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不說話?」胡列娜問道。
殺戮使者媚聲說道,「一個註定要死的人罷了,她沒有再開口的必要。」
「還是你們覺得,偉大的殺戮之王會拿這種事來騙你們?」
在血與骨到處散落的地面,渾身遍佈猙獰傷痕,幾乎很難看出人樣的玫瑰使者簡·雲曦,宛如一條死狗攤在地面,仿佛隨時都會咽氣一樣。
作為被殺戮之王傾囊相授的女人,殺戮使者很清楚,如果不是偉大的王忌憚地獄使者和藍昊錘王背後的那兩位殺神,而且不想再給殺戮之都招惹來另外兩位殺神,就憑她敢背叛殺戮之王,早就被挫骨揚灰了。
因此,殺戮使者雖然按照殺戮之王的吩咐,將簡·雲曦的報復計劃,大致告訴了唐三和胡列娜。
但她背後有人這件事,怎麼可能會讓地獄使者她們知道。
畢竟再怎麼說,這畢竟是殺戮之王的家事,家醜不可外揚嘛。
而且殺戮使者自知理虧,自然更不可能在這種事上打馬虎眼。
胡列娜不再糾結玫瑰使者能否開口這個問題,冷聲說道,「我們隨意處置?」
「請!」
殺戮使者伸手相迎,一副你隨意的樣子。
轟!
剎那間,胡列娜身上的殺氣不受控制的洶湧激盪起來。
胡列娜性感的雙眸瞬間變得猩紅,渾身殺氣畢露,一把提起腳下宛如死狗般的玫瑰使者,寒聲道「就是你,害的他死在了這裏?」
這一刻,胡列娜原本有些沙啞的聲音竟然不帶一絲魅惑,只有徹骨的,仿佛能夠凍結人的靈魂和血液般的可怕寒冷。
「啊,啊!」
簡·雲曦吃力的睜開滿是怨毒的目光,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就在這時,胡列娜原本猩紅的雙眸中倏地激射出一道粉紫色的光芒,瞬間沒入眼前的簡·雲曦雙眸之中。
然後,她就被胡列娜像扔垃圾一樣,隨手丟在了地面。
下一刻,在長達一個多月的酷刑折磨下,只剩下幾乎最後一口氣苟延殘喘的玫瑰使者簡·雲曦,忽然像得了癔症一樣,瘋了似的撓起了自己。
「啊啊啊!」
僅僅片刻的功夫,在一陣令人渾身發瘮發毛,心中直冒寒氣的悽厲慘叫聲中,處於癲狂狀態的玫瑰使者簡·雲曦,生生將自己活活撕成了碎片。
「嘶!」
一旁的唐三瞬間倒吸一口殺戮場上陰冷、腥甜的血腥氣息,看的心中直冒寒氣,心道「魂骨,一定是魂骨,是她在魂師大賽上,使用過的那塊頭部魂骨技能。」
「愛之深,恨之切,師兄,你自求多福吧。」
看着眼前可怕而瘮人的一幕,唐三心中默默為馬紅俊默哀起來。
他已經能夠想像到,就憑胡列娜這番令人心中發毛的瘮人操作,假以時日,如果讓她知道馬紅俊其實就是許煊,而且根本沒有死,怕不是又要成為下一個因愛生恨的女人?
當然,也有可能不會如此。
「或許胡列娜只是受到了殺氣的影響,所以才會表現的如此極端?」唐三心中想到。
「魂骨?一定是魂骨!」
一直在冷眼旁觀的殺戮使者,看到胡列娜額頭亮起的粉紫色光芒,還有她眼中激射出的光波,臉色豁然一變,倏地回首看向她身後的殺戮之王。
這時,一旁同樣在冷眼旁觀這一切的殺戮之王微微搖了搖頭,澹澹的說道,「如何?既然大仇已報,你們可願接受我的封賞,成為殺戮之都自我之下的客卿使者。」
簡·雲曦自戕的一幕,以他的眼光,自然能夠看出來,地獄使者使用的是一塊頭部魂骨附帶的魂技,產生的引人致幻的能力。
但殺戮之王並沒有圖謀胡列娜魂骨的打算,別說魂骨對他無用,就說有用,以他對比比東的忌憚,他也不敢去打胡列娜身上魂骨的主意。
胡列娜心中雪亮,澹澹的說道,「不用了,偉大的殺戮之王,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去闖一闖那傳說中的地獄路。」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作為感謝,我在這向您承諾,如果我能從地獄路活着走出去,日後,只要殺戮之都不來招惹我,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說着,胡列娜朝殺戮之王行了一禮,言道「請您開啟地獄路的入口吧,我願意和藍昊錘王一起,通過這次的地獄路考驗。」
聽了殺戮使者講述的真相,胡列娜心中雖然憤怒不已,但她並沒有因此失去理智。
反而通過這件事,讓她十分肯定,殺戮之王在忌憚她的老師,不然作為殺戮之都的主宰者,而且還是一名最強大的邪魂師,殺戮之王根本犯不着做出這般禮賢下士和討好、解釋的舉動。
因此,她才敢冒着被人殺生奪骨的生命危險,在殺戮之王面前使用魂骨。
同時,親自替心愛的人報了仇,胡列娜心中積壓的陰霾也隨之散去了許多。
這一點,從她對殺戮之王的稱呼,由你轉變為表示敬意的您,就可以看出一二。
只是可惜的是,就算大仇已報,也無法換她的火焰狂魔重生。
一名對殺戮之都帶着強大恨意而離開的殺神,和一名通過正常闖關而離開殺戮之都的殺神,給殺戮之都所能帶來的影響,結果是完全不同的。
這也是殺戮之王選擇不給簡·雲曦背黑鍋,要給唐三和胡列娜解釋清楚的原因。
作為回報,胡列娜的承諾讓殺戮之王滿意至極,可是她最後一句話,卻又讓殺戮之王勃然色變。
「什麼?你們要聯手去闖地獄路?你們難道忘了自己來自哪裏?」殺戮之王道。
「先前有火焰狂魔從中作梗,你們聯手也就罷了,現在那小子怕是連骨頭都被血腥瑪麗熔化了,你們竟然仍打算聯手,開什麼玩笑?」殺戮之王心道。
這時,一旁的唐三澹然笑道,「偉大的殺戮之王,我想您應該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
「既然一個人去走地獄路,有可能死在那裏,為什麼不都活着走出去,成為真正的殺神?」
「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所以我們之間的事,就不需要您來操心了,請按規矩辦事吧。」
殺戮之王冷笑道,「作為回報,地獄使者已經給出了她的承諾,那麼你呢,年輕的藍昊錘王?」
唐三冷聲說道,「唐某和那火焰狂魔只是點頭之交,頂多算是認識,他的死活與我很乾?我就不用了吧?」
殺戮之王冷冷一笑,一股駭人的殺氣驟然逼向唐三,冷聲說道,「藍昊錘王,你可是忘了本王說過什麼?」
「在這殺戮之都,沒有任何事能瞞過本王,你可知欺瞞本王的後果?」
「你和火焰狂魔什麼關係,你們暗地裏背着地獄使者做了多少交易,需要本王替你說出來麼?」
胡列娜聞言,倏地轉頭,冷冷的看向一旁的唐銀。
雖然她也知道殺戮之王言過其實,比如許煊對殺戮使者傾囊相授那次,她就相信,這件事殺戮之王絕對不可能知道。
不然的話,她早就看不到殺戮使者的身影了,現在哪還能看到她活生生的站在她們面前。
而那,還是許煊第一次提出聯手,結果不歡而散後,後來才發生的事。
那天,她雖然被許煊拒絕了她隱晦吐露的心意,但自那之後,她和許煊的關係也有了明顯的改善。
直到某一天,再也按捺不住騷動的內心的殺戮使者,趁着殺戮之王不在殺戮古堡,不知道去了何處,偷偷跑來私會許煊。
那一天,也是胡列娜第一次向許煊袒露她擁有的其中一張底牌,也就是精神凝聚之智慧頭骨。
那一次,其實是她們第一次親密的合作,合夥給殺戮使者演了一場戲。
事情是這樣的,許煊想從殺戮使者身上套出一些殺戮之都的秘密,而她,不想看着她心愛的人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
所以在許煊提出如果有什麼辦法,能讓他不使用美男計,就能讓殺戮使者主動坦誠時,胡列娜說她有辦法。
也就是她的頭部魂骨附帶的技能,可她擔心她的精神力不足以將殺戮使者完全拉入幻境。
畢竟殺戮使者好歹也是一位高階魂斗羅,她的精神力就算出眾,也不一定能將對方拖到完全沉迷幻境不可自拔。
於是,許煊提出聯手,幫她分擔精神力不足帶來的壓力。
然後二人聯手,一個提供技能,一個提供精神力,然後將想着美事的殺戮使者拖入了胡列娜構建的幻境之中。
而且為了逼真,不被殺戮使者發現是在幻境中,馬紅俊不惜損耗修為,將部分靈魂和氣血,投入了那場對殺戮使者傾囊相授的幻境中。
事後,除了胡列娜看的渾身燥熱難耐,想讓許煊幫她降降溫,結果被直接潑了一盆冷水,真物理降溫外,馬紅俊和殺戮使者均滿意至極。
雖然對於馬紅俊來說相當於什麼都沒有發生,但在胡列娜維持幻境的過程中,他們兩人的精神相連在一起,還是讓他得到了一些想要知道的東西。
也就是說,那場幻境相當於是他和胡列娜以精神凝聚之智慧頭骨為橋樑,以他們二人的靈魂相連為代價,共同構建而成。
也因此,胡列娜雖然沒有窺探到許煊記憶中隱藏的秘密,但她們之間的關係,也確實有了質的飛躍。
這一點,從許煊叫她胡列娜,到自那天之後,叫她娜娜就能看出來。
畢竟事關靈魂,既然能相信對方,敞開心扉聯手對敵,那叫她一聲娜娜,把她當做朋友也理所當然。
但是,正因為如此,胡列娜才相信殺戮之王雖然言過其實,但或許真的知道些什麼。
唐三冷笑道,「偉大的殺戮之王,我可以認為,您這是在挑撥離間麼?」
「不錯,我和火焰狂魔是有一些來往,但地獄使者不也是背着我,和火焰狂魔私交甚密麼?」
「至於您說的我們暗地裏做過多少交易,恕唐某愚笨,實在想不起來我們做過什麼交易。」
殺戮之王不置可否,冷聲說道,「既然你們關係不錯,我想你應該明白,本王不可能放任一個對殺戮之都有絕對威脅的殺神,安然離開殺戮之都。」
一旁的殺戮使者也道,「藍昊錘王,偉大的王能跟你這麼說話,已經是看在你父輩的面子上,給足了你極大的面子,我勸你別不識好歹。」
「更何況,我們還將暗害你們朋友的罪魁禍首,親自送到了你們面前。」
「我想你應該明白怎麼做,不需要我再提醒了吧?」
唐三微微點頭,果斷而乾脆的說道,「我藍昊錘王以唐銀的武魂昊天錘立誓,如果我能從地獄路活着走出去,但凡殺戮之都今後不來招惹我,我也絕不為難殺戮之都,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很好,請記住你們今天的承諾,本王這就送你們去上地獄路。」
殺戮之王說着,一步步憑虛御空,緩緩走向空中,同時,一對寬大的蝙蝠血翼,自他背後伸展開來。
「地獄路上做伴,或許也是一次不錯的人生之旅。」
「去吧,年輕的殺戮強者,如果你們能通過地獄路的考驗,成為新一代的殺神,請替我向你們的長輩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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