠，曾經仙域的西部邊界，如今已被黑暗所侵佔了。
「確實是封天陣」
徐越立身光幕之前，心緒激盪，忍不住伸出手，顫抖着摸了上去。
因為，他從上面感覺到了太多熟悉的氣息，這陣，根本就是由無數熟人的鮮血澆築而成的。
嗡！
瞬間，當徐越的手與光幕接觸的一剎那，陣紋乍現，大陣仿佛被激活了，一股股玄妙的氣息就開始蔓延，一抹抹流光如飛梭般，在光幕上顯現，飛快流動。
「【封妖第七禁·因果禁】正在觸發，宿主可觸世間因緣，亦可斬因線，禁因果。」
咻咻咻！
徐越果斷祭出因果禁，一根根因果線帶着破空聲，從他體內飛射而出，精準地勾住了光幕上的每一抹流光，最後像釣魚一般，全部拉了回來，收回體內。
這是他在溝通封天陣，收集大陣的訊息，藉此了解天穹封印的情況。
半晌後，他收回手，解除了因果禁，一言不發，直接轉身朝着南邊而去。
站立南方的光幕前，凝視着結界外那黑暗中的殘破群山，徐越想到了很多。
他雖是在北海崛起，但真正的根卻是在南嶺，他兩次甦醒，都是在南嶺的靈劍宗，這裏還有倚帝山，還有三千劍宗，都是他無法忘掉的回憶。
不知過了多久，徐越回神，和之前一樣，用因果禁收集南嶺這邊的封天陣訊息，隨後馬不停蹄，趕向東邊。
東方一樣，曾經的東域荒原都處於黑暗的籠罩中，一望無際，深不見底。
依稀間，徐越似乎看到了一座已經成為廢墟的巨城，被魔物所佔據，在那先人堅守了千萬年的深淵之上，搖搖欲墜。
「唉！」
徐越重嘆，有淒涼，但更多的是悲憤！
若有朝一日，他有能力扭轉一切，定要清掃黑暗，重歸舊土，還天地一個朗朗乾坤！
嗖的一聲，徐越收集完了東方的訊息，最終站在了一個最不願意面對的方向。
北海。
這裏，是他在仙域待得最久的地方，是他真正崛起的地方，也是他邂逅今生最愛之人，遭受最刻骨銘心背叛的地方。
這裏，有他親切的好友和前輩，有一個叫靈龜宗的家，更有最重要的煙兒。
只是，一切都已成灰，隨風而散。
而且他已經知道了，這裏的人們，都是死於非難，甚至可以說，是被連累而死。
三年前，因為未來碑永鎮北海海眼的緣故，天晴之海是唯一一個沒有被妖魔入侵的領域。
也是因為如此，除卻少數支援其他四域的修士外，這裏的人根本就沒有向外逃亡，最終，因仙盟的戰敗，全部被迫被封天陣隔絕在了天州之外，像個狼災中被關在門外的孩子，成為了黑暗的血食。
可以說，三年前那場滅世之難，死人最多的就是北海，因為其他幾域好歹因妖魔的入侵，得到了預警，不少人提前逃到了天州，僥倖活了下來。
可北海，卻是全滅
那可是整整一個域的人啊，何止千億！
「罪過啊罪過啊！都是我們的錯！」
徐越緩緩跪下，面北而泣，看着光幕那一邊死氣沉沉的黑色海水，想像着曾經明媚晴朗的天晴之海，和那一顆顆如海上明珠的瑰麗島嶼，心痛到近乎暈厥。
哪怕千萬頭畜生在眼前被屠殺分食，正常人都會感到心顫，更何況是活生生的同胞！
恨意與悲情在心中暴漲，幾乎要融合成火焰，將徐越燃燒。
許久後，他站起身來，和之前一樣，動用因果禁，收集北海這裏的訊息後，鄭重抱拳，目光堅定，似是在心中起誓，最後飛身一閃，前往天州。
一座頂部被平整削掉，山下四周均有修士嚴密保護的斷山，今日迎來了新客。
徐越到了，直接出現在山巔，以他的修為，那些負責巡邏的人根本發現不了他。
立身平台之上，他環顧四周，看着曾經巍峨聳立的三十三重山變成如今這破敗模樣，不禁感慨萬千。
他在這裏大婚，在這裏血戰，現在也回到這裏，準備再拼一次。
「起！」
收回思緒，徐越沒有耽擱，先是左手做刀，在右手手掌上劃開一道口子，隨後右手催動靈力，朝着地面輕輕一按。
嗡的一聲，無形的陣紋浮現，莫名的波動盪起，隨着徐越灌注鮮血和能量，這裏的封天陣陣眼被激活了，呈現在了徐越面前。
他無言，盤坐在地，身上不斷有流光亮起，順着他的右臂，沒入山間，那是他之前從四方光幕收集到的大陣訊息，此時在助他與大陣溝通交匯。
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目光越來越凝重，神色越來越難看。
根據陣眼反饋，這三年前集仙域之血，匆忙構建的殘破封天陣，能量已經快耗盡了，將在近期內崩潰！
這也意味着，末世很快就會再次來臨，黑暗中的妖魔，即將重新血洗這片大地！
「嗯！？」
突然，震驚中的徐越雙眼猛地一瞪，迅速站起身來，仰頭看着穹頂的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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