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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大長老的來意,羅章是心知肚明,李孝恭可是提前跟他打了招呼,不過,就算不打招呼,羅章也能猜出個所以然來。
他與長孫家可是世仇,屬於老死不相往來那種,誰都想至對方於死地,大長老會沒事跑府上來拉關係?
別開玩笑了,要不是長孫無忌躺在那邊,現在兩家還在鬥着呢。
聽到羅章的詢問,大長老嘴角抽了抽,他可不信羅章不知他的來意,現如今家主的事情已經傳的滿城風雨,只要稍稍打聽就能打聽出家主昏迷不醒,現如今大夫束手無措,唯有孫思邈才可解救的事情。
若不是這消息被傳的滿城風雨,煉鐵鋪又怎會被人給下套,誰又敢在家主完好的時候弄出這種事來,這一切的一切都因為家主倒下。
深吸口氣,大長老壓下心中的怒火,語氣平靜的說道「這次登門拜訪,是有一事相求!」
羅章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問道「不知大長老有何事相求?我又能幫你什麼?話說,我們兩家的關係似乎並不怎麼樣?你怎會跑我羅府來求我?」
羅章一連串的問題令大長老的臉色紅了白,白了黑,陰沉的可怕,可他卻不得發作,只能隱忍着,那憋屈就別提了,是他有生以來最憋屈的一次了。
「還望羅候,大人不記小人過,曾經我長孫府的確得罪你頗深,只是如今,家主昏迷不醒,長孫家危已,若是家主一直不醒,怕怕長孫家就此煙消雲散也不為過,所以,老朽懇請羅候能告知孫思邈,孫神醫的下落,以救家主一命!」說着大長老就要給羅章跪拜下來。
來都來了,哪還用顧忌什麼臉面,反正這裏又沒人看見,只要能救家主,別說跪了,磕頭他都願意。
大長老這一跪羅章可受不起,忙伸手抬起大長老的胳膊道「你可別這樣,你這一跪要是傳出去,還不知道我對你怎麼了,你有事說事,能幫的我自然會幫,可幫不了的你也別為難我,你覺得如何?」
羅章話說到這個份上,大長老也不好再跪了,緩緩起身坐下嘆息道「我長孫府數次刺殺於你,我知道你恨不得我長孫府煙消雲散,只是長孫府的那些婦孺是無辜的,懇請羅候在我長孫府落魄的時候,放那些婦孺一馬,老朽就知足了!」
這話聽在羅章耳中直翻白眼,什麼叫我放過長孫府那些婦孺?這話說的豈不是怪自己不幫忙,導致長孫府煙消雲散?而那婦孺流離失所也是他的錯?
瑪德,這老傢伙還真會亂扣屎盆子,你長孫府存不存在,干勞資屁事,真是不知所謂。
當然,羅章不是不想看到長孫府倒下,但卻不是現在,長孫無忌畢竟是國之柱石,他的倒下可是會引起國朝動盪,陛下傳給他的話語也提點到了,若是可以暫時放長孫無忌一馬。
不過如何放,如何幫,這個尺度就掌握在羅章的手中了,雖說他不知道孫思邈的下落,但人家只要信他知道,這就夠了。
沉吟一番羅章同樣嘆息道「大長老何出此言,我羅章怎會是那種禽獸不如之人,不管長孫府會不會煙消雲散,我都不會落井下石的!這點你可以放心!至於你的來意,不是我不想幫,實在是我答應過孫神醫,不將他的落腳地說與外人,若是我說了,孫神醫怪罪,那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羅章的話讓大長老眼前一亮,心中也燃起了希望,果然,羅章果然知道孫思邈的下落,這要是能將孫思邈請來,不但可以救治家主的性命,還能讓其幫陛下治治頭疾的問題,可謂是一箭雙鵰啊,到時候陛下定然會感念他長孫家。
即使這段時間落魄了,損失大了,但只要有陛下這份恩情,他長孫府就倒不了。
想到這,大長老壓下心中的激動之情,咽了口口水道「羅候,還望你看在我長孫府那麼多人即將流浪街頭的份上,就幫我長孫府一把吧,不管什麼條件,我長孫府都願意答應,只求孫神醫的下落,若是孫神醫怪罪,長孫府一力承擔,絕不會讓孫神醫怪罪於你!」
羅章等的就是大長老這話,聽其所言羅章並沒有立刻就開口,而是裝作沉吟的低着頭在那權衡利弊。
大長老見此眼中光彩也越甚,只要羅章不一口拒絕,那就有希望,不管他提出什麼條件,大長老心中已經決定,全部答應下來。
「罷了,罷了,雖然長孫無忌想置我於死地,但終歸是我將他弄成這樣,而我也沒受什麼傷,這事就不提了,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就做一回善人,為自己積德吧,只望長孫府以後可別再做那種小人之事。」羅章搖頭不已道。
聽到羅章的話語,大長老喜出望外,就差抱着羅章歡歌跳舞,來表達他現在的激動心情了。
可還沒等他感謝羅章,羅章就再次開口道「你剛剛也說了,不管什麼條件都會答應,剛好,我也有一事想要麻煩大長老,就是不知大長老意下如何!」
大長老心中咯噔一下,看來剛剛是白高興一場,不管羅章既然提出條件,那就更加說明羅章是知曉孫思邈的下落,否則如何有底氣提出自己的條件。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們這是相互扶助,你來我往,有什麼事你說話,我能做到的絕不二話!」大長老拍着胸口,裝着十分爽快的樣子,心中在想着羅章到底會提什麼條件。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聽說長孫家在長安城外幾十里處,有兩處鐵礦場,我這些日子想給我皇家海軍打造一批武器,需求實在是太大,買我又覺得太貴,沒那麼多錢,所以想收兩個鐵礦場,自己挖礦,自己打造兵器,如此一來就划算很多,只是我打聽了周邊,只有兩家鐵礦場,而這鐵礦場還是你們長孫家的,原本我是不去想了,但您今日也說了,什麼條件都可以,我也沒什麼想法,也就想要這兩座鐵礦場,不知大長老意下如何?」
「當然了,大長老也可以不答應,我還是會給你地址,畢竟我已經答應給你地址了,絕不會做那出爾反爾之事!」羅章緩緩的說道,說完就端起茶盞繼續喝起自己的茶來。
大長老沒想到羅章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要他們長孫家城外的兩座鐵礦場,那可是他們煉鐵鋪的原料來源,雖說不是最重要的來源地,但其地理條件好啊,緊靠長安,運送十分的便捷。
羅章為何要這兩處礦場?難道真如其所說要給皇家海軍打造武器所用?
突然,大長老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露出一抹寒光,怒氣差點就止不住的迸發出來,好在他壓制住了,否則他今日來羅府的目的怕就要泡湯了。
好你個羅章,好深的心機,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原來煉鐵鋪的事情是你做的,我就說那十八個人怎麼如此熟悉,似乎在哪見過,搞了半天,那十八人就是你羅府的護衛,而這一切從始至終都是你在搞鬼,為的就是長安城外的兩處礦場。
知道了羅章的手段,也知道了羅章的目的,可大長老卻無可奈何。
跟羅章翻臉?顯然不現實。
拒絕羅章?這更不行,若是拒絕,羅章的確會給你地址,可給你的卻是個假地址,你找尋半天什麼都沒有,等於白忙活,到時候羅章完全可以推脫掉。
大長老一時陷入了沉思之中,羅章也不急,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喝茶,現在急的不是他,而是長孫家,如何選擇,就看他們自己了,他自然不會催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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