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哎~~」
張慶怔怔看着蕭業,許久,嘆了口氣,收拾起東西,與蕭業去往契丹人的住所。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還別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契丹人也聽說了蕭業的大名,態度大變,拍着胸脯保證,將儘快與朝廷達成和議。
蕭業滿意的離去。
怎麼談,談什麼,不在他的職責範圍,他也不願多事,只要契丹人表現出認真談的誠意就好。
不覺中,到了傍晚,蕭業點卯下值,與扮作小廝的心如心意策着馬,漫步在街道上。
「請問可是蕭大人?」
剛轉過一個街角,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倚着車喚道。
「正是,閣下是……」
蕭業看過去。
那中年人道:「我家老爺請蕭大人上車說話。」
「你家老爺如何稱呼?」
蕭業問道。
中年人道:「蕭大人上了車就知曉,請罷!」
「你們等着我!」
蕭業回頭看了眼,便下馬過去。
心如心意也是心中一動,凝功於耳。
那中年人掀開車簾,把蕭業迎了進去。
車廂頗為寬敞,端坐兩名老者,其中一人面色酷厲,正襟危坐,另一人面容和善,臉龐圓乎乎的,向蕭業招手笑道:「賢侄,可識得老夫?」
「這……」
蕭業目中現出錯愕之色。
此人笑道:「老夫蕭至忠,說來與賢侄尚算同宗吶。」
講真,蕭至忠是蘭陵蕭氏皇舅房,而蕭業是齊梁房南齊小房,兩宗在劉裕篡晉之後就分家了,幾百年間,沒有太多的往來,除了同姓蕭,怕是血脈上的關聯都極其稀疏。
這也是蕭業一直未去蕭至忠府上拜見的原因,再說句難聽話,當年蕭家受蕭淑妃牽連落難,蕭至忠一系避如蛇蠍,唯恐沾上邊。
不過蕭至忠怎麼說也是長輩,客氣話還是要講的,蕭業施禮道:「原來是族叔,小侄失敬了,本該是小侄登門拜訪,怎敢勞族叔親身來見?」
「呵呵,無妨!」
蕭至忠笑着擺了擺手,便道:「賢侄,老夫為你介紹一下,這位乃是當朝宰相魏玄同魏大人!」
「下官蕭業,見過魏大人!」
蕭業再次施禮。
「果是一表人才!」
魏玄同老氣橫秋,緩緩點了點頭,隨即面色一肅,問道:「蕭大人,可知本官為何找你?」
「不知!」
蕭業淡淡道。
「砰,你幹的好事!」
魏玄同突然猛一拍身邊的榻板。
「呵~~」
蕭業玩味的一笑,瞪眼拍桌子嚇唬誰呢?
好歹他也是現代人,前世雖然沒進過局子,但是對局子裏的梗是知道的,當即道:「下官幹了什麼好事?」
「你給本官裝糊塗?」
魏玄同大怒!
蕭業不耐道:「魏大人把下官叫來,就是為了朝下官發火?那下官可不慣着您老,若無他事,下官就告辭了,您的火愛朝誰發朝誰發!」
蕭業最討厭這套,有事說事,沒事少嗶嗶。
蕭至忠也扯了扯魏玄同。
「好!」
魏玄同這才道:「若非你挑的事,岑大人怎會被關進台獄?你竟然和老夫裝傻?現在此案已經攀咬到了陛下身上,你罪該萬死!」
蕭業臉一沉道:「岑長安吸司賓寺的血,難道不該揭發出來?再退一步說,岑長安的案子是右肅政台的案子,與下官何干?他一路攀咬,咬出他的兄長,他的兄長岑長倩受不住恐嚇,嫁禍給陛下,這種人不該死,怎麼成了下官該死?魏大人,你官官相護也得有個數罷?」
「你你你……」
魏玄同氣的面色鐵青,鬍鬚亂顫,卻無言以對。
蕭至忠忙打圓場道:「魏大人的意思是責怪你未能顧全大局,並無他意。」
蕭業糾着脖子,拱手道:「族叔,何為大局?難道縱容貪官貪墨銀錢就是大局?兩位身居高位,體會不到下層小官吏的艱難,幾十兩銀子,在高位者眼裏不過一餐之用,但對於諸多八九品小官,足抵全家一年開銷。
下官只是從六品的小官,眼裏只有禮賓院這幾畝大的地方,朝廷既然讓下官任禮賓院丞,下官自要盡心盡力,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國家大事,社稷蒼生,是宰相們應該考慮的,下官目光短淺,看不到太遠,還請魏大人見諒!」
蕭至忠被噎着了,也是氣的不輕。
反是魏玄同,點頭道:「你既自承目光短淺,老夫就不以責備之言相加了,你雖年幼,卻受皇恩,此事鬧到如今,不僅陛下身陷險境,你也被同僚唾棄,想必非你之初衷,今有一法,可還你忠義之名,不知你可願為?」
蕭業暗暗冷笑。
嘉靖朝有越中四諫,戊午三子,在清流的唆使下,彈劾嚴嵩,受戮,落下忠義美名,現在魏玄同又說還自己忠義之名,不就是讓自己去死麼?
「如此還?」
蕭業淡淡道。
魏玄同道:「由你出面,去刑部自首,坦承覺察禮賓院膳食銀子有貓膩,欲從中分一杯羹,卻因索要數額過大,未與岑長安談妥,遂一怒之下,向右肅政台檢舉,今見天子無故受污,心中惶恐,念及蕭家累受皇恩,故揭示真相,還天子以清白。」
車廂外面,心如心意聽的面面相覷,雙雙倒吸了口涼氣。
這些文官,好狠毒的啊,偏偏還一副義正嚴辭,天下為公的口吻!
蕭至忠也道:「賢侄,老夫知道,讓你這樣做確是有些為難,可是為了陛下,所有人皆可犧牲,事情由你而起,自當由你而終,你放心,江都蕭家從此之後,就是老夫的本家,自會精心照料,你的嬸嬸和堂妹,老夫亦會視如自家人,至於你的忠義之名,他日陛下早晚為你平反,朝中清正之臣,也將為你進諡文正,屆時,你將受天下人景仰,又於冥府受皇恩庇護,豈不美哉?」
不得不說,蕭至忠口才上佳,如果蕭業是正宗的文人,說不定都心動了,慨然赴刑部自首,可惜他不是,不禁哈哈笑道:「原來是想讓下官去頂罪,下官還是那句話,我沒有錯,為何要去頂罪?」
魏玄同理所當然道:「陛下斷不容有意外,解鈴還須繫鈴人,為了陛下,只有請你服從大局,你的身後事,自不用你來操心。」
蕭業道:「我若說不呢?」
「枉懷英兄器重於你,枉孟將兄舉薦於你,想不到,你汝竟是個貪生怕死之徒,你怎能如此沒有大局觀?莫非就不怕苟活於世,受人唾罵,於朝中再無立足之處?」
魏玄同破口大罵。
「是啊!」
蕭至忠也勸道:「太史公曾言,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苟活於世,乃鴻毛之毛,我輩不取也,捨身取義,則重於泰山,若老夫是你,何惜一身?」
蕭業冷聲道:「魏大人,族叔,若真是下官的錯,下官抵命也無妨,但是下官無過,自不會赴死,你們所謂的大局觀可以打個比方,某個人沒穿底褲,被人踢了一腳,現出原形,不反思自己為何沒穿底褲,反諉過於踢了他一腳的那人。
說到底,你們的處世觀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出了問題,不想着解決問題,而是解決提出問題的那人,所謂清流,不過如此,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
隨即拋開車簾,跳車而去。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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