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榮譽 第三一八章 攻略盱眙（四）
測試廣告1 一場大火讓臨淮的價值全面倒向日軍，如此一來，我軍便只好轉戰仁集、管鎮。讀書都 m.dushudu.com可要過去陸路是行不通了，且不說走陸路要道有日軍雙溝重鎮把持，就是全程四十多公里，走上一夜都未必能到。如果今夜戰局就能大定，等他們一行抵達，黃花菜都涼了。可見，轉戰仁集、管鎮渡湖依然是最佳選擇。直線距離只有七公里，就以我突擊營平日訓練標準計，最多也就三四個小時，畢竟咱是練過的，但新四軍方面就不知道行不行了。就見他們如秋雞兒子般縮在水裏瑟瑟發抖，而在夜幕降臨之後，怕是更加難抗。楊建林真怕他們再在水裏待三四個小時，搞不好會有失溫的危險，拖累倒是無所謂，大規模的非戰鬥減員對軍心士氣的打擊可是相當巨大的。
楊建林是何顧慮張連水很清楚，所以他一再重申：「楊……楊……楊大隊長！這……這個……請……請放心，我們自……自有辦法！這條路……我……我們經常走！」
「走？」
楊建林一臉的狐疑，心道：要說水淺的地方趟過去還靠點兒譜，但這麼大一個湖，就這麼走過去，你當你是神仙啊！哎！還別說，他們還真就是走過去的。
就見張連水說罷，其身後幾名親信紛紛拿出烈酒痛快的喝了幾口，待身體稍稍暖和，一個猛子紮下去，就此消失不見，待兩三分鐘後才又浮出水面，卻已在近百米開外。隨後楊建林便發現了異樣，他們一道浸在水中，大家都勉強露個頭出來，可那幾個新四軍戰士卻顯得高人一等？大半個身子浮立於外，甚是悠然。此時見楊建林滿是疑問，張連水立即解釋道：
「因……因為要經常渡……渡湖，槍……槍械輜重進不得水，又……又要快……快速轉移，所以就……就弄了這麼一條便道。」
便道？呵呵！是挺方便的，雖然僅是腰肩在外，可不光是武器彈藥，物資給養免於水淋潮弄，便是行軍機動也好過泅渡、趟水太多。如此，眼見大火即將熄滅，趁着夜色已黑，小鬼子一時還無法搜查湖岸，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好。千萬不要誤會，咱可不是要逃，先前已定的轉戰仁集、管鎮策略，必須要儘早實施。張、楊二人彼此對視，心下自知事不宜遲，揮手叫道：「走！」整支隊伍千餘人便在新四軍的帶領下，朝着對岸仁集方向走去。
……
臨淮不能待了，張連水、楊建林所部轉戰仁集、管鎮的消息楊遇春已經知道。此刻的蔣壩，我主力第204師及大批物資已經就位，雖然夜已黑，但楊遇春絲毫沒有想要休兵罷戰的意思。在楊建林的請示電報拍來之後，楊遇春意識到他們也該有所行動了，便急召花格子過來商議。
「楊長官！你該不會想趁夜拿下盱眙吧？」
一開口花格子就驚奇的問道，也倒不是他怕了，而是擔心楊遇春太過急功近利。所部204師雖說亦是出自一〇一軍一脈，可畢竟新建不久，一路舟船勞頓，這才休息兩三個小時就投入戰鬥，未免太心急了些。需知夜戰可不好打，不是人多便能成事，若是謀劃不當，今夜一過，我軍該如何面對日軍各路援兵？所以，花格子的想法是養精蓄銳，待明日再戰，屆時我軍有空軍之利，一舉拿下盱眙不是難事，而日軍各路援兵，勞師遠征，想要反撲卻也需要空出時間休整。
花格子的想法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穩重，但楊遇春此時已等不了，便拉着花格子來到地圖前，說道：「鈞座缺時間，我們也缺時間，小鬼子搶得更是時間，可以說盱眙的得失關乎此役之成敗。若我軍不能先一步拿下盱眙，則明日之後，小鬼子內有盱眙堅城，外有虎狼之師。要知道鬼子的援軍，除去師團的崎田支隊外，重組的第十一師團才是我們的生死大敵呀！到時候別說威脅了，便是自保也難，這將影響鈞座的全盤部署。……夜戰雖說不利於進攻，但此刻日軍分駐三地，正是我軍逐一擊破的好機會啊！」
這個道理花格子懂，尤其是關乎鈞座部署的問題上，他從不退縮，聽了這話就立即同意了楊遇春的主張。
「好吧！那麼楊長官打算先從哪裏下手？……官灘？」
日軍第102聯隊主力目前盤踞在盱眙、官灘和老子山三地，從蔣壩繞道直攻盱眙是不可能了，中間隔着好幾十里。老子山頭鐵，不光有一個整編大隊，還有炮艇大隊的所屬輔兵，人數超過1500人，加之工事齊備，也不好相與。看來，唯有這不上不下兩頭受氣的官灘最理想了。
花格子屬意官灘，楊遇春也是這麼想的，笑道：「哈哈！咱這可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官灘此處駐軍不多，一戰而下，其意義與老子山等同，一樣可以從此處沿淮河而上，直抵盱眙。」
兩人的想法一致，自然有力也就往一塊兒使，可以預見，官灘小鬼子怕是保不住了。然而，就在我軍積極備戰，打算對官灘下手時，意外發生了。
自打臨淮大火之後，崎田辰徹就電告了橋本一郎，得知援軍可能無法在今日抵達，橋本一郎憂心忡忡。所部第102聯隊滿編核員3800多人，但蔣壩、臨淮相繼失陷後，兩地駐軍傷亡慘重。目前他手中得用的兵力加起來也才2600多人（其中還有兩三百炮艇大隊附屬），還要防守三地，兵力是捉襟見肘。現在崎田辰徹一句來不了了，橋本一郎不焦急才怪了。喃喃自語的說道：
「支那人的後續部隊已經登陸蔣壩，至少有一個主力師，而今崎田閣下的援軍不能如期而至，這盱眙怎麼守哇！」
怎麼守？橋本一郎心急如焚，不停的在辦公室內踱步，顯然是方寸大亂，自困其中，連主次都分不清了。盱眙該如何防守？在聯隊附工藤新吾看來，盱眙的防守力量不足是事實，但也不是沒有辦法，關鍵在於取捨。便又故技重施的說道：
「閣下！為今之計還是收縮兵力！卑職以為，應該主動放棄老子山和官灘，將全部兵力都集中在盱眙，以免被支那軍各個擊破！」
「這……」這一點橋本一郎不是沒考慮過，分兵雖然容易被各個擊破，但勝在耗時。別看支那軍來了一個主力師一萬多人，一次性不可能投入全部兵力，要想保持兵力上的優勢就只能一個一個的來，這便為皇軍爭取了時間。可若是集中兵力於一地，則有可能被支那軍集兵力和火力上的優勢一戰而下，那時候可就再無扭轉的可能了。
話雖如此，但也要視情況而定啊！見聯隊長聽罷直搖頭，工藤新吾再進言，說道：「閣下！如果支那人並不打算逐個擊破怎麼辦？現在的盱眙可只有幾百人吶！」
咯噔一下，橋本一郎神色驟變，甚是慘白，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若是真如工藤新吾所言，那可真是無力回天了？不！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這時他又開始重新審視工藤新吾的建議，雖說冒險，但結果已經不會更糟糕了。打定主意，橋本一郎立即給官灘、老子山駐軍去了電報，命令其主力回師盱眙。
日軍的舉動瞞不過我軍的偵查，情報很快就傳到了楊遇春的手上。
「報告師座，官灘、老子山的鬼子都在朝盱眙方向急行軍！」
「什麼？」楊遇春的第一反應就是狗日的要跑，這怎麼能行？好一番謀劃，都準備好了，眼見着要收割了，怎麼能讓他跑了？立即命令部隊對官灘發起進攻。
「快！再快點兒！」
此時的我軍先頭部隊就好比餓極了的狼，勢必不會讓官灘這塊兒到嘴的肥肉溜掉，篙、櫓、槳，甚至是手腳並用，只為能夠快點兒登岸。可即便再快，兩地距離六七公里，我軍依然耗費了一個多小時才抵達。那時候，官灘的駐軍已先一步撤到了盱眙。也是，小鬼子真要跑，官灘到盱眙這點兒距離還真不是問題。好在，失之桑榆收之東隅，雖然跑了官灘的幾百鬼子，卻也劫停了老子山方向下來的一千多鬼子，只要拿下官灘鎮，這筆買賣就不算虧，多少還有得賺。
「來啊！照明彈給老子升起，絕不能讓一個鬼子突圍再到盱眙去！」
得知從老子山撤下來的一千多人被我軍堵在了官灘，橋本一郎立即命令他們就地防守，司機突圍。
突圍是不可能了，照明彈就在天上掛着，將不大的官灘照得如白晝一般，但要有人影攢動，立馬便會招致我軍密集火力的打擊，突多少次都只是憑白送命。不過要是防守的話，興許還有些看頭。
果然！本來就以我軍的實力，無險可守的官灘，即便我軍只投入一個主力團也應該沒有任何難度，可實戰當中卻並非如此，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沒有好消息傳來，已等不及的楊遇春親臨前線，對着前指鄧子超大發雷霆。
「怎麼回事兒？區區一個官灘小鎮，打了一個小時怎麼還沒打下來？」
鄧子超也算是楊遇春的老部下了，兩人相識於廬山保衛戰，那時楊遇春為江西遊擊縱隊副總司令，鄧子超時任江西保安第三團團長，在長達數月的攜手奮戰中，兩人積下深厚的友誼。廬山保衛戰之後，本來作為主要功臣的兩人卻都命不好，楊遇春被閒置，鄧子超被剝離軍職。之後楊遇春調任豫皖蘇魯戰區戰區新編八十八軍204師師長，對其發出邀請，鄧子超想也沒想就跟了過來，任204師921團團長，備受楊遇春信重。然而，信重是一回事，打仗又是另一回事。
鄧子超初戰失利，令楊遇春很難看。921團作為204師打頭第一團，享有最好的資源和待遇，可交出的答卷卻不能令人滿意，別說楊遇春臉色難看，就是鄧子超都自行慚愧，低頭輕語道：
「師座！不是卑職不賣力，實在是小鬼子太狡猾了。我軍曾一度攻入集鎮，可小鬼子趁夜躲在人堆兒里裝死，打冷槍倒還是其次，關鍵是這些混蛋還玩兒自曝，以致幾度功敗垂成。……卑職知道這些都不是理由，卑職給您丟臉了，請師座懲處！」
媽的！不是理由你還說？楊遇春真想抽他，但又一想還是算了吧。畢竟遇到小鬼子這般無賴打法，在這漆黑的夜裏，就是他自個兒都未必能頂得住。抄了後路，無以為繼，前面就是沖得再猛，後援跟不上也是白搭。
見師長楊遇春沒有再追究的意思，這可得好好表現，鄧子超說道：「師座！要不要我部再沖一次？這次卑職親自帶隊，不拿下官灘誓不罷休！」
鄧子超發了狠，但楊遇春卻沒給他這個機會，擺手說道：「算了！留下一個營，你給我留在這兒盯好了，千萬不能讓這伙鬼子突圍再跑到盱眙去！」
「是！師座！卑職保證完成任務！但要有一人進了盱眙，您槍斃我！」
說着就命人發射照明彈，楊遇春見狀對他立下的軍令狀有了些許的信心。小鬼子這般打法，想必官灘一時半會兒難以拿下，楊遇春可沒時間跟他蘑菇，決定轉而攻打盱眙。但此刻盱眙又吸納了幾百生力軍，憑添了變數，能否一戰而下楊遇春心裏也沒底。如此，他就不得不為之後多做考慮，及早部署以對不測。
看着地圖，思量了很久，楊遇春最終還是將重點放在了穆店和馬壩。已知日軍緊急調派了第十一師團增援盱眙，雖然不清楚會從哪個方向過來，但無論如何，穆店和馬壩都是必經之所，只有控制了這兩地，我軍才能安心對付盱眙。
「電令924團謹守蔣壩，923團立即進駐馬壩，922團渡湖之後不必來官灘了，立即搶佔穆店。」
都佈置好了之後，就該是他全力相向盱眙的時候了。此時的盱眙，隨着官灘方向的戰鬥逐漸平息，城內人心惶惶，嚇得聯隊長橋本一郎趕緊緻電詢問情況。吁！～得知他們已打退我軍數次進攻，以致我軍不得不暫停，他這才長舒口氣。原本還擔心讓他們就地防守會是羊入虎口，現在看來他們一南一北彼此照應也是不錯！
就在他為此自得時，孰不知我軍正將矛頭對準他的盱眙縣城。
……
盱眙一地自古以來素有洪水走廊之稱，能夠在此立城，足見盱眙享有地利之優啊！真乃城在山中，山在城裏，註定不是好相與之地呀！所以，當部隊集結後，楊遇春並未急於進攻，而是讓突擊營偵查的同時儘可能多的找當地人打探城內情況。然而一年多的紛亂，盱眙三易其主，兩度淪陷，百姓戰歿逃亡者數不勝數，加之日軍的血腥屠殺和殘酷剝削，此時的盱眙可以用百里無雞鳴來形容，而此番大戰一起，百姓外出避禍，想找幾個當地人就更難了，好不容易找到幾個又因溝通不暢而屬實沒有用處。怎麼辦？難道真的只有強攻？正在為此躊躇時，有人主動找上門來。
「報告師座！有位老人家拿着新四軍的介紹信在外面求見！」
「噢？」因為身份的原因，新四軍方面不願與楊遇春有過多交集，可楊遇春對新四軍卻極為上心，一聽是新四軍介紹來的，急忙出迎。
「不知老先生欲找在下所為何事？」
一見面楊遇春就給足了禮遇，老人家還禮說道：「老朽王養吾，特為將軍解憂而來！」
「解憂？老先生可知我憂從何來？」
只一句話，楊遇春便意識到這老人家不簡單，連忙將稱謂換做了先生。他也確實不簡單，王養吾，字浩然，老同盟會員，一直致力於「驅除韃虜，恢復中華」，辛亥革命之後一度供職於軍中，1932年上海一·二八事變曾組織華僑義勇軍，抗戰爆發後在盱眙組織鄉練，人數一度達到一千多人。但鄉民平時缺少訓練，武器裝備差，很難與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日軍抗衡。盱眙淪陷後，王養吾便以民主人士的身份在新四軍蘇北游擊指揮部工作。如此一來，他此行的目的也就一目了然了。
果然！就見王養吾笑道：「呵呵！將軍欲攻盱眙，然盱眙素有十山九個頭之說，易守難攻，若是不得其法，縱有百萬大軍亦是枉然！」
預料到了！雖然一千多年來，盱眙此地再沒有爆發大規模戰役，但南北朝時期，北魏與劉宋之間的盱眙之戰楊遇春還是知道的。三千對五十萬，居然還打贏了。楊遇春雖自認為不是拓跋燾可比，昏招連出，但手裏僅一個缺編的主力團外加突擊營兩部，去攻打至少有上千人守衛的盱眙城，心裏沒底啊！王養吾這麼一說，他仿佛又看到了希望，急忙拉着王養吾，說道：
「先生既知我憂，何以解？還請賜教！」
見楊遇春是真心求教，王養吾頷首而道：「盱眙眾山，第一山當首，面淮望洲，乃盱眙西之門戶，北有鳳坡嶺，南有上龜山為其席枕；再北象山、二山、三山、四山以為藩屏；東北戚大山、慈氏山有城垣拱衛；東之南極山、清風山、天台山、天堂山，烽燧傳情；南之寶積山、斗笠山、楊大山、磨盤山、穆山、虎山臨高據險。」說着便搖頭咂舌，感慨道：「嘖嘖！雖無關隘之要，戰之卻勝奪關之難啊！」
聽到此處，楊遇春已經面色慘白。知道盱眙這仗不好打，卻不想難至於廝。不過好在王養吾還有下文，一個「然則」承轉之下有如撥雲見日。
「然則天下無不破之堡壘！說實話，老朽有子侄親朋委身於寇，假寐逶迤，新四軍亦有人員暗中潛伏，只等今日，號令舉事，助將軍光復河山！所以，請將軍不急於一戰，靜候佳音，再以雷霆之勢，一鼓作氣，盱眙可下！」
堡壘都是從內部攻陷的！楊遇春沒想到新四軍居然提前在盱眙布下暗棋，這可幫了他大忙了，可見先前的示好當真是英明無比啊！時間不等人，既然有內應，那就該好好合計合計！
「王先生？不知他們是何打算？我軍好提前接應！」
「呃！～」這他哪兒知道？說實話，城內現在什麼情況他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大軍寇關，烽火為號，至於說是何計劃，他屬實不知，便只能說道：
「當以其薄弱處下手！」
嗨！這不是跟沒說一樣嘛！他們人少，肯定撿軟肋下手，但軟肋在哪兒，哪知道？干坐死等只能耽擱時間、誤人性命，與其這樣倒不如這裏給他們創造條件好了。打定主意，楊遇春問道：
「王先生！剛才聽您所言，貌似盱眙西面相對薄弱一點，不知可有秘道進城？」
薄弱？不盡然！盱眙以西臨淮望洲可不是擺設，但此時日軍兵力不足想必沒有過多精力守衛全線，或許可以一試。王養吾想了想，說道：
「有的！盱眙時有水患，以西雖有第一山和上龜山阻隔，但還是有幾條衝擊秘道可供入城。」說着便在地圖上標註出來。楊遇春看後大叫一聲「好」，隨後找來通訊員。
「給我接突擊營楊建林部！」
「報告師座！該部仍在無線電靜默中！」
楊建林部會同新四軍張連水部轉戰仁集、管鎮，算算時間應該快到了，雖是無線電靜默，但楊遇春不以為意，堅定的說道：「給我接着呼，收到回應後，讓他們立即渡過淮河，從盱眙西側發起進攻！」說罷，又招來花格子和王養吾，說道：
「我打算以北關、東關作為主攻方向，壯勢以弱敵。突擊營埋伏於南關，我估計新四軍他們多半會在南關舉事，到時候你部好及時接應！」
楊遇春之所以如此判斷，是因為日軍兩度攻陷盱眙都是從南關入城，這就給他們一種錯覺，讓他們覺得，南關之於防守相較其它三個方向相對薄弱一些。如此，南關必投入重兵。而一旦其它方向戰事吃緊，而南關又水波不驚，短時間內日軍必為糾結，但最終還是會從南關抽調兵力。這便是憂在外者攻其弱；憂在內者攻其強的道理。
見無人反對，楊遇春就下命令道：「好！各部有十五分鐘準備時間，時間一到依計行事！」
「是！」
當聽說楊遇春打算以北關、東關作為主攻方向，王養吾差點兒跳起來。他之所以不讓楊遇春急於一戰，是害怕我軍就這麼點兒兵力，如果沒有內應，部隊傷亡慘重不說，要想拿下盱眙，難於登天。但聽他說到「壯勢以弱敵」時，王養吾又定心了。不由感慨，老了老了！若沒有北關、東關的刺激，小鬼子面面俱到，哪裏有薄弱處可供下手？但獨留南關就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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