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斗羅 第848章 遠古傳說

    隨着阿瑟貝爾族長的講述，水冰兒等人逐漸了解到，原來這些斗羅古民信奉的冰雪女神竟然不是一位，而是兩位，而且其中一位還和她們所知的冬凜節有關。

    冬凜節，斗羅大陸每年十一月的第一天，意為凜冬將至，因此人們也將這一月稱之為冬月。

    以斗羅大陸中部的星斗大森林為分界線，斗羅大陸的北方人，也即天斗人，會在這一天殺豬宰羊，同時準備甘甜味美的奶酪瓜果和牛奶美酒等，以及一種形似湯圓，但被稱作雪團的食物，用來祭祀先祖。

    同樣也在這一天，斗羅大陸的南方人，也即星羅人，除了會準備雞鴨魚肉和美酒瓜果祭祀先祖外，還會在這一天開始釀造各種美酒，比如星河、羅台、戴維斯、羅姆酒等等。

    尤其是星河酒和羅姆酒，就和盛行在斗羅大陸北方的燒麥、傑克、斗靈、雪莉等酒一樣，星河酒和羅姆酒盛行在斗羅大陸的南方，其口感甜潤，芬芳馥郁，有着與燒麥、斗靈酒並稱於整個斗羅大陸的南河北麥，南姆北斗之說。

    同時，這一天也是每年四處為六歲孩童覺醒武魂的武魂殿執事們放假的日子，直到來年二月，武魂殿的執事們才會再次開始四處奔走，為那些年滿六歲和將滿六歲的孩童舉行武魂覺醒儀式。

    比如曾經前往聖魂村舉行武魂覺醒儀式的素雲濤，他其實每年都會前往一次聖魂村，但不管哪一年去，需要覺醒武魂的孩子都不可能剛好年滿六歲，那怎麼辦？

    答桉其實很簡單，給那些已滿六歲和半年內將滿六歲的孩童覺醒武魂就行了，至於超過半年才會滿六歲的孩童，那就等到下一年，再和那些滿六歲和將滿六歲的孩童一同覺醒武魂。

    除此之外，如果家裏條件好些的，或者距離當地的城鎮比較近的，一旦錯過該年的武魂覺醒，可以帶着自家孩子去當地的城鎮上的武魂殿覺醒。

    比如馬紅俊的母親傑克紅紅，那時還是諾丁城武魂殿執事的馬修諾大師，那一年前去聖魂村時剛巧也是上半年，而傑克紅紅下半年才滿六歲，剛好錯過那一年的武魂覺醒。

    因此在她六歲生日那天，老傑克就像後來去送唐三前往諾丁城上學一樣，直接帶着她去了諾丁城的武魂殿，給她覺醒完武魂後，又在當天帶着她返回了聖魂村。

    就像老傑克後來去送唐三時告訴他的一樣，他一早去，當天就能返回聖魂村，也就不用多花幾個銅魂幣在諾丁城住店了。

    所以這種情況只適合距離當地城鎮較近的農村，還有家庭條件較好的人家，比如馬紅俊所在的鳳凰村。

    鳳凰村雖然名為鳳凰，其實村里人的武魂基本都是一些家禽，而他們村子的營生也是以老母雞的產後護理為主，主要飼養一些家禽販賣給當地的城鎮，所以除了馬紅俊家有些小錢外，其他村民的生活條件也相對較好。

    就像馬紅俊的父親馬俊生，如果不是家裏有點小錢，他當初也不會嚮往外面的世界，然後跟着往來法斯諾行省東西的商隊亂跑，一直從法斯諾行省的東境跑到法斯諾行省的西境，幾趟下來，年輕的英俊小伙錢是沒賺到多少，但卻認識了出自聖魂村，在諾丁城的某家奶酪店打工的胡蘿蔔妹妹傑克紅紅，一來二去的，不僅拐跑了老傑克的漂亮閨女，還有了馬紅俊這個意外。

    還有馬紅俊的爺爺馬道初，早已是行將就木的老人了，還能帶着馬紅俊前往當地的青陽鎮逛街和看大夫，如果家裏沒點小錢，他也不可能帶着馬紅俊跑到十幾里外的城鎮上去。

    當然了，這種情況也容易碰到武魂殿裏的蛀蟲，比如庚辛城的武魂殿，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一個欺男霸女的主教邁爾斯領頭，他下面領導的那幫武魂殿執事跑去給附近的孩童覺醒武魂時，有的就像馬紅俊當初路過的那個異魂村一樣，分明免費就能覺醒的武魂，他卻偏偏要收錢。

    而且一個村子就是一個金魂幣，一天連跑六七個村子，他就能直接賺好幾個金魂幣，同時還威脅當地的村民，如果敢將此事上報，就將他們全部殺光。

    不過也算他倒霉，遇上了隱居在異魂村的鎮斗羅夫婦，最終因為自己的貪心而死於非命。

    ……

    據阿瑟貝爾族長說，神女斯卡蒂只是冰雪女神中的其中一位，另一位從天而降的冰雪女神據說名叫青女，是她們信奉的鑄造女神赫菲斯托斯的情人，而鑄造女神也叫火神。

    「火神？女神？原來火神禰下叫赫菲斯托斯麼？」

    水冰兒心中一動，心說她家無賴小壞蛋果然沒說錯，冰雪女神和火神關係曖昧不清，也難怪水神禰下不怎麼看好她。

    至於火神是女神？

    水冰兒心中一笑，在這個還是女人為主的野蠻土着部落，女人的地位遠超現在的天斗帝國和星羅帝國，尤其是部落族長，說是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都不為過。

    所以阿瑟貝爾等人理所應當的認為火神禰下是女神，其實也是出於本能的尊重。

    當然，像她們這些從外面撿回來用來給部落生育幼崽的天斗女人，如果不是她們和這個部落有了過命的交情，怕是連一點人權都沒有。

    「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這個世界到處都是火海與岩漿，直到有一天，一隻巨大的火焰神鳥從中孕育而出，她用無上的神力熄滅了所有的火焰，同時驅趕地表的岩漿，將之鎮壓在了世界的最深處。」

    「地低岩漿麼？」

    水冰兒心說，她曾聽馬紅俊給她說過，她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其實是一顆懸浮在無垠虛空中的星球，也是她們頭頂那片璀璨星空中的其中一員。

    「她呵氣成雲，吐氣成風，又以無上神力引來天河之水，形成了我們這個世界最初的雨水、冰雪和海洋。」

    「同時也是她，創造了我們這個世界的大氣和雲層，讓我們這些生命免受天外毒氣的侵蝕。」

    阿瑟貝爾聲音低沉，有種特別的韻味，讓人不自覺的被她的故事吸引，漸漸沉迷其中。

    據阿瑟貝爾說，她如今已有六十多歲，但作為擁有一整個部落男人的冰熊部落族長，她享有整個冰熊部落最高的交配權，凡是冰熊部落裏面最強壯的男性，她都優先享有選擇交配的權利。

    同時，她也是整個冰熊部落最能生和最強壯的一位女性，魂力高達七十多級，武魂白骨戰錘。

    而且作為三十多個孩子的母親，哪怕最大的孩子如今已有五十多歲，並和她孕育了很多優秀的族人，但她仍然保養的很好，看起來也就四五十歲的樣子。

    水冰兒等人手捧某種魂獸骨骼打磨而成的骨杯，慢慢細品用融化後的冰雪燒開的沸水泡的某種靈藥，沉浸在阿瑟貝爾滄桑久遠的傳說故事中，也不打擾她。

    雖然冰熊部落有更好的飲品，比如用冰熊或冰霜劍齒虎，或者其他魂獸的血液釀製而成的一種名為熱血沸騰的獸血酒，也願意拿出來招待她們，但水冰兒等人有點喝不習慣。

    還有赫曼特人直接生啖魂獸血肉的飲食習慣，也讓她們無法適應。

    「她用自己的羽毛創造了主宰天空的飛禽，用她身上的鱗甲創造了主宰大地的走獸，以及主宰海洋的魚類，她創造了萬物，讓我們這個世界從此有了各種生命。」

    「第六天，她用自己的血液和泥土，創造了我們赫曼特人，就連濺出去的泥漿，也都變成了各種珍禽異獸。」

    「第七天，最初統治我們這個世界的鳳凰之神，從她神力耗盡後化成的灰盡中浴火重生，她就是我們這個世界的眾道之初，菲利克斯大人。」

    「等等，阿瑟貝爾族長！」

    水冰兒一愣，打斷聲音低沉悠揚，一臉狂熱和傲然的女族長，澹澹的說道，「你說第六天怎麼了？鳳神菲利克斯用她自己的血液和泥土，創造了你們柯埃羅摩人？」

    阿瑟貝爾頷首，但眼中閃過一絲不快，鄭重的強調說道，「哦，我尊貴的馬冰冰大人，請容許我再向您強調一遍，我們是赫曼特人，不是那該死的柯埃羅摩人！」

    「哦，抱歉，偉大的阿瑟貝爾族長！」

    水冰兒歉意一笑，澹澹的說道，「那請允許我再問一遍，你確定鳳神菲利克斯創造的不是我們斗羅人，而是你們赫曼特人？」

    馬冰冰，這是她告訴冰熊部落人的名字，就像她妹妹水月兒，同樣沒說自己的真名，而是說她叫馬月月，或者叫她海月公主或海月宮主都可以。

    「哦，我尊貴的馬冰冰大人，請您聽我慢慢向您道來！」

    阿瑟貝爾說着招呼她們部落的女祭祀，向水冰兒等人的骨杯里加滿熱水，繼續說道，「鳳神大人創造萬物後，世界在她的帶領下一片欣欣向榮，直到有一天，邪惡的巨龍打開了通向我們這個世界的通道，災難從此而至。」

    「它們體型巨大，模樣猙獰，口吐着火焰、風暴、冰霜，龐大的肉翼扇動間，伴隨着光焰、黑暗、巨浪等等，與我們這個世界的先輩很快展開了廝殺。」

    「但我們這個新生的世界除了鳳凰女神大人外，根本沒有多少強者！」

    「很快，我們這個世界淪陷了，甚至就連鳳神大人，也被一個叫燭邇根和紫煌的兩頭巨龍斬殺。」

    「還有鳳神大人用以創造萬物的創生神力，也被它們掠奪走大半，只剩下很小的一部分，與鳳神大人死後所化的火焰鳳凰神力一同不知所蹤。」

    看着突然停下的冰熊部落女族長，水冰兒等人忍不住問道，「後來了？後來怎麼樣了？」

    阿瑟貝爾抿了口身旁骨桌上放着的獸血酒，潤了潤乾澀的喉嚨，繼續說道，「傳說那兩頭巨龍為了爭奪鳳神大人遺留的創生神力而大打出手，最終七彩巨龍燭邇根斬殺了紫煌滅天龍，融合了它的毀滅神力和鳳神大人的創生神力，成為了至高無上的龍神，並統治了我們這個世界。」

    看着神色蒼茫，聲音低沉的阿瑟貝爾族長，水月兒又忍不住問道，「偉大的阿瑟貝爾族長，再後來呢？你能說快點麼？」

    「可以，我尊貴的海月大人！」

    阿瑟貝爾微微一笑，狠狠灌了口熱血沸騰，伴着澹澹的血腥味和濃郁的酒香，繼續說道，「再後來，傳說龍神統治我們這個世界之後，那些同樣也是鳳神大人創造的獸類和其他異類妖獸，全部叛變了我們這個世界，跟着那些統治我們這個世界的巨龍，反過來欺壓我們赫曼特人。」

    「從此，我們赫曼特人成了那些巨龍和妖獸的食物、奴僕與玩物，但我們赫曼特人骨子裏流淌的鳳神大人的火焰永不熄滅，一代代始終在反抗。」

    「可是，那些巨龍統治我們這個世界之初，就將我們這個世界的所有強者全都殺光了啊，連鳳神大人也不例外。」

    「什麼？那我們斗羅人是怎麼贏的？」

    水月兒等人一驚，但卻自動屏蔽了阿瑟貝爾說的赫曼特人一說。

    「哦，我尊貴的神使大人，請容我賣個關子！」

    阿瑟貝爾族長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反問道「不管你們柯埃大陸人，還是我們赫曼特人，我們每個人都有武魂，那麼各位神使大人，你們能否回答我，我們的武魂是什麼？」

    「呵呵！」

    水冰兒不答反笑，澹澹的說道，「偉大的阿瑟貝爾族長，請您也允許我再強調一遍，你剛才還說你們不是柯埃羅摩人，那麼請你也不要叫我們柯埃大陸人，好麼？」

    柯埃，按照斗羅大陸某種古語的意思，意為有罪，也就是說，柯埃大陸人其實就是有罪的大陸人的意思。

    「互相嘲諷是吧？」

    水冰兒心中冷笑，她雖然大度，但這種啞巴虧絕對不吃。

    之前叫這些土着柯埃羅摩人，確實是她們的不對，但這也是一直以來的固有觀念，並非她想故意嘲諷這些赫曼特人。

    阿瑟貝爾一愣，同樣一臉歉意的笑着說道，「哦，真是對不起，我尊貴的神使大人們，請容許我自罰一杯！」

    其實她也並非故意嘲諷，而是一直以來的固有觀念，讓她順口說了出來。

    水冰兒微微頷首，一時間眾人各抒己見，發表她們對於武魂的見解，然而不管眾人怎麼說，阿瑟貝爾始終都是一臉失望的樣子。

    「唉，武魂啊！」

    看着失望嘆氣的冰熊部落族長，水冰兒神色誠懇的請教道，「阿瑟貝爾族長，你們既然一直保持着我們斗羅大陸很久以前的古老傳統，想必對於武魂是什麼，您定然有所高見，所以請您不要再賣關子了，我們都很想知道，你們說，是不是？」

    「嗯嗯嗯，請您告訴我們吧，偉大的阿瑟貝爾族長！」

    水月兒等人連忙點頭，心中雖然不以為然，但也着實非常好奇。

    要知道，她們剛才說的理解當中，有一部分涉及到了她們水月宮和史來克學院，還有某些封號斗羅對於武魂的研究和理解。

    就這，竟然都無法讓阿瑟貝爾滿意，她們倒想看看，這個比魂豬還能生的偉大女族長，到底會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論來。

    「好的，我尊貴的神使大人們！」

    阿瑟貝爾微微一笑，神色誠懇而狂熱，沉聲說道，「如你們所願，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武魂是什麼，但你們一定要永遠記住，我現在說的這句話，一定！」

    「如您所願，阿瑟貝爾族長！」

    水冰兒等人一怔，紛紛起身行禮，以北方天斗人特有的貴族禮節，鄭重其事的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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